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宝马拉着一辆镶嵌金边大气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国子监,还有七八个侍女跟在马车后,车上的女子掀开马车玉帘,水汪汪的眼睛配上那秀气的柳眉,向外东瞧瞧西瞧瞧,满眼都是好奇,不禁感叹道
“这就是小姐要上到书院啊,真气派”
在马车旁陪行的书院领事附和道:
“这国子监是当今陛下专门为王公贵女们修建的书院,光是修建便耗时两年之久,光是基础修建便耗费了上万两”
”这?才万两,还没云老头的云上居一半嘞”
”是黄金”
”黄金……万两……?”
洛无霜正襟危坐在马车内,纤细的玉指轻轻拂帘向外瞥了一眼便道:
忆初,不得无礼。小女初入书院敢问这位领事,不知还需多久才到。莫要让先生们久等了。”
“”回小姐的话,过了前面西院便到东院了,小姐莫要担心,洛掌院早已吩咐各小的了。小姐尽管安心便是。
“有劳了。”
说完忆初便和洛无霜一同放下那玉帘
不一会马车停靠在东院门外匾额赫然写着“东宣沁院”
门外立着两只朱雀石雕栩栩如生。
洛无霜下了马车跟着领事进了东宣沁院,身后紧跟着七八个婢女缓缓地走在书院廊道上。
洛无霜一身素青衣大袖绣平面银色罗纹,衣裳随风飘然而起发丝也轻轻浮舞着。梳着雾鬓六寰发型,只戴了两只素色珠钗。手掌般大小的脸蛋白净如玉,云眉粉黛下明澈的杏眼里满是温柔,小脸白净带有微微红润,薄唇未涂唇脂却显红润。周生散发若隐若现的香气。惹的旁人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棕红木桥梁上赏鱼的女娘宛如见到洛神赋图里的神女一般失了仪态。
绕过前院进入正院便见雅室内迎来位穿着艳丽头饰张扬魅儿不俗又有带有些书卷气息的女人一脸欢愉的迎面走来。
“想必这位气度不凡的女娘便是“敏琉郡主”吧,有劳许领事了,您且下去吧。”
“诺”
“郡主臣是东院的副掌院班若,也是国子监的女傅,洛掌院今日有要事,抽不开身,特吩咐我今日接待郡主。我现在就带郡主熟悉一下东院的环境,请郡主随奴家一起”
“嗯,有劳班掌院了”
班若一路领着洛无霜向课室走去,还交代着东院的规矩并带洛无拜访了西院,南院,北院各院的掌院。
“四院分别有祥院神兽:朱雀列东方位,青龙列南方位,白虎列北方位,玄武列西方位。东院是公主及五品以上官员之女在此受课也就是敏琉郡主今后受课的书院,五品以上官员之子及皇子在南院受课。五品及五品以下官宦之子和上京富商大贾之子在北院,西院则是五品以下官宦之女及各富商之女就读。各院都有雅室,是女傅、夫子及掌院备课之所,各院都有藏书阁,在四院之外有藏书楼,藏书楼有七层,阁楼顶层也叫禁阁只有持国子监首院令牌才可进入。若擅自入禁阁依照国子监的规矩会被逐出四院的,当年前东院掌院就是因此被逐出了书院,那时洛司业还是东院副掌院。四院后有蹴鞠场,马场,练武场也就是早练、骑术课、箭术课等体能课的场所。各院都有无数长廊,行道连通,为节约时间,不必都往各院正门进入。放课后郡主可有四处看看,藏书阁左侧的是陈列室。右边是总务室,缺什么就到那领就好了各室都有在职的人……国子监内的几个莲池郡主莫要太靠近。每一个季度都会有三次学业考核,达标即可。未通过需要补过或重修……”
“多谢班掌院提醒”
“郡主若无别的安排今日即可入课室受学了。与郡主同课室的女弟子皆是王公贵女,郡主才回上京定没来得及一一拜访吧。待会臣会给郡主送来花名册。”
“来时匆忙爹爹也还未回来,确实没来的急拜访各位叔伯。不愧是掌院想的如此周到。无霜谢过掌院”
“郡主谬赞了,是皇后得知郡主回京特意安排的”
班若向洛无霜身后一瞧,看见那七八个女婢皱了皱眉道
“郡主书院已参观的差不多了,这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书院也有书院的规矩,郡主这……”
“班掌院有话不妨直说,既入了书院便是书院的弟子,至于书院的院规也定是要遵守的。”
“国子监的所以弟子无论高低贵贱,无特殊情况,不得带任何婢女侍从进入书院。入院必须穿着书院制服,不得私自修改制服,所以马车骑行工具不得入院,来往只得在国子监外上下车骑……各院都管理的比较开放,不必太拘“束。国子监内的弟子不分高低贵贱,有些事情要懂得随机应变。”
“书院院训主要的臣以告知郡主,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臣会命其他女傅将院训条例与花名册一同为郡主送来”
“班若说着示意身旁的女傅道“郑女傅带郡主回东院的厢房歇息一会,换好东院制服。郡主的课室及位置由之前洛掌院安排的去做就行了,若有人生事让她来雅室找我,其他的事物就院规处理即可。行了去办吧。”
郑婉清温柔的道“诺,郡主请走这边”
郑婉清面相温和,淡红柚色的唇脂配上白皙的脸颊才略显气色,身着一身淡粉素花大袖儒裙更显其温柔大方。郑婉清祖上世代书香门第,如此淡雅也见怪不怪。
这时在洛无霜近旁的忆初一脸膜拜的样子望着郑婉清,靠近洛无霜耳边细声细气的道
“郡主方才我便觉得郑女傅有种书香名门闺秀的气质,没想到说话都这么温柔。肯定不少弟子喜欢这位女傅教书吧。”
“嘘,忆初……嗯应该是吧,快走吧一会跟不上了”
“好的,这位有气度不凡的敏琉郡主”
说完忆初笑着做了个鬼脸看了一眼洛无霜后便退回她身后,又看了眼那几个初次见面的几个婢女怂了怂了肩后继续跟着郑婉清。
又回想起来在云上居的日子。五年前南蛮进犯,北朝抵御南蛮吃力,朝廷便派北朝的战神靖武侯洛千秋前往镇压以示国威,并加封为骠骑大将军。这时的洛无霜才仅六岁,又幼年丧母,洛千秋爱女心切,不忍独留她在上京。便把她托付给了自己的恩人云遥老人。洛无霜躲在行军箱内准备和父亲一起去边关,却被洛千秋副将叶刹之子叶青发现了,洛无霜被洛千秋亲自送到金陵,洛无霜向云遥行了拜师礼,后来便在云上居跟着云遥老人学习和生活。
师徒二人在一次上山采集草药时碰到了,被家人遗弃、滚落山头的女孩,起初送去官府,官府也无能为力。只好带回云上居,捡回来时问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弟弟命叫阿初,就为她取名为忆初。那时洛无霜刚满九岁,忆初只大她两岁。云上居不养闲人忆初也只能干些杂活,整日和其他仆人弄的灰头土脸的,洛无霜瞧着实在不忍心便求云瑶老人准许忆初同自己一起上云遥老人的课。洛无霜软磨硬泡许久云瑶老人才勉强答应让她来旁听,却对待忆初像入室弟子一样用心。
忆初性躁好动,对书本古籍上的东西毫无兴趣,上课总惹云瑶老人生气发火,没少被逐出课室和抄经书。好在忆初聪明机灵能说会道,云遥也实属无奈。只要求她认得字练好书法便罢了,日子一天天的这样过着。
一晃眼洛无霜也十又有二了。云遥也以将她能学的尽数授予洛无霜,洛无霜也未辜负云遥所望,无论是诗文、数理还是琴棋书画都深得赞赏,除此之外洛无霜平日偷看云遥观天象看阴阳也学了个皮毛,云遥闲暇时私下还给洛无霜讲述帝王之道、战术谋略之法。
在来上京的半月前云遥总叮嘱忆初
“忆初,无霜性子单纯心太软若老身不在你俩身边,切忌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好无霜,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了她。她在北朝的身份显赫,有她在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答应老身好好护着她,她的命也许就不会太苦吧,也许吧……但愿……。”
云遥后面便小声的自言自语起来,忆初叹了口气感觉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云老头低估什么呢?……啊啊啊~但愿吧~也许吧……”
……
云遥惊的回神将一个锦囊放在忆初手中,轻轻拍了拍锦囊道“等有一天无霜要回上京时,再交给她,记住了吗。”
“上京?她要走了?云老头为什么?我们呢?”
……云遥朝窗外的天望了望笑着道
“昨日夜观天象算了卦北朝的运势。是有昌盛凯旋之晁 ,有人要回来了。”
“!谁,战神洛将军要回来了吗?真的吗?
“好了…忆初…下去吧,记住我的话……出去吧关好门。”
“诺”
没过几日,云遥便云游列国去了,说要寻逆天之道。忆初也没放心上全当他老糊涂了,亏的他曾是北朝国师和国子监的首席掌院。
云遥离开后上京靖武侯府便派人来接洛无霜回京了,忆初也随洛无霜一起来了上京。
“忆初,忆初,我们到厢房了……”洛无霜一边唤,一边用手在忆初眼前挥了挥。
……
忆初猛的回神。“小姐……不。郡主,忆初在呢。”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就是想云老头了,上京规矩多得憋得慌,对了郡主云老头有东西让我等你来了上京就给你。”说着从袖中取出锦囊递给洛无霜。
洛无霜一脸疑惑的打开锦囊取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到:
吾徒霜 汝父即归,为师有要事缠身不得送汝归,勿恼也。切忌莫要让仇恨蒙眼,唯保初心,方化浩劫,谨记勿忘,时机成熟为师自会回来与汝重逢勿念
“忆初,师傅就留下这一个锦囊?”
明明知道她的师傅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不喜唠叨,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还有任务给你啊……”
“是什么?忆初你快告诉我吧!”
忆初见洛无霜如此着急忍不住笑了出来,宠溺的轻刮了下洛无霜的鼻梁道
“我的小郡主啊,你的任务当然是无忧无虑的享受这荣华富贵啦!嘻嘻”
洛无霜洗耳恭听身怕漏了一字,等忆初说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被忆初耍了
“好啊忆初,你竟敢耍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忆初见状转身奔向厢房推门而入还转身做了个鬼脸给洛无霜看后便溜进厢房去。洛无霜也跟这进去,在屋里玩闹起来。在疯闹时忆初突然被撞到在地,抬头一看,郑婉清带着三个侍女端着册子、制服和书本古籍诗文。
“对不起郑女傅,忆初冲撞到你了”忆初手足无措的跪坐在地上
郑婉清连忙笑盈盈的扶起忆初道
“无碍,你可有摔疼”
“啊?……不不不,不疼”忆初呆呆的看着郑婉清
郑婉清松开忆初初,来到洛无霜跟前行了礼,洛无霜也回了礼,郑婉清便道“郡主现在可方便,现在即可更衣试一下学院制服可还合身。”
“嗯,忆初更衣”洛无霜示意了一下忆初,忆初便将门外的两名婢女唤进来。接过国子监内侍女手中的东西。
“郡主,臣就在屋外候着有什么吩咐随时叫臣,郡主更衣后便要送其他外来人员离开书院了,待到下学后便可来接郡主回府了。”郑婉清说完便带着几个侍女出了厢房在外等候。
更衣后,洛无霜便送忆初出了东院道院门口停了脚忆初满脸不舍的拉着洛无双的手道
“郡主,就送到着吧,回去吧,忆初晚点就来接您回府。”
“好了,快上车吧,今日我想吃你做的孟婆烧了,在府邸做好等我回来……”
“好,回去就做……那…那我走了”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我真的走啦!”
“嗯”
忆初依依不舍的回头向马车里走去,先前陪同来的几个婢女又回到了马车后跟着。马车缓缓地走了起来,忆初突然猛的掀开车帘,探出脑袋冲洛无霜道“郡主,我在家等你回来吃饭。做你喜欢的酸菜鱼”
洛无霜微笑着照她挥了挥手,直到马车远到听不清忆初的声音才放下手来。郑婉清见马车走远了便向洛无霜伸出手示意牵她的手道
“郡主走吧,是时候去课室了。”
郑婉清牵着洛无霜回到了院里向课室走去,这时书院已经来了许多女弟子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并排走着去课室还有的在凉亭内吹牛,一时间院里好不热闹。路过郑婉清旁的女弟子有的向她行礼尊敬的称呼她为郑女傅,性格外向的直接唤她婉清先生。还有的女弟子对洛无霜议论纷纷。
“唉唉,瞧郑女傅牵着的女弟子是哪家的小女娘,这么以前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
“是啊,长的好生标志。”
“若我有这般模样蓬莱公主都要逊色三分。”
“不提远的,就与她年岁相仿倾城的景钰公主也比她差的远了。”
“要我说不出两日这位女弟子府上的门槛都得被踩低几分。”
“也就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你们了解她?只怕是空有其表,岂能与公主相提并论。”
“公主!有什么了……”
一位女娘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就被边上的女弟子扯了扯衣角制止道,一回头看,北朝公主萧钰茗(萧景钰)竟然朝她们的方向气势汹汹的走来。这时萧钰茗身旁的王玲呵道:“好大点胆子竟然在此议论公主,小心你们的脑袋”
“好了王玲少吓唬她们了,说说你们方才说的那位貌比蓬莱公主的女弟子”
萧钰茗轻蔑的笑着问她们。倘若说不出满意的答复,就让她在东苑呆不下去。
“回公主,东院来了位从未见过的女弟子,生的实在好看,才忍不住谈论起来方才见她与婉清女傅一起进了和公主同一课室,才提及公主的。请公主明鉴,臣女们并非在编排公主”
“原来如此,本公主就说是王玲听岔了话。还不信,现在大白了吧。日后要听清了再说,莫要再闹出什么乌龙来”
“这……公主说的是。”
“王玲,走吧,还有正事未了。”
“诺”
说着萧钰茗和王玲便领着其他几个女弟子向夜太莲池边走去,夜太莲池在东宣沁苑到南霄院的必经之处,过了长廊亭便到了南院。
一个身姿苗条长的玲珑恬静身穿东院弟子制服腰链上还系着块上好的和田玉梳着垂挂髻的女弟子,手捧几本书在莲池上的长廊正向东院走来。恰巧萧钰茗和王玲等人来到了莲池,几人见了高芊云气势汹汹的朝她走去。在长廊上高芊云往木栏一侧靠,向萧钰茗等人行礼
“见过公主”
”免礼“
高芊云正准备挺起身来,却被王玲一手掐住脖子往莲池仰去,高芊云慌张的抓王玲的大儒袖
“公主救救我——”
“救你,高芊云就你也配本公主救,平日不知道安分守己,总想着怎么去南霄院勾引我四皇兄野鸡变凤凰,也难怪你能来这东院,不过是有个买了个五品官当的土豪爹罢了,本公主提醒你若我皇兄再因为你翘夫子的课惹父皇动怒,害皇兄被罚我饶不了你。”
“不,不是的公主,臣女没有勾引四殿下 真的没有”
“你说什么,你不小心落了这莲池里,也太不小心了吧”
萧钰茗说完朝其他几位女弟子看了眼便往后推了一下,理了理裙摆。其他几人合力推了下高芊云的肩膀,高芊云便落入了这冰冷的湖里。这一切恰巧全被路过的洛无霜看到了,洛无霜本想去救她,但看见莲池水深只及高芊云胸口处后又想到了女傅提醒的话便准备走开时,一转身便看撞见了身穿白衣蓝嵌条绮纹长袍制服的男弟子,身上还散发出一缕松雾香。即使时隔四五年,他和她都变了模样但从他周身的气质洛无霜一眼便认出来他是北朝的三皇子萧景和。还有吊儿郎当的四皇子萧景卿伴在身旁
萧景和长了张女人都嫉妒但又不失威严的脸上显示出的只有严肃和眼神里的一丝不知是久别重逢的无措还是对她袖手旁观的失望。四目相对下愣了一会不知是在等谁先开口,洛无霜连忙行了礼打破了僵局。萧景卿一脸欢快欣喜的和洛无双打招呼:
“这位漂亮女弟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不知姓甚名谁?家父可在朝当值?……”
“小女姓洛……”洛无霜一边说一边看着离开的萧景和
萧景和动身向长廊上快步走去。此时洛无霜欲言又止。萧景卿便大步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和洛无霜挥手告别。微风轻轻掀起他们的衣衫和青丝。立刻便引起了,萧钰茗和王玲等人的注意,看见萧景和向她们走去立刻反映了过来。王玲假意道
“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一边说一边推搡着其他几人。
几个人慌慌张张的准备拉高芊云上岸,这时洛无霜从岸边递给高芊云一根长杆。把高芊云拉到了岸边。萧钰茗一脸忐忑的看着萧景和还有向萧景卿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
“皇兄,你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来看你怎么擅作主张为皇兄我出气~”
“我可没干什么,她见了本公主没站稳而已,我正准备拉她呢”
……
“你说,是不是本宫推了你?”萧钰茗看着高芊云问她
“是是…………我…不小心…没站稳便…落下了水。”高芊云发着抖向他们解释道。
“钰茗够了……芊云你可有受伤”萧景和温柔和蔼的问道。
“谢殿下关心,芊芸并无大碍”
“几位殿下,可否让这位师姐去换件干的衣裳,湖水冰冷刺骨,莫要感染上了风寒。”洛无霜淡淡的说道。
“既然人没事都回去吧”
“有的人没得玩喽”萧景余冲萧钰茗嘲笑道似在她报复刚刚利用他为由欺负高芊云
“钰茗,洛将军不日将到达上京,母妃吩咐今日晚膳过后,与程尚宫学习超办宴会,到时和母妃一起置办庆功宴为战神接风洗尘。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三皇兄,还有别的事情没安排嘛?没事我走了。”萧钰茗准备开溜时又被萧景和告诫
“收敛一点,别整日张牙舞爪的,实在不行就去嬷嬷那教教你礼数”
萧钰茗知道萧景和虽然如此说,但也舍不得让那些严厉的嬷嬷来管教她
“知道了,皇兄”萧景钰转身蹦哒回了东院。
“三哥,刚刚那个小仙女你认识?你方才看她的眼神就觉得你们不一般”萧景卿一脸吃瓜样的看着萧景和。
“嗯,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就我这消息上京城内那家的公子小姐我不认识?她还是第一个……我…也认识,不是吧~那女魔头……”
还没等萧景余说完萧景和就转身向南院方向走去,萧景卿瞧见赶紧过来上去
“唉唉唉,等等我,她是战神洛千秋的女儿洛无霜?就算让我抄十本经书也难相信她居然出落的这样倾国,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啊。想起儿时她把我的小莲花池里的荷花全弄折了,还有我养的小金鱼全翻了白肚皮,还害我吃了顿竹笋炒肉,整整两天没下的来床。落下了许多功课,气得夫子让我在门口罚站了一天,多少世家子弟来来往往看着我……。”萧景卿边走边在萧景和耳边絮絮叨叨的述起往事来,至今还带有点埋怨和气不过。
萧景和温柔的笑了一下对萧景余劝到“好啦子暮,当时并非她故意,莫要气自己了。快些走吧,卫夫子还在课室候着”
萧景余一听到卫夫子打了个寒颤与萧景和加快了脚步。
这时洛无霜已领着高芊云来了西厢房,看到萧钰茗等人没跟上来才松了口气。“她们没找过了,进去更衣吧”说着把刚才高芊云落在廊上的书递给了高芊云。
高芊云对洛无霜行了礼道“小女高芊云谢过姑娘,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与我”
“我姓洛,名无霜,叫我无霜就好,你快进去换了这身衣裳吧,别着凉了”说着便拉着高芊云进了厢房。
换好干净的东院制服高芊云同洛无霜一起从厢房出来,高芊云忧虑的对洛无霜道“无霜,我以前怎么从未在书院里见过你”
“嗯……我几日前才来道上京,今日才入的书院”
“无霜你刚入东院,恐怕还不知道东院的事吧,今日你本不该来拉我的,若是惹恼了景钰公主,怕是日后你在书院的日子会不太如意了”
“方才带头耀武扬威的那人是景钰?”
“嘘,小点声”
“噢,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犯不着来找我麻烦。”洛无霜暗暗想萧景钰怎么会如此嚣张跋扈,丝毫没有小时候可爱了,众星捧月、锦衣玉食里养大的,骄纵些也不觉什么,可她从小心思单纯,一般不会对同僚如此狠毒……
“无霜日后你还是离我远些为好,我不想牵连到你,公主不喜我,定不会希望书院其他女娘与我交好。芊云还有午课,失陪了。”说完行了礼便走出了厢房。
洛无霜也没多过问,点了点头由她去了,随后凭着记忆找到了课室,挑了个靠窗偏角的位置坐下,看看这书案上的卷轴默默的读着。
没一会课室就来了许多在花名册上的名门贵女。洛无霜没理会她们继续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卷轴。这时萧景钰和王玲走到她前面萧景钰清咳了两声说道:
“我刚才是不是见过”
“在长廊嘛?”洛无霜抬眸回到
“坐这位置可还喜欢,这确实是个好位置,本公主也想坐这试试,你是新来的吧,定是不熟悉这,应当换个位置多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王玲你说是不是”
……洛无霜沉默这着并没回答她们。往后看了眼只有一个正趴在案上睡觉的女子,过了一会说道:“谢谢公主的好意,这挺好的来日方长自然就熟悉了。”
“大胆,本公主好心好意提醒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顶撞我,你以为你是谁这位置你今日别想坐了”说完就示意王玲和其他两个女娘上前推开洛无霜
“哈呀,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不领公主情?”这时王玲等人和萧景钰马上转过身去整理好仪态向刚进门的公孙胜行礼,萧景钰一脸无辜的说
“祭酒,没什么我们在和刚来的弟子聊天呢~”说完还微笑着看着公孙裳悟。
“让老瞧瞧是那谁”一边说一边上下抚摸那一缕白胡子。
站在洛无霜面前的几人纷纷让开,公孙胜眼睛眯着看向洛无霜又问她道
“坐那的小姑娘,令尊是何人。”
“回祭酒的话,小女姓洛,字无霜,家父是靖武侯洛千秋”洛无霜面无波澜的回答道。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靖武侯洛千秋?”
“战神的女儿?”
“洛掌院的侄女?”
“这么从没在上京见过她”
“是会是私生女吧”
“说不定还真是呢”
……
“令母不会是叫做霜……霜……”公孙胜一边说一边想
“家母是东瀛长公主霜沁”洛无霜补充道。众人更加震惊讨论的更加激烈。
“东瀛女皇生七子只得了一位公主唤做霜沁,本是来上京和亲嫁给当今圣上,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战神。”
“我听人说霜沁公主长的像画中仙子一样,偷偷告诉你当初霜沁嫁给战神后,陛下才见到她的真容,陛下都为她迷倒了,还几次想她示好,都被当今皇后阻拦了。”
“你们这么一说还真想见一见这位公主。”
“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这位公主二十三岁就葬身火海”
“啊这么惨”
“哎会不会是皇后嫉妒啊?”
萧景钰转身狠狠的瞪着她们“给我闭嘴,你们知道什么,霜沁是为了救你们面前的这个人被火烧死的。干我母妃和事,再敢胡言乱语为你们是问”
“好了好了都坐回位置上去,无霜你就坐那吧,好了准备讲《尚书》”
……
萧钰茗前面吃了哑巴亏,便没在找洛无霜麻烦。但没几个女娘干与洛无霜打招呼。可当时趴在案上的小姑娘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好,我叫柳棉,我爹的当朝的礼部尚书柳忠延。你呢?”柳棉问到。
洛无霜问转头看见一个粉脸蛋圆嘟嘟的长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有小小的鼻子看着像个嫩粉粽子,声音糯糯的。说完对着洛无霜微微的笑着。
“我叫洛无霜,我父亲是骠骑将军,日后还请多多关照”说完洛无霜对着柳绵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又转过头扫了一眼。看见萧景钰。嘟囔着小嘴气鼓鼓的看着柳棉给洛无霜打招呼。洛无霜不爱多看她便转过头来对柳绵说道“柳小姐,下一节课是那位夫子来授课啊”
“不是夫子来授课,是洛迎春洛司业上丹青课,她来授课课最是轻松愉快,很有意思的”
“好的,谢谢柳小姐”
“嗯,不必多礼,你叫我柳绵就行了,或绵绵也行。在书院里我们都是一样的,每个弟子都可直接唤同级的弟子的名讳,即使面前的人是公主或皇子”
“好的,绵绵”
“不说了,不说了,洛司业快要来了”说着柳绵起身,踏着小碎步往自己的案台走去坐好。洛无霜回头瞧柳绵,柳绵看道洛无双便向她指了指门外。洛无霜回头看见洛迎春已经进了门。
洛迎春走上讲台手里还拿着一卷丹青画。洛迎春展开画卷说道:“把宣纸传下去一人一张,姑娘们,今天我们来画春日图,可以临摹,也可以尽情的发挥你们的想象春天是什么样,想到什么便画什么,换好后可以展示出来,给其他姑娘们观赏,好了尽情展现出你们的才华吧。”
“好的,洛司业”十几个女娘们异口同声的嬉笑着说道。便开始拿起墨笔落在宣纸上。有的在讨论要画什么。洛无霜想了想,便也拿起墨笔在纸上勾勒起来。
半炷香已经过去了,此时萧景钰起身说道:“洛掌院,我画好了。”这时洛无霜也放下了墨笔。
洛迎春从讲台上周下来说道:“景钰百花图画的不错,线条清晰着色大胆,但又不浮夸,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请坐吧。还没画完的女娘赶紧画,其他姑娘们可以向她学习一下颜彩搭配”说完就走回讲台,其他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么快,看来我也得快点了”
“景钰,真不愧是洛司业最喜欢的弟子”
“我怎么没想到画百花图啊?”
“若是我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也可以被洛掌院夸赞该多好”
还有人凑了过来问萧景钰怎么画,萧景钰得意又热情的教她们绘画技巧。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洛迎春起身说道:“各位姑娘们今日的课就到这吧,早些回府,别在书院玩太久,没画完的也可继续画着走吧。”
洛无霜起身走到课室外等候洛迎春,洛迎春出来看见洛无霜便朝她走去说道“霜霜,你先回去吧,我在书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再回去,府里的马车应该已经在国子监外侯着了”
“好的姑姑,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一起用晚膳”
“好,我尽快忙完,赶回去和你一起用膳,回去吧”
“嗯”
说完两人朝两边走去,此时课室内的女弟子起了哄:
“你们快来看,这是洛无霜画的吗?”
“天那,如此佳作居然出自于她,太不可思议了”
“我看看,真是天外有天呐,这春雨后竹林的朦胧感,还有这冒出的小笋,远看还以为是真的”
“这技艺不比某些人逊色一分半点”
“可不嘛,洛司业的亲侄女能差嘛”
柳绵和萧景钰也被众人的称赞吸引了注意,两人对视一眼,柳绵朝那些女娘们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萧景钰上一起前看看。萧景钰满脸不屑的上前去,拿画的女弟子看见萧景钰便把画递给了她。萧景钰接过瞧了一眼,顿时脸沉了下来放下画来朝其他人看了一眼说到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一幅画而已,谁画不出来啊,还不快回府去。”
“走吧走吧”
“谁说不是呢,谁画不出来谁清楚,我是比不了的,都走吧”这时裴月汐一句画彻底惹怒了萧景钰
“裴月羲,下月的屏展,你等着瞧,本公主一定会拔得头筹”
“公主好志气,月羲先走了,父兄还在等我回家用膳呢!”
这时柳绵补充道“公主,上一次你也这么说,还不是被突如其来的高芊云比了下去,就别说这大话了,到时候还不得被月羲姐姐笑话死啊?”
“柳绵你到底是那边的人啊?尽胳膊肘往外拐”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吃块柚子糖消消气”柳绵嬉笑着递给萧景钰一块糖。
萧景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柳绵笑了一下把糖塞嘴里含着小跑跟了上去
“钰茗,等等我,走这么快干嘛。”
洛无霜一个人和其他人一起走出国子监大门。大门外整齐的排列着几十辆马车大小各异,马种也是上品,还有许多仆人站在外面等候自家公子小姐。
洛无霜一出门便瞧见忆初朝自己奔来,兴奋的抱着高兴的小脚不停蹦哒。
“无霜,你终于出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哎洛姑姑怎么没同你一起出来”
“姑姑还有事情要处理让我先回家,她很快便会回府和我们一起用膳”
“无霜我们上马车吧,快点回家。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讲呢!”
“嗯,上马车吧”
上了车忆初化身好奇宝宝一直问个不停“在书院里还习惯吗?她们对你怎么样,没有欺负你吧?……”
“还好,书院里的人都待我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
回到洛府没多久宫里便传来皇后口谕
“这就是小姐要上到书院啊,真气派”
在马车旁陪行的书院领事附和道:
“这国子监是当今陛下专门为王公贵女们修建的书院,光是修建便耗时两年之久,光是基础修建便耗费了上万两”
”这?才万两,还没云老头的云上居一半嘞”
”是黄金”
”黄金……万两……?”
洛无霜正襟危坐在马车内,纤细的玉指轻轻拂帘向外瞥了一眼便道:
忆初,不得无礼。小女初入书院敢问这位领事,不知还需多久才到。莫要让先生们久等了。”
“”回小姐的话,过了前面西院便到东院了,小姐莫要担心,洛掌院早已吩咐各小的了。小姐尽管安心便是。
“有劳了。”
说完忆初便和洛无霜一同放下那玉帘
不一会马车停靠在东院门外匾额赫然写着“东宣沁院”
门外立着两只朱雀石雕栩栩如生。
洛无霜下了马车跟着领事进了东宣沁院,身后紧跟着七八个婢女缓缓地走在书院廊道上。
洛无霜一身素青衣大袖绣平面银色罗纹,衣裳随风飘然而起发丝也轻轻浮舞着。梳着雾鬓六寰发型,只戴了两只素色珠钗。手掌般大小的脸蛋白净如玉,云眉粉黛下明澈的杏眼里满是温柔,小脸白净带有微微红润,薄唇未涂唇脂却显红润。周生散发若隐若现的香气。惹的旁人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棕红木桥梁上赏鱼的女娘宛如见到洛神赋图里的神女一般失了仪态。
绕过前院进入正院便见雅室内迎来位穿着艳丽头饰张扬魅儿不俗又有带有些书卷气息的女人一脸欢愉的迎面走来。
“想必这位气度不凡的女娘便是“敏琉郡主”吧,有劳许领事了,您且下去吧。”
“诺”
“郡主臣是东院的副掌院班若,也是国子监的女傅,洛掌院今日有要事,抽不开身,特吩咐我今日接待郡主。我现在就带郡主熟悉一下东院的环境,请郡主随奴家一起”
“嗯,有劳班掌院了”
班若一路领着洛无霜向课室走去,还交代着东院的规矩并带洛无拜访了西院,南院,北院各院的掌院。
“四院分别有祥院神兽:朱雀列东方位,青龙列南方位,白虎列北方位,玄武列西方位。东院是公主及五品以上官员之女在此受课也就是敏琉郡主今后受课的书院,五品以上官员之子及皇子在南院受课。五品及五品以下官宦之子和上京富商大贾之子在北院,西院则是五品以下官宦之女及各富商之女就读。各院都有雅室,是女傅、夫子及掌院备课之所,各院都有藏书阁,在四院之外有藏书楼,藏书楼有七层,阁楼顶层也叫禁阁只有持国子监首院令牌才可进入。若擅自入禁阁依照国子监的规矩会被逐出四院的,当年前东院掌院就是因此被逐出了书院,那时洛司业还是东院副掌院。四院后有蹴鞠场,马场,练武场也就是早练、骑术课、箭术课等体能课的场所。各院都有无数长廊,行道连通,为节约时间,不必都往各院正门进入。放课后郡主可有四处看看,藏书阁左侧的是陈列室。右边是总务室,缺什么就到那领就好了各室都有在职的人……国子监内的几个莲池郡主莫要太靠近。每一个季度都会有三次学业考核,达标即可。未通过需要补过或重修……”
“多谢班掌院提醒”
“郡主若无别的安排今日即可入课室受学了。与郡主同课室的女弟子皆是王公贵女,郡主才回上京定没来得及一一拜访吧。待会臣会给郡主送来花名册。”
“来时匆忙爹爹也还未回来,确实没来的急拜访各位叔伯。不愧是掌院想的如此周到。无霜谢过掌院”
“郡主谬赞了,是皇后得知郡主回京特意安排的”
班若向洛无霜身后一瞧,看见那七八个女婢皱了皱眉道
“郡主书院已参观的差不多了,这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书院也有书院的规矩,郡主这……”
“班掌院有话不妨直说,既入了书院便是书院的弟子,至于书院的院规也定是要遵守的。”
“国子监的所以弟子无论高低贵贱,无特殊情况,不得带任何婢女侍从进入书院。入院必须穿着书院制服,不得私自修改制服,所以马车骑行工具不得入院,来往只得在国子监外上下车骑……各院都管理的比较开放,不必太拘“束。国子监内的弟子不分高低贵贱,有些事情要懂得随机应变。”
“书院院训主要的臣以告知郡主,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臣会命其他女傅将院训条例与花名册一同为郡主送来”
“班若说着示意身旁的女傅道“郑女傅带郡主回东院的厢房歇息一会,换好东院制服。郡主的课室及位置由之前洛掌院安排的去做就行了,若有人生事让她来雅室找我,其他的事物就院规处理即可。行了去办吧。”
郑婉清温柔的道“诺,郡主请走这边”
郑婉清面相温和,淡红柚色的唇脂配上白皙的脸颊才略显气色,身着一身淡粉素花大袖儒裙更显其温柔大方。郑婉清祖上世代书香门第,如此淡雅也见怪不怪。
这时在洛无霜近旁的忆初一脸膜拜的样子望着郑婉清,靠近洛无霜耳边细声细气的道
“郡主方才我便觉得郑女傅有种书香名门闺秀的气质,没想到说话都这么温柔。肯定不少弟子喜欢这位女傅教书吧。”
“嘘,忆初……嗯应该是吧,快走吧一会跟不上了”
“好的,这位有气度不凡的敏琉郡主”
说完忆初笑着做了个鬼脸看了一眼洛无霜后便退回她身后,又看了眼那几个初次见面的几个婢女怂了怂了肩后继续跟着郑婉清。
又回想起来在云上居的日子。五年前南蛮进犯,北朝抵御南蛮吃力,朝廷便派北朝的战神靖武侯洛千秋前往镇压以示国威,并加封为骠骑大将军。这时的洛无霜才仅六岁,又幼年丧母,洛千秋爱女心切,不忍独留她在上京。便把她托付给了自己的恩人云遥老人。洛无霜躲在行军箱内准备和父亲一起去边关,却被洛千秋副将叶刹之子叶青发现了,洛无霜被洛千秋亲自送到金陵,洛无霜向云遥行了拜师礼,后来便在云上居跟着云遥老人学习和生活。
师徒二人在一次上山采集草药时碰到了,被家人遗弃、滚落山头的女孩,起初送去官府,官府也无能为力。只好带回云上居,捡回来时问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弟弟命叫阿初,就为她取名为忆初。那时洛无霜刚满九岁,忆初只大她两岁。云上居不养闲人忆初也只能干些杂活,整日和其他仆人弄的灰头土脸的,洛无霜瞧着实在不忍心便求云瑶老人准许忆初同自己一起上云遥老人的课。洛无霜软磨硬泡许久云瑶老人才勉强答应让她来旁听,却对待忆初像入室弟子一样用心。
忆初性躁好动,对书本古籍上的东西毫无兴趣,上课总惹云瑶老人生气发火,没少被逐出课室和抄经书。好在忆初聪明机灵能说会道,云遥也实属无奈。只要求她认得字练好书法便罢了,日子一天天的这样过着。
一晃眼洛无霜也十又有二了。云遥也以将她能学的尽数授予洛无霜,洛无霜也未辜负云遥所望,无论是诗文、数理还是琴棋书画都深得赞赏,除此之外洛无霜平日偷看云遥观天象看阴阳也学了个皮毛,云遥闲暇时私下还给洛无霜讲述帝王之道、战术谋略之法。
在来上京的半月前云遥总叮嘱忆初
“忆初,无霜性子单纯心太软若老身不在你俩身边,切忌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好无霜,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了她。她在北朝的身份显赫,有她在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答应老身好好护着她,她的命也许就不会太苦吧,也许吧……但愿……。”
云遥后面便小声的自言自语起来,忆初叹了口气感觉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云老头低估什么呢?……啊啊啊~但愿吧~也许吧……”
……
云遥惊的回神将一个锦囊放在忆初手中,轻轻拍了拍锦囊道“等有一天无霜要回上京时,再交给她,记住了吗。”
“上京?她要走了?云老头为什么?我们呢?”
……云遥朝窗外的天望了望笑着道
“昨日夜观天象算了卦北朝的运势。是有昌盛凯旋之晁 ,有人要回来了。”
“!谁,战神洛将军要回来了吗?真的吗?
“好了…忆初…下去吧,记住我的话……出去吧关好门。”
“诺”
没过几日,云遥便云游列国去了,说要寻逆天之道。忆初也没放心上全当他老糊涂了,亏的他曾是北朝国师和国子监的首席掌院。
云遥离开后上京靖武侯府便派人来接洛无霜回京了,忆初也随洛无霜一起来了上京。
“忆初,忆初,我们到厢房了……”洛无霜一边唤,一边用手在忆初眼前挥了挥。
……
忆初猛的回神。“小姐……不。郡主,忆初在呢。”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就是想云老头了,上京规矩多得憋得慌,对了郡主云老头有东西让我等你来了上京就给你。”说着从袖中取出锦囊递给洛无霜。
洛无霜一脸疑惑的打开锦囊取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到:
吾徒霜 汝父即归,为师有要事缠身不得送汝归,勿恼也。切忌莫要让仇恨蒙眼,唯保初心,方化浩劫,谨记勿忘,时机成熟为师自会回来与汝重逢勿念
“忆初,师傅就留下这一个锦囊?”
明明知道她的师傅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不喜唠叨,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还有任务给你啊……”
“是什么?忆初你快告诉我吧!”
忆初见洛无霜如此着急忍不住笑了出来,宠溺的轻刮了下洛无霜的鼻梁道
“我的小郡主啊,你的任务当然是无忧无虑的享受这荣华富贵啦!嘻嘻”
洛无霜洗耳恭听身怕漏了一字,等忆初说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被忆初耍了
“好啊忆初,你竟敢耍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忆初见状转身奔向厢房推门而入还转身做了个鬼脸给洛无霜看后便溜进厢房去。洛无霜也跟这进去,在屋里玩闹起来。在疯闹时忆初突然被撞到在地,抬头一看,郑婉清带着三个侍女端着册子、制服和书本古籍诗文。
“对不起郑女傅,忆初冲撞到你了”忆初手足无措的跪坐在地上
郑婉清连忙笑盈盈的扶起忆初道
“无碍,你可有摔疼”
“啊?……不不不,不疼”忆初呆呆的看着郑婉清
郑婉清松开忆初初,来到洛无霜跟前行了礼,洛无霜也回了礼,郑婉清便道“郡主现在可方便,现在即可更衣试一下学院制服可还合身。”
“嗯,忆初更衣”洛无霜示意了一下忆初,忆初便将门外的两名婢女唤进来。接过国子监内侍女手中的东西。
“郡主,臣就在屋外候着有什么吩咐随时叫臣,郡主更衣后便要送其他外来人员离开书院了,待到下学后便可来接郡主回府了。”郑婉清说完便带着几个侍女出了厢房在外等候。
更衣后,洛无霜便送忆初出了东院道院门口停了脚忆初满脸不舍的拉着洛无双的手道
“郡主,就送到着吧,回去吧,忆初晚点就来接您回府。”
“好了,快上车吧,今日我想吃你做的孟婆烧了,在府邸做好等我回来……”
“好,回去就做……那…那我走了”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我真的走啦!”
“嗯”
忆初依依不舍的回头向马车里走去,先前陪同来的几个婢女又回到了马车后跟着。马车缓缓地走了起来,忆初突然猛的掀开车帘,探出脑袋冲洛无霜道“郡主,我在家等你回来吃饭。做你喜欢的酸菜鱼”
洛无霜微笑着照她挥了挥手,直到马车远到听不清忆初的声音才放下手来。郑婉清见马车走远了便向洛无霜伸出手示意牵她的手道
“郡主走吧,是时候去课室了。”
郑婉清牵着洛无霜回到了院里向课室走去,这时书院已经来了许多女弟子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并排走着去课室还有的在凉亭内吹牛,一时间院里好不热闹。路过郑婉清旁的女弟子有的向她行礼尊敬的称呼她为郑女傅,性格外向的直接唤她婉清先生。还有的女弟子对洛无霜议论纷纷。
“唉唉,瞧郑女傅牵着的女弟子是哪家的小女娘,这么以前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
“是啊,长的好生标志。”
“若我有这般模样蓬莱公主都要逊色三分。”
“不提远的,就与她年岁相仿倾城的景钰公主也比她差的远了。”
“要我说不出两日这位女弟子府上的门槛都得被踩低几分。”
“也就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你们了解她?只怕是空有其表,岂能与公主相提并论。”
“公主!有什么了……”
一位女娘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就被边上的女弟子扯了扯衣角制止道,一回头看,北朝公主萧钰茗(萧景钰)竟然朝她们的方向气势汹汹的走来。这时萧钰茗身旁的王玲呵道:“好大点胆子竟然在此议论公主,小心你们的脑袋”
“好了王玲少吓唬她们了,说说你们方才说的那位貌比蓬莱公主的女弟子”
萧钰茗轻蔑的笑着问她们。倘若说不出满意的答复,就让她在东苑呆不下去。
“回公主,东院来了位从未见过的女弟子,生的实在好看,才忍不住谈论起来方才见她与婉清女傅一起进了和公主同一课室,才提及公主的。请公主明鉴,臣女们并非在编排公主”
“原来如此,本公主就说是王玲听岔了话。还不信,现在大白了吧。日后要听清了再说,莫要再闹出什么乌龙来”
“这……公主说的是。”
“王玲,走吧,还有正事未了。”
“诺”
说着萧钰茗和王玲便领着其他几个女弟子向夜太莲池边走去,夜太莲池在东宣沁苑到南霄院的必经之处,过了长廊亭便到了南院。
一个身姿苗条长的玲珑恬静身穿东院弟子制服腰链上还系着块上好的和田玉梳着垂挂髻的女弟子,手捧几本书在莲池上的长廊正向东院走来。恰巧萧钰茗和王玲等人来到了莲池,几人见了高芊云气势汹汹的朝她走去。在长廊上高芊云往木栏一侧靠,向萧钰茗等人行礼
“见过公主”
”免礼“
高芊云正准备挺起身来,却被王玲一手掐住脖子往莲池仰去,高芊云慌张的抓王玲的大儒袖
“公主救救我——”
“救你,高芊云就你也配本公主救,平日不知道安分守己,总想着怎么去南霄院勾引我四皇兄野鸡变凤凰,也难怪你能来这东院,不过是有个买了个五品官当的土豪爹罢了,本公主提醒你若我皇兄再因为你翘夫子的课惹父皇动怒,害皇兄被罚我饶不了你。”
“不,不是的公主,臣女没有勾引四殿下 真的没有”
“你说什么,你不小心落了这莲池里,也太不小心了吧”
萧钰茗说完朝其他几位女弟子看了眼便往后推了一下,理了理裙摆。其他几人合力推了下高芊云的肩膀,高芊云便落入了这冰冷的湖里。这一切恰巧全被路过的洛无霜看到了,洛无霜本想去救她,但看见莲池水深只及高芊云胸口处后又想到了女傅提醒的话便准备走开时,一转身便看撞见了身穿白衣蓝嵌条绮纹长袍制服的男弟子,身上还散发出一缕松雾香。即使时隔四五年,他和她都变了模样但从他周身的气质洛无霜一眼便认出来他是北朝的三皇子萧景和。还有吊儿郎当的四皇子萧景卿伴在身旁
萧景和长了张女人都嫉妒但又不失威严的脸上显示出的只有严肃和眼神里的一丝不知是久别重逢的无措还是对她袖手旁观的失望。四目相对下愣了一会不知是在等谁先开口,洛无霜连忙行了礼打破了僵局。萧景卿一脸欢快欣喜的和洛无双打招呼:
“这位漂亮女弟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不知姓甚名谁?家父可在朝当值?……”
“小女姓洛……”洛无霜一边说一边看着离开的萧景和
萧景和动身向长廊上快步走去。此时洛无霜欲言又止。萧景卿便大步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和洛无霜挥手告别。微风轻轻掀起他们的衣衫和青丝。立刻便引起了,萧钰茗和王玲等人的注意,看见萧景和向她们走去立刻反映了过来。王玲假意道
“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一边说一边推搡着其他几人。
几个人慌慌张张的准备拉高芊云上岸,这时洛无霜从岸边递给高芊云一根长杆。把高芊云拉到了岸边。萧钰茗一脸忐忑的看着萧景和还有向萧景卿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
“皇兄,你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来看你怎么擅作主张为皇兄我出气~”
“我可没干什么,她见了本公主没站稳而已,我正准备拉她呢”
……
“你说,是不是本宫推了你?”萧钰茗看着高芊云问她
“是是…………我…不小心…没站稳便…落下了水。”高芊云发着抖向他们解释道。
“钰茗够了……芊云你可有受伤”萧景和温柔和蔼的问道。
“谢殿下关心,芊芸并无大碍”
“几位殿下,可否让这位师姐去换件干的衣裳,湖水冰冷刺骨,莫要感染上了风寒。”洛无霜淡淡的说道。
“既然人没事都回去吧”
“有的人没得玩喽”萧景余冲萧钰茗嘲笑道似在她报复刚刚利用他为由欺负高芊云
“钰茗,洛将军不日将到达上京,母妃吩咐今日晚膳过后,与程尚宫学习超办宴会,到时和母妃一起置办庆功宴为战神接风洗尘。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三皇兄,还有别的事情没安排嘛?没事我走了。”萧钰茗准备开溜时又被萧景和告诫
“收敛一点,别整日张牙舞爪的,实在不行就去嬷嬷那教教你礼数”
萧钰茗知道萧景和虽然如此说,但也舍不得让那些严厉的嬷嬷来管教她
“知道了,皇兄”萧景钰转身蹦哒回了东院。
“三哥,刚刚那个小仙女你认识?你方才看她的眼神就觉得你们不一般”萧景卿一脸吃瓜样的看着萧景和。
“嗯,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就我这消息上京城内那家的公子小姐我不认识?她还是第一个……我…也认识,不是吧~那女魔头……”
还没等萧景余说完萧景和就转身向南院方向走去,萧景卿瞧见赶紧过来上去
“唉唉唉,等等我,她是战神洛千秋的女儿洛无霜?就算让我抄十本经书也难相信她居然出落的这样倾国,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啊。想起儿时她把我的小莲花池里的荷花全弄折了,还有我养的小金鱼全翻了白肚皮,还害我吃了顿竹笋炒肉,整整两天没下的来床。落下了许多功课,气得夫子让我在门口罚站了一天,多少世家子弟来来往往看着我……。”萧景卿边走边在萧景和耳边絮絮叨叨的述起往事来,至今还带有点埋怨和气不过。
萧景和温柔的笑了一下对萧景余劝到“好啦子暮,当时并非她故意,莫要气自己了。快些走吧,卫夫子还在课室候着”
萧景余一听到卫夫子打了个寒颤与萧景和加快了脚步。
这时洛无霜已领着高芊云来了西厢房,看到萧钰茗等人没跟上来才松了口气。“她们没找过了,进去更衣吧”说着把刚才高芊云落在廊上的书递给了高芊云。
高芊云对洛无霜行了礼道“小女高芊云谢过姑娘,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与我”
“我姓洛,名无霜,叫我无霜就好,你快进去换了这身衣裳吧,别着凉了”说着便拉着高芊云进了厢房。
换好干净的东院制服高芊云同洛无霜一起从厢房出来,高芊云忧虑的对洛无霜道“无霜,我以前怎么从未在书院里见过你”
“嗯……我几日前才来道上京,今日才入的书院”
“无霜你刚入东院,恐怕还不知道东院的事吧,今日你本不该来拉我的,若是惹恼了景钰公主,怕是日后你在书院的日子会不太如意了”
“方才带头耀武扬威的那人是景钰?”
“嘘,小点声”
“噢,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犯不着来找我麻烦。”洛无霜暗暗想萧景钰怎么会如此嚣张跋扈,丝毫没有小时候可爱了,众星捧月、锦衣玉食里养大的,骄纵些也不觉什么,可她从小心思单纯,一般不会对同僚如此狠毒……
“无霜日后你还是离我远些为好,我不想牵连到你,公主不喜我,定不会希望书院其他女娘与我交好。芊云还有午课,失陪了。”说完行了礼便走出了厢房。
洛无霜也没多过问,点了点头由她去了,随后凭着记忆找到了课室,挑了个靠窗偏角的位置坐下,看看这书案上的卷轴默默的读着。
没一会课室就来了许多在花名册上的名门贵女。洛无霜没理会她们继续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卷轴。这时萧景钰和王玲走到她前面萧景钰清咳了两声说道:
“我刚才是不是见过”
“在长廊嘛?”洛无霜抬眸回到
“坐这位置可还喜欢,这确实是个好位置,本公主也想坐这试试,你是新来的吧,定是不熟悉这,应当换个位置多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王玲你说是不是”
……洛无霜沉默这着并没回答她们。往后看了眼只有一个正趴在案上睡觉的女子,过了一会说道:“谢谢公主的好意,这挺好的来日方长自然就熟悉了。”
“大胆,本公主好心好意提醒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顶撞我,你以为你是谁这位置你今日别想坐了”说完就示意王玲和其他两个女娘上前推开洛无霜
“哈呀,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不领公主情?”这时王玲等人和萧景钰马上转过身去整理好仪态向刚进门的公孙胜行礼,萧景钰一脸无辜的说
“祭酒,没什么我们在和刚来的弟子聊天呢~”说完还微笑着看着公孙裳悟。
“让老瞧瞧是那谁”一边说一边上下抚摸那一缕白胡子。
站在洛无霜面前的几人纷纷让开,公孙胜眼睛眯着看向洛无霜又问她道
“坐那的小姑娘,令尊是何人。”
“回祭酒的话,小女姓洛,字无霜,家父是靖武侯洛千秋”洛无霜面无波澜的回答道。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靖武侯洛千秋?”
“战神的女儿?”
“洛掌院的侄女?”
“这么从没在上京见过她”
“是会是私生女吧”
“说不定还真是呢”
……
“令母不会是叫做霜……霜……”公孙胜一边说一边想
“家母是东瀛长公主霜沁”洛无霜补充道。众人更加震惊讨论的更加激烈。
“东瀛女皇生七子只得了一位公主唤做霜沁,本是来上京和亲嫁给当今圣上,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战神。”
“我听人说霜沁公主长的像画中仙子一样,偷偷告诉你当初霜沁嫁给战神后,陛下才见到她的真容,陛下都为她迷倒了,还几次想她示好,都被当今皇后阻拦了。”
“你们这么一说还真想见一见这位公主。”
“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这位公主二十三岁就葬身火海”
“啊这么惨”
“哎会不会是皇后嫉妒啊?”
萧景钰转身狠狠的瞪着她们“给我闭嘴,你们知道什么,霜沁是为了救你们面前的这个人被火烧死的。干我母妃和事,再敢胡言乱语为你们是问”
“好了好了都坐回位置上去,无霜你就坐那吧,好了准备讲《尚书》”
……
萧钰茗前面吃了哑巴亏,便没在找洛无霜麻烦。但没几个女娘干与洛无霜打招呼。可当时趴在案上的小姑娘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好,我叫柳棉,我爹的当朝的礼部尚书柳忠延。你呢?”柳棉问到。
洛无霜问转头看见一个粉脸蛋圆嘟嘟的长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有小小的鼻子看着像个嫩粉粽子,声音糯糯的。说完对着洛无霜微微的笑着。
“我叫洛无霜,我父亲是骠骑将军,日后还请多多关照”说完洛无霜对着柳绵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又转过头扫了一眼。看见萧景钰。嘟囔着小嘴气鼓鼓的看着柳棉给洛无霜打招呼。洛无霜不爱多看她便转过头来对柳绵说道“柳小姐,下一节课是那位夫子来授课啊”
“不是夫子来授课,是洛迎春洛司业上丹青课,她来授课课最是轻松愉快,很有意思的”
“好的,谢谢柳小姐”
“嗯,不必多礼,你叫我柳绵就行了,或绵绵也行。在书院里我们都是一样的,每个弟子都可直接唤同级的弟子的名讳,即使面前的人是公主或皇子”
“好的,绵绵”
“不说了,不说了,洛司业快要来了”说着柳绵起身,踏着小碎步往自己的案台走去坐好。洛无霜回头瞧柳绵,柳绵看道洛无双便向她指了指门外。洛无霜回头看见洛迎春已经进了门。
洛迎春走上讲台手里还拿着一卷丹青画。洛迎春展开画卷说道:“把宣纸传下去一人一张,姑娘们,今天我们来画春日图,可以临摹,也可以尽情的发挥你们的想象春天是什么样,想到什么便画什么,换好后可以展示出来,给其他姑娘们观赏,好了尽情展现出你们的才华吧。”
“好的,洛司业”十几个女娘们异口同声的嬉笑着说道。便开始拿起墨笔落在宣纸上。有的在讨论要画什么。洛无霜想了想,便也拿起墨笔在纸上勾勒起来。
半炷香已经过去了,此时萧景钰起身说道:“洛掌院,我画好了。”这时洛无霜也放下了墨笔。
洛迎春从讲台上周下来说道:“景钰百花图画的不错,线条清晰着色大胆,但又不浮夸,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请坐吧。还没画完的女娘赶紧画,其他姑娘们可以向她学习一下颜彩搭配”说完就走回讲台,其他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么快,看来我也得快点了”
“景钰,真不愧是洛司业最喜欢的弟子”
“我怎么没想到画百花图啊?”
“若是我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也可以被洛掌院夸赞该多好”
还有人凑了过来问萧景钰怎么画,萧景钰得意又热情的教她们绘画技巧。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洛迎春起身说道:“各位姑娘们今日的课就到这吧,早些回府,别在书院玩太久,没画完的也可继续画着走吧。”
洛无霜起身走到课室外等候洛迎春,洛迎春出来看见洛无霜便朝她走去说道“霜霜,你先回去吧,我在书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再回去,府里的马车应该已经在国子监外侯着了”
“好的姑姑,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一起用晚膳”
“好,我尽快忙完,赶回去和你一起用膳,回去吧”
“嗯”
说完两人朝两边走去,此时课室内的女弟子起了哄:
“你们快来看,这是洛无霜画的吗?”
“天那,如此佳作居然出自于她,太不可思议了”
“我看看,真是天外有天呐,这春雨后竹林的朦胧感,还有这冒出的小笋,远看还以为是真的”
“这技艺不比某些人逊色一分半点”
“可不嘛,洛司业的亲侄女能差嘛”
柳绵和萧景钰也被众人的称赞吸引了注意,两人对视一眼,柳绵朝那些女娘们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萧景钰上一起前看看。萧景钰满脸不屑的上前去,拿画的女弟子看见萧景钰便把画递给了她。萧景钰接过瞧了一眼,顿时脸沉了下来放下画来朝其他人看了一眼说到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一幅画而已,谁画不出来啊,还不快回府去。”
“走吧走吧”
“谁说不是呢,谁画不出来谁清楚,我是比不了的,都走吧”这时裴月汐一句画彻底惹怒了萧景钰
“裴月羲,下月的屏展,你等着瞧,本公主一定会拔得头筹”
“公主好志气,月羲先走了,父兄还在等我回家用膳呢!”
这时柳绵补充道“公主,上一次你也这么说,还不是被突如其来的高芊云比了下去,就别说这大话了,到时候还不得被月羲姐姐笑话死啊?”
“柳绵你到底是那边的人啊?尽胳膊肘往外拐”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吃块柚子糖消消气”柳绵嬉笑着递给萧景钰一块糖。
萧景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柳绵笑了一下把糖塞嘴里含着小跑跟了上去
“钰茗,等等我,走这么快干嘛。”
洛无霜一个人和其他人一起走出国子监大门。大门外整齐的排列着几十辆马车大小各异,马种也是上品,还有许多仆人站在外面等候自家公子小姐。
洛无霜一出门便瞧见忆初朝自己奔来,兴奋的抱着高兴的小脚不停蹦哒。
“无霜,你终于出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哎洛姑姑怎么没同你一起出来”
“姑姑还有事情要处理让我先回家,她很快便会回府和我们一起用膳”
“无霜我们上马车吧,快点回家。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讲呢!”
“嗯,上马车吧”
上了车忆初化身好奇宝宝一直问个不停“在书院里还习惯吗?她们对你怎么样,没有欺负你吧?……”
“还好,书院里的人都待我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
回到洛府没多久宫里便传来皇后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