将兵马罐敕兵完毕之后,林平治将罐子放置在了法坛下方。

    这玩意见不得光呢,不能摆放在显眼的位置。

    “对了,麻衣桑,你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来看我念咒?”林平治突然转头看着樱岛麻衣说道。

    樱岛麻衣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挂不住说,“我害怕再次梦见那个学校,总感觉,做完梦之后整个人都处在一个心惊胆战的地步。”

    随后看着林平治极其恭敬的向主坛王元帅上香,又问道,“你似乎对这位神明很尊敬?”

    林平治将桌子上一本崭新的灵官经递给樱岛麻衣说道,“若是人人都能有其嫉恶如仇,惩恶扬善,能有其顾及天下弱小之心,我自然对人人都是如此尊敬,这本书是灵官爷的经书,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看看,如果你悟性好,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了。”

    樱岛麻衣半信半疑的接过经书,望着经书上写着的《太上元阳上帝元始天尊说豁落王灵官经》陷入沉思。

    将兵马都搞定之后,林平治打着哈欠对樱岛麻衣说道,“赶紧回去睡觉吧,指不定明天还有的忙着呢。”

    随后径直走出房间,回屋睡觉。

    只留下樱岛麻衣静静的矗立在原地,望着手中的经书,又抬头看了看提罐扬鞭,脚踩火车的王灵官。

    而睡梦之中的林平治站在蓝天白云之下一片碧绿青翠的草地上,有些无语的转头说道,“师叔,我师父走了所以你来顶替他的班了是吧?”

    被称为师叔的男子尴尬一笑说道,“这不是那边没我什么事儿嘛,你也知道,你师父有大功德,现在不仅当上了功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调入驱邪院,伏魔院当使司了。”

    林平治略微有些无语的说道,“那你呢?宁愿去地府当文笔,都不愿意去谋个功曹?亏我当初还指望着死后名登天曹的时候能碰见你给我抬个手放我进天呢,陈师叔!”

    陈师叔挠了挠头说,“我对名登天曹不是很感兴趣主要是,再加上我生前都瘸了一只腿了,没怎么出去云游四方驱魔降妖,德行不够人家也不放我过呀。”

    林平治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对自己的师叔有点无语,明明受箓六品太上洞渊秘箓,从太极典者右领兵执法真宰主同干雷霆都司事,又是未生人,拨兵十万兵度,立的雷坛乃元照虚真靖,百神集应坛,高低混個功曹轻轻松松,可偏偏要入南宫请敕泰省善司文书一职,让林平治实在理解不能。(引用的箓职皆为明清时期的箓职)

    要知道入了阴司,那就是阴阳两隔,非后辈弟子奉请,不能轻易入阳间,也不能干涉任何阳间事宜,不像天曹,没事还能回供奉自己的坛上转悠,巡查一下后辈弟子的德行。

    林平治看着自己的师叔,身着绣星云袍,头戴集冠,单手拿着笏板,活脱脱一副文官作风的样子好不失望。

    “不就是被大邪打断了一只腿吗?我都死多少回了,至于这么堕落吗师叔。”林平治看着陈法宏说道。() ()

    陈法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可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没能救下的十名老妇幼童,他们的命又该如何?我并非看不开,只是因为我自己过度的自信于自己的水法,导致这些人的死亡而心有愧疚,泰省主官同意我的请敕也是理所应当。”

    林平治一听这个,心里泛起不解,他的师父跟他所说,是因为师叔没有救下那些妇孺幼童,所以一直内心走不过最后一关,只能怀抱着遗憾度过半生,在玄真观羽化,最后落得个泰省下令剥箓散兵的下场,连法脉都传不下去。

    可今天一听,里边似乎还有隐情的样子,这着实让林平治心里头痒痒。

    于是他来到自己师叔身旁坐下,装做无所谓的说道,“我师父说你是走不过自己的心关,最后被泰省下令剥箓散兵,我还一直以为是因为你没有救下那些人才导致这样,搞得我后面都不敢去加箓升职了。”

    陈法宏抚了抚被微风吹的飘起的胡须说道,“师兄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走不过自己的心关,但伱可知,我若略微对普通人不屑一顾的话,早已入伏魔院当上使司?我走不过的不是心关,而是自己的善道啊。”

    林平治有些惊讶,猛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师叔说道,“所以你将那些人的死全部归于己身?”

    看着自己的师叔迎着微风在原地笑道,“如若不然,他们还要在南宫停留三百年,如此之苦,若是一个七品箓职能为其抵消,为何要纠结于一箓一职呢?”

    林平治有些沉默,因为他若是把箓职抬升到一个比生命还要高的高度,并不符合自己的内心,也是一言诋毁了自己师叔的所做所为。

    而他在某种程度上,与自己的师叔师父也是一样的人。

    随机他对着自己的师叔深深稽首道,“如果三界众生,皆如师叔一般,我何愁不能摆烂啊?”

    师叔笑着抚须道,“吹捧我也没有用,我又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师父传你的五雷水一样专门驱邪的法门,而且啊,你未必又比我们差半分呢。”

    林平治抬头,疑惑的看着笑眯眯的师叔说道,“我何德何能跟你比?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师叔笑而不语,最终只道,“前尘往事,我也不想多提,但是你的一颗心,却比谁都敞亮着,师叔只希望,你能不忘初心。”

    话音未落,林平治慢慢的睁开了略微模糊的双眼,望着自己开始逐渐熟悉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当时年纪还小写的话,你们居然记到了现在,还能拿出来取笑我啊?”

    随后转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可这次无论他怎么调整睡姿,却始终无法入睡。

    客厅之中雪之下雪乃似乎又因为什么事与霞之丘吵了起来,逐渐加大的分贝让他实在无法继续入眠。

    只能无奈的坐起身子,望着窗外升起的太阳说道,“七品箓职你都能放弃,师叔你的觉悟怎么都要比我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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