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0-NO.212
210.
年末的柯雨哲也很忙碌，如今他已然是圈中炙手可热的知名化妆师，水涨船高的除了身价还有工作量。年底各路明星争奇斗艳，他也忙得团团转，就连今年龙灏天公司的年会邀请他也不得不推了。
也是因为他和顾星海都忙，所以从前两年开始，柯达就被他们兄妹接来B市过春节。
龙灏天和柯达父子本来就是熟人，公司刚成立时就和柯达主笔的娱乐号常有合作，柯雨哲就更不用说，算得上是最初的创业伙伴了。
但身份角色不同后，相处时的心情和状态就会发生变化。
顾星海端着切好的果盘回到客厅，就见龙灏天双腰板挺直地坐沙发上，手捧着茶杯，衣服正经危坐的样子，不由好笑了一下。
把果盘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睐眼打量他，问：“你很紧张吗龙灏天？”
“……没有。”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龙灏天放下杯子拿了一颗葡萄塞嘴里。
顾星海等他把葡萄吞下，问：“你怎么不吐皮？”
龙灏天僵硬两秒。“……皮也有营养。”
“可是你籽也没吐出来。”
“……”龙灏天编不下去了。屋里的暖气是不是太热？他怎么觉得头上都冒汗了呢？
顾星海笑倒在他身边沙发上，扶着他的肩头坐起来，说：“又不是不认识第一次见，你至于吗？”
她想起前两天公司年会，严翎这次搞了个自主晚宴，还设舞池。龙灏天拉着她去跳开场舞，还用扬眉吐气的口吻说：“终于不是躲到花园里和你跳舞了。”中间又接受到合伙人及公司同仁们或真诚或客气的恭喜祝福，龙灏天一脸春风得意，感觉尾巴要翘上了天。
不知道有什么好得瑟的？今天不就气虚了嘛！
柯雨哲把龙灏天带来的一大堆拜年礼拿进房间后，取了一瓶红酒出来，问龙灏天：“看到你带了酒来，晚上喝几杯？”
“啊，可是我开车……”
“没事，喝过了就在这里过夜。”柯达也走过来，笑容和蔼道。
龙灏天下意识看向顾星海，她笑眼微弯，说：“既然都来了就尽兴点吧。”
龙灏天本来就更倾向于留下来，回宿舍也是一个人，有了顾星海的首肯便顺理成章地答应。
可能是氛围很和谐，就连总是比较冷脸的柯雨哲都开口邀他一起喝酒了，龙灏天也松弛下来。
年夜饭吃的是火锅，方便也能同时满足B市人和H市人的两种口味。柯达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柯雨哲不想让他幸苦，火锅的材料网上点点就能买齐，只有一些蔬菜是昨天送到的需要切洗一下。
顾星海说她去弄，龙灏天屁颠屁颠主动表示他来帮忙。
柯雨哲扭头望着厨房里两人忙碌却有条不紊的身影，目光相接，轻语浅笑间处处透着无言的默契。即使无关音乐和工作，这两个人依旧无比契合。
也是，相识十年又同居了近半年，如果不适合早就分道扬镳了。
“他们挺好的。”身边的柯达欣慰道。
柯雨哲又望了一眼，而后将目光收回，跟了句：“嗯，是挺好。”
于是，年夜饭是火锅就着春晚和龙灏天带来的Bordeaux红酒这么不伦不类的组合，然而吃得很开心，一直到将近十点才收摊。
柯达等消食又醒了会儿酒后就先去睡了。
一过十一点，远处的天空此起彼伏地亮起一片一片金红，仿佛在夜晚燃起了火烧云。
他们三个一起无所事事地站到落地窗前，隔着玻璃听不见那一声声的炸响，只看见天空这里亮了一片，那里又亮一片，同时好几片地方一起亮起来，仿佛一出默剧。
“今年起四环以外都能放烟花了是吧？”龙灏天问。
“嗯。”柯雨哲淡淡应声。
“忘了，早想到应该买点放的。”上一次一起放烟花还是公司刚成立的那年，后来可恶的规定就出来了，现在又开始逐步放宽。
顾星海说：“想起来也不行啊，因为这里是三环。”
“呃、也是……”
看了好一会儿，电视里主持人开始说倒数声音高亢，他们不由一起回头。
“3——2——1——过年好！”
身后天际金红的光芒几乎染满夜空。
211.
年初一一大早，柯达醒得最早。三个年轻人起床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柯达准备好的早餐。
然后等他们上桌，柯达拿出三个红包一人发一个。
龙灏天怪不好意思。“我也有？”
柯达笑着说：“年初一讨个彩头，拿着。”
“那谢谢柯叔。”龙灏天收下，略带腼腆的神情倒像个被长辈惦记的大男孩。
吃完早餐，顾星海化上班了个淡妆和龙灏天出门。
前几天她问起他家人会喜欢什么礼物，这人居然跟她说自己会准备好，让她不用操心。
虽然龙灏天的本意是觉得临时和她提要去见他家人的事会另她来不及准备，所以由他代劳就行，可还是让顾星海无语了一阵，点着屏幕说他。
“别轻易替我预设着想好不好？虽然知道你是好意。就算时间确实紧，但我很愿意亲自做这些啊。”
龙灏天一怔，认错得相当麻利也笑得很开心。“是，我的失误。那出发前抽一天时间一起去挑礼物？”
这还是他们两回国后第一次手牵手逛街，在国外自由散漫惯了，回来后也没想过太遮掩，况且已经官宣过，就一人戴一顶帽子在商场里晃悠。
这种事情往往越小心翼翼跟做贼一样东躲西藏越激起别人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反而大大方方给人看，少了猎奇的心理人家顶多跟在旁边多瞥几眼。偶尔有胆子大的上来要求合影或签名，龙灏天会严肃脸拒绝：“私人时间，不做这些。”两三次后也就没人好意思上来了。
当然，大年初一一大早来逛商场的人不多也是原因。另一方面，成立自己的公司后-龙灏天和顾星海偏向去流量化，非必要基本不公开露面，粉丝也更看重他们的作品，对路人来说更是作品比本人红。有些路过多看他们两眼的人，可能压根没认出他们是谁，只是俊男美女格外惹人注目而已。
顾星海为龙灏天父母挑选了羊绒披肩和围巾，给他口中到了人厌狗嫌叛逆年纪的小侄子买了一双酷酷的皮靴，正好配龙灏天这次给侄子买的一身衣服，选了一套精油香氛送给他大嫂，最后听从龙灏天的建议买了一款他哥哥常会用到的男士香水。
等柜员包装时，她闻到另一款男士香水觉得很好闻，让龙灏天也闻一下，问：“怎么样？”
“嗯，挺不错。”
顾星海就让柜员也包起来。她知道龙灏天出席某些场合有时也会用到香水，就买下送他。
龙灏天拿着自己的小礼物笑得心满意足。
两人买完东西离开商场上车准备回去，龙灏天突然灵光一现，侧头俯身压在她耳边低声说：“那瓶香水是要以后在床上喷给你闻——噗！”话没说完肚子挨了顾星海一拳。
第二天顾星海和金郁弦、叶莺约好吃饭看电影。
听说顾星海过两天要和龙灏天去维也纳会见他家人，金郁弦先感叹上。
“你们俩进展得也太快了吧？”
“只是去旅游所以顺路拜访，不是一本正经见家长的那种啦。”
“娜娜，你紧张吗？”叶莺靠过来问。
“啊？”顾星海失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212.
是没什么紧张的。顾星海从小经历颇多，又在国外独自生活多年，心性性情、为人处世都磨砺得相当成熟练达。拉着龙灏天很是慎重诚心地为他家人挑选礼物，可紧张还真是没有。
飞机要飞行九个小时，用过餐点，和龙灏天一起看了一部电影后顾星海准备睡了。
龙灏天探过头来亲她一下，说：“好你先睡，我再过一会儿。”又拉替她拉了拉毯子，直到看她戴上耳机闭上眼。
醒来时飞机上很安静，只听到引擎轰鸣的声响。
顾星海撑起上身往旁边瞧一眼，龙灏天睡着了。她又倒回去摸出手机看时间，睡了两个多小时，她还以为自己一觉能睡到飞机降落呢。
重新闭上眼，脑中却没那么快安静下来。顾星海不由想起龙灏天曾提起过自己家人的一些信息，父母亲是音乐学院的退休老师，哥哥师从著名指挥家，如今在维也纳任教也受聘乐团担任第一指挥，怎么看都是一个正统音乐世家。
这种传统学院派音乐家庭中出现一个搞流行乐的其实也不算稀奇，国内外不少流行乐歌手都有类似的背景。只是是无论尝试几次，顾星海从龙灏天的那些只言片语中所勒出的他家人的形象都是温文、高洁、优雅的，和龙灏天——尤其是早些年那个自大张狂又毒舌还凶巴巴的样子总有那么点格格不入，所以心中对他的家人更加好奇。
想着想着感到眼皮渐重，她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第二次醒过来空乘人员正在给乘客送早餐。
龙灏天歪头笑瞅她，一手伸过去把她颊边睡得凌乱的发丝捋顺，嘴上调侃：“你再不醒我就要喊你了。飞机上都能睡得那么香，是不是太没心理负担了点啊？”
顾星海没说自己中途醒过，掀开毛毯起身说：“我去梳洗一下。”
尽管在飞机上条件有限，顾星海没多吃几口早餐也要把自己收拾得尽量得体，化上一个不惹眼又显气色的妆容遮盖一下长途飞行的倦容。
飞机落地，顾星海和龙灏天一路到车库。来接他们的是龙灏天的大嫂Glinda，一个长发大波浪的气质混血美女。
龙灏天告诉顾星海，自己托她的福才有这种接机待遇，以前他只有自己打车的份。
龙灏天和Glinda亲切地拥抱贴面，然后介绍她和顾星海互相认识。
Glinda没有上来和顾星海贴面，却握住她的手语气笑容热情大方的又自我介绍了一次，说：“我有个中文名的叫——江临瑟，不过我觉得很拗口，还是习惯大家叫我Glinda。”她是四分之一混血，祖母是中国人。她会说中文发音不是很流畅，江临瑟这个名字对她而言的确念出来颇吃力。
顾星海从善如流，就叫她Glinda，又说她称呼她星海或者Sea都可以。
三人上车，龙灏天和顾星海坐后座。
顾星海以为只有Glinda一个人来接他们，谁知道才刚坐定，前座椅背后就冒出来一个棕色卷毛脑袋。
“嘿！你就是Leo的女朋友？！”
年末的柯雨哲也很忙碌，如今他已然是圈中炙手可热的知名化妆师，水涨船高的除了身价还有工作量。年底各路明星争奇斗艳，他也忙得团团转，就连今年龙灏天公司的年会邀请他也不得不推了。
也是因为他和顾星海都忙，所以从前两年开始，柯达就被他们兄妹接来B市过春节。
龙灏天和柯达父子本来就是熟人，公司刚成立时就和柯达主笔的娱乐号常有合作，柯雨哲就更不用说，算得上是最初的创业伙伴了。
但身份角色不同后，相处时的心情和状态就会发生变化。
顾星海端着切好的果盘回到客厅，就见龙灏天双腰板挺直地坐沙发上，手捧着茶杯，衣服正经危坐的样子，不由好笑了一下。
把果盘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睐眼打量他，问：“你很紧张吗龙灏天？”
“……没有。”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龙灏天放下杯子拿了一颗葡萄塞嘴里。
顾星海等他把葡萄吞下，问：“你怎么不吐皮？”
龙灏天僵硬两秒。“……皮也有营养。”
“可是你籽也没吐出来。”
“……”龙灏天编不下去了。屋里的暖气是不是太热？他怎么觉得头上都冒汗了呢？
顾星海笑倒在他身边沙发上，扶着他的肩头坐起来，说：“又不是不认识第一次见，你至于吗？”
她想起前两天公司年会，严翎这次搞了个自主晚宴，还设舞池。龙灏天拉着她去跳开场舞，还用扬眉吐气的口吻说：“终于不是躲到花园里和你跳舞了。”中间又接受到合伙人及公司同仁们或真诚或客气的恭喜祝福，龙灏天一脸春风得意，感觉尾巴要翘上了天。
不知道有什么好得瑟的？今天不就气虚了嘛！
柯雨哲把龙灏天带来的一大堆拜年礼拿进房间后，取了一瓶红酒出来，问龙灏天：“看到你带了酒来，晚上喝几杯？”
“啊，可是我开车……”
“没事，喝过了就在这里过夜。”柯达也走过来，笑容和蔼道。
龙灏天下意识看向顾星海，她笑眼微弯，说：“既然都来了就尽兴点吧。”
龙灏天本来就更倾向于留下来，回宿舍也是一个人，有了顾星海的首肯便顺理成章地答应。
可能是氛围很和谐，就连总是比较冷脸的柯雨哲都开口邀他一起喝酒了，龙灏天也松弛下来。
年夜饭吃的是火锅，方便也能同时满足B市人和H市人的两种口味。柯达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柯雨哲不想让他幸苦，火锅的材料网上点点就能买齐，只有一些蔬菜是昨天送到的需要切洗一下。
顾星海说她去弄，龙灏天屁颠屁颠主动表示他来帮忙。
柯雨哲扭头望着厨房里两人忙碌却有条不紊的身影，目光相接，轻语浅笑间处处透着无言的默契。即使无关音乐和工作，这两个人依旧无比契合。
也是，相识十年又同居了近半年，如果不适合早就分道扬镳了。
“他们挺好的。”身边的柯达欣慰道。
柯雨哲又望了一眼，而后将目光收回，跟了句：“嗯，是挺好。”
于是，年夜饭是火锅就着春晚和龙灏天带来的Bordeaux红酒这么不伦不类的组合，然而吃得很开心，一直到将近十点才收摊。
柯达等消食又醒了会儿酒后就先去睡了。
一过十一点，远处的天空此起彼伏地亮起一片一片金红，仿佛在夜晚燃起了火烧云。
他们三个一起无所事事地站到落地窗前，隔着玻璃听不见那一声声的炸响，只看见天空这里亮了一片，那里又亮一片，同时好几片地方一起亮起来，仿佛一出默剧。
“今年起四环以外都能放烟花了是吧？”龙灏天问。
“嗯。”柯雨哲淡淡应声。
“忘了，早想到应该买点放的。”上一次一起放烟花还是公司刚成立的那年，后来可恶的规定就出来了，现在又开始逐步放宽。
顾星海说：“想起来也不行啊，因为这里是三环。”
“呃、也是……”
看了好一会儿，电视里主持人开始说倒数声音高亢，他们不由一起回头。
“3——2——1——过年好！”
身后天际金红的光芒几乎染满夜空。
211.
年初一一大早，柯达醒得最早。三个年轻人起床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柯达准备好的早餐。
然后等他们上桌，柯达拿出三个红包一人发一个。
龙灏天怪不好意思。“我也有？”
柯达笑着说：“年初一讨个彩头，拿着。”
“那谢谢柯叔。”龙灏天收下，略带腼腆的神情倒像个被长辈惦记的大男孩。
吃完早餐，顾星海化上班了个淡妆和龙灏天出门。
前几天她问起他家人会喜欢什么礼物，这人居然跟她说自己会准备好，让她不用操心。
虽然龙灏天的本意是觉得临时和她提要去见他家人的事会另她来不及准备，所以由他代劳就行，可还是让顾星海无语了一阵，点着屏幕说他。
“别轻易替我预设着想好不好？虽然知道你是好意。就算时间确实紧，但我很愿意亲自做这些啊。”
龙灏天一怔，认错得相当麻利也笑得很开心。“是，我的失误。那出发前抽一天时间一起去挑礼物？”
这还是他们两回国后第一次手牵手逛街，在国外自由散漫惯了，回来后也没想过太遮掩，况且已经官宣过，就一人戴一顶帽子在商场里晃悠。
这种事情往往越小心翼翼跟做贼一样东躲西藏越激起别人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反而大大方方给人看，少了猎奇的心理人家顶多跟在旁边多瞥几眼。偶尔有胆子大的上来要求合影或签名，龙灏天会严肃脸拒绝：“私人时间，不做这些。”两三次后也就没人好意思上来了。
当然，大年初一一大早来逛商场的人不多也是原因。另一方面，成立自己的公司后-龙灏天和顾星海偏向去流量化，非必要基本不公开露面，粉丝也更看重他们的作品，对路人来说更是作品比本人红。有些路过多看他们两眼的人，可能压根没认出他们是谁，只是俊男美女格外惹人注目而已。
顾星海为龙灏天父母挑选了羊绒披肩和围巾，给他口中到了人厌狗嫌叛逆年纪的小侄子买了一双酷酷的皮靴，正好配龙灏天这次给侄子买的一身衣服，选了一套精油香氛送给他大嫂，最后听从龙灏天的建议买了一款他哥哥常会用到的男士香水。
等柜员包装时，她闻到另一款男士香水觉得很好闻，让龙灏天也闻一下，问：“怎么样？”
“嗯，挺不错。”
顾星海就让柜员也包起来。她知道龙灏天出席某些场合有时也会用到香水，就买下送他。
龙灏天拿着自己的小礼物笑得心满意足。
两人买完东西离开商场上车准备回去，龙灏天突然灵光一现，侧头俯身压在她耳边低声说：“那瓶香水是要以后在床上喷给你闻——噗！”话没说完肚子挨了顾星海一拳。
第二天顾星海和金郁弦、叶莺约好吃饭看电影。
听说顾星海过两天要和龙灏天去维也纳会见他家人，金郁弦先感叹上。
“你们俩进展得也太快了吧？”
“只是去旅游所以顺路拜访，不是一本正经见家长的那种啦。”
“娜娜，你紧张吗？”叶莺靠过来问。
“啊？”顾星海失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212.
是没什么紧张的。顾星海从小经历颇多，又在国外独自生活多年，心性性情、为人处世都磨砺得相当成熟练达。拉着龙灏天很是慎重诚心地为他家人挑选礼物，可紧张还真是没有。
飞机要飞行九个小时，用过餐点，和龙灏天一起看了一部电影后顾星海准备睡了。
龙灏天探过头来亲她一下，说：“好你先睡，我再过一会儿。”又拉替她拉了拉毯子，直到看她戴上耳机闭上眼。
醒来时飞机上很安静，只听到引擎轰鸣的声响。
顾星海撑起上身往旁边瞧一眼，龙灏天睡着了。她又倒回去摸出手机看时间，睡了两个多小时，她还以为自己一觉能睡到飞机降落呢。
重新闭上眼，脑中却没那么快安静下来。顾星海不由想起龙灏天曾提起过自己家人的一些信息，父母亲是音乐学院的退休老师，哥哥师从著名指挥家，如今在维也纳任教也受聘乐团担任第一指挥，怎么看都是一个正统音乐世家。
这种传统学院派音乐家庭中出现一个搞流行乐的其实也不算稀奇，国内外不少流行乐歌手都有类似的背景。只是是无论尝试几次，顾星海从龙灏天的那些只言片语中所勒出的他家人的形象都是温文、高洁、优雅的，和龙灏天——尤其是早些年那个自大张狂又毒舌还凶巴巴的样子总有那么点格格不入，所以心中对他的家人更加好奇。
想着想着感到眼皮渐重，她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第二次醒过来空乘人员正在给乘客送早餐。
龙灏天歪头笑瞅她，一手伸过去把她颊边睡得凌乱的发丝捋顺，嘴上调侃：“你再不醒我就要喊你了。飞机上都能睡得那么香，是不是太没心理负担了点啊？”
顾星海没说自己中途醒过，掀开毛毯起身说：“我去梳洗一下。”
尽管在飞机上条件有限，顾星海没多吃几口早餐也要把自己收拾得尽量得体，化上一个不惹眼又显气色的妆容遮盖一下长途飞行的倦容。
飞机落地，顾星海和龙灏天一路到车库。来接他们的是龙灏天的大嫂Glinda，一个长发大波浪的气质混血美女。
龙灏天告诉顾星海，自己托她的福才有这种接机待遇，以前他只有自己打车的份。
龙灏天和Glinda亲切地拥抱贴面，然后介绍她和顾星海互相认识。
Glinda没有上来和顾星海贴面，却握住她的手语气笑容热情大方的又自我介绍了一次，说：“我有个中文名的叫——江临瑟，不过我觉得很拗口，还是习惯大家叫我Glinda。”她是四分之一混血，祖母是中国人。她会说中文发音不是很流畅，江临瑟这个名字对她而言的确念出来颇吃力。
顾星海从善如流，就叫她Glinda，又说她称呼她星海或者Sea都可以。
三人上车，龙灏天和顾星海坐后座。
顾星海以为只有Glinda一个人来接他们，谁知道才刚坐定，前座椅背后就冒出来一个棕色卷毛脑袋。
“嘿！你就是Leo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