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香炉里袅袅婷婷的烟气在空中飘散。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流露出嘲笑眼神。
说愿意去的人不是别人，不是任何一个要被惩罚去宫刑司的宫女。
而是，花湛芳。
贵妃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吩咐：“叫寺人进来，送他们去宫刑司。”
要被送到宫刑司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贵妃身边剩余的三个大宫女和剩余的七个宫女，正好十个。
与花湛芳面容严肃不同，她们几个面容轻松，仿佛去宫刑司不过是去喝杯茶一样简单。
看着他们被寺人带走，花湛芳再次回到暖阁复命。
贵妃赞了她一句，便要他去给官家说她怀的是双生子。
“遵命。”
花湛芳去找官家的事情按下不表，贵妃拉着韩娘子的手：“难为你，出了这么个主意，才让我看清这些奴才的真面目。”
“姑姑说笑，谁不晓得姑姑御下虽严，但人心易变，姑姑还是时刻提防才好。 ”
贵妃伸手把韩娘子抱在怀中，低声说道：“我有你就好，我的以后都会是你的，羿栩，以后你要好好管住他，我看你与湛芳亲厚，她聪慧不假，可你也得拿捏住她，孩子，你懂吗？”
韩娘子很明显被这种亲昵的称呼惊吓到，但是转念一想，已经猜到贵妃截下来要说什么，那不如她先开口。
“姑姑，身边人还是得经过考验，你看芳娘，被那些人设计了好几回，但是却从未做出伤害您的事情，娘娘——”
韩娘子把头贴在贵妃的胳膊上，：“倘若霍大人能够帮忙掌掌眼，那可就是极好的。”
贵妃摘了护甲，手划过韩娘子脸上的伤疤：“你说的有理，合该让她为我们娘俩出点力。”
韩娘子眼睛眨了眨，用手帕把眼角擦红：“姑姑——”
“我的儿，现在没人，只有咱们娘俩，不用避讳。”
贵妃把韩娘子的头发朝后梳理好，仔细地看过韩娘子伤之后，咬牙道：“珊榕郡主那边我已经替你出气，你也如愿嫁给羿栩，你不要再哭，也不要自怨自艾，只要好好活着，一切我都会交给你。”
韩娘子眼珠转了转，她从没有想过，贵妃会和她说这些，她因为贵妃家破人亡现在贵妃又这样说，让她情何以堪？
不明白，也说不好。
只能说这件事走一步看一步，司徒羿栩早就同她说过，心悦之人，就是他的表妹花湛芳。
她现在盯着的名字就是她表妹的，以后司徒羿栩正妃，元后都只会是花湛芳。
而她早就决定，她只要报仇就行，作为姐姐，她从未想过把花湛芳拖下水，可是这个妹妹与她一样，甚至……
韩娘子想过这些事，浑身发麻，下意识躲开贵妃探过来的手，低头：“我去找霍大人。”
贵妃眼里亮起光芒：“你快去，上次他手下人得罪你，一直想着给你赔罪，你要是去了，他必然欢喜。”
韩娘子点头，安顿好贵妃，转身出来了。
没有带一个丫鬟，只身一人走在宫中的甬道里，想着贵妃说的话，其实他只知晓贵妃和霍大人私会的方式的，可是，关于花家，关于她的家，根本就没有挺霍大人和贵妃提起过。
她不想猜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有到了韩司乐身边之后的遭罪。
若她真的是贵妃亲女，韩司乐为何会……
长舒一口气，绕过朱门，她看见花湛芳。
她跪在霍大人面前，心里一紧，脱口而出：“芳娘。”
花湛芳听见韩娘子的声音，正看见她提着裙子小跑过来。
“霍大人，您怎么进宫了，这个时间……”
听见韩娘子的声音，霍大人的表情不自然了片刻，反问：“你怎么在此处？贵妃娘娘安好？”
花湛芳极力缩小存在感，有些担心韩娘子，从贵妃对韩娘子的态度来看，她是真的宠爱韩娘子…
可霍大人…
花湛芳本能地觉得霍大人并不是非常信任韩娘子。
这一点也在韩娘子的回答中印证了：“大人放心，娘娘一切安好，大人安排奴婢在娘娘身边，就是让奴婢照顾娘娘。”
霍大人点头，反问：“娘娘身边的人为何都去了宫刑司？”
“因为他们都不肯替娘娘去找官家，说娘娘怀了双生子。”
花湛芳和韩娘子都感觉到霍大人的呼吸停滞了片刻，低头不语。
“双生子？冯太医诊断的？”语气中多事不可置信，好像有什么内情似的，倒是韩娘子像没有发现霍大人的异样，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没错，就是冯太医说的，他还说之前没有诊脉看出来是因为其中有个胎儿过于小，可能会……”
“会怎么样？”
“胎死腹中。”
韩娘子说的言简意赅，并没有说冯太医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眼看着霍大人的眉头松开了些，花湛芳就知道，贵妃怀上双生子这应该是一件不值得开心的事情，甚至可能会造成某些人的麻烦。
那么……花湛芳突然想到那些人被送到宫刑司的人会不会就是霍大人派到贵妃身边的。
如果是，那么她们的反应就是正常的，那，是不是可以推测出，她们没见到冬梅的尸体，也就说明，冬梅不一定是死了。
不想安娘子，尸体她们都见了。
“这个宫女我见过，是你推荐到娘娘身边的？”
感受到霍大人审视的目光，花湛芳低眉顺眼，不敢做任何反驳，她的确是去找官家了，但是才走到门口就被霍大人拦住，为此司徒羿栩还和霍大人口舌较量了一番。
“是，大人。当时在……贵妃见到她，很是喜欢。”韩娘子没有点破在哪里见过花湛芳，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她和贵妃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霍大人府上。
“噤声。”霍大人斜睨了韩娘子一眼：“你最好保证她对娘娘无二心，否则，你就会和哑娘一样。”
裙角传来颤动，是韩娘子瑟瑟发抖，回应：“奴婢不敢。”
霍大人丢下来一个香囊：“孤女就要有孤女的样子，让你做贵妃的侄女是你天大的造化，人，要有自知之明。”
韩娘子脸色发白，打开香囊，里面游走出来一条小黑蛇，在韩娘子手腕上咬了一口，吸了好一会才餍足地回到荷包内。
“教训领到了就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贵妃那边，你知道该怎么说。”
霍大人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看他原本的方向就是要进后宫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姐姐，那个是什么，你在霍大人面前为何如此卑微？”
韩娘子没说什么，在花湛芳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一头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送到太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刻之后，花湛芳问冯太医：“她被蛇咬了，想来那个蛇是有毒的，我姐姐他会不会？”
“是有毒，但是不致死，你姐姐她醒来可能会记不清楚事情，或者会遗忘什么，有可能是近期的事，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
花湛芳才知道韩娘子会有这种状况，脑海里一幕一幕连城线，她才想起，韩娘子一直没有告诉过她，她的名字叫什么，好像珊榕郡主称呼过一次。
还有当时的姐妹相认，韩娘子执意不从，还有她被迫服下秘心丹，她说的那一番话。
这些苦楚，她都受过？
眼泪一滴滴落在韩娘子的手心，她这个姐姐真的受苦了，到底是凭借着什么样的力量，才如此执拗，坚强活下来的？
“跑，快跑。”韩娘子的声音朦胧地传过来，花湛芳低头照料韩娘子，头上一重，是有人在她头上插了一根足金的簪子。
“殿下，我没空陪你，你看看韩娘子，她到底怎么……”
“你不用担心，她就是被蛇咬了一口，这个蛇无毒，她现在这个症状，你应该把她送去贵妃面前，让贵妃生气，着急，难过才是，说不准就会顺了你们的心意。”
“司徒羿栩，你到底有没有心？”花湛芳瞧了眼司徒羿栩，不掩饰眼里的厌恶：“无论蛇有没有毒，失血过多总是真的，你这样说，如此做，也太冷血，更何况，她是你的未婚妻。”
花湛芳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压在韩娘子的病榻旁：“给你说过很多次，你才是我的未婚妻，别再提不想干的人和事，要不是她说会用你的名字占住我的正妻之位，你以为我会多看她一眼？”
花湛芳努力挣扎，但是毫无用处，司徒羿栩脸上的伤疤狰狞，他盯着她，像失去耐心的猎人，抓到猎物便会撕碎。
“芳娘，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也不愿意依赖我，脱籍的事情是这样，现在在宫廷里，你处处掣肘，为什么还是不想和我走？”
花湛芳看准时机，从司徒羿栩身旁逃离，她盯着他：“跟你去雍阳，从此天高路远，再也不回东都？”
牵起韩娘子的手，转头问：“那她呢，她付出的一切，我难道要装看不到？”
把脸贴在韩娘子脸上，花湛芳的眼泪喷涌而出：“她和我一样，是家里的嫡幼女，我在教坊司的这些年还有大母照拂，她呢？”
知晓自己并不能说太多，只能尽量不让人过度猜想：“这些我都是听她说的，殿下，人不能太自私，我和她都有不能不报的血仇，这里面没有你，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你既然和韩娘子定了亲，还是希望你能钟情于她。”
“芳娘，你不要逼我。”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流露出嘲笑眼神。
说愿意去的人不是别人，不是任何一个要被惩罚去宫刑司的宫女。
而是，花湛芳。
贵妃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吩咐：“叫寺人进来，送他们去宫刑司。”
要被送到宫刑司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贵妃身边剩余的三个大宫女和剩余的七个宫女，正好十个。
与花湛芳面容严肃不同，她们几个面容轻松，仿佛去宫刑司不过是去喝杯茶一样简单。
看着他们被寺人带走，花湛芳再次回到暖阁复命。
贵妃赞了她一句，便要他去给官家说她怀的是双生子。
“遵命。”
花湛芳去找官家的事情按下不表，贵妃拉着韩娘子的手：“难为你，出了这么个主意，才让我看清这些奴才的真面目。”
“姑姑说笑，谁不晓得姑姑御下虽严，但人心易变，姑姑还是时刻提防才好。 ”
贵妃伸手把韩娘子抱在怀中，低声说道：“我有你就好，我的以后都会是你的，羿栩，以后你要好好管住他，我看你与湛芳亲厚，她聪慧不假，可你也得拿捏住她，孩子，你懂吗？”
韩娘子很明显被这种亲昵的称呼惊吓到，但是转念一想，已经猜到贵妃截下来要说什么，那不如她先开口。
“姑姑，身边人还是得经过考验，你看芳娘，被那些人设计了好几回，但是却从未做出伤害您的事情，娘娘——”
韩娘子把头贴在贵妃的胳膊上，：“倘若霍大人能够帮忙掌掌眼，那可就是极好的。”
贵妃摘了护甲，手划过韩娘子脸上的伤疤：“你说的有理，合该让她为我们娘俩出点力。”
韩娘子眼睛眨了眨，用手帕把眼角擦红：“姑姑——”
“我的儿，现在没人，只有咱们娘俩，不用避讳。”
贵妃把韩娘子的头发朝后梳理好，仔细地看过韩娘子伤之后，咬牙道：“珊榕郡主那边我已经替你出气，你也如愿嫁给羿栩，你不要再哭，也不要自怨自艾，只要好好活着，一切我都会交给你。”
韩娘子眼珠转了转，她从没有想过，贵妃会和她说这些，她因为贵妃家破人亡现在贵妃又这样说，让她情何以堪？
不明白，也说不好。
只能说这件事走一步看一步，司徒羿栩早就同她说过，心悦之人，就是他的表妹花湛芳。
她现在盯着的名字就是她表妹的，以后司徒羿栩正妃，元后都只会是花湛芳。
而她早就决定，她只要报仇就行，作为姐姐，她从未想过把花湛芳拖下水，可是这个妹妹与她一样，甚至……
韩娘子想过这些事，浑身发麻，下意识躲开贵妃探过来的手，低头：“我去找霍大人。”
贵妃眼里亮起光芒：“你快去，上次他手下人得罪你，一直想着给你赔罪，你要是去了，他必然欢喜。”
韩娘子点头，安顿好贵妃，转身出来了。
没有带一个丫鬟，只身一人走在宫中的甬道里，想着贵妃说的话，其实他只知晓贵妃和霍大人私会的方式的，可是，关于花家，关于她的家，根本就没有挺霍大人和贵妃提起过。
她不想猜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有到了韩司乐身边之后的遭罪。
若她真的是贵妃亲女，韩司乐为何会……
长舒一口气，绕过朱门，她看见花湛芳。
她跪在霍大人面前，心里一紧，脱口而出：“芳娘。”
花湛芳听见韩娘子的声音，正看见她提着裙子小跑过来。
“霍大人，您怎么进宫了，这个时间……”
听见韩娘子的声音，霍大人的表情不自然了片刻，反问：“你怎么在此处？贵妃娘娘安好？”
花湛芳极力缩小存在感，有些担心韩娘子，从贵妃对韩娘子的态度来看，她是真的宠爱韩娘子…
可霍大人…
花湛芳本能地觉得霍大人并不是非常信任韩娘子。
这一点也在韩娘子的回答中印证了：“大人放心，娘娘一切安好，大人安排奴婢在娘娘身边，就是让奴婢照顾娘娘。”
霍大人点头，反问：“娘娘身边的人为何都去了宫刑司？”
“因为他们都不肯替娘娘去找官家，说娘娘怀了双生子。”
花湛芳和韩娘子都感觉到霍大人的呼吸停滞了片刻，低头不语。
“双生子？冯太医诊断的？”语气中多事不可置信，好像有什么内情似的，倒是韩娘子像没有发现霍大人的异样，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没错，就是冯太医说的，他还说之前没有诊脉看出来是因为其中有个胎儿过于小，可能会……”
“会怎么样？”
“胎死腹中。”
韩娘子说的言简意赅，并没有说冯太医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眼看着霍大人的眉头松开了些，花湛芳就知道，贵妃怀上双生子这应该是一件不值得开心的事情，甚至可能会造成某些人的麻烦。
那么……花湛芳突然想到那些人被送到宫刑司的人会不会就是霍大人派到贵妃身边的。
如果是，那么她们的反应就是正常的，那，是不是可以推测出，她们没见到冬梅的尸体，也就说明，冬梅不一定是死了。
不想安娘子，尸体她们都见了。
“这个宫女我见过，是你推荐到娘娘身边的？”
感受到霍大人审视的目光，花湛芳低眉顺眼，不敢做任何反驳，她的确是去找官家了，但是才走到门口就被霍大人拦住，为此司徒羿栩还和霍大人口舌较量了一番。
“是，大人。当时在……贵妃见到她，很是喜欢。”韩娘子没有点破在哪里见过花湛芳，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她和贵妃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霍大人府上。
“噤声。”霍大人斜睨了韩娘子一眼：“你最好保证她对娘娘无二心，否则，你就会和哑娘一样。”
裙角传来颤动，是韩娘子瑟瑟发抖，回应：“奴婢不敢。”
霍大人丢下来一个香囊：“孤女就要有孤女的样子，让你做贵妃的侄女是你天大的造化，人，要有自知之明。”
韩娘子脸色发白，打开香囊，里面游走出来一条小黑蛇，在韩娘子手腕上咬了一口，吸了好一会才餍足地回到荷包内。
“教训领到了就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贵妃那边，你知道该怎么说。”
霍大人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看他原本的方向就是要进后宫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姐姐，那个是什么，你在霍大人面前为何如此卑微？”
韩娘子没说什么，在花湛芳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一头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送到太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刻之后，花湛芳问冯太医：“她被蛇咬了，想来那个蛇是有毒的，我姐姐他会不会？”
“是有毒，但是不致死，你姐姐她醒来可能会记不清楚事情，或者会遗忘什么，有可能是近期的事，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
花湛芳才知道韩娘子会有这种状况，脑海里一幕一幕连城线，她才想起，韩娘子一直没有告诉过她，她的名字叫什么，好像珊榕郡主称呼过一次。
还有当时的姐妹相认，韩娘子执意不从，还有她被迫服下秘心丹，她说的那一番话。
这些苦楚，她都受过？
眼泪一滴滴落在韩娘子的手心，她这个姐姐真的受苦了，到底是凭借着什么样的力量，才如此执拗，坚强活下来的？
“跑，快跑。”韩娘子的声音朦胧地传过来，花湛芳低头照料韩娘子，头上一重，是有人在她头上插了一根足金的簪子。
“殿下，我没空陪你，你看看韩娘子，她到底怎么……”
“你不用担心，她就是被蛇咬了一口，这个蛇无毒，她现在这个症状，你应该把她送去贵妃面前，让贵妃生气，着急，难过才是，说不准就会顺了你们的心意。”
“司徒羿栩，你到底有没有心？”花湛芳瞧了眼司徒羿栩，不掩饰眼里的厌恶：“无论蛇有没有毒，失血过多总是真的，你这样说，如此做，也太冷血，更何况，她是你的未婚妻。”
花湛芳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压在韩娘子的病榻旁：“给你说过很多次，你才是我的未婚妻，别再提不想干的人和事，要不是她说会用你的名字占住我的正妻之位，你以为我会多看她一眼？”
花湛芳努力挣扎，但是毫无用处，司徒羿栩脸上的伤疤狰狞，他盯着她，像失去耐心的猎人，抓到猎物便会撕碎。
“芳娘，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也不愿意依赖我，脱籍的事情是这样，现在在宫廷里，你处处掣肘，为什么还是不想和我走？”
花湛芳看准时机，从司徒羿栩身旁逃离，她盯着他：“跟你去雍阳，从此天高路远，再也不回东都？”
牵起韩娘子的手，转头问：“那她呢，她付出的一切，我难道要装看不到？”
把脸贴在韩娘子脸上，花湛芳的眼泪喷涌而出：“她和我一样，是家里的嫡幼女，我在教坊司的这些年还有大母照拂，她呢？”
知晓自己并不能说太多，只能尽量不让人过度猜想：“这些我都是听她说的，殿下，人不能太自私，我和她都有不能不报的血仇，这里面没有你，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你既然和韩娘子定了亲，还是希望你能钟情于她。”
“芳娘，你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