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秦岭,乔林心焦的根本没有法子集中,白鹭看不过,只好带着乔林向蓉姬求助,蓉姬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他们不断的试探到底是想问什么。

    蓉姬:“白将军还是有话直说吧!”

    白鹭看了乔林一眼,这事迟早都瞒不住,想找秦岭,光靠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实不相瞒,秦岭,不见了!”

    这个消息着实是让蓉姬愣了一下:“二爷不见了?!”

    乔林觉得说都说了,还不如将他们的猜测也都说了出来:“我想问问莫弈的人是不是已经到了德州了!”

    蓉姬想了想自己知道的消息:“按照脚程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德州了,可我的人确实没有得到消息!二位是怀疑……”

    乔林:“这个时候,老秦不可能不辞而别,一定是遇上了莫弈的人!”

    蓉姬忽然觉得是自己这几日忙的好像遗漏了不少消息,赶紧解释道:“是我的疏忽!我这几日来了贵客,不曾注意这些消息,二位稍安,我去问问!”

    蓉姬赶紧叫人去核实消息,可当消息递到唐衍手中的时候,一向和善的唐衍瞬间冷了脸,那是十七从未见过的神色,蓉姬瞬间慌了,跪在地上:“是蓉姬的错,阁主要罚,蓉姬不会反驳半个字。”

    许梦黎和十七相互递着眼色,房中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谁也不知道唐衍在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他们也不敢轻易的替蓉姬求情,唐衍做事有自己的主意,赏罚也有自己的衡量,从不需要别人指点,更不需要什么所谓求情。

    良久,唐衍吐露出几个字来:“将他们二人请进来吧!”

    乔林和白鹭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还非要换个地方说,可当他们看到许梦黎和唐衍,好像意识到了如今的战争已经不再是眼前这般简单。

    唐衍让两个人坐下,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二位不必惊讶,此行不是与萧王殿下所商议的,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他们是如何绝处逢生的!”

    乔林不想听他们怎么分析政治,他就关心秦岭,平日里他们虽然打闹斗嘴,可秦岭不禁是白鹭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朋友:“师姐,你知道我呢,对政治不感兴趣,可老秦是我的朋友,我只想知道老秦在哪!”

    唐衍见他焦急,也没废话,直言道:“他在莫奕手里!”

    乔林:“什么?”

    乔林惊得刚站起来,就又坐下了:“完了,老秦这个时候落在莫奕手里,那就是凶多吉少啊!”

    白鹭一边安慰着乔林,一边说道:“萧王那边要是不知道,就先别说了,如今两国交战一触即发,如果常逾知道了,怕是会影响战局,如果寒盛楼在东瀛有人能将消息传进来?!是不是有可能将人送过去!”

    唐衍:“听将军这话,是想去救人?”

    白鹭不说话,秦岭救过他一命,他不想欠任何人的,而且乔林一心想救人,现下也只有他能出手了,不等乔林拦着,唐衍就开口道:“我劝将军还是丢了这心思吧,且不说渡口难过,就是你平安的到了,我的人将你送了去,你也进不了莫奕的身!”

    白鹭:“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吗?”

    一直没有言声的许梦黎开口:“我觉当下不如相信二爷,他能与东瀛联手,是因为北辽答应了他七星岩绵的苔藓!”

    乔林对这个名字十分敏感,或许说他对所有与狐毒有关的名字都很敏感:“七星岩绵的苔藓?那不是火铃草的可以寄居生长的东西!”

    许梦黎点点头:“不错,我猜测,莫奕绑了秦岭,就是为了重新制出狐毒,他是个制毒的天才,在狐毒没有制成之前,我想秦岭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往好处想,没准他能从中受到什么启发,解了他身上的毒呢!”

    乔林忽然明白了莫奕的想法:“怪不得他要亲临东瀛,深海珊瑚加上七星岩绵,这是火铃草必要的生长条件,就算是顺利,这火铃草也要三月生根发芽,我们还有时间!”

    话是这么说,火铃草这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培育的,当年思欲有了这些东西,也失败了不下百次,纵使他莫奕是制毒天才,可制毒和培育草药,看似同出一宗,可中间是千差万别。

    白鹭:“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常逾这仗能早日打完!”

    唐衍:“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派人知会!”

    大辽的行宫里,没有一点悲伤,或许整个皇宫都不记得死的人是新妃的母亲,却只记得,今日是他们国主纳妃的大喜日子,拓跋哲为他择了个丽字,丽妃,便是最表面的寒意,美丽动人,他们大辽国土辽阔,哪里有这般杨柳细腰的女子,罗帐香闺,春光旖旎,床榻上的宠妃紧紧的拽着床单,流下了两行清泪,雪白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刚刚逍遥过的痕迹,拓跋哲也喜欢她的美貌,可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去改变自己的计划,拓跋哲也穿好自己的衣服,门外的侍女不敢进来,毕竟刚刚丽妃的哭喊声听得她们可是心惊胆战的,她们从来没见过王上有一日会在这正午之时与嫔妃暧昧苟且,乌其日端着水盆迎了上去,和拓跋哲也相互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了纱帐之内的丽妃身上。

    拓跋哲也离开之后,乌其日让其他人都退下,自己关上了房门···

    水雾碰触到丽妃的手腕时,她下意识的收了回去,呆呆的盯着眼前人看了许久,突然紧紧的将眼前的乌其日抱住。

    丽妃:“颜汐,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在这,我不要···”

    乌其日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卸下,帮她擦拭着刚刚的痕迹:“当初母亲和你说时要嫁于王上,你不是同意了吗?现在后悔了?”

    丽妃捂着肚子,疼痛感并没有跟随时间消失:“母亲说,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我好疼···”

    乌其日笑里藏刀,她口口声声的说自己都听青阳郡主的,依赖青阳郡主,可现在青阳郡主就死在她的面前,她却不闻不问,反倒是只顾着自己,看来她这份孝心也是带着自私的,不过既然她想不起来,乌其日也不妨提醒她一下:“王上还是疼惜你的,朝中的百官说你不详,可王上还是顶着压力要了你,这还不够说明王上疼惜你吗?”

    丽妃这才想起来她的母亲被人射杀了,瞬间惊慌失措:“母亲呢?我要去找母亲!”

    乌其日安慰着她:“你现在是宠妃,怎么能出宫呢!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话当然是在骗她的,谁让她被青阳郡主养的没有一点主见,谁都相信,乌其日可是这天下最恨青阳郡主的人,射杀了青阳郡主,还亲眼看着她被鞭尸,然后丢在荒山野岭,被野兽啃食,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皇宫。

    看着丽妃镇静了一些,乌其日端起一旁的药碗:“这是王上特意让太医开的条理方子,你喝了之后能好受些!”

    这话当然也是骗她的,这药能让她再也没有子嗣的缘分,不过这个可不是乌其日做的,不过是她和拓跋哲也想到了一起,大辽未来的国主,必须是大辽的血脉,不容掺假!

    丽妃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人,这个亲自杀了她母亲还的仇人!却还不自知,这才是乌其日想要的报仇。

    见丽妃将药喝了个干净,乌其日继续安抚:“我去给你打些水来,你也快些收拾收拾,按规矩嫔妃侍寝后,是要去向王后请安的!”

    丽妃知道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母亲死了,她必须要活下去,而乌其日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人了:“谢谢你!”

    乌其日离开之前,厉色道:“记着在这里,我不是颜汐,我叫乌其日!”

    颜汐不是她亲生父母给他取的名字,而是青阳郡主给她取的,颜夕,容颜如落日,丑陋而寻常,不过是因为郡公爷觉得这个名字对她太不公平,才改成了颜汐二字,不是容颜落日,而是海面夕阳,波光暖色,只不过不管是颜汐还是颜夕,她都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至极!

    什么所谓的请安,大辽后宫确实是有这个规矩,不过每位妃嫔都是在晚上被临幸,第二日才去请安的,等丽妃收拾好自己,都已经是晚上了,这个时候去请安,只会让王后觉得,她有炫耀之意,张口便罚了她跪听两个时辰。

    其实两个时辰不多不少,更多的是为了试探王上的心意,因为拓跋哲也点了名说晚上还会再去丽妃那里,可一夜也没派人来找人,很明显,这个女人只是或有或无的存在,从来不是必须!

    唐衍的出现确实也让常逾有些意外,但不得不说,唐衍的出现无疑给常逾的想法加上了胜率。

    在得到东瀛那边的战船即将起航的消息后,常逾也带着人上了船,戚言虽然担心他的安危,却也只能目送,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常逾此行带着的都是能潜水的将士,邻近东瀛的战船,要想不被发现,游过去是最好的方法,因为这个,常逾自己都练了许久。

    常逾走后,戚家军直接进入了备战状态,戚言直接命令道:“孙淮安,让城中的守卫做好准备,一旦敌船临近,立马护着百姓撤退!”

    孙淮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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