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妈妈一听,赶紧道:“没有没有,只是暂时看不见!没事啊!”

    魏苓反倒没什么感觉,点点头,“好,小远呢?他们呢?都没事吧?”

    严妈妈听见动静,就说道:“没事,他就在旁边躺着呢!成杰警官和陆警官在隔壁,都没事,就是成杰警官的哥哥他们……”她惋惜地叹了口气。自从知道还有人没能活着回来,再看着这两个孩子还躺在病床上有醒来的意识,就谢天谢地了!

    成杰的哥哥?宁哥?没回来吗?魏苓愣了愣,“他怎么会……他们说宁哥的水性很好的!”

    两个母亲跟着叹气惋惜。

    “等你们都好了,咱们好好去祭拜吧!”严妈妈说。

    魏苓点头。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喊‘不听了’,不听什么?”魏妈妈叹息归叹息,重点还是放在了自家闺女身上。

    魏苓回忆了一下,把梦的内容说出来,迟疑着问:“我有去过那家书店吗?”

    她有些分不清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严妈妈一听,就凝重道:“这梦,小远也跟我说过。你俩说的都差不多。我和他爸那时忙着工作,没时间顾上他,以为他自己贪玩跑出去不肯回来。直到有一天,他哭闹着说不想再去什么书店,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我们大家都以为那书店老板做了什么欺负孩子的事,小远他舅带人过去看的时候,书店已经关了。”

    魏苓不太记得她进去的书店怎么样了。魏妈妈却是知道的,魏苓当时十二岁,喜欢往书堆里钻。那个书店老板是个年轻和气的女人,她带着魏苓去的。后来魏苓喜欢那个书店,经常一个人跑过去。可突然有一天,那书店发生了火灾,连带着周边的商店也没躲过去。魏苓就是那时候被人救出来的,再回来,眼睛就……

    魏苓听着她妈讲的这番故事,疑惑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魏妈妈叹气:“医生说你当时受了惊吓,不记得很正常。”她又看了眼还躺着的严泽远,问严妈妈,“那,小远是不是从那以后,眼睛就变啦?”

    严妈妈点头,“他那时候比小苓子还小,才七岁!后来就一直跟在他舅舅边上,能长成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不然照他那副死性子,还指不定搁哪儿挨揍呢!

    正说着,门外走廊一阵躁动。魏苓支着脑袋问,“外面怎么了?”

    魏妈妈出门看了眼,正好碰上回来的魏爸爸和严爸爸,他俩推着门进来,小声道:“别看别看。”

    “怎么了?”严妈妈也过来问。

    “警方来办案,去楼上了。”严爸爸说。

    楼上?魏妈妈看了眼魏苓,小声道:“柴安?”

    那小伙子刚才来探病,没多久被叫走了,说是有事。没走多久这又来了警察,很难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要不说魏妈妈有编故事的潜力呢!她这一猜,还真猜对了!原来林昇把G镇的涉案人员带回来后,在河伯等人的口供里挖出了简公明。可严禛审简公明的时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痕迹,简公明只说是柴宁陷害他来着。

    一来二去,两方推磨似的折腾得几个主审头疼。林昇和严禛腾不开手,就派了其他人过来找柴安,毕竟他和柴宁是一家人,估计知道点什么!

    柴安十分配合,该说的都说了。不过,柴宁的生意他一知半解,了解不多,大概知道他做的不是什么好事,模糊地提醒过他。但柴宁不听,他也没辙。

    得知他小叔有贩毒的嫌疑,柴安惊得差点没昏过去!

    当然,他一个见过大场面的富二代,撑着心口坚持到了最后,才元气大伤地躺倒在床。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今天以前,他还能和他小叔对着来,今天以后,见一面都很难了。

    他闭了闭眼,叹气。

    柴宁的案子毕竟是他个人与其他人参与的,他一落网,柴家除了散成一盘沙,没了金钱地位支撑外,日子照样过。

    柴安每天都会受到何榛教授的探望,甚至有免费的心理辅导。何榛大概是可怜他一个富二代变成了伤感的落单户,一改之前的说辞,又重新提起研究项目,给他撑下去的信心。

    而魏苓他们又恰好在楼下,通常是三家饭换着吃,柴安经常过来串门子,连带着何榛教授也胖了一两斤。

    三四天的功夫,何榛已然跟这群年轻人熟稔了很多。在得知魏苓和严泽远眼睛的故事后,他惊讶地想起了那个实验,就问道:“你们听说过‘生塔实验’吗?”

    魏苓和严泽远一愣,柴安就解释,“一个拿小孩做实验的项目,手段恶劣,说是用药物和心理暗示改造人体机能,开发潜能来着。这么一说,你们的情况还挺像。”

    魏苓满脑袋的布条,什么也看不见,也不妨碍她的发挥。“意思是我们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心理暗示,参与了实验?”

    何榛教授说道:“你们的记忆混乱,应该是多次心理暗示的结果。时间长了,有些孩子就分不清真假,撑不到长大。不过你们真幸运,能逃出来!”

    严泽远的自我意识强烈,能自己逃出来,魏苓那时候多半被控制,也不知道是谁烧了书,整个书店都垮了,她才有机会离开那所谓的书店。

    何榛叹了叹气,“现在‘生塔实验’已经停了,你们这种情况还没有准确的方法解除。”他忽然拿起笔记本,对他俩说道:“只能先一步步试,你们最初看见的东西是一个场景吗?能维持多久?能看见什么范围的内容……”

    他在笔记本上一句句写下,同时跟他们分析。

    “灰色的鸽子?”何榛听他们多次提到这个,想了想,“鸽子在寓意里象征着和平,它们又有灵性,多为传达信息的信使。既然鸽子多次出现,应该是有什么人在为你们指引。”

    鸽子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事情发生。照这么说,鸽子是来提示的?那会是什么人养着它们,特意给他们指引?

    何榛道:“这就不清楚了。鸽子是美好的象征,或许也存在像我一往试图破解‘生塔实验’的人,在为你们寻找答案。”

    魏苓跟严泽远睁大眼睛,这个实验看来挺不招人待见啊!这么多人帮着找答案!

    柴安在一边听着,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也渐渐忘却了他小叔的事。

    而警局里,严禛把简公明的口供翻了又翻,头疼地走进李还君的办公室。

    “这有些说不通。既然他十年前就离开了‘生塔实验’计划组,为什么还要用实验过程中的手段来害人。是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怀念过去的实验生活?”严禛说道。

    威胁人的办法太多了,闹出人命是最极端的。可简公明既然离开了实验,那就意味着他与实验组有矛盾。可他生意中处理的手段还照搬实验,是怕警方找不到他还是怕实验组找不到他?

    李还君沉吟道:“‘生塔实验’不是人待的地方。他离开和用这种方法的原因,只能再审审看了。”

    正说着,严禛手机里弹出个消息,他凝重地翻了几下。

    “我或许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了。”严禛说道。李还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听他继续说:“‘生塔实验’选择他,是看中了他的药物研究材料。‘生塔实验’有两个重点方向,简公明是主张用药物的一方。”他将手机里的地址递给李还君看。“这是他离开实验后,开的福利院的地址。里面的孩子大多精神有些问题,而且,”他缓了缓,凝重道:“他们的眼睛跟小远,还有魏苓的一样。”

    李还君一愣,“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因为主张不合,才离开实验基地,自己偷偷利用这些孩子来研究?”

    “这得等审过之后才能确认。如果是真的,我担心小远和魏苓的精神状态。”严禛道。这两个小崽子从小就不合群,魏苓还好说,严泽远可是实打实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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