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之破镜重圆（下）
***
柳叶来到穆明堂身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礼盒，把它递过去，“伯父，哦，不……”
一时间她还没能习惯改口，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轻叫声，“爸，这个礼物送给你，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穆明堂当即愣住，显然是始料未及，错愕的表情停在脸上好一会儿才化开。接过礼物后，送礼的人却并没有离开，显然是在等待他打开。
穆明堂更加疑惑了，但显然他也不想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拂了新进门儿媳妇的面子，于是，在柳叶的殷切注视下，他打开礼物盒子。
只见一串手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原木色质地的珠子，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幽幽暗香，一看就质量上乘，细看珠子表面还有很多细小的凹坑，可见手串被戴时日已久。
这正是当天他在医院听闻妻子柳丽丽曾经的不忠事后，愤而扯断并狠摔在地上的檀木香珠手串！
这个手串他曾戴了20年之久，一直没取下过，若不是……
穆明堂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手串，但却不明白柳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扬扬手中盒子，略挑挑眉，“一个手链而已，不值什么，还难为你……又是找珠子又是串好。不管怎么说，多谢……”
“确实是不值什么，但难得的是这里面含着对您的那份真心。”
听着柳叶意有所指的一句话，穆明堂想起这串手链的由来。
当年他和妻子柳丽丽创业伊始，小工厂刚刚成立，为了节省人工开支，通常是夫妻两通宵达旦地拼命干活儿，日子过得十分艰辛，这还倒好，最难得是等不到订单。
Z市那时刚开始起飞，遍地大小加工厂多如牛毛，僧多粥少，为了分得一杯羹，必须要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辛劳才可以。这还不算，最最重要的是要有持续不断的货源订单。因为机器一旦停工，那就意味着没有一分钱进账，反而还要支付工人工资、房租、水电等高昂费用。对他们这样的小工厂来说，这是致命的危险。
那时节，为了跑订单，穆明堂常常陪喝酒到三更半夜，一次，费尽大半个月的小心斡旋，他终于成功拿下一个大订单，有了这笔订单，往后两三个月都不必再为订单烦恼。
可他也为此付出惨重代价，几乎喝到胃穿孔，应酬结束后，赶去医院却不幸遭遇车祸，足足昏迷了5天5夜，他才堪堪从生死线上捡回一条命。
而这几天他妻子全程在身旁不眠不休地照顾，直到穆明堂睁眼的那刻，柳丽丽才失声尖叫，哭得像个孩子。后来病愈后，妻子虔心跪拜，去寺庙耗费重金求来开光手串，目的就是要保佑他平安顺遂圆满。
他曾下定决心，不管未来如何，他穆明堂一定会对妻子柳丽丽好，与她相守终生，不离不弃。
这些年，他也的确履行曾经许下的誓言，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变了？变得敷衍，流于表面。
年轻时他们什么都没有，却有着最深最真的感情，不像后来，有了钱，心却越来越远。扪心自问在外人眼中所谓的“伉俪情深”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发迹后他身旁的好友皆离婚另娶或有外室，而他穆明堂虽然身体没出轨，可心里却被刺挠得痒痒，之所以他没有越出最后一步“警戒线”，只不过是自我设限的感情洁癖在作祟罢了。
儿子穆天辰一语道破其中缘由，只有他自己不肯直视内心，自欺欺人。
所以这段感情里，妻子的确是犯下大错，原不原谅都可以，无人指摘，但他自己，难道真的就没有错吗？
穆明堂先前因委屈窝火而不屑愤懑的眼神一点一点暗下去，他低头看着手中礼盒，旁人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曾经您说‘这个家如同手串一样，再难圆满了’，如今手串完好如初，已经圆满，不知道‘家’有没有可能会像手串一样，圆满呢？”
话点到即止，无需赘言，柳叶转身走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穆父穆母会和好如初。俩人有感情基础在，现在不过是出了点叉子，要让他们清楚明白各自内心。
***
柳叶刚走出来，没曾想在转角处碰到已正式成为她婆婆的柳丽丽。看样子，她像是专门在等自己。
柳叶迟疑不决，不知婆婆找她到底所为何事。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过去时，柳丽丽一回头看见柳叶，冲她招招手，“快过来。”
她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柳丽丽看了眼柳叶身后穆明堂的方向，“你送给公公一件礼物，作为婆婆，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绿色丝绒盒子，递给柳叶，“呶，打开看看。”
“啊，这？”
柳叶瞪大双眼，显然也是始料未及。
她刚给别人制造一个“错愕”，转头又被别人还了一个“错愕”。这有点太……奇怪了。
“打开看看嘛，看看喜不喜欢？”
有婆婆的“催促”，柳叶自不敢怠慢，忙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直玉手镯，通体莹润，纯正的绿色像马上要流淌起来似的，镯子上几乎毫无杂质，一看就是极品玉器。
“这……”
柳叶再次目瞪口呆，她不明白柳丽丽此举为何。
“送你的，来戴上试试。”
“啊，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柳叶连忙拒绝。
“你可想好了，当真不收？”
柳丽丽拿起镯子，朝柳叶眨眨眼，促狭道：“这镯子可是天辰奶奶给我的，据说是他们家什么祖传镯子，要一辈一辈传给新媳妇，只有收下镯子，才代表正式成为穆家儿媳。你要不想要，那我就……”
“要！要！要！当然得要。”
柳叶立刻接过婆婆手里的玉镯子给自己戴上，生怕晚一秒事情发生变化。
柳丽丽脸上促狭的笑意散去，她摸摸柳叶头发，眼眶湿润，再次看了眼穆明堂的方向，感激道：“好孩子，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谢谢你，往后和天辰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看着儿子穆天辰往这边走来，柳丽丽向儿媳柳叶打趣，“往后你可得好好孝顺我，知不知道？你婆婆我可是有很多名牌限量款包包呢，若哄得我高兴了，你想要哪只包，我就送你哪只。”
“妈，您儿媳对名牌包不感兴趣，那些包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柳丽丽“怒”锤儿子两拳，“臭小子，还没找你算账呢，含辛茹苦二十多年，把你养大成人，没曾想被一颗大白菜轻易引走了。怎么，现在还不允许我在儿媳妇面前摆摆谱吗？”
“当然~没问题了。以后我和小叶子一起好好孝顺您这位中年美少女。”
突然，穆天辰反应过来，“哎，妈，您骂谁是猪呢？”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了呗，臭小子。以后好好孝顺我们，可不能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三人一起回头，见身后来人是穆明堂，柳丽丽顿时泪如雨下，失声痛哭。
穆天辰制止了柳叶找纸巾的举动，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单独留给他们两个人一诉衷情吧。
***
漫天星光，天空辽阔悠远，像是没有边际。只有在乡村，才能看到这样一望无际的星空。
累了一天，终于得空休息，柳叶和穆天辰在房顶上背靠背，欣赏深邃夜空。此刻柳湾村像个酣睡的孩子，安详宁静。
“真不敢相信，我的梦竟然成真了？”
柳叶自言自语，然后很肯定地点点头，“有句话说得好‘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果不其然，我这梦想就真的实现了。”
穆天辰摸摸柳叶脑袋，“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柳叶满是期待地问：“天辰，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呀？让我猜猜，嗯……要赚很多很多钱？”
“赚钱当然是我的梦想，但不是最重要的。你再猜猜。”
“呃，要照顾奶奶一辈子？”
“嗯，这……这的确是我最重要的梦想，但还有一个，你再猜。”
穆天辰“绞尽脑汁”地摊手表示，“呃……猜不到了，想不出来。”
“哎呀，你再猜猜嘛。”
“真真的猜不到了，你自己说说嘛。”
眼见无法，柳叶只得小声地吐出三个字，穆天辰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呀？听不见呢。”
柳叶扭捏地附在穆天辰耳朵旁，嘀嘀咕咕。
“还是没听清呀，你大声点嘛。”
“我说，我最大的梦想是‘嫁给你’。”
“啊？原来你小时候就看上我了呀？！”
穆天辰故作震惊，柳叶这才恍然原来是他故意诓自己亲口说出那三个字呢，脸上通红一片。
“快老实交代，是不是这些年一直对我‘贼’心不死，今儿好不容易把我骗到手的。我不管，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到底，绝不能始乱终弃。”
柳叶脸上无数道黑粗线条滑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你可一定要好好待我，可不能把人家哄到手就不理人了。知道现在你要做什么不？”
“啥？”
“咳，那个……你得知道妻子的义务……”
“啥？啥？”
柳叶觉得这穆医生指定喝多了，说的话越来越糊涂。
“洞~房~花~烛。”
穆天辰闭眼点点头，表述的言简意赅。
“你说什么呀？听不清呢。”
穆天辰有些不好意思，“你看，天太晚了，咱们又累，是不是要去……休息了？”
“哦，是吗？我好像还不累呢。”
“就算不累，咱明天是不是得早起？再说，今天是咱们的新婚之喜，最重要的一件事儿，还没办呢？”
“啥呀？”
柳叶“努力”地回忆，她没觉得自己落下什么。
穆天辰有些急了，直接脱口而出，“洞房花烛。”
随着“哦~”拉长的尾音，穆天辰意识到他被柳叶“戏弄”了。
“哼，谁让你刚才非得逗我呢，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哈哈哈……”
“哈哈哈……”
俩人笑作一团，笑声飘在柳湾村，飞在天际外。
柳叶来到穆明堂身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礼盒，把它递过去，“伯父，哦，不……”
一时间她还没能习惯改口，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轻叫声，“爸，这个礼物送给你，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穆明堂当即愣住，显然是始料未及，错愕的表情停在脸上好一会儿才化开。接过礼物后，送礼的人却并没有离开，显然是在等待他打开。
穆明堂更加疑惑了，但显然他也不想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拂了新进门儿媳妇的面子，于是，在柳叶的殷切注视下，他打开礼物盒子。
只见一串手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原木色质地的珠子，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幽幽暗香，一看就质量上乘，细看珠子表面还有很多细小的凹坑，可见手串被戴时日已久。
这正是当天他在医院听闻妻子柳丽丽曾经的不忠事后，愤而扯断并狠摔在地上的檀木香珠手串！
这个手串他曾戴了20年之久，一直没取下过，若不是……
穆明堂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手串，但却不明白柳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扬扬手中盒子，略挑挑眉，“一个手链而已，不值什么，还难为你……又是找珠子又是串好。不管怎么说，多谢……”
“确实是不值什么，但难得的是这里面含着对您的那份真心。”
听着柳叶意有所指的一句话，穆明堂想起这串手链的由来。
当年他和妻子柳丽丽创业伊始，小工厂刚刚成立，为了节省人工开支，通常是夫妻两通宵达旦地拼命干活儿，日子过得十分艰辛，这还倒好，最难得是等不到订单。
Z市那时刚开始起飞，遍地大小加工厂多如牛毛，僧多粥少，为了分得一杯羹，必须要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辛劳才可以。这还不算，最最重要的是要有持续不断的货源订单。因为机器一旦停工，那就意味着没有一分钱进账，反而还要支付工人工资、房租、水电等高昂费用。对他们这样的小工厂来说，这是致命的危险。
那时节，为了跑订单，穆明堂常常陪喝酒到三更半夜，一次，费尽大半个月的小心斡旋，他终于成功拿下一个大订单，有了这笔订单，往后两三个月都不必再为订单烦恼。
可他也为此付出惨重代价，几乎喝到胃穿孔，应酬结束后，赶去医院却不幸遭遇车祸，足足昏迷了5天5夜，他才堪堪从生死线上捡回一条命。
而这几天他妻子全程在身旁不眠不休地照顾，直到穆明堂睁眼的那刻，柳丽丽才失声尖叫，哭得像个孩子。后来病愈后，妻子虔心跪拜，去寺庙耗费重金求来开光手串，目的就是要保佑他平安顺遂圆满。
他曾下定决心，不管未来如何，他穆明堂一定会对妻子柳丽丽好，与她相守终生，不离不弃。
这些年，他也的确履行曾经许下的誓言，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变了？变得敷衍，流于表面。
年轻时他们什么都没有，却有着最深最真的感情，不像后来，有了钱，心却越来越远。扪心自问在外人眼中所谓的“伉俪情深”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发迹后他身旁的好友皆离婚另娶或有外室，而他穆明堂虽然身体没出轨，可心里却被刺挠得痒痒，之所以他没有越出最后一步“警戒线”，只不过是自我设限的感情洁癖在作祟罢了。
儿子穆天辰一语道破其中缘由，只有他自己不肯直视内心，自欺欺人。
所以这段感情里，妻子的确是犯下大错，原不原谅都可以，无人指摘，但他自己，难道真的就没有错吗？
穆明堂先前因委屈窝火而不屑愤懑的眼神一点一点暗下去，他低头看着手中礼盒，旁人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曾经您说‘这个家如同手串一样，再难圆满了’，如今手串完好如初，已经圆满，不知道‘家’有没有可能会像手串一样，圆满呢？”
话点到即止，无需赘言，柳叶转身走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穆父穆母会和好如初。俩人有感情基础在，现在不过是出了点叉子，要让他们清楚明白各自内心。
***
柳叶刚走出来，没曾想在转角处碰到已正式成为她婆婆的柳丽丽。看样子，她像是专门在等自己。
柳叶迟疑不决，不知婆婆找她到底所为何事。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过去时，柳丽丽一回头看见柳叶，冲她招招手，“快过来。”
她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柳丽丽看了眼柳叶身后穆明堂的方向，“你送给公公一件礼物，作为婆婆，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绿色丝绒盒子，递给柳叶，“呶，打开看看。”
“啊，这？”
柳叶瞪大双眼，显然也是始料未及。
她刚给别人制造一个“错愕”，转头又被别人还了一个“错愕”。这有点太……奇怪了。
“打开看看嘛，看看喜不喜欢？”
有婆婆的“催促”，柳叶自不敢怠慢，忙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直玉手镯，通体莹润，纯正的绿色像马上要流淌起来似的，镯子上几乎毫无杂质，一看就是极品玉器。
“这……”
柳叶再次目瞪口呆，她不明白柳丽丽此举为何。
“送你的，来戴上试试。”
“啊，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柳叶连忙拒绝。
“你可想好了，当真不收？”
柳丽丽拿起镯子，朝柳叶眨眨眼，促狭道：“这镯子可是天辰奶奶给我的，据说是他们家什么祖传镯子，要一辈一辈传给新媳妇，只有收下镯子，才代表正式成为穆家儿媳。你要不想要，那我就……”
“要！要！要！当然得要。”
柳叶立刻接过婆婆手里的玉镯子给自己戴上，生怕晚一秒事情发生变化。
柳丽丽脸上促狭的笑意散去，她摸摸柳叶头发，眼眶湿润，再次看了眼穆明堂的方向，感激道：“好孩子，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谢谢你，往后和天辰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看着儿子穆天辰往这边走来，柳丽丽向儿媳柳叶打趣，“往后你可得好好孝顺我，知不知道？你婆婆我可是有很多名牌限量款包包呢，若哄得我高兴了，你想要哪只包，我就送你哪只。”
“妈，您儿媳对名牌包不感兴趣，那些包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柳丽丽“怒”锤儿子两拳，“臭小子，还没找你算账呢，含辛茹苦二十多年，把你养大成人，没曾想被一颗大白菜轻易引走了。怎么，现在还不允许我在儿媳妇面前摆摆谱吗？”
“当然~没问题了。以后我和小叶子一起好好孝顺您这位中年美少女。”
突然，穆天辰反应过来，“哎，妈，您骂谁是猪呢？”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了呗，臭小子。以后好好孝顺我们，可不能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三人一起回头，见身后来人是穆明堂，柳丽丽顿时泪如雨下，失声痛哭。
穆天辰制止了柳叶找纸巾的举动，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单独留给他们两个人一诉衷情吧。
***
漫天星光，天空辽阔悠远，像是没有边际。只有在乡村，才能看到这样一望无际的星空。
累了一天，终于得空休息，柳叶和穆天辰在房顶上背靠背，欣赏深邃夜空。此刻柳湾村像个酣睡的孩子，安详宁静。
“真不敢相信，我的梦竟然成真了？”
柳叶自言自语，然后很肯定地点点头，“有句话说得好‘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果不其然，我这梦想就真的实现了。”
穆天辰摸摸柳叶脑袋，“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柳叶满是期待地问：“天辰，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呀？让我猜猜，嗯……要赚很多很多钱？”
“赚钱当然是我的梦想，但不是最重要的。你再猜猜。”
“呃，要照顾奶奶一辈子？”
“嗯，这……这的确是我最重要的梦想，但还有一个，你再猜。”
穆天辰“绞尽脑汁”地摊手表示，“呃……猜不到了，想不出来。”
“哎呀，你再猜猜嘛。”
“真真的猜不到了，你自己说说嘛。”
眼见无法，柳叶只得小声地吐出三个字，穆天辰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呀？听不见呢。”
柳叶扭捏地附在穆天辰耳朵旁，嘀嘀咕咕。
“还是没听清呀，你大声点嘛。”
“我说，我最大的梦想是‘嫁给你’。”
“啊？原来你小时候就看上我了呀？！”
穆天辰故作震惊，柳叶这才恍然原来是他故意诓自己亲口说出那三个字呢，脸上通红一片。
“快老实交代，是不是这些年一直对我‘贼’心不死，今儿好不容易把我骗到手的。我不管，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到底，绝不能始乱终弃。”
柳叶脸上无数道黑粗线条滑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你可一定要好好待我，可不能把人家哄到手就不理人了。知道现在你要做什么不？”
“啥？”
“咳，那个……你得知道妻子的义务……”
“啥？啥？”
柳叶觉得这穆医生指定喝多了，说的话越来越糊涂。
“洞~房~花~烛。”
穆天辰闭眼点点头，表述的言简意赅。
“你说什么呀？听不清呢。”
穆天辰有些不好意思，“你看，天太晚了，咱们又累，是不是要去……休息了？”
“哦，是吗？我好像还不累呢。”
“就算不累，咱明天是不是得早起？再说，今天是咱们的新婚之喜，最重要的一件事儿，还没办呢？”
“啥呀？”
柳叶“努力”地回忆，她没觉得自己落下什么。
穆天辰有些急了，直接脱口而出，“洞房花烛。”
随着“哦~”拉长的尾音，穆天辰意识到他被柳叶“戏弄”了。
“哼，谁让你刚才非得逗我呢，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哈哈哈……”
“哈哈哈……”
俩人笑作一团，笑声飘在柳湾村，飞在天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