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暗室好几次，花湛芳现在已经能够适应外面阳光刺眼，室内阴冷且幽暗的环境。
老夫人这里的暗室比贵妃好很多，起码有窗户。
偶尔有雪粒子飘进来，凉飕飕的冷风吹到人身上，清凉的感觉会让人清醒。
霍府在外人看来铁板一块，可霍大人只能管理外院，在内院里，掌控一切的就是老夫人。
不然为什么霍大人这么大年纪了，连个侍妾也没有，难道真的只是对贵妃娘娘情根深种？
做了一个大胆的想象，花湛芳赶紧停下来，心跳突然快了几分，她突然发现若真的是那样。
算了不能想。
疑问总能解开，在她的认知里面，没有什么秘密会一辈子不为人知，藏不住便总会有蛛丝马迹。
花家还有她，他就不会让她们失望，不会让她们血脉相连的人失望。
她的发髻捏在那婆子手里：“到这里还不知晓内里情形，不知道是不是姑娘太过单纯？”
蠢笑了。
“内里情形？劳烦嬷嬷赐教。”
套话是每个教坊司姑娘必备的技能，花湛芳知晓自己的身份，便从小就认真旁观这门课程。
如今，便用了装傻充愣这套。
“我们老夫人讲霍大人记为嫡子，便要为其谋划，你这小丫头，想靠着这张脸迷惑大人，我们老夫人是断断不肯的。”
好么，蠢货竟是我自己。花湛芳露出苦笑。
她的身份老夫人是不会给外人泄露的，所以只能用她是迷惑霍大人的贱婢。
这个理由，还真是严谨。
不能坐以待毙，就只好委屈委屈眼前的婆子，她不挣脱，反而头朝下猛然栽过去，那婆子手里的重量突然增加，重心不稳随着花湛芳一同倒地。
迅速翻身爬起，花湛芳趁着婆子还没起身，照着婆子颈部给了一手刀，又从怀里掏出帕子，捂住婆子口鼻。
看着人晕过去才放下戒备。
和婆子换衣服，把头发潘成婆子的样式，又从墙壁上地缝缝里找了写泥土，混合她带在身上的疤痕贴。把自己伪装成老婆子一点难度都没有。
她模仿者老婆子的动作，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了老夫人的亲信。
就是她陪着老夫人来审问自己的，之前听过霍大人称呼她，花湛芳躬身行礼：“敏嬷嬷安。”
见到花湛芳，老婆子问：“她承认了？”
摇头，花湛芳压低声音，哑着嗓子“没有，嘴巴很硬，一直没说话，我给了她点教训，如今晕过去了。”
敏嬷嬷抿了抿唇，吩咐：“你要看好他，别让别人注意到她，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再出现在六爷面前，知道吗？”
“是。”伪装成婆子的花湛芳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这老夫人还真不知道她是站在哪边的。
应付送走敏嬷嬷，花湛芳凭着记忆走到前院，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想去霍大人的书房看看。
很好，根本没机会，她远远地就看见这狗官的书房周围全是护卫，防备森严。
不能去书房，卧房想来也是这样，昨夜见识了霍大人身边的丫鬟，知道他们一个一个都不是好相处的。
可她现在是老夫人身边的老婆子，说不定可以以假乱真，进去看看？
才进院子，花湛芳就被拦住：“哪里来的粗使婆子，六爷的院子也是你能进的地方？”
“姐姐说的是，是老夫人让老奴过来寻找六爷的旧衣，说有破落户来了求六爷笔墨，老夫人不想给六爷墨宝，想用六爷的旧衣打发了。”
那婢女上下看了花绽放好一阵，才笑：“嬷嬷，六爷的旧衣从来不在这里，就在老夫人那边。今日让你过来一趟，可能是为了敷衍。”
花湛芳被推搡着出了院子：“嬷嬷快回去，以后办事之前先问问敏嬷嬷，确实了再过来说，不然可会丢了性命。”
这是露了破绽，花湛芳心里警铃大作，她得赶紧回去。
还未走到老夫人院子里，就被敏嬷嬷拦住。
“老夫人在等你。”说罢看了眼花湛芳：“姑娘好手艺，要不是我进暗室查看，还不知道姑娘已然伪装逃走了。”
“嬷嬷。奴婢——”花湛芳还没说完就被敏嬷嬷拦住：“姑娘是花家小姐，被贱人谋害沦落教坊司，现如今，已经成了宫中女官，何必妄自菲薄？”
说罢，扶着花湛芳的手走进内室。
再次见到老夫人，花湛芳从她身上看见的不是和蔼可亲。
而是一种经历过风霜，看遍人生百态的精明，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梳理在后脑。
瞧花湛芳进来，转了转手上的碧玉镯子：“之前我以为你是躲在羿栩身后坐等吃现成的，羿栩说你有双神手我并不相信。”
老夫人上下打量她的目光让花湛芳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要知道，羿栩是什么人，能站在他身边的又是什么人，你仇怨如果要羿栩来替你办，那我觉得你没有什么比要再出现了。”
花湛芳垂下头，这道理谁不知道？
她一个官家女沦落教坊司，还会给予她帮助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花湛芳从未想过靠别人，走到今天，和司徒羿栩一点关系都没有。
相反，要不是没有司徒羿栩，她可能不会这么快地被贵妃和霍大人发现。
但是这一切，她都不能和老夫人说。
“奴婢从未想过高攀雍阳王，奴婢所做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事，要报仇也好，掉脑袋也好，做什么选择都是我的选择。”
老夫人冷笑：“上次你被大将军设计出宫，要不是羿栩去救你，你早就死了，得罪珊榕郡主，得罪大将军，你是故意离间大将军和羿栩的关系。贱婢，若没有你设计，珊榕和羿栩早就情投意合……”
沉默不语，这件事上，她的确是引导着司徒羿栩除掉大将军，不知道为何，在大将军门口看到那块影壁，她就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和大将军一定有关系。
小腿传来剧痛，花湛芳瞧了眼拿着藤条的敏嬷嬷，咬紧了嘴唇，她从未想过老夫人还会和大将军有关系。
“花湛芳，你不要不服气，从一开始你就是教坊司低贱的妆娘，你和司徒羿栩根本云泥之别，不过……”
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要是能在珊榕郡主身边日日替她画出完美妆容，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等司徒羿栩荣登大宝，珊榕郡主成了皇后，我就把你的仇人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可好？”
大饼画的，花湛芳觉得自己真心吃不下去，别说仇人任他处置了，就是珊榕郡主嫁给司徒羿栩这一件事，也是不能成功的。
以她对司徒羿栩的了解，司徒羿栩不会娶珊榕郡主，无论她有没有毁容。
花湛芳不可能帮助珊榕郡主，这个郡主心狠手辣，要不是她与颜娘子关系好，要不是莫晁与贺娘子想办法救她。上次在宫刑司，她的腿就已经全断了。
这样的仇怨，还想着她会帮助珊榕郡主？
绝无可能。
“老夫人高看奴婢，奴婢没有办法帮助珊榕郡主恢复容貌。”
话音刚落，背部传来剧痛，花湛芳倒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肺腑都在抽搐。
真疼。
“不识抬举，把她送到大将军府里去，告诉郡主，这贱婢任由她处理，只要不弄死，就是做成人彘也由她。”
花湛芳疼的死去活来，意识还是很清楚，听了这话觉得匪夷所思，之前大将军和广陵王联手，现在老夫人和大将军也有关系。
是什么让她们有了联系呢？
霍大人和贵妃在这里面充当着什么角色？
司徒羿栩，司徒羿栩，你到底在哪里呢？
她的嘴被堵上，这次她没有被拖走，而是被人装进麻袋抬着走。
扔进马车，花湛芳觉得半个身子都是疼痛且麻木的，摇晃的马车让花湛芳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那个不可能的猜测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但是又一次被她否定。
这些事，霍大人有可能也被蒙在鼓里，按道理说，如果老夫人如此看重珊榕郡主，那么之前与霍大人的联姻就不可能不成功。
不——
霍老夫人的目的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要珊榕郡主嫁给别人。她从来都觉得珊榕郡主只能嫁给司徒羿栩。
走了没多久，马车就停下来了。
花湛芳被人抬下来，扔在了冷冰冰的地上，花湛芳此刻并不挣扎，她只是把袖子里的薄刃握在手里。
她就是死，也要拉着珊榕郡主垫背。
麻袋打开的瞬间，寒光一闪，薄的利刃飞出，利刃落地，没有听见有人声。
小心翼翼探出头，环视四周，这里她来过，只是她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在珊榕郡主手里，怎么会回到这里？
“见我的时候你是柔娘，在老夫人哪里你又变成了嬷嬷，说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老夫人送你去大将军府呢？”
这个慵懒的鼻音重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花湛芳竟然长舒了一口气。
霍大人。
他竟然被霍大人半路截胡了。
可是真的要给霍大人说个清楚明白，告诉他，自己就是被他抄家灭族的那位，现在来报仇了？
说是不能说的，所谓一个谎言要用一万个谎言去圆回来，花湛芳低下头，大脑飞速运转。
她一定要说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得有真有假才能让人信，不然先把实话说一部分，看看霍大人的反应。
“是老夫人让我去大将军府照料郡主娘娘，奴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奴婢被老夫人关在暗室，逼迫奴婢去伺候郡主，大人也知道珊榕郡主在东都是什么名声，奴婢不愿意，便打晕了教训我的嬷嬷，装扮成她的样子。”
霍大人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须：“装扮？你这双手挺巧的？”
老夫人这里的暗室比贵妃好很多，起码有窗户。
偶尔有雪粒子飘进来，凉飕飕的冷风吹到人身上，清凉的感觉会让人清醒。
霍府在外人看来铁板一块，可霍大人只能管理外院，在内院里，掌控一切的就是老夫人。
不然为什么霍大人这么大年纪了，连个侍妾也没有，难道真的只是对贵妃娘娘情根深种？
做了一个大胆的想象，花湛芳赶紧停下来，心跳突然快了几分，她突然发现若真的是那样。
算了不能想。
疑问总能解开，在她的认知里面，没有什么秘密会一辈子不为人知，藏不住便总会有蛛丝马迹。
花家还有她，他就不会让她们失望，不会让她们血脉相连的人失望。
她的发髻捏在那婆子手里：“到这里还不知晓内里情形，不知道是不是姑娘太过单纯？”
蠢笑了。
“内里情形？劳烦嬷嬷赐教。”
套话是每个教坊司姑娘必备的技能，花湛芳知晓自己的身份，便从小就认真旁观这门课程。
如今，便用了装傻充愣这套。
“我们老夫人讲霍大人记为嫡子，便要为其谋划，你这小丫头，想靠着这张脸迷惑大人，我们老夫人是断断不肯的。”
好么，蠢货竟是我自己。花湛芳露出苦笑。
她的身份老夫人是不会给外人泄露的，所以只能用她是迷惑霍大人的贱婢。
这个理由，还真是严谨。
不能坐以待毙，就只好委屈委屈眼前的婆子，她不挣脱，反而头朝下猛然栽过去，那婆子手里的重量突然增加，重心不稳随着花湛芳一同倒地。
迅速翻身爬起，花湛芳趁着婆子还没起身，照着婆子颈部给了一手刀，又从怀里掏出帕子，捂住婆子口鼻。
看着人晕过去才放下戒备。
和婆子换衣服，把头发潘成婆子的样式，又从墙壁上地缝缝里找了写泥土，混合她带在身上的疤痕贴。把自己伪装成老婆子一点难度都没有。
她模仿者老婆子的动作，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了老夫人的亲信。
就是她陪着老夫人来审问自己的，之前听过霍大人称呼她，花湛芳躬身行礼：“敏嬷嬷安。”
见到花湛芳，老婆子问：“她承认了？”
摇头，花湛芳压低声音，哑着嗓子“没有，嘴巴很硬，一直没说话，我给了她点教训，如今晕过去了。”
敏嬷嬷抿了抿唇，吩咐：“你要看好他，别让别人注意到她，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再出现在六爷面前，知道吗？”
“是。”伪装成婆子的花湛芳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这老夫人还真不知道她是站在哪边的。
应付送走敏嬷嬷，花湛芳凭着记忆走到前院，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想去霍大人的书房看看。
很好，根本没机会，她远远地就看见这狗官的书房周围全是护卫，防备森严。
不能去书房，卧房想来也是这样，昨夜见识了霍大人身边的丫鬟，知道他们一个一个都不是好相处的。
可她现在是老夫人身边的老婆子，说不定可以以假乱真，进去看看？
才进院子，花湛芳就被拦住：“哪里来的粗使婆子，六爷的院子也是你能进的地方？”
“姐姐说的是，是老夫人让老奴过来寻找六爷的旧衣，说有破落户来了求六爷笔墨，老夫人不想给六爷墨宝，想用六爷的旧衣打发了。”
那婢女上下看了花绽放好一阵，才笑：“嬷嬷，六爷的旧衣从来不在这里，就在老夫人那边。今日让你过来一趟，可能是为了敷衍。”
花湛芳被推搡着出了院子：“嬷嬷快回去，以后办事之前先问问敏嬷嬷，确实了再过来说，不然可会丢了性命。”
这是露了破绽，花湛芳心里警铃大作，她得赶紧回去。
还未走到老夫人院子里，就被敏嬷嬷拦住。
“老夫人在等你。”说罢看了眼花湛芳：“姑娘好手艺，要不是我进暗室查看，还不知道姑娘已然伪装逃走了。”
“嬷嬷。奴婢——”花湛芳还没说完就被敏嬷嬷拦住：“姑娘是花家小姐，被贱人谋害沦落教坊司，现如今，已经成了宫中女官，何必妄自菲薄？”
说罢，扶着花湛芳的手走进内室。
再次见到老夫人，花湛芳从她身上看见的不是和蔼可亲。
而是一种经历过风霜，看遍人生百态的精明，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梳理在后脑。
瞧花湛芳进来，转了转手上的碧玉镯子：“之前我以为你是躲在羿栩身后坐等吃现成的，羿栩说你有双神手我并不相信。”
老夫人上下打量她的目光让花湛芳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要知道，羿栩是什么人，能站在他身边的又是什么人，你仇怨如果要羿栩来替你办，那我觉得你没有什么比要再出现了。”
花湛芳垂下头，这道理谁不知道？
她一个官家女沦落教坊司，还会给予她帮助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花湛芳从未想过靠别人，走到今天，和司徒羿栩一点关系都没有。
相反，要不是没有司徒羿栩，她可能不会这么快地被贵妃和霍大人发现。
但是这一切，她都不能和老夫人说。
“奴婢从未想过高攀雍阳王，奴婢所做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事，要报仇也好，掉脑袋也好，做什么选择都是我的选择。”
老夫人冷笑：“上次你被大将军设计出宫，要不是羿栩去救你，你早就死了，得罪珊榕郡主，得罪大将军，你是故意离间大将军和羿栩的关系。贱婢，若没有你设计，珊榕和羿栩早就情投意合……”
沉默不语，这件事上，她的确是引导着司徒羿栩除掉大将军，不知道为何，在大将军门口看到那块影壁，她就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和大将军一定有关系。
小腿传来剧痛，花湛芳瞧了眼拿着藤条的敏嬷嬷，咬紧了嘴唇，她从未想过老夫人还会和大将军有关系。
“花湛芳，你不要不服气，从一开始你就是教坊司低贱的妆娘，你和司徒羿栩根本云泥之别，不过……”
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要是能在珊榕郡主身边日日替她画出完美妆容，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等司徒羿栩荣登大宝，珊榕郡主成了皇后，我就把你的仇人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可好？”
大饼画的，花湛芳觉得自己真心吃不下去，别说仇人任他处置了，就是珊榕郡主嫁给司徒羿栩这一件事，也是不能成功的。
以她对司徒羿栩的了解，司徒羿栩不会娶珊榕郡主，无论她有没有毁容。
花湛芳不可能帮助珊榕郡主，这个郡主心狠手辣，要不是她与颜娘子关系好，要不是莫晁与贺娘子想办法救她。上次在宫刑司，她的腿就已经全断了。
这样的仇怨，还想着她会帮助珊榕郡主？
绝无可能。
“老夫人高看奴婢，奴婢没有办法帮助珊榕郡主恢复容貌。”
话音刚落，背部传来剧痛，花湛芳倒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肺腑都在抽搐。
真疼。
“不识抬举，把她送到大将军府里去，告诉郡主，这贱婢任由她处理，只要不弄死，就是做成人彘也由她。”
花湛芳疼的死去活来，意识还是很清楚，听了这话觉得匪夷所思，之前大将军和广陵王联手，现在老夫人和大将军也有关系。
是什么让她们有了联系呢？
霍大人和贵妃在这里面充当着什么角色？
司徒羿栩，司徒羿栩，你到底在哪里呢？
她的嘴被堵上，这次她没有被拖走，而是被人装进麻袋抬着走。
扔进马车，花湛芳觉得半个身子都是疼痛且麻木的，摇晃的马车让花湛芳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那个不可能的猜测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但是又一次被她否定。
这些事，霍大人有可能也被蒙在鼓里，按道理说，如果老夫人如此看重珊榕郡主，那么之前与霍大人的联姻就不可能不成功。
不——
霍老夫人的目的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要珊榕郡主嫁给别人。她从来都觉得珊榕郡主只能嫁给司徒羿栩。
走了没多久，马车就停下来了。
花湛芳被人抬下来，扔在了冷冰冰的地上，花湛芳此刻并不挣扎，她只是把袖子里的薄刃握在手里。
她就是死，也要拉着珊榕郡主垫背。
麻袋打开的瞬间，寒光一闪，薄的利刃飞出，利刃落地，没有听见有人声。
小心翼翼探出头，环视四周，这里她来过，只是她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在珊榕郡主手里，怎么会回到这里？
“见我的时候你是柔娘，在老夫人哪里你又变成了嬷嬷，说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老夫人送你去大将军府呢？”
这个慵懒的鼻音重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花湛芳竟然长舒了一口气。
霍大人。
他竟然被霍大人半路截胡了。
可是真的要给霍大人说个清楚明白，告诉他，自己就是被他抄家灭族的那位，现在来报仇了？
说是不能说的，所谓一个谎言要用一万个谎言去圆回来，花湛芳低下头，大脑飞速运转。
她一定要说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得有真有假才能让人信，不然先把实话说一部分，看看霍大人的反应。
“是老夫人让我去大将军府照料郡主娘娘，奴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奴婢被老夫人关在暗室，逼迫奴婢去伺候郡主，大人也知道珊榕郡主在东都是什么名声，奴婢不愿意，便打晕了教训我的嬷嬷，装扮成她的样子。”
霍大人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须：“装扮？你这双手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