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厉宇川的聊天让詹詹有些在意。
即便对方没有明确说明，但话里话外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在林之息的心里，詹詹和普通的职员不一样。
她知道因为吕茜茜的关系，林之息对待她可能与别人不同。
但是从同事嘴里得到肯定的回答，让她莫名有些欣喜。
她说不出自己具体为什么开心……或者说——不敢确定自己为什么开心。
总之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詹詹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长舒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午后，她并不着急回家而是选择打车去另一个地方——江寻古镇。
她打算和周许见个面。
仔细一想，前一天两人并没有约定时间，所以她可以随时去找他。
这也意味着对方大概率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走不开，她没有必要太过警惕，毕竟广城好歹也是个一线城市，到处都是监控，古城也不例外，光天化日之下出现恶劣事件的概率很小。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她到达了江寻古镇。
下车后，她略作停顿，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地图，然后朝着不远处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走去。
古镇房屋密集，找一座房子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能是要一路问过去，没想到志愿者小姐姐一看到她手机里的地址就知道在哪。
詹詹不由得感叹这边古镇的志愿者业务能力真强，居然能把每栋房的地点记得那么清。
结果却听到小姐姐说道：“你要去算命吗？我给你指一下方向。”
诶？算命？
“你看啊，那边有颗很高大的龙眼树，就是它所在的位置。”
小姐姐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
詹詹的视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她在远处错落有致的古建筑中间看到很显眼的一大片绿叶。
“嗯，我看到了！”
“对，就是那。你顺着找过去会看到这里修葺改造得最新最精美的古宅。古宅的主人是个很厉害的风水师。”
“哦，好的，谢谢您！”
詹詹并不理解周许为什么要约到这种地方，但是从志愿者的口中她了解到那个地方不是个危险的地方，总算是放心了。
她抬头张望，目光追寻着那棵龙眼树，沿着石板路前行，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这座古宅坐落在古镇的一角，与周围明显经历过岁月洗礼的古建筑不同，它的墙壁没有那样斑驳的痕迹，一眼青砖黛瓦，古韵流转，整体外观干净精致，就像志愿者说的那样——是这座古镇里最新最精美的古宅。
说是“古宅”并不准确，应该是“新宅”。
看来风水师的收入确实很高。
詹詹上前轻轻叩响黄铜色的门环。
门慢慢打开，伴随着厚重的声音。
“真的准，我没骗你吧？”
“是啊，好厉害！”
门后走出来两个年轻女人，她们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古宅。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詹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头。
“到了就进来啊。”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一个戴着银色耳钉，穿着新中式灰衬衫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周……许？”
她艰难地将这位略带雅痞气质的周许和斯文学者周许的形象重合起来。
好像是同一个人，又有点不像。
重合了，但没完全重合。
詹詹知道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也许会因为各种经历变得不一样。
但眼前这个人别说是和平行世界的那位周许不一样了，和高中记忆里的那个周许也完全不同啊！
“嗯，进来吧。”
周许微笑着伸出了手，邀请她进入，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期待。
詹詹的脚步有些迟疑。
她轻手轻脚地跨过门槛，踏进了古宅。
古宅的内部和她在电视里看到的豪华中式宅院差不多，四水归堂，一树一石。
庭院里种着一颗高大的龙眼树，旁边有一个陶瓷水缸，里面养着几只小鱼。
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围着水缸，她们手拿纸网在捞金鱼。
“这边。”
周许在前面带路。
两人顺着长廊走进了一间看起来像书房一样的屋子里。
“这是我的工作室。”
詹詹的视线立即被桌子上的东西吸引。
桌面摆着一个黄铜色的罗盘，两本厚厚的命理书籍以及几张……符？
他刚刚说这是他的工作室，所以——
“你现在是道士吗？”
詹詹感到难以置信。
周许的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不过，你来这里应该问了路，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了吧？”
詹詹想起志愿者小姐姐说的话。
“啊，风水师……”
嗯？风水师？风水师也不对啊！
她对这个结论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家祖上就是风水师，一直到我这代，家里看我有天赋就让我也做风水师。”
周许一边说话，一边倒茶。
“当然，也算卦，平时会批字测命，主职还是帮人看看风水。”
詹詹紧紧抿着嘴，试图消化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
明明另一个世界的周许在学习科学，而这个世界的周许居然在搞玄学！
世界好魔幻，物理学还存在吗？
周许看到她的把表情忍不住嘴角上扬。
“看起来你很惊讶啊～”
这搁谁谁不惊讶啊？
“不要慌，相信科学。”
相信个头啊！
眼前这一切完全出乎詹詹的想象，她甚至怀疑周许是不是个骗子。
毕竟这玩意儿十有八九都是骗人的。
事已至此，还是先问一问，也要考虑那十分之一的可能。
“那个，其实我是来找你问一些事的……”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说说我要问什么？”
“但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说太多。”
果然是骗子！
“可你们这行不就是要泄露点什么吗？”
詹詹挑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你是要问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周许淡淡道。
詹詹原本脸上的质疑瞬间化为信服，态度来了个180度大逆转。
“是的，大师！”
周许拿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
“……不要叫我大师。”
他心想到：上一秒还把我当骗子呢，这会儿“大师”都叫上了。
“那道长......”
“叫我周许”
“好的，周许大师。”
“……”
詹詹两眼放光，手紧紧攥着背包的带子。
“你知道平行……”
周许把食指放到嘴唇上打断了她的话。
“平行四边形是吧，没错，世界是个巨大的平行四边形。人们从一个起点分道扬镳，再奔赴着同一个终点，最终形成一个闭环，从终点再返回起点，循环往复。”
他在说什么？
什么平行四边形？她明明是想说平行世界。
詹詹微微歪头，满脸疑惑。
“你记得在一个时间段里说出某些关键词会触发一些改变吧？”周许低声道。
她想起自己每次在平行世界出现与“炸”相关的词或事件都会让自己回来。
看周许的表现显然是不希望她说出“平行世界”这四个字。
但她想不通这几个字说出来会有什么影响。
“可我在……那个地方说了。”
听她说完，周许的微笑顿时消失，随后不说话陷入沉思。
“怎么？会有什么影响吗？”
詹詹再次感到紧张。
周许摆手，身体微微向后靠，双手自然地放在椅子扶手上。
他深深吐了口气，轻笑了一声。
“难怪……不过，你在这个世界说过吗？”
“我不知道该找谁，所以你是第一个。”
“那没事了。”
周许恢复了一开始放松的姿态，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詹詹更直观地理解。
“我这样跟你说吧，你可以把这个世界理解成一个巨大的计算机世界，你是一串代码，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形成数据——”
“黑客帝国吗？”
听到周许如此科幻的表述，詹詹坐不住了。
她眉头微蹙，眼里满是好奇，但语气听起来倒是有些兴奋。
原本以为周许会说一些和玄学有关的内容，她可能会因为听不太懂而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结果他用科幻片的设定给她解释。
这她可熟了。
“嗯，差不多。”
周许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观察眼前这个人。
他之前担心有些事情很难解释清楚，但目前看来对方比他想的要聪明，而且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都比较强。
“可是那些讨论科幻片的人不也经常说那几个字吗？”
“如果你被定向抓取的话，你就不能说。”
“为什么要定向抓取我的数据？”
“方便整理数据后清理内存。”
“啊？”
这套流程听起来有些耳熟。
詹詹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所以我是垃圾？”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周许垂眸，掩盖自己眼底快漫出来的笑意。
“不是，为什么啊？”
詹詹有些生气。
她回忆自己的过往人生，似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没有机会给社会做过大贡献，但平日里她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或动物都会去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样的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会被判定为“系统垃圾”而被清除呢？
“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偶尔系统自己会出错，从而导致你的数据也出现问题。”
“可是因为系统的问题就这样直接抹杀掉我的存在也太不公平了吧！”
她紧咬着下唇，双手攥成拳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你说什么？抹杀？”
刚才还在极力掩饰笑意的周许，眼神变得凝重而严肃。
“是啊，另一个……地方的我，会在明年这样——”
因为担心被“定向抓取”，詹詹有意识地自我消音掉一些词。
她用手在脖子处滑动，表明她的结局。
“同样的，在这里的我明年也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周许愣住了。
“不应该啊……怎么会被抹杀掉呢？”
即便对方没有明确说明，但话里话外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在林之息的心里，詹詹和普通的职员不一样。
她知道因为吕茜茜的关系，林之息对待她可能与别人不同。
但是从同事嘴里得到肯定的回答，让她莫名有些欣喜。
她说不出自己具体为什么开心……或者说——不敢确定自己为什么开心。
总之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詹詹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长舒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午后，她并不着急回家而是选择打车去另一个地方——江寻古镇。
她打算和周许见个面。
仔细一想，前一天两人并没有约定时间，所以她可以随时去找他。
这也意味着对方大概率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走不开，她没有必要太过警惕，毕竟广城好歹也是个一线城市，到处都是监控，古城也不例外，光天化日之下出现恶劣事件的概率很小。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她到达了江寻古镇。
下车后，她略作停顿，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地图，然后朝着不远处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走去。
古镇房屋密集，找一座房子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能是要一路问过去，没想到志愿者小姐姐一看到她手机里的地址就知道在哪。
詹詹不由得感叹这边古镇的志愿者业务能力真强，居然能把每栋房的地点记得那么清。
结果却听到小姐姐说道：“你要去算命吗？我给你指一下方向。”
诶？算命？
“你看啊，那边有颗很高大的龙眼树，就是它所在的位置。”
小姐姐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
詹詹的视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她在远处错落有致的古建筑中间看到很显眼的一大片绿叶。
“嗯，我看到了！”
“对，就是那。你顺着找过去会看到这里修葺改造得最新最精美的古宅。古宅的主人是个很厉害的风水师。”
“哦，好的，谢谢您！”
詹詹并不理解周许为什么要约到这种地方，但是从志愿者的口中她了解到那个地方不是个危险的地方，总算是放心了。
她抬头张望，目光追寻着那棵龙眼树，沿着石板路前行，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这座古宅坐落在古镇的一角，与周围明显经历过岁月洗礼的古建筑不同，它的墙壁没有那样斑驳的痕迹，一眼青砖黛瓦，古韵流转，整体外观干净精致，就像志愿者说的那样——是这座古镇里最新最精美的古宅。
说是“古宅”并不准确，应该是“新宅”。
看来风水师的收入确实很高。
詹詹上前轻轻叩响黄铜色的门环。
门慢慢打开，伴随着厚重的声音。
“真的准，我没骗你吧？”
“是啊，好厉害！”
门后走出来两个年轻女人，她们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古宅。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詹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头。
“到了就进来啊。”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一个戴着银色耳钉，穿着新中式灰衬衫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周……许？”
她艰难地将这位略带雅痞气质的周许和斯文学者周许的形象重合起来。
好像是同一个人，又有点不像。
重合了，但没完全重合。
詹詹知道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也许会因为各种经历变得不一样。
但眼前这个人别说是和平行世界的那位周许不一样了，和高中记忆里的那个周许也完全不同啊！
“嗯，进来吧。”
周许微笑着伸出了手，邀请她进入，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期待。
詹詹的脚步有些迟疑。
她轻手轻脚地跨过门槛，踏进了古宅。
古宅的内部和她在电视里看到的豪华中式宅院差不多，四水归堂，一树一石。
庭院里种着一颗高大的龙眼树，旁边有一个陶瓷水缸，里面养着几只小鱼。
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围着水缸，她们手拿纸网在捞金鱼。
“这边。”
周许在前面带路。
两人顺着长廊走进了一间看起来像书房一样的屋子里。
“这是我的工作室。”
詹詹的视线立即被桌子上的东西吸引。
桌面摆着一个黄铜色的罗盘，两本厚厚的命理书籍以及几张……符？
他刚刚说这是他的工作室，所以——
“你现在是道士吗？”
詹詹感到难以置信。
周许的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不过，你来这里应该问了路，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了吧？”
詹詹想起志愿者小姐姐说的话。
“啊，风水师……”
嗯？风水师？风水师也不对啊！
她对这个结论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家祖上就是风水师，一直到我这代，家里看我有天赋就让我也做风水师。”
周许一边说话，一边倒茶。
“当然，也算卦，平时会批字测命，主职还是帮人看看风水。”
詹詹紧紧抿着嘴，试图消化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
明明另一个世界的周许在学习科学，而这个世界的周许居然在搞玄学！
世界好魔幻，物理学还存在吗？
周许看到她的把表情忍不住嘴角上扬。
“看起来你很惊讶啊～”
这搁谁谁不惊讶啊？
“不要慌，相信科学。”
相信个头啊！
眼前这一切完全出乎詹詹的想象，她甚至怀疑周许是不是个骗子。
毕竟这玩意儿十有八九都是骗人的。
事已至此，还是先问一问，也要考虑那十分之一的可能。
“那个，其实我是来找你问一些事的……”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说说我要问什么？”
“但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说太多。”
果然是骗子！
“可你们这行不就是要泄露点什么吗？”
詹詹挑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你是要问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周许淡淡道。
詹詹原本脸上的质疑瞬间化为信服，态度来了个180度大逆转。
“是的，大师！”
周许拿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
“……不要叫我大师。”
他心想到：上一秒还把我当骗子呢，这会儿“大师”都叫上了。
“那道长......”
“叫我周许”
“好的，周许大师。”
“……”
詹詹两眼放光，手紧紧攥着背包的带子。
“你知道平行……”
周许把食指放到嘴唇上打断了她的话。
“平行四边形是吧，没错，世界是个巨大的平行四边形。人们从一个起点分道扬镳，再奔赴着同一个终点，最终形成一个闭环，从终点再返回起点，循环往复。”
他在说什么？
什么平行四边形？她明明是想说平行世界。
詹詹微微歪头，满脸疑惑。
“你记得在一个时间段里说出某些关键词会触发一些改变吧？”周许低声道。
她想起自己每次在平行世界出现与“炸”相关的词或事件都会让自己回来。
看周许的表现显然是不希望她说出“平行世界”这四个字。
但她想不通这几个字说出来会有什么影响。
“可我在……那个地方说了。”
听她说完，周许的微笑顿时消失，随后不说话陷入沉思。
“怎么？会有什么影响吗？”
詹詹再次感到紧张。
周许摆手，身体微微向后靠，双手自然地放在椅子扶手上。
他深深吐了口气，轻笑了一声。
“难怪……不过，你在这个世界说过吗？”
“我不知道该找谁，所以你是第一个。”
“那没事了。”
周许恢复了一开始放松的姿态，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詹詹更直观地理解。
“我这样跟你说吧，你可以把这个世界理解成一个巨大的计算机世界，你是一串代码，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形成数据——”
“黑客帝国吗？”
听到周许如此科幻的表述，詹詹坐不住了。
她眉头微蹙，眼里满是好奇，但语气听起来倒是有些兴奋。
原本以为周许会说一些和玄学有关的内容，她可能会因为听不太懂而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结果他用科幻片的设定给她解释。
这她可熟了。
“嗯，差不多。”
周许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观察眼前这个人。
他之前担心有些事情很难解释清楚，但目前看来对方比他想的要聪明，而且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都比较强。
“可是那些讨论科幻片的人不也经常说那几个字吗？”
“如果你被定向抓取的话，你就不能说。”
“为什么要定向抓取我的数据？”
“方便整理数据后清理内存。”
“啊？”
这套流程听起来有些耳熟。
詹詹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所以我是垃圾？”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周许垂眸，掩盖自己眼底快漫出来的笑意。
“不是，为什么啊？”
詹詹有些生气。
她回忆自己的过往人生，似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没有机会给社会做过大贡献，但平日里她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或动物都会去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样的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会被判定为“系统垃圾”而被清除呢？
“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偶尔系统自己会出错，从而导致你的数据也出现问题。”
“可是因为系统的问题就这样直接抹杀掉我的存在也太不公平了吧！”
她紧咬着下唇，双手攥成拳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你说什么？抹杀？”
刚才还在极力掩饰笑意的周许，眼神变得凝重而严肃。
“是啊，另一个……地方的我，会在明年这样——”
因为担心被“定向抓取”，詹詹有意识地自我消音掉一些词。
她用手在脖子处滑动，表明她的结局。
“同样的，在这里的我明年也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周许愣住了。
“不应该啊……怎么会被抹杀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