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周围充斥着水和树木的味道，出门行走已经有一个小时。灰蒙蒙的天空飘下朦胧的雨，这里的气温至少下降了一度，说不上冷，躲在亭子里异常的凉快。
树木繁多的地方周围的空气、气味都会变得不大一样。无数雨滴在水面荡漾开来，五十岚千寻趴在亭子的围栏上观看一簇弯腰的树木，倒向湖面的枝叶浸满了水。湖水和雨水将树木变得湿漉漉的，似乎十分沉重。
雨滴打落在上面的滴答声嗒嗒入耳，她靠近湖水一侧，打开手机的录音软件录下下雨的声音。
不二周助将镜头对准伸长手臂靠近雨水拍打枝叶的五十岚千寻，聚焦，按下快门。
五十岚千寻听见摄影发出的声音，迟钝地回头看不二周助。“在拍照吗，周助？”
“没错。”不二周助放下照相机朝五十岚千寻走两步问，“小千录音结束了？”
“嗯嗯。”五十岚千寻用干燥的手帕擦干手机背后和手背上的雨水，播放刚才录下的一小段雨声，“录下来的雨声听得不够清晰，我了解一下网络上户外雨声直播是怎么弄的，下次再换一个方法录音。”
“小千这么做是因为喜欢雨天的声音？”
“嗯……与其说喜欢下雨的声音，不如说喜欢睡觉时听见雨声的感觉。晚上偶尔听一听户外下雨的声音，我会觉得内心很平静。”五十岚千寻会有情绪失落的时候，一直被不安和忧虑笼罩的感觉并不好受。她不喜欢响起惊天大雷的雨天，她喜爱的是雨季下雨的声音。
“更多的时间是拿来听小王子的故事入睡。”五十岚千寻的眼睛颜色比树木的深绿色要浅很多，她将手掌心打开朝向天空，接住落在手心的雨水，像一株新种下的小树苗舒展嫩绿的叶子去感受风雨。
一阵风吹来，层层叠叠不同颜色的树叶哗哗吹响。雨势不见减弱，倾盆大雨垂直而下，湖水的表面不断扩散开波纹。
雷鸣在远处低低地作响。
他们本来是想在亭子里躲雨，等雨势小一些再离开。不料雨水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五十岚千寻：“周助，下雨了，我们走不掉了呢。”
不二周助：“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能够留在这里躲雨、赏雨并不坏。”五十岚千寻听到不二周助微笑着念出一句好，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曾经看过的电影的一幕。
她和不二周助没有去御苑，五十岚千寻却在相似的场景里想到因为雨天在亭子里相逢的孝雄和雪野。
五十岚千寻：“即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亭子、亭子——糟糕！雨越下越大了！”在亭子里躲雨的人除了五十岚千寻和不二周助外，多了一个把小风扇藏进衣服里的小孩子。
小孩子撑着一把雨伞在雨中奔跑，脸上有雨水打湿的痕迹，他跑进亭子里呼出一口气说：“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亭子躲雨了。”
他怯生生地看向早就来到亭子里面的不二周助和五十岚千寻，紧张地问：“那个，我可以在这里躲雨吗？”
“当然。”
得到回答的小孩子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问随身带着照相机的不二周助：“大哥哥，我可以说话吗？不会打扰大哥哥你拍照吧？还有大姐姐……”
不二周助：“不会打扰我们。”
“太好了。”小孩子把雨伞放到一边，不敢大口喘气地拿出小风扇。
不二周助在五十岚千寻身侧的空位置坐下，他侧目望着寻找雷鸣方向的她。“小千在担心雷声？”
“嗯……”五十岚千寻捏紧手帕，身体很自然地向不二周助所在的方向靠过去说，“这种程度的雷声不吓人，我担心雷声会忽然‘隆的一下’。不过，户外听雷声和室内听雷声的感觉不一样。”
五十岚千寻现在贯彻了越菜越爱玩的定律。她害怕巨响的雷鸣，又认为户外若是遇见雷雨天气有另一番滋味。
“那个……”小孩子用一双近乎清澈和恳求的眼睛盯着两位高中生说，“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同学吗？”
他在亭子里偶然遇到的不二周助和五十岚千寻。从跑进亭子发现他们两个人以后，眼睛一直在两个高中生身上停留。
“我们？”五十岚千寻怔了一下，不清楚这个大约l六岁的小孩子是因为三个人同处在一个亭子下感到尴尬才寻找话题，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不是同校同学。”
“哦……”小孩子的眼神一秒变失望，“不是同班同学啊。”
不二周助：“我们认识了很长时间。”
小孩子：“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五十岚千寻“我们认识的时候，比你现在的年龄要大一些。小朋友你今年五岁？六岁？”
“五岁！”小孩子背后背着一个书包，他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某个合适的时机请求年长的大哥哥和大姐姐的帮助。
不二周助：“小朋友你需要帮助吗？”
“对。我有一个、一个小时候认识的朋友，我想送给她一个礼物。”小孩子把风扇放到凉亭的椅子上，他从书包里面拿出一个小型音箱说，“我的朋友想要一个音箱。这是我送给朋友的礼物，可是音箱坏掉了。”
五十岚千寻：“所以，小朋友你想要拿音箱去维修店？”
“大姐姐你没有说错。可是雨下得好大，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去店里修好音箱。”小朋友垂头丧气地又从书包里拿出小工具箱说，“我担心维修的时间会很长，我会来不及送礼物给我的朋友。”
“很着急吗？”
“我的朋友今天晚上会乘坐飞机离开。她要和爸爸还有妈妈去国外了。”小朋友越说越伤心，一抽一抽地吸鼻子说，“我太自信了，我认为自己和哥哥两个人一定能修好坏音箱。”
小朋友相信自己的动手能力，认为音箱只是没有声音，只要随便修一修就可以修好。所以，他才没有在音箱损坏的第一时间送去维修店维修，直至拖到好朋友今天出国。
小朋友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他憋在心里的话找到一个宣泄口，再也忍不住对着五十岚千寻抽泣。“我的朋友提前出国了，我好伤心！早知道会提前出国，我就、我就……哇！”
雷声变大的一瞬间，小孩子的哭声同步增大。
五十岚千寻犹豫的看看小孩子手里的音箱和一旁的工具箱。“现在下雨，小朋友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维修店在哪里吗？”
“来不及了。”小朋友抽噎地说，“就算雨停，我也来不及把修好的音箱送给秋月了。这个音箱和其他音箱不一样，只有这个音箱认识我和秋月的呜呜——下这么大的雨，音箱被雨淋湿会不会坏掉呜呜——”
这个音箱藏着小孩子和他的朋友雪野的共同回忆。
“大哥哥和大姐姐可以帮我修吗？”小孩子哭的很可怜，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看上去无所不能的高中生大哥哥和大姐姐，“秋月说，大哥哥和大姐姐最厉害了，什么都会……”
“秋月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对不对？”
“秋月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秋月了，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小孩子目不转睛地盯住眼前的两名高中生看，“可以吗？”
小朋友说，秋月是他最好的朋友。
有这么一个值得挂念的朋友，小朋友手里的音箱一定承载了许多宝贵的记忆。
五十岚千寻犹豫着没有直接答应他。这个音箱对小孩子而言太重要了，她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帮助他。
沉闷潮湿的空气有些压抑，不二周助温柔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雪野。”雪野伸出两只手分别捏住不二周助和五十岚千寻的手说，“我叫雪野，请你们帮帮我可以吗？”
五十岚千寻：“我不能保证向雪野一定可以修好它。”
“没关系的。”雪野用了很多勇气说，“至少、至少我要再努力一次。”
五十岚千寻还没有答应下来，她纠结的看向不二周助。“周助？”
他说：“我相信小千。”
不二周助看向五十岚千寻的眼神充满信任，他相信她的能力，但没有逼迫她一定要帮助雪野。
换句话说，他已经在安抚雪野激动的情绪。
“我可以试一试，但不保证——”
“谢谢姐姐！”
雪野用一双像狗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五十岚千寻，听话地坐在旁边守着她修音箱。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等雨渐渐停下来。
天空放晴了，已经另一边暗下来。雪野抱住可以重新发出声音的音箱感动得要再哭一次，“大哥哥现在几点了？”
不二周助告诉雪野现在是什么时间。雪野的哭声戛然而止，他张大嘴巴来不及反应。“糟糕了，快要到秋月出发去机场的时间！谢谢大姐姐和大哥哥！”
雪野着急地跑出亭子。
五十岚千寻终于放心了。“分别的朋友会再次重逢的一天吧？”
离别发生的世间仿佛是一股空虚之所。雪野听闻秋月要出国时，离别前的寂寞和不安无可救药笼罩着他。
五十岚千寻能够理解雪野的不安。
不二周助：“只要还记得彼此，会有重逢的一天。”
被施了魔法般的深蓝色天际透着一股冷意，隐隐约约有一轮弯月的影子。
五十岚千寻：“到了重逢那天，感受过离别的人会走得更稳更远吧。”
树木繁多的地方周围的空气、气味都会变得不大一样。无数雨滴在水面荡漾开来，五十岚千寻趴在亭子的围栏上观看一簇弯腰的树木，倒向湖面的枝叶浸满了水。湖水和雨水将树木变得湿漉漉的，似乎十分沉重。
雨滴打落在上面的滴答声嗒嗒入耳，她靠近湖水一侧，打开手机的录音软件录下下雨的声音。
不二周助将镜头对准伸长手臂靠近雨水拍打枝叶的五十岚千寻，聚焦，按下快门。
五十岚千寻听见摄影发出的声音，迟钝地回头看不二周助。“在拍照吗，周助？”
“没错。”不二周助放下照相机朝五十岚千寻走两步问，“小千录音结束了？”
“嗯嗯。”五十岚千寻用干燥的手帕擦干手机背后和手背上的雨水，播放刚才录下的一小段雨声，“录下来的雨声听得不够清晰，我了解一下网络上户外雨声直播是怎么弄的，下次再换一个方法录音。”
“小千这么做是因为喜欢雨天的声音？”
“嗯……与其说喜欢下雨的声音，不如说喜欢睡觉时听见雨声的感觉。晚上偶尔听一听户外下雨的声音，我会觉得内心很平静。”五十岚千寻会有情绪失落的时候，一直被不安和忧虑笼罩的感觉并不好受。她不喜欢响起惊天大雷的雨天，她喜爱的是雨季下雨的声音。
“更多的时间是拿来听小王子的故事入睡。”五十岚千寻的眼睛颜色比树木的深绿色要浅很多，她将手掌心打开朝向天空，接住落在手心的雨水，像一株新种下的小树苗舒展嫩绿的叶子去感受风雨。
一阵风吹来，层层叠叠不同颜色的树叶哗哗吹响。雨势不见减弱，倾盆大雨垂直而下，湖水的表面不断扩散开波纹。
雷鸣在远处低低地作响。
他们本来是想在亭子里躲雨，等雨势小一些再离开。不料雨水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五十岚千寻：“周助，下雨了，我们走不掉了呢。”
不二周助：“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能够留在这里躲雨、赏雨并不坏。”五十岚千寻听到不二周助微笑着念出一句好，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曾经看过的电影的一幕。
她和不二周助没有去御苑，五十岚千寻却在相似的场景里想到因为雨天在亭子里相逢的孝雄和雪野。
五十岚千寻：“即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亭子、亭子——糟糕！雨越下越大了！”在亭子里躲雨的人除了五十岚千寻和不二周助外，多了一个把小风扇藏进衣服里的小孩子。
小孩子撑着一把雨伞在雨中奔跑，脸上有雨水打湿的痕迹，他跑进亭子里呼出一口气说：“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亭子躲雨了。”
他怯生生地看向早就来到亭子里面的不二周助和五十岚千寻，紧张地问：“那个，我可以在这里躲雨吗？”
“当然。”
得到回答的小孩子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问随身带着照相机的不二周助：“大哥哥，我可以说话吗？不会打扰大哥哥你拍照吧？还有大姐姐……”
不二周助：“不会打扰我们。”
“太好了。”小孩子把雨伞放到一边，不敢大口喘气地拿出小风扇。
不二周助在五十岚千寻身侧的空位置坐下，他侧目望着寻找雷鸣方向的她。“小千在担心雷声？”
“嗯……”五十岚千寻捏紧手帕，身体很自然地向不二周助所在的方向靠过去说，“这种程度的雷声不吓人，我担心雷声会忽然‘隆的一下’。不过，户外听雷声和室内听雷声的感觉不一样。”
五十岚千寻现在贯彻了越菜越爱玩的定律。她害怕巨响的雷鸣，又认为户外若是遇见雷雨天气有另一番滋味。
“那个……”小孩子用一双近乎清澈和恳求的眼睛盯着两位高中生说，“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同学吗？”
他在亭子里偶然遇到的不二周助和五十岚千寻。从跑进亭子发现他们两个人以后，眼睛一直在两个高中生身上停留。
“我们？”五十岚千寻怔了一下，不清楚这个大约l六岁的小孩子是因为三个人同处在一个亭子下感到尴尬才寻找话题，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不是同校同学。”
“哦……”小孩子的眼神一秒变失望，“不是同班同学啊。”
不二周助：“我们认识了很长时间。”
小孩子：“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五十岚千寻“我们认识的时候，比你现在的年龄要大一些。小朋友你今年五岁？六岁？”
“五岁！”小孩子背后背着一个书包，他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某个合适的时机请求年长的大哥哥和大姐姐的帮助。
不二周助：“小朋友你需要帮助吗？”
“对。我有一个、一个小时候认识的朋友，我想送给她一个礼物。”小孩子把风扇放到凉亭的椅子上，他从书包里面拿出一个小型音箱说，“我的朋友想要一个音箱。这是我送给朋友的礼物，可是音箱坏掉了。”
五十岚千寻：“所以，小朋友你想要拿音箱去维修店？”
“大姐姐你没有说错。可是雨下得好大，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去店里修好音箱。”小朋友垂头丧气地又从书包里拿出小工具箱说，“我担心维修的时间会很长，我会来不及送礼物给我的朋友。”
“很着急吗？”
“我的朋友今天晚上会乘坐飞机离开。她要和爸爸还有妈妈去国外了。”小朋友越说越伤心，一抽一抽地吸鼻子说，“我太自信了，我认为自己和哥哥两个人一定能修好坏音箱。”
小朋友相信自己的动手能力，认为音箱只是没有声音，只要随便修一修就可以修好。所以，他才没有在音箱损坏的第一时间送去维修店维修，直至拖到好朋友今天出国。
小朋友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他憋在心里的话找到一个宣泄口，再也忍不住对着五十岚千寻抽泣。“我的朋友提前出国了，我好伤心！早知道会提前出国，我就、我就……哇！”
雷声变大的一瞬间，小孩子的哭声同步增大。
五十岚千寻犹豫的看看小孩子手里的音箱和一旁的工具箱。“现在下雨，小朋友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维修店在哪里吗？”
“来不及了。”小朋友抽噎地说，“就算雨停，我也来不及把修好的音箱送给秋月了。这个音箱和其他音箱不一样，只有这个音箱认识我和秋月的呜呜——下这么大的雨，音箱被雨淋湿会不会坏掉呜呜——”
这个音箱藏着小孩子和他的朋友雪野的共同回忆。
“大哥哥和大姐姐可以帮我修吗？”小孩子哭的很可怜，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看上去无所不能的高中生大哥哥和大姐姐，“秋月说，大哥哥和大姐姐最厉害了，什么都会……”
“秋月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对不对？”
“秋月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秋月了，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小孩子目不转睛地盯住眼前的两名高中生看，“可以吗？”
小朋友说，秋月是他最好的朋友。
有这么一个值得挂念的朋友，小朋友手里的音箱一定承载了许多宝贵的记忆。
五十岚千寻犹豫着没有直接答应他。这个音箱对小孩子而言太重要了，她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帮助他。
沉闷潮湿的空气有些压抑，不二周助温柔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雪野。”雪野伸出两只手分别捏住不二周助和五十岚千寻的手说，“我叫雪野，请你们帮帮我可以吗？”
五十岚千寻：“我不能保证向雪野一定可以修好它。”
“没关系的。”雪野用了很多勇气说，“至少、至少我要再努力一次。”
五十岚千寻还没有答应下来，她纠结的看向不二周助。“周助？”
他说：“我相信小千。”
不二周助看向五十岚千寻的眼神充满信任，他相信她的能力，但没有逼迫她一定要帮助雪野。
换句话说，他已经在安抚雪野激动的情绪。
“我可以试一试，但不保证——”
“谢谢姐姐！”
雪野用一双像狗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五十岚千寻，听话地坐在旁边守着她修音箱。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等雨渐渐停下来。
天空放晴了，已经另一边暗下来。雪野抱住可以重新发出声音的音箱感动得要再哭一次，“大哥哥现在几点了？”
不二周助告诉雪野现在是什么时间。雪野的哭声戛然而止，他张大嘴巴来不及反应。“糟糕了，快要到秋月出发去机场的时间！谢谢大姐姐和大哥哥！”
雪野着急地跑出亭子。
五十岚千寻终于放心了。“分别的朋友会再次重逢的一天吧？”
离别发生的世间仿佛是一股空虚之所。雪野听闻秋月要出国时，离别前的寂寞和不安无可救药笼罩着他。
五十岚千寻能够理解雪野的不安。
不二周助：“只要还记得彼此，会有重逢的一天。”
被施了魔法般的深蓝色天际透着一股冷意，隐隐约约有一轮弯月的影子。
五十岚千寻：“到了重逢那天，感受过离别的人会走得更稳更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