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1-NO.152
151.
“你们怎么提早回来——咦？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彪惊讶地望着比预计时间提早了几个小时回来的龙灏天，然后探头往他身后瞧了瞧，确定没人后，又回头唤了一声：“Leo？”
一进门就什么都不顾只径直往前走要上楼的龙灏天似乎才被这声唤回了神。停下脚步，让自己沉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回答阿彪前面的问题，“我自己开车先回来的。”又问：“星海呢？”
“在房间里。”阿彪大约也猜到他眼前反常的反应是为什么，便多补充了句：“星海看着精神还好，你不要太担心。”
“嗯，我去看一下她。”
然而当站在了她的房门外抬手要敲门的时候龙灏天却又踌躇了。
这两天他都在拍MV，今天是最后一天，本来计划要一直拍到晚上的。但上午知道出了事，他下午把拍摄行程一赶再赶，拍完了就撇下一干工作人员和自己的助理一个人压着高速的最高时速从临省开车赶回来，现在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平时也就算了，但今天她又碰到那种事，很可能已经睡了吧？自己一门心思只想赶回来看她，也没顾上考虑别的，还好刚才被阿彪叫住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不然真的就不管不顾大半夜敲门了了。
龙灏天放下手刚要走，门却从里面开了。他一愣，门内的顾星海也一愣。
还是龙灏天先反应过来，目光在她额上逗留了一瞬，眼角余光便瞟见她手上拿着的杯子，问：“想喝水？”
“啊、嗯……”
龙灏天拿过杯子，去厨房给她泡了一杯无花果茶，开水泡完后觉得太烫，又接了点凉水摸了摸杯身确认不烫了才端着杯子回来递给她。
顾星海一直静静地将他这些体贴细致的举动都看进眼里，她垂了垂眸把杯子接过捧在手里。
“我可以进去吗？”
顾星海一抬眼，对上龙灏天关忧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眼神，心下无奈莞尔，点头说：“嗯，进来吧。”
她走在前面，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书桌上，转身展开笑问：“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应该明天上午才回来的吗？”
龙灏天顺手带上了门，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讪然却还是坦白道：“急着回来就赶了赶进度。”
“因为担心我吗？”
“嗯。”
“唉……”顾星海叹了口气，用啼笑皆非的语气笑着说：“刚才郁弦也是，明天不亮就要赶飞机，因为担心我非和我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没想到你也这样。”
龙灏天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以忧心、焦灼、顾虑又隐忍的目光，透过那双湛蓝色通透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
这双眼眸不久前还为了她的生日而如璀璨耀人的波光，此刻却沉寂暗淡下来。
顾星海见他薄唇翕动，几次欲言又止，又因为顾及她的心情不敢轻易说什么的样子。
一瞬间她就缴械投降了。
面对郁弦隔着电话两端的一再关怀追问，她还能故意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把郁弦给带跑偏。但没办法在龙灏天一再克制却又如此近在咫尺的眼神中，轻易调整回避自己的心情。
然而要说是为了掩饰脆弱而故作轻松倒也不至于，她只是……
“我……”顾星海低头闭眼支了支额，试图理清一些思绪组织语言。片刻后，再抬起眼时神情中有了几分迟疑，轻缓说道：“我只是心里有点空，也……有点迷惑。”
原以为自己对那样一个人早已没有了任何期待、儒慕和留恋，自然也不会对他遭受的痛苦产生任何感伤、同情和心痛。
然而，当顾星海看到那些惨目忍睹的车祸照片时，她发现自己并不是毫无所觉，没有任何触动的。
即使这种有些空落和麻木的感觉，迟缓而钝拙，与当初失去母亲时心碎悲戚的哀痛比相去甚远，可就像在一杯本该无色无味的水里尝到了另人蹙眉的怪味一样，另她如鲠在喉。
“Leo，我觉得我不应该有这种反应。”
龙灏天望着她眼底的挣扎和不甘，心也跟着发酸发疼，他喟叹着伸手揉揉她头顶，又忍不住稍稍施力把她的额头轻轻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星海，你是人不是处理感情的机器，不可能用加减乘除就把所有感情清零。不用勉强自己坚强，也不用强迫自己决绝冷酷。你之所以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不是因为你不够冷静清醒，恰恰是因为你不是顾一川那样的人渣。”
头顶这个男人低沉而温柔的声线，如木吉他弹奏的曲调，干净和缓，神奇地安抚抚平了她凌乱不安的思绪。
顾星海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然后有些僵硬的身体也一点点柔软放松下来。她略侧了侧头，将额头抵着他肩膀的姿势调整为侧脸贴在他胸前。
刘海从一边垂下，露出左边额际上白色的纱布。
龙灏天微垂眼便看到那刺目的白。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几不可觉地在上面碰了碰，问她：“疼吗？”
“砸到的时候疼得我忍不住流眼泪，现在还好。”顾星海的语气不自觉带出了几分委屈，又说：“还好那时候湘姐挡了一下，不然我可能真的要缝针。她手背上紫了一大片看上去比我还吓人，后面去拍了片子还好骨头没事，但是这两天也不能动了。”
龙灏天想象当时的场面，心有余悸地长长吁了口气。
“年底给她准备个大红包。”
“嗯。”
片刻后，顾星海直起身，平静地对龙灏天说：“Leo，我想去看一看顾一川。”
152.
早在顾星海还未决定是否要去看顾一川之前，网上的粉丝、路人、营销大V以及各种牛鬼蛇神就给她把去看和不去看两种选项都给分析讨论透彻了，而由此展开的各种争论、维护、泼脏水等等一样不少热闹的很。
顾星海压根没去看网上的言论，她已经不是初出茅庐了新人小白了，对于圈子里的这些基操，不看也能猜出个十有八九。
她不在意去了有人会说她是“复仇清醒女”人设崩塌，也不在意不去有人会骂她冷血不孝有违伦常。会说出类似以上两种言论的其实根本没把她当作一个“人”来看待，顾星海也只当这种人是阿米巴原虫。
如若她犹豫，也只会顾及自己的举动对公司有什么影响，而龙灏天已然会给她撑腰了。
他甚至还想陪她一起去。
顾星海心中熨帖，却说：“你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要为我耽搁了。而且你跟我一起去，不是让记者和狗仔更发疯嘛！”
龙灏天想想有道理，于是掏手机打电话给严翎。
顾星海汗颜。“那个、其实……”
“没有还价余地。”他板起脸，严肃道：“你也说了宋湘伤了手不能动，总不能还让她跟着你跑吧，那也太不人道了，剩下那个还顶不住这种场面。现在的情况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严翎的看法和我一样。”顿了顿，他语气和眼神又不禁软下来。“……别让我担心。”
顾星海脸一热，微微撇过头。“知道了啦……”
在去看顾一川之前，顾星海联系了顾一州。
顾一州得知她要来探望顾一川，在电话那头表现得意外又十分欣慰。顾星海抵达H市当天派了专人和保镖来接她。
在ICU病房外，顾一州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顾星海暗自挑眉，心想：以顾家的财力人力，难不成还需要顾一州亲自守在医院吗？
顾一州仍然对她笑得一如既往的诚恳和蔼，说：“ICU病房每次只能两名亲属探望，我陪你进去吧。”
严翎等人便留在外面，顾星海跟着顾一州进去。
换上探视服后，她隔着玻璃看到了躺在重症病床上，浑身插满各种仪器的顾一川。
顾一州在身后低声对她说着抢救情况和目前的病情。
什么身上多处骨折、脑部受到重创……什么一共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多次下病危通知……什么失血严重，几乎换了身体三分之二的血……什么目前还没脱离危险期，就算脱离危险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也不一定……什么警方还在对车祸原因进行调查……
顾星海听的并不仔细，因为她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母亲当初病重时的一幕幕，心底就陡然升起无数讥讽的冷意。
没等到探视可以呆足的时间，顾星海就出来了。
“星海！”顾一州在身后叫住她。
顾星海停步回头，冷肃着一张脸说道：“看我已经看过了，我想以顾家的实力后续应该也没什么能用到我帮忙的地方。今晚我就会回B市。”
顾一州脸上闪过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下了车库，她对严翎道：“严哥，我想一个人在车上稍微待一会儿。”
“好，我们就在车外面等着。”严翎体贴地答应，让随行的安保人员一同候在车外。看到顾一州派来了专人和保镖，考虑了一下，还是上前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顾星海并没有一个人在车上呆太久，片刻后便招呼严翎上车离开。
他们回服装店，见了柯达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后驱车前往机场准备返回B市。
去机场的路上，顾星海的情绪比从医院刚出来时好了不少，她降下一点点车窗，任由带着秋意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
侧后方有一辆白色斯柯达从他们出医院到柯达的服装店就一直跟着，她不以为意。
前副座上的严翎一直开着笔记本在处理公事，“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清脆稳健、节奏平稳，听着让人内心的秩序都得到了平衡。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私人手机号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顾星海挂了一次，马上又响了第二次，这一次她接了起来。
“喂，请问哪位？”
“您好，是顾星海小姐吗？”
顾星海一凛，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您是哪位？”
“我是君禾律师事务所也是顾一川先生的私人律师，敝姓莆。顾小姐您目前在H市吧？我这里有一件顾先生留下的与顾小姐有关的事项需要与您当面沟通，不知您是否有空见一面？”
“你们怎么提早回来——咦？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彪惊讶地望着比预计时间提早了几个小时回来的龙灏天，然后探头往他身后瞧了瞧，确定没人后，又回头唤了一声：“Leo？”
一进门就什么都不顾只径直往前走要上楼的龙灏天似乎才被这声唤回了神。停下脚步，让自己沉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回答阿彪前面的问题，“我自己开车先回来的。”又问：“星海呢？”
“在房间里。”阿彪大约也猜到他眼前反常的反应是为什么，便多补充了句：“星海看着精神还好，你不要太担心。”
“嗯，我去看一下她。”
然而当站在了她的房门外抬手要敲门的时候龙灏天却又踌躇了。
这两天他都在拍MV，今天是最后一天，本来计划要一直拍到晚上的。但上午知道出了事，他下午把拍摄行程一赶再赶，拍完了就撇下一干工作人员和自己的助理一个人压着高速的最高时速从临省开车赶回来，现在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平时也就算了，但今天她又碰到那种事，很可能已经睡了吧？自己一门心思只想赶回来看她，也没顾上考虑别的，还好刚才被阿彪叫住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不然真的就不管不顾大半夜敲门了了。
龙灏天放下手刚要走，门却从里面开了。他一愣，门内的顾星海也一愣。
还是龙灏天先反应过来，目光在她额上逗留了一瞬，眼角余光便瞟见她手上拿着的杯子，问：“想喝水？”
“啊、嗯……”
龙灏天拿过杯子，去厨房给她泡了一杯无花果茶，开水泡完后觉得太烫，又接了点凉水摸了摸杯身确认不烫了才端着杯子回来递给她。
顾星海一直静静地将他这些体贴细致的举动都看进眼里，她垂了垂眸把杯子接过捧在手里。
“我可以进去吗？”
顾星海一抬眼，对上龙灏天关忧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眼神，心下无奈莞尔，点头说：“嗯，进来吧。”
她走在前面，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书桌上，转身展开笑问：“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应该明天上午才回来的吗？”
龙灏天顺手带上了门，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讪然却还是坦白道：“急着回来就赶了赶进度。”
“因为担心我吗？”
“嗯。”
“唉……”顾星海叹了口气，用啼笑皆非的语气笑着说：“刚才郁弦也是，明天不亮就要赶飞机，因为担心我非和我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没想到你也这样。”
龙灏天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以忧心、焦灼、顾虑又隐忍的目光，透过那双湛蓝色通透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
这双眼眸不久前还为了她的生日而如璀璨耀人的波光，此刻却沉寂暗淡下来。
顾星海见他薄唇翕动，几次欲言又止，又因为顾及她的心情不敢轻易说什么的样子。
一瞬间她就缴械投降了。
面对郁弦隔着电话两端的一再关怀追问，她还能故意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把郁弦给带跑偏。但没办法在龙灏天一再克制却又如此近在咫尺的眼神中，轻易调整回避自己的心情。
然而要说是为了掩饰脆弱而故作轻松倒也不至于，她只是……
“我……”顾星海低头闭眼支了支额，试图理清一些思绪组织语言。片刻后，再抬起眼时神情中有了几分迟疑，轻缓说道：“我只是心里有点空，也……有点迷惑。”
原以为自己对那样一个人早已没有了任何期待、儒慕和留恋，自然也不会对他遭受的痛苦产生任何感伤、同情和心痛。
然而，当顾星海看到那些惨目忍睹的车祸照片时，她发现自己并不是毫无所觉，没有任何触动的。
即使这种有些空落和麻木的感觉，迟缓而钝拙，与当初失去母亲时心碎悲戚的哀痛比相去甚远，可就像在一杯本该无色无味的水里尝到了另人蹙眉的怪味一样，另她如鲠在喉。
“Leo，我觉得我不应该有这种反应。”
龙灏天望着她眼底的挣扎和不甘，心也跟着发酸发疼，他喟叹着伸手揉揉她头顶，又忍不住稍稍施力把她的额头轻轻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星海，你是人不是处理感情的机器，不可能用加减乘除就把所有感情清零。不用勉强自己坚强，也不用强迫自己决绝冷酷。你之所以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不是因为你不够冷静清醒，恰恰是因为你不是顾一川那样的人渣。”
头顶这个男人低沉而温柔的声线，如木吉他弹奏的曲调，干净和缓，神奇地安抚抚平了她凌乱不安的思绪。
顾星海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然后有些僵硬的身体也一点点柔软放松下来。她略侧了侧头，将额头抵着他肩膀的姿势调整为侧脸贴在他胸前。
刘海从一边垂下，露出左边额际上白色的纱布。
龙灏天微垂眼便看到那刺目的白。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几不可觉地在上面碰了碰，问她：“疼吗？”
“砸到的时候疼得我忍不住流眼泪，现在还好。”顾星海的语气不自觉带出了几分委屈，又说：“还好那时候湘姐挡了一下，不然我可能真的要缝针。她手背上紫了一大片看上去比我还吓人，后面去拍了片子还好骨头没事，但是这两天也不能动了。”
龙灏天想象当时的场面，心有余悸地长长吁了口气。
“年底给她准备个大红包。”
“嗯。”
片刻后，顾星海直起身，平静地对龙灏天说：“Leo，我想去看一看顾一川。”
152.
早在顾星海还未决定是否要去看顾一川之前，网上的粉丝、路人、营销大V以及各种牛鬼蛇神就给她把去看和不去看两种选项都给分析讨论透彻了，而由此展开的各种争论、维护、泼脏水等等一样不少热闹的很。
顾星海压根没去看网上的言论，她已经不是初出茅庐了新人小白了，对于圈子里的这些基操，不看也能猜出个十有八九。
她不在意去了有人会说她是“复仇清醒女”人设崩塌，也不在意不去有人会骂她冷血不孝有违伦常。会说出类似以上两种言论的其实根本没把她当作一个“人”来看待，顾星海也只当这种人是阿米巴原虫。
如若她犹豫，也只会顾及自己的举动对公司有什么影响，而龙灏天已然会给她撑腰了。
他甚至还想陪她一起去。
顾星海心中熨帖，却说：“你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要为我耽搁了。而且你跟我一起去，不是让记者和狗仔更发疯嘛！”
龙灏天想想有道理，于是掏手机打电话给严翎。
顾星海汗颜。“那个、其实……”
“没有还价余地。”他板起脸，严肃道：“你也说了宋湘伤了手不能动，总不能还让她跟着你跑吧，那也太不人道了，剩下那个还顶不住这种场面。现在的情况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严翎的看法和我一样。”顿了顿，他语气和眼神又不禁软下来。“……别让我担心。”
顾星海脸一热，微微撇过头。“知道了啦……”
在去看顾一川之前，顾星海联系了顾一州。
顾一州得知她要来探望顾一川，在电话那头表现得意外又十分欣慰。顾星海抵达H市当天派了专人和保镖来接她。
在ICU病房外，顾一州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顾星海暗自挑眉，心想：以顾家的财力人力，难不成还需要顾一州亲自守在医院吗？
顾一州仍然对她笑得一如既往的诚恳和蔼，说：“ICU病房每次只能两名亲属探望，我陪你进去吧。”
严翎等人便留在外面，顾星海跟着顾一州进去。
换上探视服后，她隔着玻璃看到了躺在重症病床上，浑身插满各种仪器的顾一川。
顾一州在身后低声对她说着抢救情况和目前的病情。
什么身上多处骨折、脑部受到重创……什么一共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多次下病危通知……什么失血严重，几乎换了身体三分之二的血……什么目前还没脱离危险期，就算脱离危险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也不一定……什么警方还在对车祸原因进行调查……
顾星海听的并不仔细，因为她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母亲当初病重时的一幕幕，心底就陡然升起无数讥讽的冷意。
没等到探视可以呆足的时间，顾星海就出来了。
“星海！”顾一州在身后叫住她。
顾星海停步回头，冷肃着一张脸说道：“看我已经看过了，我想以顾家的实力后续应该也没什么能用到我帮忙的地方。今晚我就会回B市。”
顾一州脸上闪过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下了车库，她对严翎道：“严哥，我想一个人在车上稍微待一会儿。”
“好，我们就在车外面等着。”严翎体贴地答应，让随行的安保人员一同候在车外。看到顾一州派来了专人和保镖，考虑了一下，还是上前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顾星海并没有一个人在车上呆太久，片刻后便招呼严翎上车离开。
他们回服装店，见了柯达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后驱车前往机场准备返回B市。
去机场的路上，顾星海的情绪比从医院刚出来时好了不少，她降下一点点车窗，任由带着秋意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
侧后方有一辆白色斯柯达从他们出医院到柯达的服装店就一直跟着，她不以为意。
前副座上的严翎一直开着笔记本在处理公事，“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清脆稳健、节奏平稳，听着让人内心的秩序都得到了平衡。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私人手机号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顾星海挂了一次，马上又响了第二次，这一次她接了起来。
“喂，请问哪位？”
“您好，是顾星海小姐吗？”
顾星海一凛，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您是哪位？”
“我是君禾律师事务所也是顾一川先生的私人律师，敝姓莆。顾小姐您目前在H市吧？我这里有一件顾先生留下的与顾小姐有关的事项需要与您当面沟通，不知您是否有空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