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水被吊在了雪山顶，她知道这其实不算什么，特别对于可以御空飞行的人，但她是个怕高怕鬼什么都怕的胆小鬼，被吓得满脸是鼻涕眼泪。
燕白露原本指望一出绝地反击，看着窝囊的燕小水，失望地走了。下面的人指着她哈哈大笑，“就这怂包还想着成为灵师？”
燕小水脸上水冻成了冰，被风吹得生疼。因为捉弄没有弄出伤口，契约兽也无法感受到主人的危险，再则，燕小水也不敢求助交代完就离开的大人。她掐着自己坚持不敢睡去，怕再也醒不过来。幸好在她晕过去前，她感受到绳子一松，黑影一晃，她像是落入到一朵温暖柔软的云，安心地睡了过去。
臭脸的韩卢将燕小水训了一顿，他本想叱问她为什么不呼唤他，但看着她羞愧的样子，只是沉声说，“你是我的主人，你什么水平我难道感应不出吗？”
“我以为他们最后会记得把我放下来……”燕小水嗫嚅，韩卢眼神一厉，威压暴增，她还想把这哑巴亏就这么吞下去！
燕小水闭上了嘴。“喂，”韩卢的声音响起，“我要离开燕庄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他的声音有点犹豫，“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另选主人，契约作罢。嗯，事发突然，我打算尽早启程。”
燕小水惊讶后摇摇头，她走之前轻声说：“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燕小水心思细腻，自燕回雪死后，韩卢应该一直厌恶燕家吧，但燕家却倚靠韩卢，他的离开或许会受到阻拦。但她没想到，韩卢完全没有顾虑这些。
整座武德殿笼罩着熊熊大火，燕小水站在逃窜的弟子之间，眼中倒映着那只两人高的墨色巨犬。
它脚踩四朵赤火，身子压低，喉间发出野兽的嘶吼声，忽然蛰伏而起，将长老的守护兽们拍飞。之后倒回来，不管其他弟子，只将躲在最里屋自以为安全的主家子弟一锅端扒出来，把一串人衔着往雪山顶上而去。
燕小水到时，见到供弟子试炼的雪狼，不知怎么从阵法关押中放了出来，凶性毕露，追着哭天喊地的娇贵子弟们乱跑。
她看着燕白露的衣服被撕咬得像是乞丐，不禁笑出了声。
漂亮高大的巨兽懒洋洋望着，耳朵扑棱棱抖动，将头转向她，燕小水看它从空中滑翔而下，逐渐化为银发黑衣的少年，向她走来。
“韩卢大人，”燕小水弯了眼，“您是在为我出气吗？”
韩卢不自在地撇过了头，“主人受了气，难道我这个守护兽不要面子吗？”他接着说道：“不过他们或许会因为我的事怪你，这里不适合你，我带你去另一个交好的世家。”
韩卢将手伸出来，伸向她眉心。
燕小水后退一步，情急下胆大包天将他手指捏住，阻止他收回那契约的血滴，她快速松开，又低下头，鼓足勇气，“韩卢大人，我还可以再跟着您吗？”
韩卢看她一眼，微微笑了，“可以。”他看着这个女孩亮起的眼睛，“我们直接走吧。”
自从离开燕庄后，燕小水总梦到那头墨色的巨犬，它酣畅淋漓撕破了自己的数年噩梦，原来，在强大面前，那些龌龊和卑鄙都不堪一击。
于是她告诉韩卢，自己的心愿是想变强。韩卢没问她为什么，他淡淡说：“变强有多种标准，你得为自己定一个。当然，”他扫视她一眼，“不要定自己永远无法达到的。”
燕小水试探地问：“通过灵试成为灵师可以吗？”
韩卢打了个哈欠：“或许可以吧。”燕小水原本以为韩卢会告诉她，我会帮你的。
韩卢戳破她的依赖：“我迟早会离开你的，我可以帮你通过灵试，你之后的契约兽却未必能帮你战胜妖兽。再说，”他看着她，“要成为强者，就要明白，除了自己之外，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燕小水又忐忑起来，不得不说，当韩卢替她出气时，她才感受到，原来有所依靠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她留在燕庄，何尝不是因为她举目无亲，可是现在他的冷酷，又让她心里晃荡起来。
燕小水学习着韩卢教给她的口诀术法，韩卢无所不知，知无不答，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对她的任何白痴问题都并不惊讶。
就在燕小水觉得自己进步飞速，似乎离开燕庄那压抑的环境，一切都变好时，他们遇到了一只妖兽，而韩卢转身而去，将它留给了灵力只能聚成一根线的燕小水。
燕小水惊惶下被重重甩到地上，才明白韩卢真的不会救她。在燕庄时，她没有资格像那些弟子经历实战，此刻只能和乞丐抢吃食般，本能地拳打脚踢，只不过多了点不痛不痒的灵气。
不知这对她而言天荒地老的一战持续多久，最后她大喘着气，半死不活地和被灵力活活绞死的狐狸躺在地上。
一路上他们穿越森林，遇到过妖兽，恶民，每当这时，韩卢就像一只小狗窝到一旁，将战场留给它硬着头皮的主人，事后为她疗伤。
燕小水在越来越熟练的灵力使用中明白韩卢的用意，他们徒步而行，就是为了给她制造磨练。
如今她一掌下去，灵力可以劈开人高的巨石。或许连燕白露也比不上她了，她慰足想。
可是，对于韩卢来说，这又算什么呢？她从来没听他夸赞她一声，只是偶尔会听他说起燕回雪。燕小水才明白，原来在强大之前，永远有个“更”字，而她面前这个人，不是燕白露，是整个大陆数百年来，最强的少女。
就在这时，燕小水和韩卢，被几只强大妖兽突袭。
韩卢被调开了，他不是故意将她留下，而是中了它们的圈套。
燕小水意识到了这点，冷汗出了一层，对面的苍鹰趁她一个晃神，将她叼在嘴飞上了天。燕小水俯视下方一片晕眩，她还没练好御空诀，可是现实不会留给她任何侥幸。
那鹰兽得意洋洋地盘绕飞旋，燕小水许久发现这是一片荒林，是燕回雪曾经和韩卢开辟过的荒林！所以这记仇的猛兽要将她和韩卢杀死！
她苦涩想，原来墓碑上短短记载的成功，对她而言这么艰难，或许她还拖累了韩卢。
燕小水在空中踢蹬无力，灵力击打不到鹰兽身上，最后被抛下半空。风声呼呼，她想起被吊在雪山的自己，那股强烈不甘带走了恐惧，她手心一道灵力狠狠击下地面，气势极大的一掌震起一片灰土，与此同时，她被反力波及向上而起，翻转落到那躲避不及的鹰兽背后，早已精湛的拳术似乎带出了全身最后一点血性和戾气，重重劈断了鹰兽脖颈。
坠地之前，燕小水脸上露出了笑容，即便摔得断腿断手，如今的她，总算不是等着韩卢来救的废柴了。
然而事实未如她愿，她再次落入了那团绵软的云。
韩卢驮着她放下，咬牙切齿得比雪山救下她后更甚。
“燕小水！”他怒道：“灵力耗竭，你瞎逞能做什么？”燕小水早已不是那个软和性子，她犟着脖子，“强者总是依靠自己的，我没有错。”
韩卢被她堵得一愣，许久无奈说：“你没错，你很厉害，但你偶尔也是可以依靠我的。”燕小水眼睛酸涩了一下，听到少年坚定说，“我是你的守护兽，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
不管怎样激励你成长，我都不会将你置于险境，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燕小水吸了下鼻子：“可是我只是想变得更厉害……”变得能与您并肩，就像，就像燕回雪那样。那夜月下，化为幼兽也要来陵园祭拜燕回雪的您，怎么会轻易放下。我知道您此去是为了燕回雪大人，这短短一程，走过之后，只希望您还能记得我。
“燕小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燕回雪是如何死去的？”韩卢垂头，“她派我去与燕家救援汇合，自己身负重伤，却假装无事孤身奋战。但我没有等到救援。”
燕小水看着少年孤寂的模样，心口发疼，仿佛自己就是燕回雪，想要护住自己的伙伴，将不舍化为决绝，独自奔赴一场有去无回的苦战。
韩卢转头，一双黑色眼珠那么明亮，透露着忠诚和担忧：“现在，我希望您约定，永远不要抛下我。”
燕小水舌头仿佛打结，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听到了韩卢大人对她称呼“您”，她是……不，怎么会，她不是！她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却听到韩卢唤出那个名字，“燕回雪大人。”
“我怎么会是，”燕小水连那个名字也不敢说，心里似有火燎，烫得浑身不对劲，像是期盼，又像是拒绝。
韩卢笑了笑，“你确实不是她。”
燕小水以为受到欺骗，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心里的那堆火焰也“啪”地熄灭了。
韩卢摇头说，“你是她的转世，但你已经忘记她的一切，两人怎么会一样。她大胆，你软弱，她惊才绝艳，你天资平平，她嫉恶如仇，你连自己的公道都不敢讨，”
燕小水死灰复燃的眼睛越发暗淡，韩卢定定望着她说：“可是，你们都善良真切，一腔热血，憋足劲儿不肯放弃。你何必知道真相，你本不该活在她的阴影之下。燕回雪大人的时代，已经过去。”
过了很久，燕小水终于从这霹雳中惊醒过来，她闷闷说：“大人您说只是和我短暂契约。”
“那是为了不要让你感到负担。”
“那大人您之前有重要的事，”
“啊，我只是找个把你带出那个讨厌燕庄的借口而已。”
“所以您那晚在燕冢注意到我，再借着选主之事骗我缔结契约，之后就要带我走对吧。如果，我不跟您走呢？”
“呃，那只好弄晕带走了。”
“如果是燕回雪大人您敢这么做吗？您不告诉我，是不是想一直欺负我。”
“……”
“哼，果然还是要变得更强。”
“你现在就很好啦。”
“大人您是怕我之后报复您吧！”
“怎么会……”
燕白露原本指望一出绝地反击，看着窝囊的燕小水，失望地走了。下面的人指着她哈哈大笑，“就这怂包还想着成为灵师？”
燕小水脸上水冻成了冰，被风吹得生疼。因为捉弄没有弄出伤口，契约兽也无法感受到主人的危险，再则，燕小水也不敢求助交代完就离开的大人。她掐着自己坚持不敢睡去，怕再也醒不过来。幸好在她晕过去前，她感受到绳子一松，黑影一晃，她像是落入到一朵温暖柔软的云，安心地睡了过去。
臭脸的韩卢将燕小水训了一顿，他本想叱问她为什么不呼唤他，但看着她羞愧的样子，只是沉声说，“你是我的主人，你什么水平我难道感应不出吗？”
“我以为他们最后会记得把我放下来……”燕小水嗫嚅，韩卢眼神一厉，威压暴增，她还想把这哑巴亏就这么吞下去！
燕小水闭上了嘴。“喂，”韩卢的声音响起，“我要离开燕庄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他的声音有点犹豫，“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另选主人，契约作罢。嗯，事发突然，我打算尽早启程。”
燕小水惊讶后摇摇头，她走之前轻声说：“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燕小水心思细腻，自燕回雪死后，韩卢应该一直厌恶燕家吧，但燕家却倚靠韩卢，他的离开或许会受到阻拦。但她没想到，韩卢完全没有顾虑这些。
整座武德殿笼罩着熊熊大火，燕小水站在逃窜的弟子之间，眼中倒映着那只两人高的墨色巨犬。
它脚踩四朵赤火，身子压低，喉间发出野兽的嘶吼声，忽然蛰伏而起，将长老的守护兽们拍飞。之后倒回来，不管其他弟子，只将躲在最里屋自以为安全的主家子弟一锅端扒出来，把一串人衔着往雪山顶上而去。
燕小水到时，见到供弟子试炼的雪狼，不知怎么从阵法关押中放了出来，凶性毕露，追着哭天喊地的娇贵子弟们乱跑。
她看着燕白露的衣服被撕咬得像是乞丐，不禁笑出了声。
漂亮高大的巨兽懒洋洋望着，耳朵扑棱棱抖动，将头转向她，燕小水看它从空中滑翔而下，逐渐化为银发黑衣的少年，向她走来。
“韩卢大人，”燕小水弯了眼，“您是在为我出气吗？”
韩卢不自在地撇过了头，“主人受了气，难道我这个守护兽不要面子吗？”他接着说道：“不过他们或许会因为我的事怪你，这里不适合你，我带你去另一个交好的世家。”
韩卢将手伸出来，伸向她眉心。
燕小水后退一步，情急下胆大包天将他手指捏住，阻止他收回那契约的血滴，她快速松开，又低下头，鼓足勇气，“韩卢大人，我还可以再跟着您吗？”
韩卢看她一眼，微微笑了，“可以。”他看着这个女孩亮起的眼睛，“我们直接走吧。”
自从离开燕庄后，燕小水总梦到那头墨色的巨犬，它酣畅淋漓撕破了自己的数年噩梦，原来，在强大面前，那些龌龊和卑鄙都不堪一击。
于是她告诉韩卢，自己的心愿是想变强。韩卢没问她为什么，他淡淡说：“变强有多种标准，你得为自己定一个。当然，”他扫视她一眼，“不要定自己永远无法达到的。”
燕小水试探地问：“通过灵试成为灵师可以吗？”
韩卢打了个哈欠：“或许可以吧。”燕小水原本以为韩卢会告诉她，我会帮你的。
韩卢戳破她的依赖：“我迟早会离开你的，我可以帮你通过灵试，你之后的契约兽却未必能帮你战胜妖兽。再说，”他看着她，“要成为强者，就要明白，除了自己之外，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燕小水又忐忑起来，不得不说，当韩卢替她出气时，她才感受到，原来有所依靠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她留在燕庄，何尝不是因为她举目无亲，可是现在他的冷酷，又让她心里晃荡起来。
燕小水学习着韩卢教给她的口诀术法，韩卢无所不知，知无不答，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对她的任何白痴问题都并不惊讶。
就在燕小水觉得自己进步飞速，似乎离开燕庄那压抑的环境，一切都变好时，他们遇到了一只妖兽，而韩卢转身而去，将它留给了灵力只能聚成一根线的燕小水。
燕小水惊惶下被重重甩到地上，才明白韩卢真的不会救她。在燕庄时，她没有资格像那些弟子经历实战，此刻只能和乞丐抢吃食般，本能地拳打脚踢，只不过多了点不痛不痒的灵气。
不知这对她而言天荒地老的一战持续多久，最后她大喘着气，半死不活地和被灵力活活绞死的狐狸躺在地上。
一路上他们穿越森林，遇到过妖兽，恶民，每当这时，韩卢就像一只小狗窝到一旁，将战场留给它硬着头皮的主人，事后为她疗伤。
燕小水在越来越熟练的灵力使用中明白韩卢的用意，他们徒步而行，就是为了给她制造磨练。
如今她一掌下去，灵力可以劈开人高的巨石。或许连燕白露也比不上她了，她慰足想。
可是，对于韩卢来说，这又算什么呢？她从来没听他夸赞她一声，只是偶尔会听他说起燕回雪。燕小水才明白，原来在强大之前，永远有个“更”字，而她面前这个人，不是燕白露，是整个大陆数百年来，最强的少女。
就在这时，燕小水和韩卢，被几只强大妖兽突袭。
韩卢被调开了，他不是故意将她留下，而是中了它们的圈套。
燕小水意识到了这点，冷汗出了一层，对面的苍鹰趁她一个晃神，将她叼在嘴飞上了天。燕小水俯视下方一片晕眩，她还没练好御空诀，可是现实不会留给她任何侥幸。
那鹰兽得意洋洋地盘绕飞旋，燕小水许久发现这是一片荒林，是燕回雪曾经和韩卢开辟过的荒林！所以这记仇的猛兽要将她和韩卢杀死！
她苦涩想，原来墓碑上短短记载的成功，对她而言这么艰难，或许她还拖累了韩卢。
燕小水在空中踢蹬无力，灵力击打不到鹰兽身上，最后被抛下半空。风声呼呼，她想起被吊在雪山的自己，那股强烈不甘带走了恐惧，她手心一道灵力狠狠击下地面，气势极大的一掌震起一片灰土，与此同时，她被反力波及向上而起，翻转落到那躲避不及的鹰兽背后，早已精湛的拳术似乎带出了全身最后一点血性和戾气，重重劈断了鹰兽脖颈。
坠地之前，燕小水脸上露出了笑容，即便摔得断腿断手，如今的她，总算不是等着韩卢来救的废柴了。
然而事实未如她愿，她再次落入了那团绵软的云。
韩卢驮着她放下，咬牙切齿得比雪山救下她后更甚。
“燕小水！”他怒道：“灵力耗竭，你瞎逞能做什么？”燕小水早已不是那个软和性子，她犟着脖子，“强者总是依靠自己的，我没有错。”
韩卢被她堵得一愣，许久无奈说：“你没错，你很厉害，但你偶尔也是可以依靠我的。”燕小水眼睛酸涩了一下，听到少年坚定说，“我是你的守护兽，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
不管怎样激励你成长，我都不会将你置于险境，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燕小水吸了下鼻子：“可是我只是想变得更厉害……”变得能与您并肩，就像，就像燕回雪那样。那夜月下，化为幼兽也要来陵园祭拜燕回雪的您，怎么会轻易放下。我知道您此去是为了燕回雪大人，这短短一程，走过之后，只希望您还能记得我。
“燕小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燕回雪是如何死去的？”韩卢垂头，“她派我去与燕家救援汇合，自己身负重伤，却假装无事孤身奋战。但我没有等到救援。”
燕小水看着少年孤寂的模样，心口发疼，仿佛自己就是燕回雪，想要护住自己的伙伴，将不舍化为决绝，独自奔赴一场有去无回的苦战。
韩卢转头，一双黑色眼珠那么明亮，透露着忠诚和担忧：“现在，我希望您约定，永远不要抛下我。”
燕小水舌头仿佛打结，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听到了韩卢大人对她称呼“您”，她是……不，怎么会，她不是！她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却听到韩卢唤出那个名字，“燕回雪大人。”
“我怎么会是，”燕小水连那个名字也不敢说，心里似有火燎，烫得浑身不对劲，像是期盼，又像是拒绝。
韩卢笑了笑，“你确实不是她。”
燕小水以为受到欺骗，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心里的那堆火焰也“啪”地熄灭了。
韩卢摇头说，“你是她的转世，但你已经忘记她的一切，两人怎么会一样。她大胆，你软弱，她惊才绝艳，你天资平平，她嫉恶如仇，你连自己的公道都不敢讨，”
燕小水死灰复燃的眼睛越发暗淡，韩卢定定望着她说：“可是，你们都善良真切，一腔热血，憋足劲儿不肯放弃。你何必知道真相，你本不该活在她的阴影之下。燕回雪大人的时代，已经过去。”
过了很久，燕小水终于从这霹雳中惊醒过来，她闷闷说：“大人您说只是和我短暂契约。”
“那是为了不要让你感到负担。”
“那大人您之前有重要的事，”
“啊，我只是找个把你带出那个讨厌燕庄的借口而已。”
“所以您那晚在燕冢注意到我，再借着选主之事骗我缔结契约，之后就要带我走对吧。如果，我不跟您走呢？”
“呃，那只好弄晕带走了。”
“如果是燕回雪大人您敢这么做吗？您不告诉我，是不是想一直欺负我。”
“……”
“哼，果然还是要变得更强。”
“你现在就很好啦。”
“大人您是怕我之后报复您吧！”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