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下】秩序的代理人
脸只有高中生模样，但却顶着一脑袋白发的人在后山到处打转。
“真见鬼，不是要到那个镜时空吗，我该不会又走错了吧？”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翻开了一本没有封面的册子。
他量子波动速读完了这个册子，大致搞清楚现在应该身处镜时空东汉书院后山。挠着头心想再转转应该就能到有人的地方了的时候，两个穿着东汉书院校服的人瞬移到了他面前。
染头发那个气势很强的女生很好认。目前所处的这个时空没有人比她更好被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勾陈。
那么旁边那个没什么特色的人一定就是止戈，毕竟要装刘备，不起眼一点也理解。
“你哪位？在我们学校后山做什么，进学校的时候做了信息登记吗？”勾陈问。
天，他好像被PUA，尽管语气多少带点质问，但还是觉得此刻的勾陈好有礼貌。
“鄙姓左，单名一个慈。”他很有底气地说道。
勾陈：......？
止戈提醒她：“是学校股东之一，在玄铁令大比的时候当过赞助——还有八门金锁阵的发明者，不过平时在学校里不常见到。”但他看着左慈的样貌也有些迟疑。
“太久没回来忘了路。”左慈不想和他们纠缠太久，在勾陈追问之前先发制人道：“对了两位小同学，你们有没有在学校里见过这样的人。就是，他很神秘，经常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了。还很喜欢指点迷津。”
勾陈回想着左慈在银时空的形象，犹豫地看着他：“倒也不是没有吧......”
左慈：......
他当然不是在找自己啊！
左慈：“不不不，这个人的分身......和这个人撞脸的人可能很多，加上这个条件再筛选一下呢？”
止戈想了想：“大奶奶？.......说起来黄巾高校的校长教导主任和教官都是断肠人的分身诶。”他之前还在想，就算断肠人是双胞胎，但在别的时空和他同张脸的人能到四个人那么多吗？
“好，多谢。”
左慈没走几步就又返回：“那个.......出后山的路？”
勾陈扫了他一眼，从止戈的siman里拆套娃一样取出了勾家专用的siman，做好导航之后扔给他。
嘿，跟谁玩儿呢妹妹。
左慈道了声谢，说之后会派人送还Siman就离开了。
而在到了东汉书院校区之后左慈就立刻把siman取下，跟门卫说：这是刘备的东西，见到刘备就给他。
门卫认识他的脸，立即应下。
左慈到自己办公室翻找出有身份码的siman，又不慌不忙地泡了壶茶。一边品茶一边看投影地图。
左慈的视线落到了地图上没有标注地方，这里有个定军山农改场。
吕布之前就是在这里救下貂蝉才被封带刀侍卫混进东汉书院的。本来就是废弃地点，现在董卓阵营又寄了，应该是不会再用到。
他确定好地点也不急，慢悠悠地喝完了茶，才出发。
不出一个小时，赵钱孙就像赴约似的来到了定军山。
赵钱孙警惕地看着他：“左慈？”
左慈装模作样地拱手：“正是。”
代理人原则其一，必须在该时空存在分身。
没有人比赵钱孙更懂得“左慈”是个什么身份。赵钱孙警惕地对他强调：“代理人原则其二，同一时间同一时空只能出现一个代理人。”
左慈接道：“代理人原则其三，只有本时空人无法处理的失衡状况时，代理人才可以现身。协助修复时空秩序。”
“——赵钱孙，你是从什么时候来到镜时空的？”他单刀直入地问。
赵钱孙自这个时空出现就已经存在，而且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履行代理人的职责。
左慈变相地说这个时空不该出现，但这对赵钱孙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他气笑了，随手在空中捏出一支金笔：“你在质疑我？”
“我是金笔客钦点的代理人，遵循他的意志，为了维护时空秩序而存在。”
赵钱孙挥着金笔，笔尖凝聚出的强大武力指数几乎要具象化，攻向左慈：“你又是什么东西？”
左慈就地翻滚躲开第一下直冲门面的能量，拔出银色钢笔，同样也在瞬间发出了异能进行对波。
金色和银色的异能光束对冲，耀眼的光芒吞没世界。
他们的对拼似乎要撼动整个时空，而本就废弃的定军山农改场直接被夷为平地。
光消烟散，两个人的身影重新出现。
赵钱孙受了伤，但他依然捏紧了笔，怒视着左慈。
“代理人的强弱和所代表的创作者能力大小是正相关的。”左慈非常有余裕地吹灭了笔尖的光：“确实如你所说，我所代表的那位在金笔客面前不值一提。”
“但你输了，赵钱孙。”
“......可笑。”现在的赵钱孙倾尽全力也不可能打倒左慈，他不甘地讥讽道：“你以为现在你强，你所代表的创作者就能够赢过金笔客吗？我告诉你，只有金笔客所创造的宇宙，才是大家心中的终极。”
金笔客是起源，是身处时空夹缝的创作者。只有他笔下的作品才是终极。
左慈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只平静地承认道：“是的，所以镜时空才能够出现。即使处处充斥着不合理，但金笔客承认了，它就出现了。”
“你是金笔客的代理人，那么你应该很清楚。他笔下的每一个时空，叙述的是什么故事吧？”
赵钱孙念起了每次故事开始之前的提要：“终极一班是关于银时空的故事，终极一家是关于铁时空的故事，终极恶女是关于铜时空的故事，终极三国......2009是关于银时空的故事。”
“终极三国2017是金时空的异能行者再一次闯入银时空的.......”
左慈打断他：“也就是说这本该是续集，至少得是呼延觉罗修假扮刘备，结识五虎将、曹操、孙权，解决铁时空与银时空的纠纷后又成功返回铁时空——是这之后，金时空的异能行者才到银时空的故事。”
赵钱孙沉默着不再言语。
“但是金笔客却将呼延觉罗修的经历一点不变地移植到了止戈的身上。止戈成为五虎将的大哥，和孙尚香结缘。之后呢？他要怎么解决赵云失去武功的事情，孙尚香是怎么学会铁时空的冻结术并改成本时空的武功的，她又该怎么成为金时空人？”
“只是换了个人名的，毫无特色，甚至也并不尊重银时空的历史……这样的故事，就是你所说的‘大家心目中的终极’吗？”
赵钱孙握着金笔，力度紧得浑身都在颤抖。他摇摇欲坠，但依旧愤怒地打断了左慈：“就算是这样，你以为你写的东西就能算是终极吗？”
“金笔客的意志才是终极系列的故事发展下去的至高法则和唯一的秩序。为了这个宇宙，我……”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按照金笔客的意志就能够运转下去。那你就不会在一开始就出现了。”左慈道，“因为金笔客没有能够让故事进行下去的能力，只能依靠你强行地推动剧情。”
“承认吧。能写出大家都喜欢的故事的那个金笔客……”左慈的神色也多了层悲伤，“已经不存在了。”
赵钱孙是断肠人的分身，或者说，他是那维勋的分身。在时空夹缝中，他是故事的共创者，同样也是金笔客之一。
他当然也有着自己热爱的故事和角色。
可他再怎么热爱这个故事，想让它继续下去。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计划流产……仅仅依靠他的爱，或者某一些人的爱，是做不到的。
金色的钢笔在赵钱孙的手中依旧闪烁着光芒，只是再也写不出故事。他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彻底失去了和左慈战斗的想法。
“……我输了。”赵钱孙收拾起情绪，“在我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想要问。”
“在你眼中，终极系列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他问的是左慈，但并不只是在问左慈。
左慈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终极系列是……虽有漏洞但不失感动，是无法触碰到却弥足珍贵的热血和青春，这样的故事。”
“——《终极一班4》和《终极一班5》画蛇添足，而如果没有《终极宿舍》和《终极三国2017》就好了。”左慈快速地翻开他的书，一边看一边补充道，“这不是我一己之见，这是公认的。”
“是吗，是这样啊，也好。”赵钱孙苦笑道，“总不至于一无是处。”
左慈： “只是有点晚节不保。”
赵钱孙：……
你真的，他无语。这刀没必要再补了。
赵钱孙忽然想起，自己没办法从金笔点龙上看到他离开后的镜时空的后续，于是问道：“对了，你的故事，之后会怎么发展？”
左慈心说我怎么知道，写故事的人又不是我。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推测道：“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一个很瞎但好笑，有志者心想事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happy ending的结局吧？”
赵钱孙点点头：“那就好。”
金笔客的代理人最后用金笔在空中画了个门，用这个线条组成的时空之门，离开了镜时空。
左慈长舒一口气，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但刚刚的对战波及了整个时空，本来就有人在留意他的行踪，搞不好很快就会有镜时空土著赶过来……可恶，他是正规渠道来的，只能通过时空之门走。
他都还没出农改场的废墟，就已经感觉到大量的武装人员靠近。相当一部分还是血祭术的使用者。
……真见了鬼，他来的时候明明也就被勾陈看到了。
勾陈这么爱学校？就因为他在后山晃荡就这样死咬着不放？
等会儿，他明明也把那个有血祭术定位的siman扔了，勾陈怎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左慈翻了书，再看一遍相关的剧情。
原来勾陈被赵钱孙攻击过，她对赵钱孙能够横跨虚空的异能——也就是属于代理人的那种力量做了标记。她是循着这种力量追过来的。
怎么还要给金笔客干的事情收尾啊？？
左慈气得差点撅过去。
就这会儿功夫，东汉书院的兵已经到达。
“左慈先生？”领兵的人是勾金吾，“在下所属东汉书院纠察队。接到线报，定军山有不明能量源出现，会长命我前来查看。”
左慈：“此处的事情我已经摆平。”
勾金吾从善如流：“那第二件事，盟主有令，许久未见，想请您回东汉书院一叙。”
左慈的人设本就是神秘的世外高人，在镜时空还担任了东汉书院股东。不出场，但现身了的话果然还是跑不掉。不管是刚拿回一部分权力的盟主少帝，还是别的校区领导都想来聊聊，或者说挖墙脚。
但他不想见少帝，也不至于跳槽到别的校区，更不想错过时空之门的末班车。还想把勾陈对他耿耿于怀的事情给彻底解决了，于是直接道：“也好，很久没回来，我在学校里都迷路了。让你们的学生带我再逛逛东汉书院吧……就那个勾陈同学。”
接到命令的勾陈：他什么意思，想暗杀我？
勾陈狐疑地把小队围满了办公楼，虽然明知这个举动几乎没用，但还是做了。然后和止戈一起去了左慈的办公室。
左慈倒不在乎别人，可他看到止戈也在，人傻了。问勾陈：“不是，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
却是止戈先开口回答：“嗯、因为我不太放心。”然后他扫了眼左慈的脸。
左慈看懂了他“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好像是小勾感兴趣的那种长相，所以不得不提防一点”的眼神。
——你担心的方向不对吧。
他快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了。
勾陈清楚地记得，银时空的故事中左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简单地说他就像是金笔点龙的作者那样，能够预知未来，他倾向谁就会影响阵营的平衡性。
所以她说：“既然你是镜时空的左慈，那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左慈回答道：“攻击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和我相同定位的存在。所以你所感知到的力量是一样的。”
勾陈知道左慈没有必要说谎，可她的话被截断，浑身不舒服，随口念了句“什么叫和你相同定位。”
左慈其实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在提问，但还是答：“打你的人是金笔客的代理人，看你不顺眼。所以才在救人的时候夹带私货打你一下。”
“金笔客，不就是那个金笔点龙的作者吗？”止戈说，“……但是代理人是什么啊？出版代理商之类？”
左慈想了想，顺着他的思路认真地说： “非要说的话比较像金笔客的专属NPC。就是掌握着重要情报、道具的角色，负责给主角提供便利，把金笔点龙的剧情按照作者期望的方向引导的人。”
勾陈睨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不就是那种人吗？
她仔细回忆着，说：“但是我们又没有什么需要你插手的？……董卓死太早了？还是说孙尚香和小戈的事情？”她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
“——呃，都不是。”左慈连忙澄清，“确实金笔客原本是那样期望的，但我接受的委托是阻止金笔客的代理人。”
金笔客的代理人是按照金笔客的期望做事的人。
也就是说，左慈不是来阻止自己的。
作为曾经阅读过金笔点龙原作的人，勾陈现在终于能放心下来。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她问。
左慈抬手设下了一层厚重的能量屏障，防止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被窃听到。
他说： “我乃银笔仙委任的代理人，依照委托内容，前来镜时空维护时空秩序。”
“真见鬼，不是要到那个镜时空吗，我该不会又走错了吧？”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翻开了一本没有封面的册子。
他量子波动速读完了这个册子，大致搞清楚现在应该身处镜时空东汉书院后山。挠着头心想再转转应该就能到有人的地方了的时候，两个穿着东汉书院校服的人瞬移到了他面前。
染头发那个气势很强的女生很好认。目前所处的这个时空没有人比她更好被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勾陈。
那么旁边那个没什么特色的人一定就是止戈，毕竟要装刘备，不起眼一点也理解。
“你哪位？在我们学校后山做什么，进学校的时候做了信息登记吗？”勾陈问。
天，他好像被PUA，尽管语气多少带点质问，但还是觉得此刻的勾陈好有礼貌。
“鄙姓左，单名一个慈。”他很有底气地说道。
勾陈：......？
止戈提醒她：“是学校股东之一，在玄铁令大比的时候当过赞助——还有八门金锁阵的发明者，不过平时在学校里不常见到。”但他看着左慈的样貌也有些迟疑。
“太久没回来忘了路。”左慈不想和他们纠缠太久，在勾陈追问之前先发制人道：“对了两位小同学，你们有没有在学校里见过这样的人。就是，他很神秘，经常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了。还很喜欢指点迷津。”
勾陈回想着左慈在银时空的形象，犹豫地看着他：“倒也不是没有吧......”
左慈：......
他当然不是在找自己啊！
左慈：“不不不，这个人的分身......和这个人撞脸的人可能很多，加上这个条件再筛选一下呢？”
止戈想了想：“大奶奶？.......说起来黄巾高校的校长教导主任和教官都是断肠人的分身诶。”他之前还在想，就算断肠人是双胞胎，但在别的时空和他同张脸的人能到四个人那么多吗？
“好，多谢。”
左慈没走几步就又返回：“那个.......出后山的路？”
勾陈扫了他一眼，从止戈的siman里拆套娃一样取出了勾家专用的siman，做好导航之后扔给他。
嘿，跟谁玩儿呢妹妹。
左慈道了声谢，说之后会派人送还Siman就离开了。
而在到了东汉书院校区之后左慈就立刻把siman取下，跟门卫说：这是刘备的东西，见到刘备就给他。
门卫认识他的脸，立即应下。
左慈到自己办公室翻找出有身份码的siman，又不慌不忙地泡了壶茶。一边品茶一边看投影地图。
左慈的视线落到了地图上没有标注地方，这里有个定军山农改场。
吕布之前就是在这里救下貂蝉才被封带刀侍卫混进东汉书院的。本来就是废弃地点，现在董卓阵营又寄了，应该是不会再用到。
他确定好地点也不急，慢悠悠地喝完了茶，才出发。
不出一个小时，赵钱孙就像赴约似的来到了定军山。
赵钱孙警惕地看着他：“左慈？”
左慈装模作样地拱手：“正是。”
代理人原则其一，必须在该时空存在分身。
没有人比赵钱孙更懂得“左慈”是个什么身份。赵钱孙警惕地对他强调：“代理人原则其二，同一时间同一时空只能出现一个代理人。”
左慈接道：“代理人原则其三，只有本时空人无法处理的失衡状况时，代理人才可以现身。协助修复时空秩序。”
“——赵钱孙，你是从什么时候来到镜时空的？”他单刀直入地问。
赵钱孙自这个时空出现就已经存在，而且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履行代理人的职责。
左慈变相地说这个时空不该出现，但这对赵钱孙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他气笑了，随手在空中捏出一支金笔：“你在质疑我？”
“我是金笔客钦点的代理人，遵循他的意志，为了维护时空秩序而存在。”
赵钱孙挥着金笔，笔尖凝聚出的强大武力指数几乎要具象化，攻向左慈：“你又是什么东西？”
左慈就地翻滚躲开第一下直冲门面的能量，拔出银色钢笔，同样也在瞬间发出了异能进行对波。
金色和银色的异能光束对冲，耀眼的光芒吞没世界。
他们的对拼似乎要撼动整个时空，而本就废弃的定军山农改场直接被夷为平地。
光消烟散，两个人的身影重新出现。
赵钱孙受了伤，但他依然捏紧了笔，怒视着左慈。
“代理人的强弱和所代表的创作者能力大小是正相关的。”左慈非常有余裕地吹灭了笔尖的光：“确实如你所说，我所代表的那位在金笔客面前不值一提。”
“但你输了，赵钱孙。”
“......可笑。”现在的赵钱孙倾尽全力也不可能打倒左慈，他不甘地讥讽道：“你以为现在你强，你所代表的创作者就能够赢过金笔客吗？我告诉你，只有金笔客所创造的宇宙，才是大家心中的终极。”
金笔客是起源，是身处时空夹缝的创作者。只有他笔下的作品才是终极。
左慈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只平静地承认道：“是的，所以镜时空才能够出现。即使处处充斥着不合理，但金笔客承认了，它就出现了。”
“你是金笔客的代理人，那么你应该很清楚。他笔下的每一个时空，叙述的是什么故事吧？”
赵钱孙念起了每次故事开始之前的提要：“终极一班是关于银时空的故事，终极一家是关于铁时空的故事，终极恶女是关于铜时空的故事，终极三国......2009是关于银时空的故事。”
“终极三国2017是金时空的异能行者再一次闯入银时空的.......”
左慈打断他：“也就是说这本该是续集，至少得是呼延觉罗修假扮刘备，结识五虎将、曹操、孙权，解决铁时空与银时空的纠纷后又成功返回铁时空——是这之后，金时空的异能行者才到银时空的故事。”
赵钱孙沉默着不再言语。
“但是金笔客却将呼延觉罗修的经历一点不变地移植到了止戈的身上。止戈成为五虎将的大哥，和孙尚香结缘。之后呢？他要怎么解决赵云失去武功的事情，孙尚香是怎么学会铁时空的冻结术并改成本时空的武功的，她又该怎么成为金时空人？”
“只是换了个人名的，毫无特色，甚至也并不尊重银时空的历史……这样的故事，就是你所说的‘大家心目中的终极’吗？”
赵钱孙握着金笔，力度紧得浑身都在颤抖。他摇摇欲坠，但依旧愤怒地打断了左慈：“就算是这样，你以为你写的东西就能算是终极吗？”
“金笔客的意志才是终极系列的故事发展下去的至高法则和唯一的秩序。为了这个宇宙，我……”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按照金笔客的意志就能够运转下去。那你就不会在一开始就出现了。”左慈道，“因为金笔客没有能够让故事进行下去的能力，只能依靠你强行地推动剧情。”
“承认吧。能写出大家都喜欢的故事的那个金笔客……”左慈的神色也多了层悲伤，“已经不存在了。”
赵钱孙是断肠人的分身，或者说，他是那维勋的分身。在时空夹缝中，他是故事的共创者，同样也是金笔客之一。
他当然也有着自己热爱的故事和角色。
可他再怎么热爱这个故事，想让它继续下去。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计划流产……仅仅依靠他的爱，或者某一些人的爱，是做不到的。
金色的钢笔在赵钱孙的手中依旧闪烁着光芒，只是再也写不出故事。他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彻底失去了和左慈战斗的想法。
“……我输了。”赵钱孙收拾起情绪，“在我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想要问。”
“在你眼中，终极系列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他问的是左慈，但并不只是在问左慈。
左慈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终极系列是……虽有漏洞但不失感动，是无法触碰到却弥足珍贵的热血和青春，这样的故事。”
“——《终极一班4》和《终极一班5》画蛇添足，而如果没有《终极宿舍》和《终极三国2017》就好了。”左慈快速地翻开他的书，一边看一边补充道，“这不是我一己之见，这是公认的。”
“是吗，是这样啊，也好。”赵钱孙苦笑道，“总不至于一无是处。”
左慈： “只是有点晚节不保。”
赵钱孙：……
你真的，他无语。这刀没必要再补了。
赵钱孙忽然想起，自己没办法从金笔点龙上看到他离开后的镜时空的后续，于是问道：“对了，你的故事，之后会怎么发展？”
左慈心说我怎么知道，写故事的人又不是我。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推测道：“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一个很瞎但好笑，有志者心想事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happy ending的结局吧？”
赵钱孙点点头：“那就好。”
金笔客的代理人最后用金笔在空中画了个门，用这个线条组成的时空之门，离开了镜时空。
左慈长舒一口气，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但刚刚的对战波及了整个时空，本来就有人在留意他的行踪，搞不好很快就会有镜时空土著赶过来……可恶，他是正规渠道来的，只能通过时空之门走。
他都还没出农改场的废墟，就已经感觉到大量的武装人员靠近。相当一部分还是血祭术的使用者。
……真见了鬼，他来的时候明明也就被勾陈看到了。
勾陈这么爱学校？就因为他在后山晃荡就这样死咬着不放？
等会儿，他明明也把那个有血祭术定位的siman扔了，勾陈怎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左慈翻了书，再看一遍相关的剧情。
原来勾陈被赵钱孙攻击过，她对赵钱孙能够横跨虚空的异能——也就是属于代理人的那种力量做了标记。她是循着这种力量追过来的。
怎么还要给金笔客干的事情收尾啊？？
左慈气得差点撅过去。
就这会儿功夫，东汉书院的兵已经到达。
“左慈先生？”领兵的人是勾金吾，“在下所属东汉书院纠察队。接到线报，定军山有不明能量源出现，会长命我前来查看。”
左慈：“此处的事情我已经摆平。”
勾金吾从善如流：“那第二件事，盟主有令，许久未见，想请您回东汉书院一叙。”
左慈的人设本就是神秘的世外高人，在镜时空还担任了东汉书院股东。不出场，但现身了的话果然还是跑不掉。不管是刚拿回一部分权力的盟主少帝，还是别的校区领导都想来聊聊，或者说挖墙脚。
但他不想见少帝，也不至于跳槽到别的校区，更不想错过时空之门的末班车。还想把勾陈对他耿耿于怀的事情给彻底解决了，于是直接道：“也好，很久没回来，我在学校里都迷路了。让你们的学生带我再逛逛东汉书院吧……就那个勾陈同学。”
接到命令的勾陈：他什么意思，想暗杀我？
勾陈狐疑地把小队围满了办公楼，虽然明知这个举动几乎没用，但还是做了。然后和止戈一起去了左慈的办公室。
左慈倒不在乎别人，可他看到止戈也在，人傻了。问勾陈：“不是，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
却是止戈先开口回答：“嗯、因为我不太放心。”然后他扫了眼左慈的脸。
左慈看懂了他“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好像是小勾感兴趣的那种长相，所以不得不提防一点”的眼神。
——你担心的方向不对吧。
他快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了。
勾陈清楚地记得，银时空的故事中左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简单地说他就像是金笔点龙的作者那样，能够预知未来，他倾向谁就会影响阵营的平衡性。
所以她说：“既然你是镜时空的左慈，那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左慈回答道：“攻击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和我相同定位的存在。所以你所感知到的力量是一样的。”
勾陈知道左慈没有必要说谎，可她的话被截断，浑身不舒服，随口念了句“什么叫和你相同定位。”
左慈其实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在提问，但还是答：“打你的人是金笔客的代理人，看你不顺眼。所以才在救人的时候夹带私货打你一下。”
“金笔客，不就是那个金笔点龙的作者吗？”止戈说，“……但是代理人是什么啊？出版代理商之类？”
左慈想了想，顺着他的思路认真地说： “非要说的话比较像金笔客的专属NPC。就是掌握着重要情报、道具的角色，负责给主角提供便利，把金笔点龙的剧情按照作者期望的方向引导的人。”
勾陈睨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不就是那种人吗？
她仔细回忆着，说：“但是我们又没有什么需要你插手的？……董卓死太早了？还是说孙尚香和小戈的事情？”她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
“——呃，都不是。”左慈连忙澄清，“确实金笔客原本是那样期望的，但我接受的委托是阻止金笔客的代理人。”
金笔客的代理人是按照金笔客的期望做事的人。
也就是说，左慈不是来阻止自己的。
作为曾经阅读过金笔点龙原作的人，勾陈现在终于能放心下来。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她问。
左慈抬手设下了一层厚重的能量屏障，防止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被窃听到。
他说： “我乃银笔仙委任的代理人，依照委托内容，前来镜时空维护时空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