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吃得好饱,好撑。”云若摸了摸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下意识地向身后靠去,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靠,忘了坐的是凳子了。云若有些郁闷地转过头摸了摸鼻子,抬眼看见对面的店铺围满了警察,不由得惊呼一声。“咦?对面怎么那么多警察?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夏夕岚不在,沈修洁自动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馄饨,听到云若的问话也只是随意的回了一句。

    “哦。”云若也毫不在意,说实在的,跟沈修洁这个大学霸独处还是十分令人尴尬的,她干脆站起身去对面店铺,斟酌了一下言辞,开口询问。“这位,嗯,警察叔叔发什么事了?”

    不怪她斟酌,毕竟她的身高和对面的警察差不多高。何况,她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警察了。小时候的称呼也不知道适不适合。

    “哎,这不是小云若吗?”一位Alpha警官向她走来,见她满嘴流油肚子滚圆的模样,笑了,“这么晚了你来这……是又来吃夜宵来了?”

    “季叔叔!”云若高兴地跑了过去。

    “季队!”其他警察见季忠国走来,齐齐敬了个礼。

    其中两位警察的手不一会就放下,一起架着一个人从后面走出。

    那人脸色苍白,耷拉着头,身上带着搏斗后的痕迹,被两位警察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拖着。

    “我去,袭警啊!”云若看见那人身上的伤,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随后转头问季忠国,“我说季叔,他身上这些伤该不会是你打的吧?”

    “还行,我也没怎么出手。他的腿不是我打的。”季忠国转了转右手手腕,“有段时间没出手手生了。”

    云若有些无语地看着季忠国,默默地移远了些。

    特么的,不愧是以前当过兵的。力量这么大的吗?没怎么出手犯人都这么惨,那要是全力那还了得?云若抬头想了想,眼睛渐渐发光。

    然后季忠国和那两个警察交代完事务后转头便看到了两个充满羡慕眼神的亮晶晶的眼睛。

    季忠国:“……”

    他扶额有些头疼地轻叹了一口气,“等到开学了我会教你们的。”

    “耶,季叔最好了!”云若激动地蹦了起来。

    “你啊。”季忠国再次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你们这三个小鬼,迟早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弄散架喽。当你们的教练可真是一件苦差事。”

    “哪有~季叔你才不老。你才四十不到,年轻的很呢。现在人类的平均寿命可在150多岁呢。”云若抱着季忠国的一条手臂撒娇,“而且我们三个很好教的。”她低下头小声嘟囔一句,“只不过是平时的要求有点多罢了。”

    季忠国精神力等级不低,自然听到了这句悄悄话,他的牙根有些发痒,暗自磨了磨,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伸手将云若的脸推远。“说话就说话,别贴我胳膊上。小心开学罚你啊。”

    “唉唉,季叔你轻点,我这就起开。”云若猛地一撒手,向后跳了两步,一边摸脸一边嘟囔,“您这下手也太重了,脸都推红了。”

    季忠国闻言抬手作势要打她,云若见状忙缩着脖子溜了。

    “溜了溜了,不打扰季叔您办案了。我这就走,这就走。”她还不忘跟未来新队友说了一声,“那个,沈学霸啊,我就先走了,不陪您慢慢吃了哈。吃好喝好啊,那个我就先走了,拜拜!”说罢便溜没影了。

    沈修洁无语地放下碗,看了一眼云若消失的方向,有些头疼。

    他的未来队友们啊……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样子。夏夕岚走之前还好歹还记得结账,云若倒好,直接把他自己扔在这了。他可不记得来这时走的是那条路。

    啧,早知道用一下A级技能了,这样好歹还能记着点路。沈修洁揉着眉心站起身。

    他总是这样,一旦夏夕岚出现在他身边,他就会像失控一样,头脑晕乎乎的,什么也记不住。而且这一症状好像还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恶化。

    真是糟糕。

    ……

    “回来了?”夏母身着贵妇旗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头也不回地问。

    “嗯。”夏夕岚手上转着大门钥匙,看了一眼她母亲坐在沙发上还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径直走向楼梯,有些随意的问:“老爹呢?”

    跟在身后的夏莳月自觉地把房门带上。

    “临时有事还没回来呢,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夏母见她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慢地皱眉。

    “和同学出去吃饭了,今天生日,出去开个party。”夏夕岚收回钥匙,双手插进裤兜踩上楼梯。

    “party?你们谁过生日?”夏母转过头望着她上楼梯的动作问。

    夏夕岚闻言脚步一顿,冷笑一声,继续上楼。

    “问你话呢,谁的?”那边夏母没得到她的回答不满地又问了一遍。

    “妈,你别说了。”夏莳月走到夏母身旁小声劝道。

    “我为什么不能说?”夏母瞪了夏莳月一眼,“不管是谁的生日都不能回来这么晚。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又不安全。你还带着你妹。又不是你自己生日,早点回来呗。都是和你一起玩儿开的,你早点回来人家肯定也能理解啊。再说了,你一个未分化的,还不男不女的,跟他们那一群正常的混个什么劲?你瞧瞧你妹,年纪轻轻就分化成了Alpha。还是……”

    “妈!”夏莳月有些急了,声调也不自觉地提高。

    “吼什么?好好说话不会吗?”夏母有些不悦。

    “我的。”夏夕岚站在楼梯上方扶着栏杆冷冷地打断。

    “什么?”夏母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的。”夏夕岚往上迈了一阶,站在二楼转头向夏母望去。“今天是我的生日,母亲难道不记得了?”

    “你的?今天是715?”夏母愣了愣,“你16了?”

    夏夕岚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看她。

    “是你生日那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啊,你生日这天会发生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在外面待那么久干什么?医生说了在你分化之前这件事情都不会停止的。还在外面待那么久干什么?没有分化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哎,你摔门干什么?又不给我好好听是吧?不会好好关门吗?……唉,你这孩子,怎么自从四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就变了一个样呢?这么不听话,连母亲唠叨都不爱听了。这可都是为你好啊。唉。”夏母头痛地扶额。

    “妈,休息一下吧。”夏莳月轻声道,她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她姐的房间。

    房门紧闭,纵使夏母怎么喊也没有打开。

    夏夕岚咬紧下唇,沉默地靠在门后,听到下面没有了声音,这才吐出一口气,仿佛无力般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一滴清泪从她眼角默默滑下,无声地滴在了地板上。

    像是发出了号令,又好似洪水冲破了闸门,越来越多的眼泪止不住地滑下,落在地板上。夏夕岚无声哭泣着,缓缓卷起了自己的身体。

    随着她的呜咽,一道幽幽的蓝光在地板上缓缓泛起,一朵朵兰花静静地绽放,轻轻摇晃。花瓣儿缓缓飘上空中,在月光下汇成了一个绝妙的身影。

    一身藏青色的汉服穿在身上,腰束一根同色系的古风腰带。衣摆周围用靛蓝色点缀着兰花图案,露出一双米白色的古风高筒靴。一头墨黑色的长发被深蓝色的发带干净利索地束在脑后,如瀑布一般直至腰间,尽显君子风范。头却别一张厉鬼面具,一件外灰内白的无帽斗篷就像翅膀一样在那无风自飘,宁静之中透着几分诡异。双手用绘着凤凰图案的皮革将袖口束在手腕处,露出一双缠着绷带却无法掩盖其秀气的手,骨节分明。

    虽身着男衣,但从身形上不难能看出这是一位女子。

    她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幽蓝色的眼眸,无声地望着夏夕岚。

    “幽兰……”不用抬头,夏夕岚便知道是谁,她轻轻唤了一声,随后便陷入了无尽的自责。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陷入沉睡,害你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对不起。”

    幽兰心疼地看着夏夕岚,轻轻飘到她的身边,双膝跪地,用那双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拥住她。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淡淡的兰花香味缓缓散发,慢慢安抚着夏夕岚。

    幽兰伸出右手抚摸着夏夕岚的侧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眼泪,将额头轻轻抵在对方额头上。面具上的恶鬼仿佛收起了獠牙,没有伤其分毫。

    “主人,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嗯。”夏夕岚回抱住她,将下巴放在对方肩膀上轻笑一声,“你还是这么……喜欢蓝色啊。”

    幽兰也跟着轻笑,“主人不喜喧闹,希望内心可以一直宁静,以便处理家族及其他事情,不出纰漏……因此,幽兰喜欢蓝色。”

    “哈哈。”夏夕岚破涕为笑,“你还是,这么幽默。”

    “兰是君子,言语不应幽默。但,罢,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幽兰无奈地摇头。

    “……怪不得你变了个样儿名中仍有君这个字。”夏夕岚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是。兰乃花中四君子,又有君子之花之称。即便失去了原本的模样,也不应忘记本心。”幽兰抬起头看着夏夕岚认真地道,“君之意,即为兰心。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兰永尊君意,至死不渝。”

    “哈哈。”夏夕岚轻笑着靠向幽兰的肩膀,“我没力气了,借我靠会儿。”

    “好。”幽兰应下,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后背。

    感受到肩膀那若隐若无的湿意,幽兰沉默了。她默默地抚摸着自己主人的脊背,转过头望向那明亮的月亮。

    今夜是十五,月亮格外的圆,散发着柔和的光洒进房间。却没有洒进夏夕岚的心里。

    “何人……懂我心,何人知……我意?”恍惚间,幽兰好像听到了夏夕岚无声的倾诉。

    她明白,那是她的心声。

    幽兰慢慢地抱住她,缓缓闭上眼。

    她的心与意,旁人不懂,唯有兰花知道。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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