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再次侧身，滑动后退，靠墙而立，挂起甜美的笑容，鞠躬示意。
梁舟心里咬牙切齿，暗骂：“是只要摄像头范围内扫到人类我就要靠边鞠躬吗？有完没完啦！”
系统：【宿主不要这么不耐烦嘛，要知道作为AI，服务人类可是最重要的职责哦。】
梁舟无奈，只得继续低头作谦卑状。
映入她视野里的首先是一双一尘不染的皮鞋，再往上是笔挺的浅蓝色衬衣。别在胸口的名牌上端正地刻着“符景明”三个字。
符景明一只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闲闲插在西装裤兜里。他的嘴唇微抿，鼻尖上有一颗棕色的痣。他的鼻梁上挂着一幅方形无框眼睛，被办公室的吸顶灯一反光，很难看懂他的表情，是好奇还是嘲讽。
梁舟对他也有印象的，他的工位不在119层，而是130层，就在大老板的办公室外面。不过梁舟会对这个人印象深刻倒不是因为他的工位位置独特，而是因为——他的办公区域永远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片纸屑都看不到。
毕竟青山资本是一家投资公司，看股市、算指标，少不了使用各种电子设备，再整洁的人，桌面上下也难免会有电线盘根错节，但是符景明从不。
他的桌面上的电线就像竹筏上的竹子一样，一根根并排扎着，没有任何私人物品，只有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蓝牙耳机偶尔会在桌子上充电。他那里空的就像明天就要离职一样。
他好像刚开完会下来，缓缓扫视过这片办公区域。
刚刚还在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员工们瞬间缩了回去，继续开始忙手里的工作。
他面无表情，回头对吴俊发示意：“吴经理，游总有事找您，麻烦立即去他办公室一趟。”
吴俊发连忙赔笑道：“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他注意到有同事在悄悄看他，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兴高采烈地：“嗨！游总也真是的，前几天刚一起吃过饭的。这点事还麻烦符秘书亲自跑一趟，给我发个消息就行了呗！”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他和游总很熟，熟到连大老板面前的红人符景都明要亲自来请。那他吴俊发在公司管理层里是什么地位，就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了。
吴俊发忙不迭地迈开脚步准备往电梯间走，符景明却轻咳一声，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吴经理别慌着走，等我带您过去。游总的办公室前几天刚搬到了130层，您的工卡……可能刷不开电梯。”
几个竖起耳朵偷听的员工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老吴怪搞笑的，想在我们这些小兵面前表现得跟管理层很熟的样子秀优越，结果被符秘书啪啪打脸！”
“笑晕了，他以为让符秘书来找他是重视他，其实根本就是因为他自己没权限上130吧！”
“符秘书真是6啊，不愧是大老板身边的人，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才三言两语就让老吴下不来台。”
“那是他活该自己作的！”
是的，像新发展这种写字楼，电梯是需要先进行身份认证才能运作起来的。
换句话说，青山资本的管理层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但是基层员工却没有权限进入更高层的办公区域。
吴俊发说自己前几天刚和游文耀吃饭，可他连游文耀升迁的消息都不知道，可见饭局上也只是逢场作戏地喝了几杯。符秘书提醒他工卡刷不开电梯，更是在暗示吴俊发认清自己的位置。
“还有，”符景明皱了皱鼻子，继续补刀：“您知道的，大老板也在130层……他老人家有点洁癖，您这一身味道，恐怕不合适就这样过去。”
工位上假装埋头工作的员工们悄悄发出嗤笑，刚从垃圾桶里被拽出来的吴俊发，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
一旁的吕鸿轩看不过去了，冷哼一声冲符景明道：“呵，也不知道到底是大老板有洁癖，还是某个狐假虎威的人有洁癖啊？”
符秘书没有搭话，甚至没有看吕鸿轩一眼，却回过头来，朝梁舟微微一笑。
“编号39879，麻烦给我找个东西帮吴经理去去味道。”
梁舟正在竖起耳朵吃瓜，不知道怎么这里面突然还有她的事，一瞬间懵了。
还有……没想到符秘书的记忆力好到，记得她一个扫地机器人的编号？
【宿主正面临一个关键选择，请从装备库中选择一件递给符景明：A.吸尘器；B.除臭剂；C.消毒水……】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梁舟：？
我的装备库里为什么全都是保洁工具啊！
梁舟在心里悄悄跟系统对话：“咱不是说好了，只搞卫生，不搞攻略男主那套吗？这个关键选择是怎么回事？”
系统：【额……宿主想多了，不要一看到好看的男的就以为要你去攻略好吗？本系统搞保洁那可是很专一的！】
梁舟无力反驳：……真的只是选保洁工具吗？但那又有什么好关键的！
系统：【您可以把这个选择理解为一道生活常识题——下列哪种物品可以有效除味？：A.吸尘器；B.除臭剂；C.消毒水，这样是不是更好理解了呢？】
梁舟：我选A，吸尘器。
系统：？
因为身为机器人的她不是很想沾任何液体，除臭剂和消毒水她平时都是戴上手套再用的，现在符景明突然伸手要东西，再戴个手套显得多此一举，所以梁舟果断……把一个正在嗡嗡作响的巨大吸尘器塞进了他的手里。
符景明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梁舟调动脸部零件，努力露出一个“加油少年我相信你”的表情。
符景明的表情僵了一下。但他还是面不改色，接过吸尘器在吴俊发身上比划了几下。
毕竟……除味不除味的不重要，反正符景明也只是想要小小的敲打一下吴俊发，让他不要太得意忘形，吸尘器就吸尘器吧，气势不能丢。
但是在他准备把吸尘器还给梁舟的时候……吸尘器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刚好吸走了吕鸿轩遮盖秃顶用的假发。
吕鸿轩愣住了，符景明也愣住了。
礼貌伸出双手去接吸尘器的梁舟：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吕鸿轩头顶一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慌忙捂住头顶，气得面红耳赤：“符景明！你不要太过分了！”
暗中观察的员工们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
梁舟打扫卫生的时候一直在回味119层今天发生的事。
这个符景明看起来很不简单，应该是大老板非常信任的秘书吧，毕竟吴俊发和吕鸿轩今天被气成那样，也不敢对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这两个人欺下媚上的，天天在基层员工面前作威作福，今天也算出了口恶气。
只是梁舟回忆起……符景明跟在吴俊发身后离开时，目光一直冷冰冰地盯着自己。当时梁舟装作没看见，继续保持低眉颔首的姿势。
但想到符景明那藏在镜片后的眼神，梁舟还是打了个寒战。
“这位符秘书应该不至于因为我递了个吸尘器就记恨我吧……”
想着想着，梁舟一路打扫到了130层。
符景明的桌子还是那样纤尘不染，梁舟现在已经完全代入了一位公司保洁的角色，不由得对符景明这种自我管理意识啧啧称赞。试想，要是人人都像符景明一样洁癖加强迫症，她梁舟每天打扫卫生的时间岂不是能大大节省？那她就可以用电池续航期出舱去干别的事了……具体要干什么她也没想过，总之就算当机器人，在工作时间摸鱼也是让人快乐的！
就在这时，梁舟忽然看到符景明的电脑上闪烁着雪花点。
只有一瞬，但梁舟，或者说编号39879的摄像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周五晚上，130层的高管们几乎都已经离开公司了。对他们而言，应酬谈来的生意是比坐在办公室里研究怎么做生意更重要的事。
要是梁舟的前世，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肯定会怀疑自己眼花了，但是编号39879的芯片可以储存自出厂以来到现在所看到听到的一切，绝非错觉。
此时梁舟又听到一边的老板办公室传来一阵响动，这才发现，办公室的门竟然虚掩着，有一道暖黄色的光从其中透出。
这个点了，谁会在老板的办公室里呢？
青山资本的大老板名叫刘青山，也是青山资本的创始人，在业界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在投资圈里有这样一个共识，那就是好公司不需要锦上添花，需要的是雪中送炭。当今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几个巨头公司，在发展阶段中遇到重大挫折，命运攸关的时候，都或多或少有他手里的项目在输入资金。青山资本能有今天的财富和名声，也是依仗了这样一位兼具眼力和魄力的领导者。
刘青山在公司里德高望重，他的办公室是绝对的禁地，除了几个心腹没人能进，连梁舟这个负责日常保洁的机器人也只能在门口收收秘书打包带出来的垃圾而已。
现在在老板办公室里又不关门的……是刘青山本人，还是？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梁舟把自己调至静音模式，悄悄向办公室的门口滑过去。
这是梁舟第一次看见大老板办公室的样子。装修的古色古香，十分雅致。打眼过去是全是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红木家具和地板。办公室很大，用一个镂空的柜子隔断会客区和办公区，隔断上摆着盆栽松树和书籍。会客区放着一组沙发和一个摆着茶具的矮桌，办公区被隔断了视线，梁舟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一张超大的书桌，墙上挂着一张巨幅山水字画。皮椅此时背对着门，上面隐约坐了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
梁舟记得，刘青山如今已经63岁高龄了，而且一向提倡环保生活理念，从不染发，媒体报道的照片上也是一副满头银丝的模样。
那么，现在坐在老板椅上的……不是刘青山，又会是谁呢？
梁舟心里咬牙切齿，暗骂：“是只要摄像头范围内扫到人类我就要靠边鞠躬吗？有完没完啦！”
系统：【宿主不要这么不耐烦嘛，要知道作为AI，服务人类可是最重要的职责哦。】
梁舟无奈，只得继续低头作谦卑状。
映入她视野里的首先是一双一尘不染的皮鞋，再往上是笔挺的浅蓝色衬衣。别在胸口的名牌上端正地刻着“符景明”三个字。
符景明一只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闲闲插在西装裤兜里。他的嘴唇微抿，鼻尖上有一颗棕色的痣。他的鼻梁上挂着一幅方形无框眼睛，被办公室的吸顶灯一反光，很难看懂他的表情，是好奇还是嘲讽。
梁舟对他也有印象的，他的工位不在119层，而是130层，就在大老板的办公室外面。不过梁舟会对这个人印象深刻倒不是因为他的工位位置独特，而是因为——他的办公区域永远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片纸屑都看不到。
毕竟青山资本是一家投资公司，看股市、算指标，少不了使用各种电子设备，再整洁的人，桌面上下也难免会有电线盘根错节，但是符景明从不。
他的桌面上的电线就像竹筏上的竹子一样，一根根并排扎着，没有任何私人物品，只有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蓝牙耳机偶尔会在桌子上充电。他那里空的就像明天就要离职一样。
他好像刚开完会下来，缓缓扫视过这片办公区域。
刚刚还在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员工们瞬间缩了回去，继续开始忙手里的工作。
他面无表情，回头对吴俊发示意：“吴经理，游总有事找您，麻烦立即去他办公室一趟。”
吴俊发连忙赔笑道：“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他注意到有同事在悄悄看他，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兴高采烈地：“嗨！游总也真是的，前几天刚一起吃过饭的。这点事还麻烦符秘书亲自跑一趟，给我发个消息就行了呗！”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他和游总很熟，熟到连大老板面前的红人符景都明要亲自来请。那他吴俊发在公司管理层里是什么地位，就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了。
吴俊发忙不迭地迈开脚步准备往电梯间走，符景明却轻咳一声，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吴经理别慌着走，等我带您过去。游总的办公室前几天刚搬到了130层，您的工卡……可能刷不开电梯。”
几个竖起耳朵偷听的员工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老吴怪搞笑的，想在我们这些小兵面前表现得跟管理层很熟的样子秀优越，结果被符秘书啪啪打脸！”
“笑晕了，他以为让符秘书来找他是重视他，其实根本就是因为他自己没权限上130吧！”
“符秘书真是6啊，不愧是大老板身边的人，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才三言两语就让老吴下不来台。”
“那是他活该自己作的！”
是的，像新发展这种写字楼，电梯是需要先进行身份认证才能运作起来的。
换句话说，青山资本的管理层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但是基层员工却没有权限进入更高层的办公区域。
吴俊发说自己前几天刚和游文耀吃饭，可他连游文耀升迁的消息都不知道，可见饭局上也只是逢场作戏地喝了几杯。符秘书提醒他工卡刷不开电梯，更是在暗示吴俊发认清自己的位置。
“还有，”符景明皱了皱鼻子，继续补刀：“您知道的，大老板也在130层……他老人家有点洁癖，您这一身味道，恐怕不合适就这样过去。”
工位上假装埋头工作的员工们悄悄发出嗤笑，刚从垃圾桶里被拽出来的吴俊发，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
一旁的吕鸿轩看不过去了，冷哼一声冲符景明道：“呵，也不知道到底是大老板有洁癖，还是某个狐假虎威的人有洁癖啊？”
符秘书没有搭话，甚至没有看吕鸿轩一眼，却回过头来，朝梁舟微微一笑。
“编号39879，麻烦给我找个东西帮吴经理去去味道。”
梁舟正在竖起耳朵吃瓜，不知道怎么这里面突然还有她的事，一瞬间懵了。
还有……没想到符秘书的记忆力好到，记得她一个扫地机器人的编号？
【宿主正面临一个关键选择，请从装备库中选择一件递给符景明：A.吸尘器；B.除臭剂；C.消毒水……】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梁舟：？
我的装备库里为什么全都是保洁工具啊！
梁舟在心里悄悄跟系统对话：“咱不是说好了，只搞卫生，不搞攻略男主那套吗？这个关键选择是怎么回事？”
系统：【额……宿主想多了，不要一看到好看的男的就以为要你去攻略好吗？本系统搞保洁那可是很专一的！】
梁舟无力反驳：……真的只是选保洁工具吗？但那又有什么好关键的！
系统：【您可以把这个选择理解为一道生活常识题——下列哪种物品可以有效除味？：A.吸尘器；B.除臭剂；C.消毒水，这样是不是更好理解了呢？】
梁舟：我选A，吸尘器。
系统：？
因为身为机器人的她不是很想沾任何液体，除臭剂和消毒水她平时都是戴上手套再用的，现在符景明突然伸手要东西，再戴个手套显得多此一举，所以梁舟果断……把一个正在嗡嗡作响的巨大吸尘器塞进了他的手里。
符景明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梁舟调动脸部零件，努力露出一个“加油少年我相信你”的表情。
符景明的表情僵了一下。但他还是面不改色，接过吸尘器在吴俊发身上比划了几下。
毕竟……除味不除味的不重要，反正符景明也只是想要小小的敲打一下吴俊发，让他不要太得意忘形，吸尘器就吸尘器吧，气势不能丢。
但是在他准备把吸尘器还给梁舟的时候……吸尘器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刚好吸走了吕鸿轩遮盖秃顶用的假发。
吕鸿轩愣住了，符景明也愣住了。
礼貌伸出双手去接吸尘器的梁舟：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吕鸿轩头顶一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慌忙捂住头顶，气得面红耳赤：“符景明！你不要太过分了！”
暗中观察的员工们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
梁舟打扫卫生的时候一直在回味119层今天发生的事。
这个符景明看起来很不简单，应该是大老板非常信任的秘书吧，毕竟吴俊发和吕鸿轩今天被气成那样，也不敢对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这两个人欺下媚上的，天天在基层员工面前作威作福，今天也算出了口恶气。
只是梁舟回忆起……符景明跟在吴俊发身后离开时，目光一直冷冰冰地盯着自己。当时梁舟装作没看见，继续保持低眉颔首的姿势。
但想到符景明那藏在镜片后的眼神，梁舟还是打了个寒战。
“这位符秘书应该不至于因为我递了个吸尘器就记恨我吧……”
想着想着，梁舟一路打扫到了130层。
符景明的桌子还是那样纤尘不染，梁舟现在已经完全代入了一位公司保洁的角色，不由得对符景明这种自我管理意识啧啧称赞。试想，要是人人都像符景明一样洁癖加强迫症，她梁舟每天打扫卫生的时间岂不是能大大节省？那她就可以用电池续航期出舱去干别的事了……具体要干什么她也没想过，总之就算当机器人，在工作时间摸鱼也是让人快乐的！
就在这时，梁舟忽然看到符景明的电脑上闪烁着雪花点。
只有一瞬，但梁舟，或者说编号39879的摄像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周五晚上，130层的高管们几乎都已经离开公司了。对他们而言，应酬谈来的生意是比坐在办公室里研究怎么做生意更重要的事。
要是梁舟的前世，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肯定会怀疑自己眼花了，但是编号39879的芯片可以储存自出厂以来到现在所看到听到的一切，绝非错觉。
此时梁舟又听到一边的老板办公室传来一阵响动，这才发现，办公室的门竟然虚掩着，有一道暖黄色的光从其中透出。
这个点了，谁会在老板的办公室里呢？
青山资本的大老板名叫刘青山，也是青山资本的创始人，在业界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在投资圈里有这样一个共识，那就是好公司不需要锦上添花，需要的是雪中送炭。当今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几个巨头公司，在发展阶段中遇到重大挫折，命运攸关的时候，都或多或少有他手里的项目在输入资金。青山资本能有今天的财富和名声，也是依仗了这样一位兼具眼力和魄力的领导者。
刘青山在公司里德高望重，他的办公室是绝对的禁地，除了几个心腹没人能进，连梁舟这个负责日常保洁的机器人也只能在门口收收秘书打包带出来的垃圾而已。
现在在老板办公室里又不关门的……是刘青山本人，还是？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梁舟把自己调至静音模式，悄悄向办公室的门口滑过去。
这是梁舟第一次看见大老板办公室的样子。装修的古色古香，十分雅致。打眼过去是全是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红木家具和地板。办公室很大，用一个镂空的柜子隔断会客区和办公区，隔断上摆着盆栽松树和书籍。会客区放着一组沙发和一个摆着茶具的矮桌，办公区被隔断了视线，梁舟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一张超大的书桌，墙上挂着一张巨幅山水字画。皮椅此时背对着门，上面隐约坐了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
梁舟记得，刘青山如今已经63岁高龄了，而且一向提倡环保生活理念，从不染发，媒体报道的照片上也是一副满头银丝的模样。
那么，现在坐在老板椅上的……不是刘青山，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