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明王竟然还会用澈符。”
“不，这不是父亲派出来的。”
“那是谁的？”
没有回答的莫贵霄顺着她的疑惑低下视线，由此对上的羽华在看清他时，却皱起了眉头，抛开先前的疑惑，
“你流血了？”
“血？我没受伤。”
不等莫贵霄诧异，他就因为接下来的举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两个人有身高上的差异，羽华低了他将近一个头都不止，于是就用拉他手的动作，示意莫贵霄把头低下一点好让她靠近。
“你……”
比起旧夜，现在是更深的接触，他几乎能感觉到羽华清浅的呼吸声，还有，清婉的声音，
“……不是血？啊，真的不是，幸好，那么，这也是澈符的碎片了？”
羽华伸手从他的耳际边拈下了一片黑红色的碎片，想想不放心，又尽力伸长手，揉到了他黑色的发，试图落出更多的澈符碎片。
一回眼，却看到他却惊得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羽华不解，还要靠进来。
莫贵霄终于回神，慌忙退后，同时转过脸，不让看到此时清晰却从未有过的窘迫，同时低喊，
“没事！你别过来！”
“真的没受伤吗？”因为疑惑，也因为担心，羽华反而更贴近。
“我没那么容易受伤！”
用了平生最大的克制力，他一把推开羽华，
“别碰我！”
“霄？”羽华终于后知后觉的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却仍是完全的不明白，
“你怎么了？“
“我、我不习惯有人靠这么近。”
“你不是有未婚妻吗？怎么还会不习惯女人接近你？”
任何人说出来都会感觉不纯洁的话语，在羽华说出来之后，只剩下单纯的疑惑。
莫贵霄却听得眉头蹙起，
“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任何女人，你给我听仔细了！”
“这……呃，这好像不是我该听到的……”羽华连忙偏过视线。
见状，他心头浮起莫名烦躁。
他当然看得出来，羽华并不在意，反而是他自己极度在意，感觉自己一定要说清楚。
“你必须得知道！”
“为、为什么我必须得知道？我又不是你的……”后面的词她感觉实在太冒昧，只得吞下去，但莫贵霄却又替她接上，
“未婚妻？”
“我可不是！”她连忙澄清，但她的急恼却让他的心情终于疏畅了不少，
“我希望你是。”
“你在说什么话？”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说你听得懂的话，梦羽华。”
“羽华。”她直觉的就进行纠正。
抛开刚才玩笑般的话，他看着她，一直久存于心的疑惑此刻再度浮露上来。
“你是梦府的境师，为何还要和梦族撇清关系？”
他知道羽华没有那么明显的阶级观念，但梦府确实是南都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怎么样也没必要这样撇出去吧。
“因为，我只记得这一件事。”
“什么？”这下轮到莫贵霄愣住了。
“我啊，对梦府还有父母亲的记忆，在六岁之前是没有的，唯独有一件，一直记得，就是娘亲对我说，‘我是羽华，没有梦，我不是梦羽华。’这句话。”
你不是梦羽华。
.
她在说什么啊？
.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人，怎么连自己的父母亲都搞不清你的名字……”
“我就是啊。”
明明是从未跟别人说起过的事情，不晓得为什么在这个莫贵霄面前，竟然会说得这样轻松，不过羽华一向跟着感觉走，既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信任，所以自然也就什么都不遮掩了。
“怎么……可能……”
盯着羽华，一个激灵，莫贵霄猛然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羽华，
“你是……羽华？”
她有点莫名，转头笑道，
“我本来就是羽华啊。”
“不，你是风之国的羽华，是华飒中的那个羽华……”
这么说来，瑠珀色的眼睛，浅金色的长发，啊，怎么一开始就没有想到？是因为在原界，所以根本不会从那个角度去联想吧。
但只要想到了那个人就能完全能明了，为何羽华会拥有这样的美艳至极的容貌了。
华飒的话，这反倒完全是情理之中了。
“不，怎么可能。”
羽华摇头。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即，华飒根本无法适应原界的空气，来原界是自寻死路。
这点，莫贵霄当然也知道。
“如果我真是那位羽华，又怎会出现在原界？我早在课件上看过，元君对华飒的设定中，就是绝对不能进入原这个世界，除非，那个据说可以让华飒留在原界的暗扣在我这，但是，我却连见也没有见过。”
她还摸了一下自己腰际，表示自己连个腰佩都没有，全身最华丽的装饰就是境师服上的肩带焚图了。
原界的空气和别的世界都不一样，一些人会过敏，这其中以华飒为甚，他们对原界的空气可谓是深度过敏，据说一来即死。
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深知这点的莫贵霄也被问住了。
据说，能让华飒留在原界的唯一办法，就是拥有明澜王的暗扣。
但，暗扣从来没有出现在原界，也没有出现在这个羽华的身上。
何况，虽然他对羽华了解得不多，却也从何迟暖的叨叨中，早就得知羽华是自小在南都的梦府成长，根本没有什么神奇出身，且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父母。
“你的名字……你之所以不习惯别人叫你梦羽华，是因为，你真正的名字就是羽华？”
潜意识里，人都会对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产生本能不认同。
“你还在想我是不是华飒吗？不可能的，我只是习惯了要纠正自己的名字，不能让别人叫我的全名，一定要把梦字去掉。”
“为什么？”
“前面我说了啊，我对娘亲的唯一记忆，就是她跟我说，我没有梦。”
“那不是很奇怪？你父母都姓梦吧？随父母姓不是很正常？”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羽华苦笑，“但是，后来娘亲却总是耳提面命，若有人叫我梦羽华，必须得纠正成羽华，时间久了，就成了我的习惯，这也是我对她的唯一记忆了，虽然原因不知道是为何……”
.
‘梦羽华，梦羽华！来玩吧!’
‘请称呼为羽华，还有，羽华今天要背课件，不能跟你们出去玩了。’
记忆里的声音像琴弦一般丝滑，却无比的坚冷。
‘羽华，如果有人以梦羽华的名字称呼你，你必须把梦字去掉。’
‘为什么？’
记忆里，自己也曾奇怪不已。
毕竟是个过于诡异的要求，何况提出来的还是自己的父母。
回答自己的声音，不再坚冷，而是坚定温柔，
‘因为，你是羽华，你没有梦。’
.
“是吗？你父母，当年真那样说吗？”
“嗯，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我才记得这么清楚。”羽华敲敲自己的脑袋：“我啊，记忆明明很好，但是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却总是记得零零碎碎……”
“……”
莫贵霄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境师。
曾听水苏说过，梦府里的境师多有天赋，出过不少有名的境师，这当中，梦堂浅是较有名的，据说她年纪轻轻就拥有了高阶位，更出名的是，她还拥有解梦的能力。
解梦？
恐怕，不止是解梦那样简单的能力。
“是啊，娘亲据说，还会解梦，不止一次我都想着，若是她还在的话，就能帮我解剖这个春天的梦了。”
他蹙眉。
死在春天的夜里？莫非，她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在春天的夜里不能成眠？
羽华也看出莫贵霄的疑惑，连连摇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也许你还觉得我没情没义，但是，娘亲的死亡真的没有让我太困扰，我的梦里，完全没有她。”
“是吗？”
“若是因为娘亲死亡的缘故，那早早就可以化解掉了，因为最初父亲就帮我以这个原因化解过，但是没效果，所以我知道，会在春夜里失眠，不是娘亲的缘故。”
她有些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
“其实我还真的希望是因为这个缘故，至少，还能知道原因了。”
“……是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人说，娘亲在死前见过赴晴王恕因。”
这一句话，又让莫贵霄愣了一愣，
“赴晴王？赴晴王恕因？”
“据说是这样，但，因为她不在了，所以无也从求证，但就是从那之后，娘亲就很介意我的姓氏。”羽华认真想着那些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虽然到现在，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赴晴王？那个由缔者创造出来的王者，竟然会来原界？且和娘亲有交集？
.
赴晴王恕因没有自己的王国，却拥有很多国家的秘密，大概是因为她虽然晓得很多秘密，但从来不会散布这些秘密，所以缔者们总是随便她四处游走，不予约束。
但恕因再普通，也毕竟是缔者创造的王者；而梦堂浅再厉害，也只是原界一个普通的境师，她们两人之间会有交集，除非是因为什么事或人……
莫贵霄陷入了深思，
没有梦，那么梦羽华就是羽华……？
梦堂浅用这样直白的语言，让梦羽华习惯自己和梦姓没有关系？
“会不会，她因着什么缘故，让她以为，你是华飒……”
“不可能的。”
“你……”
“别说那件事了，绝不可能。”羽华摇头，显然不想再谈，“我们约定好了，结境恢复后，你要完成少主暗令。”
“……谁跟你有过这种鬼约定了？”
“明王竟然还会用澈符。”
“不，这不是父亲派出来的。”
“那是谁的？”
没有回答的莫贵霄顺着她的疑惑低下视线，由此对上的羽华在看清他时，却皱起了眉头，抛开先前的疑惑，
“你流血了？”
“血？我没受伤。”
不等莫贵霄诧异，他就因为接下来的举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两个人有身高上的差异，羽华低了他将近一个头都不止，于是就用拉他手的动作，示意莫贵霄把头低下一点好让她靠近。
“你……”
比起旧夜，现在是更深的接触，他几乎能感觉到羽华清浅的呼吸声，还有，清婉的声音，
“……不是血？啊，真的不是，幸好，那么，这也是澈符的碎片了？”
羽华伸手从他的耳际边拈下了一片黑红色的碎片，想想不放心，又尽力伸长手，揉到了他黑色的发，试图落出更多的澈符碎片。
一回眼，却看到他却惊得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羽华不解，还要靠进来。
莫贵霄终于回神，慌忙退后，同时转过脸，不让看到此时清晰却从未有过的窘迫，同时低喊，
“没事！你别过来！”
“真的没受伤吗？”因为疑惑，也因为担心，羽华反而更贴近。
“我没那么容易受伤！”
用了平生最大的克制力，他一把推开羽华，
“别碰我！”
“霄？”羽华终于后知后觉的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却仍是完全的不明白，
“你怎么了？“
“我、我不习惯有人靠这么近。”
“你不是有未婚妻吗？怎么还会不习惯女人接近你？”
任何人说出来都会感觉不纯洁的话语，在羽华说出来之后，只剩下单纯的疑惑。
莫贵霄却听得眉头蹙起，
“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任何女人，你给我听仔细了！”
“这……呃，这好像不是我该听到的……”羽华连忙偏过视线。
见状，他心头浮起莫名烦躁。
他当然看得出来，羽华并不在意，反而是他自己极度在意，感觉自己一定要说清楚。
“你必须得知道！”
“为、为什么我必须得知道？我又不是你的……”后面的词她感觉实在太冒昧，只得吞下去，但莫贵霄却又替她接上，
“未婚妻？”
“我可不是！”她连忙澄清，但她的急恼却让他的心情终于疏畅了不少，
“我希望你是。”
“你在说什么话？”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说你听得懂的话，梦羽华。”
“羽华。”她直觉的就进行纠正。
抛开刚才玩笑般的话，他看着她，一直久存于心的疑惑此刻再度浮露上来。
“你是梦府的境师，为何还要和梦族撇清关系？”
他知道羽华没有那么明显的阶级观念，但梦府确实是南都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怎么样也没必要这样撇出去吧。
“因为，我只记得这一件事。”
“什么？”这下轮到莫贵霄愣住了。
“我啊，对梦府还有父母亲的记忆，在六岁之前是没有的，唯独有一件，一直记得，就是娘亲对我说，‘我是羽华，没有梦，我不是梦羽华。’这句话。”
你不是梦羽华。
.
她在说什么啊？
.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人，怎么连自己的父母亲都搞不清你的名字……”
“我就是啊。”
明明是从未跟别人说起过的事情，不晓得为什么在这个莫贵霄面前，竟然会说得这样轻松，不过羽华一向跟着感觉走，既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信任，所以自然也就什么都不遮掩了。
“怎么……可能……”
盯着羽华，一个激灵，莫贵霄猛然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羽华，
“你是……羽华？”
她有点莫名，转头笑道，
“我本来就是羽华啊。”
“不，你是风之国的羽华，是华飒中的那个羽华……”
这么说来，瑠珀色的眼睛，浅金色的长发，啊，怎么一开始就没有想到？是因为在原界，所以根本不会从那个角度去联想吧。
但只要想到了那个人就能完全能明了，为何羽华会拥有这样的美艳至极的容貌了。
华飒的话，这反倒完全是情理之中了。
“不，怎么可能。”
羽华摇头。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即，华飒根本无法适应原界的空气，来原界是自寻死路。
这点，莫贵霄当然也知道。
“如果我真是那位羽华，又怎会出现在原界？我早在课件上看过，元君对华飒的设定中，就是绝对不能进入原这个世界，除非，那个据说可以让华飒留在原界的暗扣在我这，但是，我却连见也没有见过。”
她还摸了一下自己腰际，表示自己连个腰佩都没有，全身最华丽的装饰就是境师服上的肩带焚图了。
原界的空气和别的世界都不一样，一些人会过敏，这其中以华飒为甚，他们对原界的空气可谓是深度过敏，据说一来即死。
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深知这点的莫贵霄也被问住了。
据说，能让华飒留在原界的唯一办法，就是拥有明澜王的暗扣。
但，暗扣从来没有出现在原界，也没有出现在这个羽华的身上。
何况，虽然他对羽华了解得不多，却也从何迟暖的叨叨中，早就得知羽华是自小在南都的梦府成长，根本没有什么神奇出身，且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父母。
“你的名字……你之所以不习惯别人叫你梦羽华，是因为，你真正的名字就是羽华？”
潜意识里，人都会对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产生本能不认同。
“你还在想我是不是华飒吗？不可能的，我只是习惯了要纠正自己的名字，不能让别人叫我的全名，一定要把梦字去掉。”
“为什么？”
“前面我说了啊，我对娘亲的唯一记忆，就是她跟我说，我没有梦。”
“那不是很奇怪？你父母都姓梦吧？随父母姓不是很正常？”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羽华苦笑，“但是，后来娘亲却总是耳提面命，若有人叫我梦羽华，必须得纠正成羽华，时间久了，就成了我的习惯，这也是我对她的唯一记忆了，虽然原因不知道是为何……”
.
‘梦羽华，梦羽华！来玩吧!’
‘请称呼为羽华，还有，羽华今天要背课件，不能跟你们出去玩了。’
记忆里的声音像琴弦一般丝滑，却无比的坚冷。
‘羽华，如果有人以梦羽华的名字称呼你，你必须把梦字去掉。’
‘为什么？’
记忆里，自己也曾奇怪不已。
毕竟是个过于诡异的要求，何况提出来的还是自己的父母。
回答自己的声音，不再坚冷，而是坚定温柔，
‘因为，你是羽华，你没有梦。’
.
“是吗？你父母，当年真那样说吗？”
“嗯，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我才记得这么清楚。”羽华敲敲自己的脑袋：“我啊，记忆明明很好，但是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却总是记得零零碎碎……”
“……”
莫贵霄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境师。
曾听水苏说过，梦府里的境师多有天赋，出过不少有名的境师，这当中，梦堂浅是较有名的，据说她年纪轻轻就拥有了高阶位，更出名的是，她还拥有解梦的能力。
解梦？
恐怕，不止是解梦那样简单的能力。
“是啊，娘亲据说，还会解梦，不止一次我都想着，若是她还在的话，就能帮我解剖这个春天的梦了。”
他蹙眉。
死在春天的夜里？莫非，她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在春天的夜里不能成眠？
羽华也看出莫贵霄的疑惑，连连摇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也许你还觉得我没情没义，但是，娘亲的死亡真的没有让我太困扰，我的梦里，完全没有她。”
“是吗？”
“若是因为娘亲死亡的缘故，那早早就可以化解掉了，因为最初父亲就帮我以这个原因化解过，但是没效果，所以我知道，会在春夜里失眠，不是娘亲的缘故。”
她有些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
“其实我还真的希望是因为这个缘故，至少，还能知道原因了。”
“……是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人说，娘亲在死前见过赴晴王恕因。”
这一句话，又让莫贵霄愣了一愣，
“赴晴王？赴晴王恕因？”
“据说是这样，但，因为她不在了，所以无也从求证，但就是从那之后，娘亲就很介意我的姓氏。”羽华认真想着那些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虽然到现在，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赴晴王？那个由缔者创造出来的王者，竟然会来原界？且和娘亲有交集？
.
赴晴王恕因没有自己的王国，却拥有很多国家的秘密，大概是因为她虽然晓得很多秘密，但从来不会散布这些秘密，所以缔者们总是随便她四处游走，不予约束。
但恕因再普通，也毕竟是缔者创造的王者；而梦堂浅再厉害，也只是原界一个普通的境师，她们两人之间会有交集，除非是因为什么事或人……
莫贵霄陷入了深思，
没有梦，那么梦羽华就是羽华……？
梦堂浅用这样直白的语言，让梦羽华习惯自己和梦姓没有关系？
“会不会，她因着什么缘故，让她以为，你是华飒……”
“不可能的。”
“你……”
“别说那件事了，绝不可能。”羽华摇头，显然不想再谈，“我们约定好了，结境恢复后，你要完成少主暗令。”
“……谁跟你有过这种鬼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