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跟琰琰好上，那我就去当兵了。”
蒋磊闷了口白的，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有假。一桌上的朋友看他喝的起劲，纷纷停下来劝他。
李译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样，剥了颗花生米丢嘴里，嘴角弯弯笑了起来。
“你少他妈拿琰琰说事，我看你就是想去当兵。”
蒋磊握紧酒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大家以为他要动手了没想到下一秒咧开了嘴，带着些许无奈。
“你真喜欢琰琰？”
李译在火锅里撩了块肉，反问他。
“看起来不像？”
默了秒，又接道。
“那我得对她更好点，免得人惦记。”
气氛缓和点，大家又开始三三两两自顾自吹起牛皮，蒋磊沉了口气，极认真地问他。
“你知道的，琰琰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小姑娘。她没有依靠，如果真的跟她一起，可不要欺负她。”
李译扔掉手里的花生米，拍了拍手，端正坐姿，同样认真的回他。
“放心，疼还来不及。”
蒋磊欣慰地垂下眸。
“那我就放心了。”
那天蒋磊跟李译说了很多关于温琰的事，譬如她爱吃甜食，她头发不是染黄的而是天生的，她很容易动情，看电影都能哭，她看似柔弱，其实胆子很大。等等。
他说了很多，说得李译都有点嫉妒，因为她之前的十七年没参与，他暗暗发誓往后的几年，几十年里，要统统补上。
同时李译也发现，蒋磊是喜欢温琰的。
蒋磊还想继续，却被李译打住。
“别说了，搞得跟遗言一样，往后我自己慢慢了解就行。”
蒋磊嗤笑声。
“我他妈给你普及知识呢，你要是对琰琰不好，我当兵回来揍你。”
李译觑他一眼，不确信道。
“你真要去当兵？”
“我不说了吗，你两要好了，我就去当兵。”
蒋磊一巴掌打在他后背，故作轻松。
“骗你的，我自己想去。一直没去不是放心不下琰琰嘛，现在有你了，我也就安心了。”
听他那么讲，李译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吃完饭大家提议去篮球场打球，李译没反对。
李译的狐朋狗友都还算规矩，不是社会上打架闹事的小流氓，都是一些提前辍学不得不混社会的本分孩子。现在寒假，他自然跟他们勾搭在一起。除了吃饭，最多的还是去打球。
篮球场在情人路尽头的空地上，那里平时没什么人，基本成了他们几个固定的聚点。
但要想去篮球场就必须经过情人路，那条路常年被地痞流氓霸占，而且里面有不少站街小姐，穿着暴露靠墙揽客。李译身形高大，长得好看，每次路过都有小姐主动凑上来，说些撩拨的话。譬如，跟你回家，今晚不要钱等等。路过的次数多了，小姐们也都认识他了，有的甚至还挺期待他来的。
但他从不多看一眼。
临走前，他给温琰打了电话。
“我下午跟蒋磊他们去打球，不用找我。”
“哦，好，要一起吃晚饭吗？”
“嗯，一会儿我会去接你。”
这时，不知哪个混小子大声起哄道。
“嫂子，译哥要去情人路了。你快来呀。”
李译耷下眼皮，作势要打他。
“废话那么多。”
说完回头解释了句。
“他说着玩呢。”
“情人路是什么地方。”
“打球的地方。”
“嗯，好。”
温琰坐在沙发上对着刚挂的电话发了会儿呆，其实刚才她想说能不能陪陪她，但她知道只要她透露半点想念，李译就会义无反顾地来接她。这样就会扫他兴。
思来想去，温琰决定自己去找他。
小镇不大，能玩的地方拢共也就没几条街，温琰徒步到商业街附近，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情人路的位置。
温琰站在情人路路口，往深处张了眼，从她脚下到路的尽头不过一两百米，路宽不足三米。阳光被两边的建筑遮挡，地上布满果皮纸屑。里头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饭馆，足浴，纹身，台球。什么样的店都有，理发最多，几乎每个理发店都有几个揽客的女人。整条街看起来又脏又乱又阴森，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膻味，令人作呕。
而她今天上身穿着短款浅色羽绒衣，下身牛仔裤加白球鞋，头发挂下来抵在后背，整个人干净得与这条街格格不入。
温琰眉头轻微拧在一起，李译每天都混迹这种地方？
她没太敢往里走，直径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瓶水，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外表憨厚老实。看她穿着打扮不像里面的人，不免多看了一眼，最后忍不住提醒了句。
“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嗯？”
“我说这里面很乱，你这样的学生还是不要到里面去玩。”
温琰礼貌地笑笑。
“我找人。”
“哦。”
老板没再继续，小流氓带坏小姑娘的例子比比皆是，特别是这条街上，他干脆就不多说了，免得自找没趣。
大概是刚刚的提醒起了作用，温琰改变计划想在路口等李译，于是她就像边上那群理发店揽客的女人一样傻傻地靠墙站着，眼睛时不时扫一扫周围走动的人群。
起初她还觉得是自己过于小心谨慎了，可渐渐地她察觉到了异样，有男人经过她时总会多看她一眼，露出令人生畏的眼神，贪婪而猥琐。他们就像选购商品一样，在这条街上物色自己喜欢的女人。然后不知道跟那些女人谈点什么，两人就勾肩搭背地进了理发店。
看着男男女女一对接着一对进去，她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不好的念头在脑中越演愈烈，温琰赌气般蹙起了眉头，也就在这时她看到路的尽头出现了李译的身影。
李译见到她时表情很复杂，分不清到底是惊喜多点还是不安多点。
他加快了脚步，与前面一波混混擦肩，无意听到几人的交谈。
“你看那边那个穿羽绒衣的小妹妹，长得标致不？”
“喜欢就上啊，难得有新鲜货。”
“走走走。”
他心头一紧，蓦地害怕起来，快速跑到温琰身边，直接将她抵在墙上。
从前这条街经常有人因为抢同一个女人而打架，后来就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先到先得，谁破例谁就会挨刀子。
温琰本能地往墙上一靠，不知所措地仰视着李译。
“怎么了？”
李译喘了口，余光往后一瞥，那些人似乎还是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他低下头，深邃的目光流转在她纯黑的瞳孔之间，最后不动神色地转移至她的唇。
“温琰，要不要跟我？”
“嗯？”
“要不要跟我一起？”
耳边萦绕着他低沉的粗喘，热辣的红像酒精下肚的回馈色蔓延至她耳根，温琰没任何犹豫，点点头。
“要。”
话音未落，李译低头堵住她的唇，肆无忌惮地品尝着她唇齿间的香气。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很快伸进她的衣服，上下摸索。
冰冷的触感使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冷颤，情不自禁地娇喘一声。僵硬而生疏地回应他的吻。
那一秒，李译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小混混们在他们身旁逗留了会儿，不肯离去，却也不敢破坏规矩。李译没法子了，在她额头亲了口后揽着人就往旁边的酒店走去。
温琰心跳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她相信李译，也愿意跟着他。
附近的黑酒店简陋而阴暗，只要付钱无需身份证登记。李译掏钱的时候用余光打量着那群小混混。
小混混们也算自觉，看人家都去开房了也就默默离开了。
收完钱，老板扔出一个钥匙。
“二楼走到底。”
李译接过钥匙，拉着温琰往上走，危机解除，他松了口气，瞬间恢复到之前的痞气模样。
“成年了吗？”
“......”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略带庆幸地摇摇头。
“还有几天。”
他勾勾唇若有所思，须臾，又挑逗她。
“那过几天再问你。”
“......”
酒店房间的门还是红漆木门，时间久了漆色退了大半呈现出浅淡的橙，木屑掉一地也没人打扫。门一开，腐败的霉味直冲鼻腔，温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李译见她这样有点心疼，但也无奈，只说。
“忍一忍。”
她很乖地点点头。
“嗯。”
房间朝北，没有太阳，又冷又潮。这种酒店是专门提供给外面那群混混小姐用的，卫生，设施都不讲究，隔音就更是没保障。有张床就行。
这还是白天呢，隔壁已经有娇喘声传来了。
李译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自己的大衣。
温琰不知所措地摩擦手臂，她有点冷但更多的是紧张，她小声地重复道。
“我没成年。”
李译看着她局促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追问道。
“然后呢？”
“......”
她撒了个小谎。
“我今天身体不太方便，我那个来了。”
他笑的更大声了，单手招了招。
“过来。”
温琰拳头握了握，壮着胆走上前。
李译把自己的大衣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让她坐。
“这种地方不干净，你坐我衣服上。”
也是，他怎么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姑娘睡在这种充满污秽的地方呢。
温琰心中顿生的紧张和不安被他这一举动瞬间打散，她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李译缓缓蹲下身，拉着她的手，保证道。
“你放心，我不会做强迫你的事情，除非你愿意，我不会硬来。”
他认真地说，她就认真地看，半响，她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李译。”
“嗯？”
“我喜欢你。”
他笑了，不似从前那种轻佻不羁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欢愉和充实。
“我知道。”
温琰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亲了口，眼弯成月牙。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他没想到那么肉麻兮兮的话能从她嘴里吐出来，得意的表情说来就来。
“啧，形容一下，怎么个喜欢法。”
她形容不出来，大脑中所有的词汇都形容不了这个年纪单纯的爱恋。她想了想，肯定道。
“一切都可以给你。”
不知怎么的，李译竟觉得鼻腔有点酸，他不动声色地瞥开目光，怕她看到自己眼底突如其来的眼雾。不得不承认，他被她感动到了。
他忽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你干嘛去？”
“你先在这儿坐着，我马上回来。”
“哦。”
约莫五分钟后，李译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把老式热水壶，和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个一次性杯子和一整包红糖。
“我也没什么经验，我们班女生来例假都喝这个。”
温琰不说话，就只是一个劲地笑，她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男孩还挺好骗的。
蒋磊闷了口白的，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有假。一桌上的朋友看他喝的起劲，纷纷停下来劝他。
李译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样，剥了颗花生米丢嘴里，嘴角弯弯笑了起来。
“你少他妈拿琰琰说事，我看你就是想去当兵。”
蒋磊握紧酒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大家以为他要动手了没想到下一秒咧开了嘴，带着些许无奈。
“你真喜欢琰琰？”
李译在火锅里撩了块肉，反问他。
“看起来不像？”
默了秒，又接道。
“那我得对她更好点，免得人惦记。”
气氛缓和点，大家又开始三三两两自顾自吹起牛皮，蒋磊沉了口气，极认真地问他。
“你知道的，琰琰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小姑娘。她没有依靠，如果真的跟她一起，可不要欺负她。”
李译扔掉手里的花生米，拍了拍手，端正坐姿，同样认真的回他。
“放心，疼还来不及。”
蒋磊欣慰地垂下眸。
“那我就放心了。”
那天蒋磊跟李译说了很多关于温琰的事，譬如她爱吃甜食，她头发不是染黄的而是天生的，她很容易动情，看电影都能哭，她看似柔弱，其实胆子很大。等等。
他说了很多，说得李译都有点嫉妒，因为她之前的十七年没参与，他暗暗发誓往后的几年，几十年里，要统统补上。
同时李译也发现，蒋磊是喜欢温琰的。
蒋磊还想继续，却被李译打住。
“别说了，搞得跟遗言一样，往后我自己慢慢了解就行。”
蒋磊嗤笑声。
“我他妈给你普及知识呢，你要是对琰琰不好，我当兵回来揍你。”
李译觑他一眼，不确信道。
“你真要去当兵？”
“我不说了吗，你两要好了，我就去当兵。”
蒋磊一巴掌打在他后背，故作轻松。
“骗你的，我自己想去。一直没去不是放心不下琰琰嘛，现在有你了，我也就安心了。”
听他那么讲，李译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吃完饭大家提议去篮球场打球，李译没反对。
李译的狐朋狗友都还算规矩，不是社会上打架闹事的小流氓，都是一些提前辍学不得不混社会的本分孩子。现在寒假，他自然跟他们勾搭在一起。除了吃饭，最多的还是去打球。
篮球场在情人路尽头的空地上，那里平时没什么人，基本成了他们几个固定的聚点。
但要想去篮球场就必须经过情人路，那条路常年被地痞流氓霸占，而且里面有不少站街小姐，穿着暴露靠墙揽客。李译身形高大，长得好看，每次路过都有小姐主动凑上来，说些撩拨的话。譬如，跟你回家，今晚不要钱等等。路过的次数多了，小姐们也都认识他了，有的甚至还挺期待他来的。
但他从不多看一眼。
临走前，他给温琰打了电话。
“我下午跟蒋磊他们去打球，不用找我。”
“哦，好，要一起吃晚饭吗？”
“嗯，一会儿我会去接你。”
这时，不知哪个混小子大声起哄道。
“嫂子，译哥要去情人路了。你快来呀。”
李译耷下眼皮，作势要打他。
“废话那么多。”
说完回头解释了句。
“他说着玩呢。”
“情人路是什么地方。”
“打球的地方。”
“嗯，好。”
温琰坐在沙发上对着刚挂的电话发了会儿呆，其实刚才她想说能不能陪陪她，但她知道只要她透露半点想念，李译就会义无反顾地来接她。这样就会扫他兴。
思来想去，温琰决定自己去找他。
小镇不大，能玩的地方拢共也就没几条街，温琰徒步到商业街附近，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情人路的位置。
温琰站在情人路路口，往深处张了眼，从她脚下到路的尽头不过一两百米，路宽不足三米。阳光被两边的建筑遮挡，地上布满果皮纸屑。里头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饭馆，足浴，纹身，台球。什么样的店都有，理发最多，几乎每个理发店都有几个揽客的女人。整条街看起来又脏又乱又阴森，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膻味，令人作呕。
而她今天上身穿着短款浅色羽绒衣，下身牛仔裤加白球鞋，头发挂下来抵在后背，整个人干净得与这条街格格不入。
温琰眉头轻微拧在一起，李译每天都混迹这种地方？
她没太敢往里走，直径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瓶水，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外表憨厚老实。看她穿着打扮不像里面的人，不免多看了一眼，最后忍不住提醒了句。
“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嗯？”
“我说这里面很乱，你这样的学生还是不要到里面去玩。”
温琰礼貌地笑笑。
“我找人。”
“哦。”
老板没再继续，小流氓带坏小姑娘的例子比比皆是，特别是这条街上，他干脆就不多说了，免得自找没趣。
大概是刚刚的提醒起了作用，温琰改变计划想在路口等李译，于是她就像边上那群理发店揽客的女人一样傻傻地靠墙站着，眼睛时不时扫一扫周围走动的人群。
起初她还觉得是自己过于小心谨慎了，可渐渐地她察觉到了异样，有男人经过她时总会多看她一眼，露出令人生畏的眼神，贪婪而猥琐。他们就像选购商品一样，在这条街上物色自己喜欢的女人。然后不知道跟那些女人谈点什么，两人就勾肩搭背地进了理发店。
看着男男女女一对接着一对进去，她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不好的念头在脑中越演愈烈，温琰赌气般蹙起了眉头，也就在这时她看到路的尽头出现了李译的身影。
李译见到她时表情很复杂，分不清到底是惊喜多点还是不安多点。
他加快了脚步，与前面一波混混擦肩，无意听到几人的交谈。
“你看那边那个穿羽绒衣的小妹妹，长得标致不？”
“喜欢就上啊，难得有新鲜货。”
“走走走。”
他心头一紧，蓦地害怕起来，快速跑到温琰身边，直接将她抵在墙上。
从前这条街经常有人因为抢同一个女人而打架，后来就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先到先得，谁破例谁就会挨刀子。
温琰本能地往墙上一靠，不知所措地仰视着李译。
“怎么了？”
李译喘了口，余光往后一瞥，那些人似乎还是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他低下头，深邃的目光流转在她纯黑的瞳孔之间，最后不动神色地转移至她的唇。
“温琰，要不要跟我？”
“嗯？”
“要不要跟我一起？”
耳边萦绕着他低沉的粗喘，热辣的红像酒精下肚的回馈色蔓延至她耳根，温琰没任何犹豫，点点头。
“要。”
话音未落，李译低头堵住她的唇，肆无忌惮地品尝着她唇齿间的香气。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很快伸进她的衣服，上下摸索。
冰冷的触感使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冷颤，情不自禁地娇喘一声。僵硬而生疏地回应他的吻。
那一秒，李译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小混混们在他们身旁逗留了会儿，不肯离去，却也不敢破坏规矩。李译没法子了，在她额头亲了口后揽着人就往旁边的酒店走去。
温琰心跳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她相信李译，也愿意跟着他。
附近的黑酒店简陋而阴暗，只要付钱无需身份证登记。李译掏钱的时候用余光打量着那群小混混。
小混混们也算自觉，看人家都去开房了也就默默离开了。
收完钱，老板扔出一个钥匙。
“二楼走到底。”
李译接过钥匙，拉着温琰往上走，危机解除，他松了口气，瞬间恢复到之前的痞气模样。
“成年了吗？”
“......”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略带庆幸地摇摇头。
“还有几天。”
他勾勾唇若有所思，须臾，又挑逗她。
“那过几天再问你。”
“......”
酒店房间的门还是红漆木门，时间久了漆色退了大半呈现出浅淡的橙，木屑掉一地也没人打扫。门一开，腐败的霉味直冲鼻腔，温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李译见她这样有点心疼，但也无奈，只说。
“忍一忍。”
她很乖地点点头。
“嗯。”
房间朝北，没有太阳，又冷又潮。这种酒店是专门提供给外面那群混混小姐用的，卫生，设施都不讲究，隔音就更是没保障。有张床就行。
这还是白天呢，隔壁已经有娇喘声传来了。
李译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自己的大衣。
温琰不知所措地摩擦手臂，她有点冷但更多的是紧张，她小声地重复道。
“我没成年。”
李译看着她局促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追问道。
“然后呢？”
“......”
她撒了个小谎。
“我今天身体不太方便，我那个来了。”
他笑的更大声了，单手招了招。
“过来。”
温琰拳头握了握，壮着胆走上前。
李译把自己的大衣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让她坐。
“这种地方不干净，你坐我衣服上。”
也是，他怎么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姑娘睡在这种充满污秽的地方呢。
温琰心中顿生的紧张和不安被他这一举动瞬间打散，她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李译缓缓蹲下身，拉着她的手，保证道。
“你放心，我不会做强迫你的事情，除非你愿意，我不会硬来。”
他认真地说，她就认真地看，半响，她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李译。”
“嗯？”
“我喜欢你。”
他笑了，不似从前那种轻佻不羁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欢愉和充实。
“我知道。”
温琰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亲了口，眼弯成月牙。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他没想到那么肉麻兮兮的话能从她嘴里吐出来，得意的表情说来就来。
“啧，形容一下，怎么个喜欢法。”
她形容不出来，大脑中所有的词汇都形容不了这个年纪单纯的爱恋。她想了想，肯定道。
“一切都可以给你。”
不知怎么的，李译竟觉得鼻腔有点酸，他不动声色地瞥开目光，怕她看到自己眼底突如其来的眼雾。不得不承认，他被她感动到了。
他忽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你干嘛去？”
“你先在这儿坐着，我马上回来。”
“哦。”
约莫五分钟后，李译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把老式热水壶，和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个一次性杯子和一整包红糖。
“我也没什么经验，我们班女生来例假都喝这个。”
温琰不说话，就只是一个劲地笑，她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男孩还挺好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