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叛逆
32.
韩晴向勾家三人组表达了感谢。
“我只是按约定的内容负责交谈，其实剩下很大一部分都是军哥完成的，而且还有意外之喜。”双陆说。
行军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在聊的是恢复异能的事：“我当时只是……情绪使然，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突破铁克无极对异能的封锁。但我会先回家查阅家族典籍，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尝试。”
韩晴则表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记住这份恩情。
韩克拉玛家族的二人已经远去，而勾家三人长时间地站在原地，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行军深吸一口气：“有话就说。”
双陆和行止忍了很久，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笑了。
行止一直到笑累了才说：“太搞了，我实在没有想到，明明只是去看戏而已，结果我哥会突然变成主演。”
“我说真的，真的很帅。我要是妹会对你死心塌地。 ”双陆赞同，“但你怎么对人家的妹用啊？”
行军无视他们的嘲笑声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在另外两人看来就像看着韩克拉玛离开的方向出神。
行止问：“你认真的啊？”
“啊。”行军答了一下才意识到不对劲。
行止却感到难以置信起来：“你是不是有点M兮兮的，铁树开花一回竟然喜欢上差点把你打进医院的女人，而且她还是别人的未婚妻？！”
行军：“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行止：“那你认真个什么？”
行军：“当然是说帮她恢复异能啊。”
“哦……”行止刚要松口气，可又觉得丢脸。虽然见到了寒的惨状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但她还是嘴硬道，“我才不要帮她！”
“那你帮帮我。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但夏兰荇德天提过一句‘叶赫那拉三部曲行不通’，我猜测至少得从音乐异能的路子去尝试。”行军叹气，“我一个人做不到的。”
行止指着他，看向双陆：“他是怎么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这种话的？”
双陆耸了耸肩：“但你如果现在不答应，我就会迫于首席的淫威成为第一个屈服的人了。”
“你！”行止虚虚地给了双陆一脚，“那个韩克拉玛寒好了之后我就去和她pk，你们谁也不许拦我。”
33.
勾维清在接到行军发的讯息之后也没多想，趁着摸鱼的时间去家族的图书室查阅了下资料，又去咨询了勾繁后，才整理出“可行的恢复异能的方法”。
“恢复异能的方法当然是有的，毕竟我们家族历史上所有的魔化事件加起来……可以说得上是事故频繁发生地了。而即便如此，在废除异能后想要再恢复，成功的案例也只有15％。”阿清甚至做了个ppt给他们解说，令人十分想质问这家伙究竟只上几个小时的工，“我的意思是在漫长的勾氏家族史里只有15％的人成功了。”
毕竟以前是没有三部曲的，甚至在长年累月地渗透（？）到叶赫那拉家族的技术之前，勾氏一族也没有任何相对温和地洗去魔性的手段，一旦出现魔化征兆就只能直接废除异能防止后患。
而总会有人不甘心而想要恢复异能……如果恢复之后发现还是可能魔化？那就再废。如此往返至少三次……即便这个人的魔性仍旧无法消除，也能够获得家族的信任。
相信这个人即便有魔化的风险，也能够及时地做出合适的应对方案。
就像被反复锤炼的刀。
“能够这样做的原因是我们异能的来源相当于是‘自身’，但是这和绝大多数尤其是原位异能行者不同，原位异能行者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天生与异能本源的连接程度高。情况要是真的像军哥所说，恢复对象是因为被切断了和异能本源的联系，那我们最快的方法是请终极铁克人用铁克无极。”维清喋喋不休的内容成功地把知情人士军止陆三人沉默了。
勾双陆真被幽默到了：“那你动一下你的聪明脑袋，猜猜为什么这个人和异能本源的联系是怎么断掉的？”
维清吐槽道：“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是谁异能被废了？”
“韩克拉玛寒，她是被铁克无极废除掉的异能。”
维清下意识地做了个喷水的反应。
行止：“怎么，你也认识？哦，我忘了，你妈妈也是韩克拉玛。”
维清解释道：“我岂止是因为这个啊，韩克拉玛寒和呼延觉罗修很般配的说法在‘铁网’已经流传了有十来年了。”（铁网：异能行者网络讨论板块的统称，没有特定的网址或入口）
行军皱眉：“你们铁网不整治谣言的？”
维清沉默了一会儿：“科学院那边的人透露过这个谣言的源头是盟主。”
……
“不过如果是韩克拉玛倒算好消息了啊，她们家族以前和勾氏一族也有联姻过的，多少也沾点血统。”维清说，“这样一来，用那首曲子的充分不必要条件就满足了。”
行军若有所思：“果然是需要音乐异能。”
“毕竟音乐异能是最古老的‘异能’……在人们相信音乐能够通神的时代铁克无极还不存在呢。”维清顿了顿，“我就不在这里讲古了。第二个问题，《铙歌》的谱子经过很多次改编，最新的版本我已经筛出来了。但是有空缺，可能需要重新作曲重新编曲。”
行军：“这个我来做。”
行止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维清：“第三个问题，《铙歌》真正的作用其实是‘生长’而非‘无中生有’，万一对方身体里真的没有一点异能反应了，我们做的所有准备工作都是无用功。”
“距离韩克拉玛寒的异能被废除过去多久了？”
双陆大致估算道：“最少过去了五天。”
“呃……有点棘手，但是我们可以先验血检查一下。”维清立即给了个方案，“如果时间充足，还可以考虑同源植入之后再用《铙歌》试试看……”
“不用那么麻烦，有。”双陆皱着眉，终于决定自曝，“我之前利用决斗的机会在她身体里做了一个‘血栓’，呃，意思就是我趁和她伤口接触的时候用自己的异能逼进她体内，做了个封锁，阻碍她的异能流转速度。她没了异能更不可能化解开……这就够用了吧？”
行止猛一个回头：“你又什么时候做的？”
双陆面对兄妹俩质疑的目光选择了混过去：“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行军：“你……”
他意识到这是“误认”那件事的余波：双陆极有可能私下和韩克拉玛寒约过架，并且制造了这个内伤。异能的封锁不是小事，至少这个血祭术入体的封锁不是轻易能够突破的。如果韩克拉玛寒真的就这样上了战场，极有可能就因为自身异能流转变慢而遭遇不测。
但现在反而因为这个提前的封锁成了恢复异能的契机。
行军在心里快速算完帐，略过此事，再理了下思路之后才开口道：“最近师父也在本家，我的时间相对充裕。我会尽快重编《铙歌》，然后请其他有研究音乐异能的勾延成员验证试用。以防万一，阿陆，你去告诉勾繁，给韩克拉玛寒做个全面的检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说。”
双陆挑了挑眉：“我去吧，小晴阿姨跟我说过韩克拉玛寒的事情。由我来和勾繁沟通，她能做更充足的准备工作。”
“也对。”行军想了下假如勾繁问韩克拉玛寒的病征，自己也确实说不出东西来，“阿清，到时可能还要麻烦你做记录的工作。”
维清比了个OK的手势，又委婉道：“哥，你编好曲之后课件要是没人做的话我也能做。”但别追究我摸鱼的事。
军：“……你自己平衡，别被你们部长抓到就好。”
几个领到工作的人各自散去，但行军还没动。
行止本来要走了，又返回来给了他后背一巴掌：“想什么？”
“吓我一跳……我有点后悔那天在河边走路，现在鞋湿了。”行军回过神，“更糟糕的是，我当时觉得一时意气大不了自己、或者麻烦几个朋友一起搞定就好，但实际上还是需要家族的帮助。”
“那不然嘞？都需要音乐异能了，当然起码得需要一支乐队才行啊。”行止说，“你该不会期望我一个人又吉他又贝斯的吧？”
行军笑了一下：“好吧，是我想太少了。”
“是你想太多了。”行止嘀咕道，“你以德报怨，大家也是做好事……反正对韩克拉玛寒来说绝对是好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真的是好事吗？”行军却突兀地又问了一句，“我的本意虽然只是同情，但她恢复异能之后，下一步不就是战场了吗？”
行止快被他逼疯了：“你想想老爸，因伤退役四级残疾，异能也衰退到只剩三分之一。他还一直坚持要做自己那份家事，一开始因为老是打坏家里东西还特别失落……后来我们两个装犯懒要他照顾，他才慢慢好起来诶。”
行军吐出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
有能力的人不怕死伤，更怕自己对于其他人来说变得没用。
军止老爸的战士之路已然走到了尽头，甚至于他算接受良好的。可他自尊心和上进心都强，不让儿女照顾，反而还觉得作为家长以前对军止没有特别尽责，现在不用上战场正好……吗？反正他有空，就该弥补。
但老爸退役后状态这么好是因为人身上的多重身份属性其一得到了满足。
那么韩克拉玛寒呢？
说起来从决定要恢复异能开始他和韩克拉玛寒都没说过话，行军突然这事觉得有些好笑。
「等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去和她聊聊吧……」
34.
寒的异能被废除这件事实际上是在她离开夏家之后，和夏家有交集的圈子才得知这件事。
因为事发之时，呼延觉罗修和盟主都身处铁时空阵线。他们和夏天交替坐镇前线，回来得知此事后的感想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灸舞，修和留守的西城卫沈凪面面相觑。
灸舞开了个玩笑：“寒算不算突然变逃兵啊？”
都用了逃兵这个词，所以沈凪毫不犹豫道：“属下这就去韩克拉玛家族，依军法处置韩克拉玛寒。”
修连忙拦住她：“你等一下，盟主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啊，寒又不是铁克禁卫军，怎么会是逃兵？”灸舞理所当然，“好了修，别那样看着我嘛……我是也很想当正事来讲，可这怎么听都是勾氏一族到夏兰荇德家抢婚的八卦诶。”
沈凪宕机：“那铁克禁卫军管不到吧。”
惦记着夏天心情的修终于被带歪了：“……寒回的韩克拉玛家应该不是抢婚吧。”
灸舞：“你们东城卫西城卫真的很不幽默。”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况且夏天的做法本身也欠妥。哎我都懒得说他这点小聪明，所谓天下兴亡人人有责。寒哪怕不上战场，万一情况真的坏到前线全溃，她也能保护剩下的这些人……也是一份力嘛，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灸舞轻松地说道。
这话把面前两个人吓到立即单膝跪下（？）表忠心，灸舞摆了摆手：“不过确实勾氏一族总得给个说法，这样把人家小情侣物理拆开算什么。我会去看看的。”
行军被师父叫过去也就是因为这件事。
师父不痛不痒地把他训了一顿，比如说你自己家务事还没管够跑去管别人的是吧，那把我文书工作也做了。被冷漠拒绝之后又说：“虽然我预感到盟主应该不会怎么样，但免不了要过问我们擅自插手异能界的事，那我到时候怎么说啊？就说你真有那么闲？”
行军望天：“就说我叛逆了吧。”
军师：“？”
行军：“嗯。”
军师是行军师父的代号，他是现任的勾氏家第一领队——因为他总领家族的战斗部门，而领导军权在勾家无限接近于领导整个家族。因此由他来主要负责和盟主对接。
虽然他有着这么个听起来很像诸葛亮、司马懿之流文人雅士的代号，但本人实际上是个有着勾家特色疯癫的老兵痞。
于是灸舞约军师私聊，他是这么解释的。
“盟主啊，你也和行军对接过。他从小到大都是又听话又能干，还会帮我擦琴和处理工作，多么好的一个小孩啊。”军师说，“所以他会跑到夏兰荇德家把人家未婚妻怂恿回家，完全是有原因的啊！”
灸舞：“（你怎么琴也要人家擦啊）嗯所以原因呢？”
军师：“他叛逆期到了。”
灸舞：“？”
军师：“一直很乖，所以这会儿叛逆了也很合理吧。”
“有趣，我接受了。”灸舞摸了摸下巴，“我下次要用这个理由跑出来。”
韩晴向勾家三人组表达了感谢。
“我只是按约定的内容负责交谈，其实剩下很大一部分都是军哥完成的，而且还有意外之喜。”双陆说。
行军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在聊的是恢复异能的事：“我当时只是……情绪使然，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突破铁克无极对异能的封锁。但我会先回家查阅家族典籍，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尝试。”
韩晴则表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记住这份恩情。
韩克拉玛家族的二人已经远去，而勾家三人长时间地站在原地，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行军深吸一口气：“有话就说。”
双陆和行止忍了很久，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笑了。
行止一直到笑累了才说：“太搞了，我实在没有想到，明明只是去看戏而已，结果我哥会突然变成主演。”
“我说真的，真的很帅。我要是妹会对你死心塌地。 ”双陆赞同，“但你怎么对人家的妹用啊？”
行军无视他们的嘲笑声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在另外两人看来就像看着韩克拉玛离开的方向出神。
行止问：“你认真的啊？”
“啊。”行军答了一下才意识到不对劲。
行止却感到难以置信起来：“你是不是有点M兮兮的，铁树开花一回竟然喜欢上差点把你打进医院的女人，而且她还是别人的未婚妻？！”
行军：“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行止：“那你认真个什么？”
行军：“当然是说帮她恢复异能啊。”
“哦……”行止刚要松口气，可又觉得丢脸。虽然见到了寒的惨状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但她还是嘴硬道，“我才不要帮她！”
“那你帮帮我。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但夏兰荇德天提过一句‘叶赫那拉三部曲行不通’，我猜测至少得从音乐异能的路子去尝试。”行军叹气，“我一个人做不到的。”
行止指着他，看向双陆：“他是怎么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这种话的？”
双陆耸了耸肩：“但你如果现在不答应，我就会迫于首席的淫威成为第一个屈服的人了。”
“你！”行止虚虚地给了双陆一脚，“那个韩克拉玛寒好了之后我就去和她pk，你们谁也不许拦我。”
33.
勾维清在接到行军发的讯息之后也没多想，趁着摸鱼的时间去家族的图书室查阅了下资料，又去咨询了勾繁后，才整理出“可行的恢复异能的方法”。
“恢复异能的方法当然是有的，毕竟我们家族历史上所有的魔化事件加起来……可以说得上是事故频繁发生地了。而即便如此，在废除异能后想要再恢复，成功的案例也只有15％。”阿清甚至做了个ppt给他们解说，令人十分想质问这家伙究竟只上几个小时的工，“我的意思是在漫长的勾氏家族史里只有15％的人成功了。”
毕竟以前是没有三部曲的，甚至在长年累月地渗透（？）到叶赫那拉家族的技术之前，勾氏一族也没有任何相对温和地洗去魔性的手段，一旦出现魔化征兆就只能直接废除异能防止后患。
而总会有人不甘心而想要恢复异能……如果恢复之后发现还是可能魔化？那就再废。如此往返至少三次……即便这个人的魔性仍旧无法消除，也能够获得家族的信任。
相信这个人即便有魔化的风险，也能够及时地做出合适的应对方案。
就像被反复锤炼的刀。
“能够这样做的原因是我们异能的来源相当于是‘自身’，但是这和绝大多数尤其是原位异能行者不同，原位异能行者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天生与异能本源的连接程度高。情况要是真的像军哥所说，恢复对象是因为被切断了和异能本源的联系，那我们最快的方法是请终极铁克人用铁克无极。”维清喋喋不休的内容成功地把知情人士军止陆三人沉默了。
勾双陆真被幽默到了：“那你动一下你的聪明脑袋，猜猜为什么这个人和异能本源的联系是怎么断掉的？”
维清吐槽道：“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是谁异能被废了？”
“韩克拉玛寒，她是被铁克无极废除掉的异能。”
维清下意识地做了个喷水的反应。
行止：“怎么，你也认识？哦，我忘了，你妈妈也是韩克拉玛。”
维清解释道：“我岂止是因为这个啊，韩克拉玛寒和呼延觉罗修很般配的说法在‘铁网’已经流传了有十来年了。”（铁网：异能行者网络讨论板块的统称，没有特定的网址或入口）
行军皱眉：“你们铁网不整治谣言的？”
维清沉默了一会儿：“科学院那边的人透露过这个谣言的源头是盟主。”
……
“不过如果是韩克拉玛倒算好消息了啊，她们家族以前和勾氏一族也有联姻过的，多少也沾点血统。”维清说，“这样一来，用那首曲子的充分不必要条件就满足了。”
行军若有所思：“果然是需要音乐异能。”
“毕竟音乐异能是最古老的‘异能’……在人们相信音乐能够通神的时代铁克无极还不存在呢。”维清顿了顿，“我就不在这里讲古了。第二个问题，《铙歌》的谱子经过很多次改编，最新的版本我已经筛出来了。但是有空缺，可能需要重新作曲重新编曲。”
行军：“这个我来做。”
行止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维清：“第三个问题，《铙歌》真正的作用其实是‘生长’而非‘无中生有’，万一对方身体里真的没有一点异能反应了，我们做的所有准备工作都是无用功。”
“距离韩克拉玛寒的异能被废除过去多久了？”
双陆大致估算道：“最少过去了五天。”
“呃……有点棘手，但是我们可以先验血检查一下。”维清立即给了个方案，“如果时间充足，还可以考虑同源植入之后再用《铙歌》试试看……”
“不用那么麻烦，有。”双陆皱着眉，终于决定自曝，“我之前利用决斗的机会在她身体里做了一个‘血栓’，呃，意思就是我趁和她伤口接触的时候用自己的异能逼进她体内，做了个封锁，阻碍她的异能流转速度。她没了异能更不可能化解开……这就够用了吧？”
行止猛一个回头：“你又什么时候做的？”
双陆面对兄妹俩质疑的目光选择了混过去：“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行军：“你……”
他意识到这是“误认”那件事的余波：双陆极有可能私下和韩克拉玛寒约过架，并且制造了这个内伤。异能的封锁不是小事，至少这个血祭术入体的封锁不是轻易能够突破的。如果韩克拉玛寒真的就这样上了战场，极有可能就因为自身异能流转变慢而遭遇不测。
但现在反而因为这个提前的封锁成了恢复异能的契机。
行军在心里快速算完帐，略过此事，再理了下思路之后才开口道：“最近师父也在本家，我的时间相对充裕。我会尽快重编《铙歌》，然后请其他有研究音乐异能的勾延成员验证试用。以防万一，阿陆，你去告诉勾繁，给韩克拉玛寒做个全面的检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说。”
双陆挑了挑眉：“我去吧，小晴阿姨跟我说过韩克拉玛寒的事情。由我来和勾繁沟通，她能做更充足的准备工作。”
“也对。”行军想了下假如勾繁问韩克拉玛寒的病征，自己也确实说不出东西来，“阿清，到时可能还要麻烦你做记录的工作。”
维清比了个OK的手势，又委婉道：“哥，你编好曲之后课件要是没人做的话我也能做。”但别追究我摸鱼的事。
军：“……你自己平衡，别被你们部长抓到就好。”
几个领到工作的人各自散去，但行军还没动。
行止本来要走了，又返回来给了他后背一巴掌：“想什么？”
“吓我一跳……我有点后悔那天在河边走路，现在鞋湿了。”行军回过神，“更糟糕的是，我当时觉得一时意气大不了自己、或者麻烦几个朋友一起搞定就好，但实际上还是需要家族的帮助。”
“那不然嘞？都需要音乐异能了，当然起码得需要一支乐队才行啊。”行止说，“你该不会期望我一个人又吉他又贝斯的吧？”
行军笑了一下：“好吧，是我想太少了。”
“是你想太多了。”行止嘀咕道，“你以德报怨，大家也是做好事……反正对韩克拉玛寒来说绝对是好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真的是好事吗？”行军却突兀地又问了一句，“我的本意虽然只是同情，但她恢复异能之后，下一步不就是战场了吗？”
行止快被他逼疯了：“你想想老爸，因伤退役四级残疾，异能也衰退到只剩三分之一。他还一直坚持要做自己那份家事，一开始因为老是打坏家里东西还特别失落……后来我们两个装犯懒要他照顾，他才慢慢好起来诶。”
行军吐出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
有能力的人不怕死伤，更怕自己对于其他人来说变得没用。
军止老爸的战士之路已然走到了尽头，甚至于他算接受良好的。可他自尊心和上进心都强，不让儿女照顾，反而还觉得作为家长以前对军止没有特别尽责，现在不用上战场正好……吗？反正他有空，就该弥补。
但老爸退役后状态这么好是因为人身上的多重身份属性其一得到了满足。
那么韩克拉玛寒呢？
说起来从决定要恢复异能开始他和韩克拉玛寒都没说过话，行军突然这事觉得有些好笑。
「等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去和她聊聊吧……」
34.
寒的异能被废除这件事实际上是在她离开夏家之后，和夏家有交集的圈子才得知这件事。
因为事发之时，呼延觉罗修和盟主都身处铁时空阵线。他们和夏天交替坐镇前线，回来得知此事后的感想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灸舞，修和留守的西城卫沈凪面面相觑。
灸舞开了个玩笑：“寒算不算突然变逃兵啊？”
都用了逃兵这个词，所以沈凪毫不犹豫道：“属下这就去韩克拉玛家族，依军法处置韩克拉玛寒。”
修连忙拦住她：“你等一下，盟主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啊，寒又不是铁克禁卫军，怎么会是逃兵？”灸舞理所当然，“好了修，别那样看着我嘛……我是也很想当正事来讲，可这怎么听都是勾氏一族到夏兰荇德家抢婚的八卦诶。”
沈凪宕机：“那铁克禁卫军管不到吧。”
惦记着夏天心情的修终于被带歪了：“……寒回的韩克拉玛家应该不是抢婚吧。”
灸舞：“你们东城卫西城卫真的很不幽默。”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况且夏天的做法本身也欠妥。哎我都懒得说他这点小聪明，所谓天下兴亡人人有责。寒哪怕不上战场，万一情况真的坏到前线全溃，她也能保护剩下的这些人……也是一份力嘛，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灸舞轻松地说道。
这话把面前两个人吓到立即单膝跪下（？）表忠心，灸舞摆了摆手：“不过确实勾氏一族总得给个说法，这样把人家小情侣物理拆开算什么。我会去看看的。”
行军被师父叫过去也就是因为这件事。
师父不痛不痒地把他训了一顿，比如说你自己家务事还没管够跑去管别人的是吧，那把我文书工作也做了。被冷漠拒绝之后又说：“虽然我预感到盟主应该不会怎么样，但免不了要过问我们擅自插手异能界的事，那我到时候怎么说啊？就说你真有那么闲？”
行军望天：“就说我叛逆了吧。”
军师：“？”
行军：“嗯。”
军师是行军师父的代号，他是现任的勾氏家第一领队——因为他总领家族的战斗部门，而领导军权在勾家无限接近于领导整个家族。因此由他来主要负责和盟主对接。
虽然他有着这么个听起来很像诸葛亮、司马懿之流文人雅士的代号，但本人实际上是个有着勾家特色疯癫的老兵痞。
于是灸舞约军师私聊，他是这么解释的。
“盟主啊，你也和行军对接过。他从小到大都是又听话又能干，还会帮我擦琴和处理工作，多么好的一个小孩啊。”军师说，“所以他会跑到夏兰荇德家把人家未婚妻怂恿回家，完全是有原因的啊！”
灸舞：“（你怎么琴也要人家擦啊）嗯所以原因呢？”
军师：“他叛逆期到了。”
灸舞：“？”
军师：“一直很乖，所以这会儿叛逆了也很合理吧。”
“有趣，我接受了。”灸舞摸了摸下巴，“我下次要用这个理由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