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鬼宅16
神明，又是神明。
难道她能听到鱼骨的声音和精神病院有关系吗？
“白昼姐，那里有什么吗？”北哲见她在原地迟迟不过来，不由朗声问道。
白昼微微侧身，把鱼骨露出来了一些。
“有个奇怪的东西，但没什么威胁。”
被低估实力的鱼骨顿时在白昼的脑子里提出了抗议。
白昼烦躁地皱了皱眉，看着已经散架过一次的鱼骨，思考是不是要再让它散架一次。
然而北哲左看看右看看却说：“东西？什么东西？白昼姐你看到了什么？”
白昼一愣，看了看鱼骨，又看了看一脸莫名的五个人。
他们看不见？
和精神病院没有关系吗？那它说的神明又是什么神？
【劣种怎么配看到本大人。】鱼骨嗤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劣种能看到，只能说你运气太好吧。】
白昼：她并不觉得看到个鱼骨头运气就好了。
白昼也没有多说什么，她面不改色地撒谎：“哦，已经跑掉了。”
在北哲“跑得还挺快”的吐槽中，白昼将鱼尾巴扔在了地上。
她直觉这玩意儿会是个麻烦，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就没必要再多添一样了。
鱼骨见她这么干脆利落地把尾巴还给了自己还有些愣愣。
早知道它就不说实话了，骗骗这个不太聪明的劣种就行了。
白昼斜睨了它一眼，临走前不客气地踢了它一脚。
即将拼凑完全的鱼骨再次被踢成了一堆碎骨头。
白昼无视它在自己身后的叫嚷声，心情颇好地朝五人的方向走去。
众人注意到直播间的动态。
自白昼杀人后，整个直播间的热度被再次推上高潮。
刘小小一直在尝试关闭直播间，然而却屡次被提示无法关闭，甚至连后台工作人员都来敲过小窗，询问什么情况。
刘小小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不对，这个直播间好像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乌辰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异常的。
他一直在观察直播间，不断跳出的提示框也被他纳入了思考范围。
突然，他抬手将直播间的麦关闭。
这一行为无疑遭到了弹幕区强烈的反抗。
刘小小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什么救世主一样。
乌辰顾不上刘小小和邓文在场了，他说：“我好像找到了异种物品的线索。”
白昼三人惊觉，猛地抬头看向他。
乌辰面色凝重地指向刘小小手里的直播手机：“那个应该就是异种物品了。”
“手机？”北哲疑惑，“可那个不是你给他的手机吗？难道……”
难道教团提供的手机有问题？
乌辰摇摇头：“手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里面。”
白昼被他这么一点，瞬间福至心灵。
她说：“你是说程序……？”
“是也不是。”乌辰说，“从我们进来开始，把我们带进陷阱的红色盒子任务是手机上收到的；也是借由手机直播界面我们才能避开幻觉中的陷阱，找到祷告室；而现在，直播间已经脱离后台自主运行。”
他的话说到这里，要是众人还察觉不出有问题，那和傻子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刘小小很想问他们那个异种物品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几人严肃的表情到底是没问出口。
就连和他们最熟的邓文也只是默默站着没吭声。
北哲面上露出喜色：“那是不是我们可以完成任务离开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刘小小手中的手机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和普通的手机震动不一样，手机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他的手中不停地扭动，颇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劲头。
手机猛地挣脱了刘小小的握持，飞到了半空中，就这么悬在几人中间。
众人瞪大了眼睛，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会飞的手机。
白昼警惕地盯着飞在半空中的手机，她总觉得这手机像是在审视他们一样，仿佛在筛选真正适合它的信徒一般。
就在众人还在惊奇的时候，手机朝着一个方向俯冲过去。
邓文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以炮弹一样的速度朝自己扑来。
他想躲闪，可是速度还比不过手机。
顷刻间，手机便已经冲向了他的面部。
邓文惊恐地闭上双眼。
众人也只能看见手机在停顿几秒钟后，像是认定了邓文一般，毫不犹豫地冲向他。
一人一手机即将亲密接触的时候，一道红光闪过，就像是平时直播的时候手机会亮起的红色提示灯一样。
那道红光过后，所有人看到了惊悚的一幕——手机的硬壳正硬生生地挤进邓文的脑壳，就像是硬把一个不契合的灯泡塞进嘴巴里一样，撕裂了嘴角，撕扯出鲜血。
邓文已经无法感觉到这些，他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眼睛只剩下眼白，他被狠狠击中，与手机融为一体。
等到白昼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白昼一把拦住想要上前的刘小小，高喊道：“退后！”
手机和邓文融为一体的时候，白昼感受到了威胁，这还是她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头一次。
众人迅速后撤，连带着刘小小也被揪着后领硬生生后退。
南鸢突然转身。
同时白昼脑中警铃大作，她猛地看向众人身后，有什么东西从阴影处爬了出来。
【该死的！怎么追上来了！救救本大人啊啊——】
鱼骨低音炮的声音响起，全场听到的人只有白昼一个。
也只有白昼看到了，鱼骨被阴影里的生物一口吞了下去。
大脑里不停响起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阴影中的东西逐渐暴露了它的形态。
众人似有所感，扭头看去，不由僵硬在原地。
那是一只巨型的、狰狞的、悬浮在半空中的鲨鱼。
这只鲨鱼只有一半的身体，另一半则是由骨头组成，骨头的上面还零零碎碎地挂着腐肉，半掉不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那半边骨头全是陈旧的划痕，看上去破旧不堪。
白昼不由想到了同样是一副骨架的的鱼骨。
同样是骨头怎么能差距这么大？
鲨鱼自在地在空中游动，就像是在水里一样行动自如。
它盯着面前的几人，水中霸主在陆地上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它张了张嘴，白昼却觉得它好像是笑了，断裂乌黑的牙齿混着鲜血的味道扑到众人面前，众人不由屏息，一瞬间他们好像闻到了死神的味道。
白昼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只鲨鱼正是邓文死亡画面中和他缠斗的半面鲨鱼。
她看向正在融合的邓文。
此时的邓文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
他的四肢扭曲变形，一条粗长的尾巴正从他的尾椎骨处生长而出，皮肤上长出青色的纹理，仿佛是最结实的护甲。
错不了。
就是邓文的死亡画面。
白昼正在飞速思考，试图从目前的局面中找出破局的点。
两条路摆在她的面前——
其一是她在半面鲨鱼杀死邓文之前先一步将他杀死，按照她的实验结果，这也算是人物命运改变的路径之一；
其二则是将半面鲨鱼击杀，保下邓文的小命。
白昼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弑杀的人，自认还有点良知。
背头男和赵哥该死，所以她下手了。
但是邓文不该死，她无法昧着良心杀死他。
这也是她在得到积分奖励后纠结的点，如果屠杀都算是改变世界人物命运，那么获取积分就太容易了——杀人就可以了。
那么是不是有人会靠着这一点大肆杀人从而赚取积分？
白昼不想在战斗中失去自己的原则和人格，因此她果断选择了第二条路。
这么想着，白昼推了一把刘小小。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你们自己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战斗不结束不要出来。”
她扫过众人紧张的面孔叮嘱道：“我腾不出手救你们，不想死，就给我安静缩着。”
北哲刚想说自己可以帮忙，却被南鸢打断。
他顿了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靠谱。
与其给白昼添乱，还不如留在他们身边，万一有什么意外还能为他们拖延时间逃跑。
乌辰没有动弹，探究一样地看着白昼。
他说：“我收录过这只鲨鱼，哪怕只有骨头也能存活，如果要杀死它，只能将它连骨头一起打碎。”
白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她握着匕首转过身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可能是她进入副本后最艰难的一场战斗了。
鲨鱼似有所觉，白昼的杀意毫不掩饰。
它掉转了鱼头，那双不大却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白昼。
那是最大的威胁，只要除掉她剩下的人都不是问题。
它的尾巴不紧不慢地摆动着，似在等待进攻的时机。
终于，它捕捉到了白昼片刻的分神，几乎没有给白昼反应的时间，它以肉眼捕捉不了的速度俯冲而去。
白昼却仿佛早就预料到，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待着它。
北哲一行人见她毫无反应，心脏都吊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就想冲出去用技能，可一想到白昼的叮嘱，冲出去的脚步顿了顿。
这么一停顿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鲨鱼距离白昼也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半面鲨鱼张着血盆大口，白昼甚至能看到它牙齿上挂着的残肉，还有鱼骨的一小截骨头在上头。
白昼不合时宜地想着这倒霉鱼骨又散架了啊。
她盯着冲来的鲨鱼，嘴角微微翘起。
上钩了。
半面鲨鱼同样看到了她的笑容，它意识到不对劲了，俯冲的身形猛地一顿。
然而已经晚了，庞大的身体因为惯性已经刹不住车了。
它是水中霸主，在陆地上亦是。
半面鲨鱼曾无比自豪自己可以脱离水域生存，在陆地上因为缺少了水的阻力，它能够以水里几倍的速度前进，猎物们通常都无法适应它的速度。
然而它引以为傲的速度却成为了刺向它的利刃。
半面鲨鱼像在水里一样不停摆动鱼尾，想要让自己的身体转过弯来。
可惯性的加持下也只让它偏离了一些原本的轨道。
而这点偏移也在白昼的计算内。
白骨彻底暴露在她的攻击范围内。
难道她能听到鱼骨的声音和精神病院有关系吗？
“白昼姐，那里有什么吗？”北哲见她在原地迟迟不过来，不由朗声问道。
白昼微微侧身，把鱼骨露出来了一些。
“有个奇怪的东西，但没什么威胁。”
被低估实力的鱼骨顿时在白昼的脑子里提出了抗议。
白昼烦躁地皱了皱眉，看着已经散架过一次的鱼骨，思考是不是要再让它散架一次。
然而北哲左看看右看看却说：“东西？什么东西？白昼姐你看到了什么？”
白昼一愣，看了看鱼骨，又看了看一脸莫名的五个人。
他们看不见？
和精神病院没有关系吗？那它说的神明又是什么神？
【劣种怎么配看到本大人。】鱼骨嗤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劣种能看到，只能说你运气太好吧。】
白昼：她并不觉得看到个鱼骨头运气就好了。
白昼也没有多说什么，她面不改色地撒谎：“哦，已经跑掉了。”
在北哲“跑得还挺快”的吐槽中，白昼将鱼尾巴扔在了地上。
她直觉这玩意儿会是个麻烦，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就没必要再多添一样了。
鱼骨见她这么干脆利落地把尾巴还给了自己还有些愣愣。
早知道它就不说实话了，骗骗这个不太聪明的劣种就行了。
白昼斜睨了它一眼，临走前不客气地踢了它一脚。
即将拼凑完全的鱼骨再次被踢成了一堆碎骨头。
白昼无视它在自己身后的叫嚷声，心情颇好地朝五人的方向走去。
众人注意到直播间的动态。
自白昼杀人后，整个直播间的热度被再次推上高潮。
刘小小一直在尝试关闭直播间，然而却屡次被提示无法关闭，甚至连后台工作人员都来敲过小窗，询问什么情况。
刘小小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不对，这个直播间好像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乌辰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异常的。
他一直在观察直播间，不断跳出的提示框也被他纳入了思考范围。
突然，他抬手将直播间的麦关闭。
这一行为无疑遭到了弹幕区强烈的反抗。
刘小小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什么救世主一样。
乌辰顾不上刘小小和邓文在场了，他说：“我好像找到了异种物品的线索。”
白昼三人惊觉，猛地抬头看向他。
乌辰面色凝重地指向刘小小手里的直播手机：“那个应该就是异种物品了。”
“手机？”北哲疑惑，“可那个不是你给他的手机吗？难道……”
难道教团提供的手机有问题？
乌辰摇摇头：“手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里面。”
白昼被他这么一点，瞬间福至心灵。
她说：“你是说程序……？”
“是也不是。”乌辰说，“从我们进来开始，把我们带进陷阱的红色盒子任务是手机上收到的；也是借由手机直播界面我们才能避开幻觉中的陷阱，找到祷告室；而现在，直播间已经脱离后台自主运行。”
他的话说到这里，要是众人还察觉不出有问题，那和傻子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刘小小很想问他们那个异种物品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几人严肃的表情到底是没问出口。
就连和他们最熟的邓文也只是默默站着没吭声。
北哲面上露出喜色：“那是不是我们可以完成任务离开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刘小小手中的手机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和普通的手机震动不一样，手机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他的手中不停地扭动，颇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劲头。
手机猛地挣脱了刘小小的握持，飞到了半空中，就这么悬在几人中间。
众人瞪大了眼睛，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会飞的手机。
白昼警惕地盯着飞在半空中的手机，她总觉得这手机像是在审视他们一样，仿佛在筛选真正适合它的信徒一般。
就在众人还在惊奇的时候，手机朝着一个方向俯冲过去。
邓文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以炮弹一样的速度朝自己扑来。
他想躲闪，可是速度还比不过手机。
顷刻间，手机便已经冲向了他的面部。
邓文惊恐地闭上双眼。
众人也只能看见手机在停顿几秒钟后，像是认定了邓文一般，毫不犹豫地冲向他。
一人一手机即将亲密接触的时候，一道红光闪过，就像是平时直播的时候手机会亮起的红色提示灯一样。
那道红光过后，所有人看到了惊悚的一幕——手机的硬壳正硬生生地挤进邓文的脑壳，就像是硬把一个不契合的灯泡塞进嘴巴里一样，撕裂了嘴角，撕扯出鲜血。
邓文已经无法感觉到这些，他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眼睛只剩下眼白，他被狠狠击中，与手机融为一体。
等到白昼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白昼一把拦住想要上前的刘小小，高喊道：“退后！”
手机和邓文融为一体的时候，白昼感受到了威胁，这还是她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头一次。
众人迅速后撤，连带着刘小小也被揪着后领硬生生后退。
南鸢突然转身。
同时白昼脑中警铃大作，她猛地看向众人身后，有什么东西从阴影处爬了出来。
【该死的！怎么追上来了！救救本大人啊啊——】
鱼骨低音炮的声音响起，全场听到的人只有白昼一个。
也只有白昼看到了，鱼骨被阴影里的生物一口吞了下去。
大脑里不停响起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阴影中的东西逐渐暴露了它的形态。
众人似有所感，扭头看去，不由僵硬在原地。
那是一只巨型的、狰狞的、悬浮在半空中的鲨鱼。
这只鲨鱼只有一半的身体，另一半则是由骨头组成，骨头的上面还零零碎碎地挂着腐肉，半掉不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那半边骨头全是陈旧的划痕，看上去破旧不堪。
白昼不由想到了同样是一副骨架的的鱼骨。
同样是骨头怎么能差距这么大？
鲨鱼自在地在空中游动，就像是在水里一样行动自如。
它盯着面前的几人，水中霸主在陆地上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它张了张嘴，白昼却觉得它好像是笑了，断裂乌黑的牙齿混着鲜血的味道扑到众人面前，众人不由屏息，一瞬间他们好像闻到了死神的味道。
白昼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只鲨鱼正是邓文死亡画面中和他缠斗的半面鲨鱼。
她看向正在融合的邓文。
此时的邓文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
他的四肢扭曲变形，一条粗长的尾巴正从他的尾椎骨处生长而出，皮肤上长出青色的纹理，仿佛是最结实的护甲。
错不了。
就是邓文的死亡画面。
白昼正在飞速思考，试图从目前的局面中找出破局的点。
两条路摆在她的面前——
其一是她在半面鲨鱼杀死邓文之前先一步将他杀死，按照她的实验结果，这也算是人物命运改变的路径之一；
其二则是将半面鲨鱼击杀，保下邓文的小命。
白昼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弑杀的人，自认还有点良知。
背头男和赵哥该死，所以她下手了。
但是邓文不该死，她无法昧着良心杀死他。
这也是她在得到积分奖励后纠结的点，如果屠杀都算是改变世界人物命运，那么获取积分就太容易了——杀人就可以了。
那么是不是有人会靠着这一点大肆杀人从而赚取积分？
白昼不想在战斗中失去自己的原则和人格，因此她果断选择了第二条路。
这么想着，白昼推了一把刘小小。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你们自己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战斗不结束不要出来。”
她扫过众人紧张的面孔叮嘱道：“我腾不出手救你们，不想死，就给我安静缩着。”
北哲刚想说自己可以帮忙，却被南鸢打断。
他顿了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靠谱。
与其给白昼添乱，还不如留在他们身边，万一有什么意外还能为他们拖延时间逃跑。
乌辰没有动弹，探究一样地看着白昼。
他说：“我收录过这只鲨鱼，哪怕只有骨头也能存活，如果要杀死它，只能将它连骨头一起打碎。”
白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她握着匕首转过身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可能是她进入副本后最艰难的一场战斗了。
鲨鱼似有所觉，白昼的杀意毫不掩饰。
它掉转了鱼头，那双不大却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白昼。
那是最大的威胁，只要除掉她剩下的人都不是问题。
它的尾巴不紧不慢地摆动着，似在等待进攻的时机。
终于，它捕捉到了白昼片刻的分神，几乎没有给白昼反应的时间，它以肉眼捕捉不了的速度俯冲而去。
白昼却仿佛早就预料到，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待着它。
北哲一行人见她毫无反应，心脏都吊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就想冲出去用技能，可一想到白昼的叮嘱，冲出去的脚步顿了顿。
这么一停顿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鲨鱼距离白昼也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半面鲨鱼张着血盆大口，白昼甚至能看到它牙齿上挂着的残肉，还有鱼骨的一小截骨头在上头。
白昼不合时宜地想着这倒霉鱼骨又散架了啊。
她盯着冲来的鲨鱼，嘴角微微翘起。
上钩了。
半面鲨鱼同样看到了她的笑容，它意识到不对劲了，俯冲的身形猛地一顿。
然而已经晚了，庞大的身体因为惯性已经刹不住车了。
它是水中霸主，在陆地上亦是。
半面鲨鱼曾无比自豪自己可以脱离水域生存，在陆地上因为缺少了水的阻力，它能够以水里几倍的速度前进，猎物们通常都无法适应它的速度。
然而它引以为傲的速度却成为了刺向它的利刃。
半面鲨鱼像在水里一样不停摆动鱼尾，想要让自己的身体转过弯来。
可惯性的加持下也只让它偏离了一些原本的轨道。
而这点偏移也在白昼的计算内。
白骨彻底暴露在她的攻击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