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街道,人声沸腾。遥远处就看到俞落言骑着战马领着一行队缓慢的前行……

    苏安姚坐在马车里接过安平送来的水,慢慢咽下后道:“外边行人多,注意安全。”

    皇家马车向来不用担心被人堵住的问题,几乎所有人看见皇室的马车都会乖乖让路。

    想起几年前苏安锦,在街上与人赛马踩死几行人。其中一人是当朝太傅之子,太傅大怒告在女皇面前,女皇升官加银,罚苏安锦面壁思过也没能平复太傅的愤怒。

    一国君主无条件护着人,太傅也没办法。有状,告了,但是没用。

    苏安锦仗着父亲得宠,无法无天。

    曾经皇后是皇祖母挑的,皇后去世后也是因为皇祖母阻拦,才让淮贵君没能当上皇后,可为皇祖母守孝的期限要过,淮贵君会当上皇后是迟早的事。

    皇祖母对前皇后是赞不绝口的,爱屋及乌她对苏安姚很是疼爱。

    俞落言归来带了不少好东西,各种金银首饰大箱小箱的拉着进皇宫。

    说起来并不光彩,从苏安挽被关禁闭后楼兰一个能上阵打仗的都没有,从前的老将军早已年迈,副将自知没能力不愿上阵领兵,城池易攻难守,两年里失去了七八座城池,各个城主争气誓死捍卫城池,但都葬送城里……,直到俞落言领兵后才慢慢拿回城池。

    路过苏安挽的二公主府邸,苏安姚皱着眉抬头看了一眼后垂下眼帘。

    苏安挽与长公主苏安信的生父是越贵人,苏安挽生父死后一直在想尽办法复仇。

    她那时候是楼兰大将军,手握兵权,不满意女皇对越贵人打入冷宫自尽的结果,在朝堂上质问女皇,并且发誓要淮贵君付出代价,女皇怕她用兵,谋反便没收了她的爵位,她的称号,兵符,并未设期限圈禁在二公主府。

    她每日起早贪黑勤于书画武习……却迎来这样的结果。

    烈日的午后,金黄色的光透过窗撒在苏安姚的侧脸显得柔和。当年也调查过二姐苏安挽的事,长姐姐也默认了苏安挽的所作所为。

    倒是可惜。

    回到公主府,外出回来苏安姚习惯去泡了个舒服的温泉,然后穿着轻薄的裹衣靠坐在床边。

    平安拿着账本道:“公主,蜜煎阁除去下人日结的费用,收入了七百银两。”

    安平给苏安姚一遍捏肩一边碎碎念道:“只要歹徒早晨不出来做恶,我们蜜煎阁是不会受到影响的,整个楼兰就我们蜜饯最好吃了。”

    平安放下账本嫖了她一眼:“就是因为歹徒晚上出来作恶,晚上卖宵夜的云吞,就连楼兰最大的阳春酒楼晚上都闭不开门了,全部都改成早上开门营业了,照你这么说,他们还来抢我们蜜饯铺子的生意咯?”

    安平讲不过她,抱怨道:“你在外边帮姑娘看蜜煎阁,晚上回来又管暗卫,什么好差事都被你干了,就我一个天天待在公主府里看你在外边自由自在的。”

    “我还羡慕你在府邸里当管事,无事时得清闲。”平安收拾起账本道。

    苏安姚眯着眼拿起昨日研究歹徒的记录,看着两人斗嘴也没管。

    安平话一转道:“姑娘,今日大将军回来,女皇举行了个庆功宴三日后邀请所有皇亲贵族去参加。”

    谁都知道这种宴席不止是庆祝这么简单,许多公子都还未定亲,苏安信还未有正夫,要知道成为苏安信的正夫,往后太女继承皇位那就是离皇君更近一步,一国之父,无比珍贵。

    “嗯,这种宴会必须要去,不去母皇会恼。”苏安姚轻飘飘的传来一句。

    一张楼兰地图被苏安姚展开,这是长姐送来的京城地图,上面细细写满了被害人的地址。

    过了片刻她收起地图抿唇道:“我记得在京兰园有一建筑图纸拿给我看看。”

    平安从书房翻了好一会才找到,苏安姚接过一卷图纸起身撑开在桌子上,平安说:“现在虽然说是快完善的样子,其实还有许多未完成的,贵君的住处都还未开始建完全。各种软装饰还没有布置。”

    “如何说?贵君明年庆生应该先建才是!”

    安平笑道“是呀,就是因为重要所以才留到最后建啊。”

    苏安姚合上卷纸:“我想想怎么才能提前完成又不耗财力人力……”

    “主子您不要异想天开啦,这可是十几位大臣研究出来的图纸,一个晚上怎么可能想的出来。”

    “慢慢来吧……苏安姚是个慢性子,要是一个晚上想的出来就有鬼了。”

    或许还是在三更,窗外一片暗蓝只看见小小的月牙。

    透过窗,看一个面色苍白的公子似乎做着噩梦,努力的想睁开眼睛

    褚青岚大汗淋漓梦中惊醒,穿着白色裹衣翻身坐起,休息片刻后步伐不稳的下地,面色苍白为自己倒了杯冷茶下肚,昏昏沉沉的大脑猛然清醒,可是褚青岚已经无睡意了。

    “又来了……又是那个梦。”

    寒风吹来,褚青岚快速关上窗轻手轻脚的爬上床铺,一直窝在角落至天亮,等到外边的下人起了床有了动静后才起来独自穿衣。

    暮岁敲了敲门,带着水轻手轻脚的进门,不意外,自家公子已经坐在梳妆台上了,他帮着公子梳洗穿衣服后,看见公子沾了粉遮住眼下的乌青,让自己不显得憔悴,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

    准备好后,褚青岚去为父亲母亲请安。

    褚青岚乖巧行了个礼:“青岚给母亲,父亲请安。”

    “快快起来。”褚家父亲池明赫拉住青岚。

    “今日青岚还是要去清净寺为阿父阿母祈福。”

    “不吃早饭怎么行。”暮岁接过京兆伊给的银两。

    京兆伊褚霁蓝道:“待会路上买点吃食,你总是不吃早饭叫我们看着心疼。”

    “岚岚,三日后有一场皇家的宴会,你也许久没进宫了,这次就跟你啊父去拜访拜访淮贵君?”

    太久没进皇宫了,褚青岚纠结片刻后不语。

    皇家宴会总是不简单的,青岚在皇祖母面前待久了,皇祖母为了锻炼褚青岚派过一些活,比如说举办宴会的安排,至少提前一个月举办,宴会里不是给皇帝选君,就是供皇女,臣女取乐。

    这些人不过是为了嫁的好一点,成为家族的联姻工具罢了。

    他曾经在皇宫安静的几乎没什么人认识,在皇宫就仅仅是陪伴在皇祖母身边,或者被祖母派去做些活。

    知道的人不多,简直就是个透明人。除了苏安姚,吵吵闹闹的烦的褚青岚头疼。

    那时候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大院子里都是男女有别的,女子是不得进入后院的。

    在皇宫更加是不允许的,但身为孩童是有特权的,苏安姚就是拿到特权的孩童。褚青岚被安排在离祖母偏远的书房,每日都需走上一刻钟到皇祖母身边。

    苏安姚已经把这陈旧的小事遗忘,可是褚青岚还记得。刚开始来到皇宫的褚青岚孤独的不像话,为了家族的变故,他几乎什么都吃不下。而苏安姚整天从隔壁宫大老远的跑来跟他“作对”

    若是苏安姚来了,就会和皇祖母聊上几刻钟都不停歇,褚青岚就自然被冷落。

    若是犯了错,苏安姚就被皇祖母罚跪在外头,就是不肯认错。

    他就会坐在祖母身边煮上茶,劝导皇祖母冷静不要气坏身子。

    她身体不好所以经常难受的躺在床上,她小时也不爱念书所以皇祖母的书房是她没有踏足的一片清净。

    当思绪回来,已经出了顺天府,听见阿父阿母在身后叫到:“早去早回啊。”

    看着青岚上了去清净寺的马车离去,两人陷入悲伤。

    “唉,回来许久还是这般生疏……”池明赫抹了抹眼泪靠在褚霁蓝怀里。

    “谁叫我们对不起青岚呢……如今青岚对谁都如此,都已到婚配的年龄,一个女子都不接触可如何是好啊……”

    “这次皇宴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女子,替青岚看看婚姻大事。”

    秋日的天空微凉,带着几片薄云夹杂着风冷的人直哆嗦。

    苏安姚照常往常穿着朝服,翻身骑上马。

    比起暖和的马车,苏安姚更喜欢骑马,只是身子不舒服时只能在马车里裹着厚重的衣物。

    外边为了生活不得不早起的人们早就摆好货物一边招手一边吆喝着。

    直到所有人恭敬静候在外,女皇才缓缓上朝,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底下的大臣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日受女皇的气的概率不大。淮贵君坐在旁边静听。

    拿回自己的物品是开心的,更何况是俞落言亲自拿回失去已久的城池,这能说明女皇看人眼光不错。

    她对俞落言道:“这次可以拿下城池,你功不可没,你可有什么愿望,孤满足你。”

    大将军俞落言跪下,双手抱拳:“臣斗胆,求陛下御赐西边那座望天府。”

    望府邸曾经是罪臣抄家收回来的,许久无人打理,处地偏僻但安静,要是去繁华的街道都得比别人晚上半个时辰。

    “赏。”女皇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剩下的将士们都有赏。”

    “想必各位都知道了,三日后举行庆功宴,由淮贵君安排,各位务必都得来。”

    朝堂上难得的协和。

    苏安锦道:“母皇,微臣想加入歹徒一案。

    苏安锦加入说不定会弄的一团糟。

    朝堂上一片肃静……

    “陛下,微臣也愿意协助。”俞落言出列毕恭毕敬道。

    女皇思索片刻:“就一歹徒用的着兴师动众?就安信和安姚,在给你们十日的时间,爱卿别让孤失望。”

    “儿臣也……”苏安锦坚持要加入。

    女皇皱眉道:“安锦多去陪陪你父亲。”

    她的父亲淮贵君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眯着眼斜看苏安锦。

    大臣们松了一口气,若是让苏安锦去调查只怕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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