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阋墙和拆家
25.
勾双陆国中之后，正常的情况下就不会无缘无故对行军或者行止出手……在他们家，14岁就已经过了可以随便比试的年纪了。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一个月内迁怒我两次，在我生气之前松开如何？”他说。
行止咳了咳：“有事要你帮忙。”
双陆整理了一下衣服：“什么事？”
行止：“这星期内把即兴常用的鼓点全部背下来。”
双陆：？？？
“大小姐，容我提醒你一下，我是真的不喜欢这些。除了家族的战曲我是一点不会其他的东西。”双陆拒绝，并为自己的言论增加说服力，“和军哥那种说着不喜欢结果全都会的情况不一样！”
行止说：“所以才需要你背下来啊！到时候也不需要你做很复杂的事情，只要能正常用一种鼓点对阵就好。”
双陆困惑地抓了抓头发：“你想让我即兴演奏？为什么？”
“我这是给你一个揍我哥的机会。”行止白了他一眼，然后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计划，补充道，“当然了，能不能赢他，我没把握。但你肯定能和他交手……来不来？”
这彻底把勾双陆说动了：“来！”
……………………
勾氏一族的实际领导者称作领队，共四人，这四人领导的绰号是金字塔。继任者从家族中的新一代选出，成为青年队伍的领队，依据顺序叫第X席领队。
而勾氏一族流传至今有着相当庞大的谱系，况且铁时空的勾家一直以来都有意识地安排其他异能家族联姻……以便拓宽家族异能技能树，这一行为直到现代才被自由婚恋的观念影响。现在的勾氏一族以所擅长、学习的异能种类，能够进行大致的四种分类：勾延、勾夏、勾韩、勾叶。
勾叶顾名思义，他们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血统优势，在勾氏一族内部进行着魔化异能的学习和研究。但他们的魔化异能如果没有盟主准许，就永远没有“用武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勾叶不止“与叶赫那拉有直接血亲关系”的魔化异能研究者，像勾氏一族的后勤人员（维修工、异能医护）也大都归进此类。
金字塔从前线回来不久，但将近一周他们都聚集在勾家公馆的主建筑里开会。战事稍缓，但总觉得魔界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最重要的是他们探听到了“赢勾”的动向，这对勾氏一族来说是一等一的大事……就连勾行军这家伙都得被拎进金字塔的内部会议里旁听。
行军师父最后总结：“就像历代学者研究的那样，或许我们终究会有一战。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大不了就是打……赢勾现在是魔，就算现在的魔尊想不开要用这个疯子，我们也有优势。现在还是优先配合铁克禁卫军行动。”
议程结束，行军若有所思地跟在领队们后面走出会议室。而到大楼出口之后，他被一阵旋律吸引了，更准确一点是被攻击了。
正对面是很宽敞的空地，行止架着电吉他站在中间，身后是转着鼓棒的勾双陆，而四周布置了音箱——明显是恭候勾行军多时。
要做到这种程度是必须要申请报备的。
行军睨了一眼自己的师父：这看热闹不嫌事大、为老不尊的东西。
师父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交流一下音乐技巧，我觉得很不错啊。”
行军叹气：“你怎么还没消气？”
“我可没有。”行止伸出食指晃了晃，“只是想交流一下音乐技巧。”
她让勾双陆给个能“坚持得住”的鼓点，闭目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配合着他的节奏开始拨弦。
—————————————————————
时间倒回到行止和双陆详细介绍自己的计划。
双陆刚展示过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即兴常用的鼓点，听到行止准备“打造”个舞台，然后在领队们开会过后突击，逼迫行军和她Solo。
双陆：“虽然效果可能不错，但是你哥不是那种会被氛围胁迫的人。”
“但他不可能不应战，因为他是勾行军。”行止十分笃定地说，“使用音乐异能的关键因素之一是‘成曲’，我们还提前把吉他就放在旁边……这么明显的挑衅，是你你能忍吗？”
双陆呵呵笑：“你真是……”
行止翻了个白眼，又耐下心解释：“我知道他现在的工作量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首席该做的，很累。可是他为此忽视自己的心情，我觉得这样不行。”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嘴硬不喜欢音乐就是你说的忽视自己……”双陆顿了顿，“算了，我相信你的判断，况且我还能顺便打一下军哥。”何乐而不为？
—————————————————————
26.
不管是战斗小队还是被告五人，勾行止在团队里使用的乐器都是贝斯。贝斯是低调的乐器，托起整首歌的基底。
她主用贝斯是为了团队，她本人还是最喜欢电吉他，所以早期在家族集训的时间之外还每天加练两个小时的电吉他演奏。
行止适应了鼓点之后，立即用了适合的万金油和弦合上拍子。但她不满足于此，过了几个小节之后顺势而为往旋律里添加了亿点点的细节——完全是在炫技，成功地吸引到全场的扫弦。就连四周的楼里也传来欢呼声。
行止重归先前普通的弹法维持着合奏，露出得意的笑脸，又冲勾行军挑高了眉。
其实她更适合这种张扬的乐器。
勾行军也少见的笑了起来……首席接受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教育，他此刻甚至看着像是气笑的。
行军拿起了在旁边架子上好好竖着的、调好了弦、只待应战的电吉他。
然后简单地试了下音，开始飙起异能。他弹奏了一段和行止之前几乎丝毫不差的扫弦，随后叠加了新的旋律，用更复杂的指法回击。
这个即兴的曲子变得好听时，也正是两方的异能对抗得最激烈的时候。双陆的鼓甚至在这种异能的冲击中掉了一拍，害得行止气血翻涌。
你、给、我、撑、住。
行止稳下来之后立即用更加华丽的方式，演奏同样的旋律予以回击……
这场角逐最终因异能耗尽而即将结束，勾行军坚持着完成了乐曲的收尾。空地四周不知何时围满了赶来看热闹的亲朋好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而行军师父说着“真不错我也要玩，这次的休假就玩这个吧”让所有方便动弹的人都来排下一轮的音乐异能对抗赛……维修组叫苦连天地打开了公馆的防护罩，免得互撕的异能外泄出去，让其他家族误以为勾氏一族在打什么恐怖的魔。
陆陆续续有人加入了“音乐交流”，然后被抬到医疗部在广场上搭建的棚子去休息……维修工终于放弃抵抗，把设备搬了出来，利用大乱斗散溢出的异能充铭牌……该说不说，打起来的理由很癫，但对耳朵好。
行止在休息区也不忘给正在演奏对决的人煽风点火，然后回过头问：“怎样，玩得开心吧？”
实际上刚刚听过他们炫技角斗的人都能感觉得出他的投入……一如勾氏一族骨子里对于战斗的狂热。
行军不置可否。
行止没忍住，和双陆吐槽：“这人嘴比渡厄斩都硬。”
……
行军往后又跟着师父连轴转了两天才得以休息。
他躺倒在床上，找出在床头柜里的耳机的时候愣了一下。短暂地纠结了几秒，还是连接上手机开始听歌。
行军的房间风格在他参与过集训之后就定了型，简约而规整。电脑周围加装了监听音响（之前一直觉得是无效支出）塞满的书柜里也有和弦教材和流行过的歌词本的一席之地……旁边挂着他已退役五年的电吉他。
坦白说行军和音乐的初遇并不美好，甚至算得上功利。因为家族需要。
那把电吉他退役的原因是他一时情急用来劈了个偷袭的魔，箱体在物理和异能的作用下几乎粉碎，后来师父陪着他、维修工帮着他一点一点地把琴修好。留作纪念。
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学音乐的理由吧。
拨动琴弦不考虑援护、损伤、毫无顾忌的时候，其实是非常乐在其中的。
正因如此行军才会答应代班行止的演出，去只是在享受音乐的氛围。
行军理顺思路，叹了口气。
他大概、其实、非常喜欢音乐吧。
——————————————————————————————————————
【悄悄咪咪小剧场】
大约是几个月后的某一天：
“阿全，你现在有空吗？”行军推开了某个维修工的办公室。
尚勾全，因为爱好所以学的通信工程专业，现在勾家维修部担当相关职位，是个知名的死宅。由于这种特性他的办公室和宿舍几乎分不开，他听见声儿立马关上了pilipili的网站页面，“噌”地坐直起来：“诶，军哥，找我什么事？”
行军看了一眼电脑：“现在不是上班没关系，不如说打扰你挺不好意思的。我就是来问问你了不了解那个……就是那个电子歌姬？”
全：“虚拟歌姬？”
“嗯对，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之后再跟我讲讲。”
勾全拦住了他：“我现在就有空！来来来……”
勾双陆国中之后，正常的情况下就不会无缘无故对行军或者行止出手……在他们家，14岁就已经过了可以随便比试的年纪了。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一个月内迁怒我两次，在我生气之前松开如何？”他说。
行止咳了咳：“有事要你帮忙。”
双陆整理了一下衣服：“什么事？”
行止：“这星期内把即兴常用的鼓点全部背下来。”
双陆：？？？
“大小姐，容我提醒你一下，我是真的不喜欢这些。除了家族的战曲我是一点不会其他的东西。”双陆拒绝，并为自己的言论增加说服力，“和军哥那种说着不喜欢结果全都会的情况不一样！”
行止说：“所以才需要你背下来啊！到时候也不需要你做很复杂的事情，只要能正常用一种鼓点对阵就好。”
双陆困惑地抓了抓头发：“你想让我即兴演奏？为什么？”
“我这是给你一个揍我哥的机会。”行止白了他一眼，然后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计划，补充道，“当然了，能不能赢他，我没把握。但你肯定能和他交手……来不来？”
这彻底把勾双陆说动了：“来！”
……………………
勾氏一族的实际领导者称作领队，共四人，这四人领导的绰号是金字塔。继任者从家族中的新一代选出，成为青年队伍的领队，依据顺序叫第X席领队。
而勾氏一族流传至今有着相当庞大的谱系，况且铁时空的勾家一直以来都有意识地安排其他异能家族联姻……以便拓宽家族异能技能树，这一行为直到现代才被自由婚恋的观念影响。现在的勾氏一族以所擅长、学习的异能种类，能够进行大致的四种分类：勾延、勾夏、勾韩、勾叶。
勾叶顾名思义，他们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血统优势，在勾氏一族内部进行着魔化异能的学习和研究。但他们的魔化异能如果没有盟主准许，就永远没有“用武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勾叶不止“与叶赫那拉有直接血亲关系”的魔化异能研究者，像勾氏一族的后勤人员（维修工、异能医护）也大都归进此类。
金字塔从前线回来不久，但将近一周他们都聚集在勾家公馆的主建筑里开会。战事稍缓，但总觉得魔界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最重要的是他们探听到了“赢勾”的动向，这对勾氏一族来说是一等一的大事……就连勾行军这家伙都得被拎进金字塔的内部会议里旁听。
行军师父最后总结：“就像历代学者研究的那样，或许我们终究会有一战。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大不了就是打……赢勾现在是魔，就算现在的魔尊想不开要用这个疯子，我们也有优势。现在还是优先配合铁克禁卫军行动。”
议程结束，行军若有所思地跟在领队们后面走出会议室。而到大楼出口之后，他被一阵旋律吸引了，更准确一点是被攻击了。
正对面是很宽敞的空地，行止架着电吉他站在中间，身后是转着鼓棒的勾双陆，而四周布置了音箱——明显是恭候勾行军多时。
要做到这种程度是必须要申请报备的。
行军睨了一眼自己的师父：这看热闹不嫌事大、为老不尊的东西。
师父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交流一下音乐技巧，我觉得很不错啊。”
行军叹气：“你怎么还没消气？”
“我可没有。”行止伸出食指晃了晃，“只是想交流一下音乐技巧。”
她让勾双陆给个能“坚持得住”的鼓点，闭目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配合着他的节奏开始拨弦。
—————————————————————
时间倒回到行止和双陆详细介绍自己的计划。
双陆刚展示过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即兴常用的鼓点，听到行止准备“打造”个舞台，然后在领队们开会过后突击，逼迫行军和她Solo。
双陆：“虽然效果可能不错，但是你哥不是那种会被氛围胁迫的人。”
“但他不可能不应战，因为他是勾行军。”行止十分笃定地说，“使用音乐异能的关键因素之一是‘成曲’，我们还提前把吉他就放在旁边……这么明显的挑衅，是你你能忍吗？”
双陆呵呵笑：“你真是……”
行止翻了个白眼，又耐下心解释：“我知道他现在的工作量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首席该做的，很累。可是他为此忽视自己的心情，我觉得这样不行。”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嘴硬不喜欢音乐就是你说的忽视自己……”双陆顿了顿，“算了，我相信你的判断，况且我还能顺便打一下军哥。”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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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不管是战斗小队还是被告五人，勾行止在团队里使用的乐器都是贝斯。贝斯是低调的乐器，托起整首歌的基底。
她主用贝斯是为了团队，她本人还是最喜欢电吉他，所以早期在家族集训的时间之外还每天加练两个小时的电吉他演奏。
行止适应了鼓点之后，立即用了适合的万金油和弦合上拍子。但她不满足于此，过了几个小节之后顺势而为往旋律里添加了亿点点的细节——完全是在炫技，成功地吸引到全场的扫弦。就连四周的楼里也传来欢呼声。
行止重归先前普通的弹法维持着合奏，露出得意的笑脸，又冲勾行军挑高了眉。
其实她更适合这种张扬的乐器。
勾行军也少见的笑了起来……首席接受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教育，他此刻甚至看着像是气笑的。
行军拿起了在旁边架子上好好竖着的、调好了弦、只待应战的电吉他。
然后简单地试了下音，开始飙起异能。他弹奏了一段和行止之前几乎丝毫不差的扫弦，随后叠加了新的旋律，用更复杂的指法回击。
这个即兴的曲子变得好听时，也正是两方的异能对抗得最激烈的时候。双陆的鼓甚至在这种异能的冲击中掉了一拍，害得行止气血翻涌。
你、给、我、撑、住。
行止稳下来之后立即用更加华丽的方式，演奏同样的旋律予以回击……
这场角逐最终因异能耗尽而即将结束，勾行军坚持着完成了乐曲的收尾。空地四周不知何时围满了赶来看热闹的亲朋好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而行军师父说着“真不错我也要玩，这次的休假就玩这个吧”让所有方便动弹的人都来排下一轮的音乐异能对抗赛……维修组叫苦连天地打开了公馆的防护罩，免得互撕的异能外泄出去，让其他家族误以为勾氏一族在打什么恐怖的魔。
陆陆续续有人加入了“音乐交流”，然后被抬到医疗部在广场上搭建的棚子去休息……维修工终于放弃抵抗，把设备搬了出来，利用大乱斗散溢出的异能充铭牌……该说不说，打起来的理由很癫，但对耳朵好。
行止在休息区也不忘给正在演奏对决的人煽风点火，然后回过头问：“怎样，玩得开心吧？”
实际上刚刚听过他们炫技角斗的人都能感觉得出他的投入……一如勾氏一族骨子里对于战斗的狂热。
行军不置可否。
行止没忍住，和双陆吐槽：“这人嘴比渡厄斩都硬。”
……
行军往后又跟着师父连轴转了两天才得以休息。
他躺倒在床上，找出在床头柜里的耳机的时候愣了一下。短暂地纠结了几秒，还是连接上手机开始听歌。
行军的房间风格在他参与过集训之后就定了型，简约而规整。电脑周围加装了监听音响（之前一直觉得是无效支出）塞满的书柜里也有和弦教材和流行过的歌词本的一席之地……旁边挂着他已退役五年的电吉他。
坦白说行军和音乐的初遇并不美好，甚至算得上功利。因为家族需要。
那把电吉他退役的原因是他一时情急用来劈了个偷袭的魔，箱体在物理和异能的作用下几乎粉碎，后来师父陪着他、维修工帮着他一点一点地把琴修好。留作纪念。
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学音乐的理由吧。
拨动琴弦不考虑援护、损伤、毫无顾忌的时候，其实是非常乐在其中的。
正因如此行军才会答应代班行止的演出，去只是在享受音乐的氛围。
行军理顺思路，叹了口气。
他大概、其实、非常喜欢音乐吧。
——————————————————————————————————————
【悄悄咪咪小剧场】
大约是几个月后的某一天：
“阿全，你现在有空吗？”行军推开了某个维修工的办公室。
尚勾全，因为爱好所以学的通信工程专业，现在勾家维修部担当相关职位，是个知名的死宅。由于这种特性他的办公室和宿舍几乎分不开，他听见声儿立马关上了pilipili的网站页面，“噌”地坐直起来：“诶，军哥，找我什么事？”
行军看了一眼电脑：“现在不是上班没关系，不如说打扰你挺不好意思的。我就是来问问你了不了解那个……就是那个电子歌姬？”
全：“虚拟歌姬？”
“嗯对，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之后再跟我讲讲。”
勾全拦住了他：“我现在就有空！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