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书言刚好有空就驱车来了,他对失去孩子,还没走悲伤的曲流觞很有好感,看到坐在地上的人连忙把车开过去。

    “你怎么了?”

    曲流觞双手环抱着膝盖,把头埋在手臂中间,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露出她惨白的脸,看到慕书言一下子扑过去,抖着肩膀嘴里发出一声呜咽。

    被环抱住的慕书言浑身僵硬,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么亲近过,况且他虽然对曲流觞有好感,两人到底不熟。柔软的身躯,丰满的胸脯就这么靠着他小腹上,慕书言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地上凉,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着凉的好。”慕书言抬手揉揉曲流觞的头顶,柔声开口。

    曲流觞眼泪流得更凶,死死抱着慕书言,声音带着哽咽,“我看到了,好多的血,它在怨我没有保护好它。”

    慕书言当然知道曲流觞说的它是她失去的孩子,“你别伤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些都是你的幻觉,孩子不会怪你的。”

    “是吗?”曲流觞松开手,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一缕乌黑的长发凌乱的垂在胸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慕书言看她这样有些不忍,刚要出口安慰裤兜里的手机来电声响起,他连忙拿出手机接电话,“喂。”

    病房外,莫迎拿着手机一脸都不快,眉头紧锁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想到病房里的儿子,她下意识压低声音,“不是说来看楠楠吗?你怎么还没到?”

    慕书言为难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曲流觞,看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实在是放心不下,“我有一个病人……”

    手机里突然传出“嘟嘟”的声音,慕书言拿下手机一看,通话已经被挂断而。

    两人就是因为慕书言太忙而离婚的,一个医生一个律师都很忙,慕楠出生后莫樱就辞职在家,孩子出生就有心脏病离不开人。莫樱在家带孩子后,慕书言开始变本加厉,整天忙的不见个人影。

    莫樱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丧偶式的婚姻,在慕楠十岁那年提出离婚,慕书言二话不说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慕楠归莫樱抚养,直到慕楠十二岁身体稳定去上学,莫樱才重新去律师所工作。

    曲流觞小心翼翼看着慕书言,“你要是有事情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慕书言看着失魂落魄的曲流觞,真怕她想不开去自杀,“没事,我送你回家吧?”

    曲流觞摇头,漂亮的眼睛里闪过痛苦之色,“我不想回去。”

    曲流觞可不想现在碰上邻居谢迟初,给她的表示迟迟未到,果然男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比如云陌。她流产这么大的事情,云陌只是打个电话来慰问一下,别的表示一点都没有!男人果然没有口袋里的钱可信度高,让人安心!

    慕书言想到曲流觞是在家里流产的,以为她是不想回去面对那天的痛苦,垂头想了片刻,观察着曲流觞的表情提议,“不如去我家。”

    曲流觞愣了一下,抬头小心翼翼问,“可以吗?”

    慕书言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曲流觞完美的侧脸,以及胸口衣服下若隐若现的弧度,他脸一红连忙扭开头,“当然、当然可以!”

    慕书言对自己的反应有些诧异,他都已经一把年纪,跟他妻子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毛头小子一样的羞涩,曲流觞真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莫迎丝毫不知道,慕书言不来看孩子也就算了,还在跟别的女人玩暧昧!她抬腿走进病房,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儿子,心中有些不忍,不由得再次埋怨慕书言,不来就不来,偏偏说来又不来,害慕楠白期待一场。

    慕楠是个聪明的少年,看莫迎这个样子就知道,慕书言是来不了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明亮的眼睛黯淡下来。

    莫迎在床边坐下,看着慕楠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你真那么想见你爸?”

    慕楠当然是想见的,他年纪不大正是渴望父爱的时候,慕书言又是做医生这种受人尊敬的职业,他自然对慕书言有所期待。

    “不见也没关系,您不用为难。”

    莫樱鼻子一酸,在法庭上态度向来强硬的女人,差点没哭出来,慕楠从小到大都董事,有时候她真希望慕楠任性一点。

    “妈妈来想办法,一定能让你见到爸爸的。”

    慕楠点点头,眼睛重新燃起光亮,心中已经开始期待慕书言送他去上学的情景,他从小学起就开始想,已经想了很多年了。

    花傅魑靠在黑色的劳斯莱斯上,看到雪寒霜出来连忙招手,“老婆这里!”

    雪寒霜看着在阳光下笑容灿烂的男人,快步走过去,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心情愉快的雪寒霜绝对没有想到,眼前冲她笑的开心的花傅魑,不到半个小时前用另外一副表情把曲流觞吓得腿软!

    她问,“公司里不忙吗?”

    “还好。”花傅魑公司新开发出一款游戏,现在已经进入试用阶段,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接人的时间他还是有的。

    “我三天后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你有时间吗?没有时间就呆在家里。”雪寒霜坐在副驾驶上,给花傅魑打预防针。

    “公司收到邀请函我也去。”花傅魑立刻说道,至于之前让胡博裕去的话,就当他没说过!

    转眼就到慈善拍卖会的日子,雪寒霜和花傅魑拿着邀请函入场,一个大肚翩翩的中年男人,看到雪寒霜和花傅魑连忙迎上来,“花总,雪副总。”

    花傅魑的眼神没有落到他身上,抬眸看着男人旁边的娇小女人,他的同学之一,欧雪儿。

    欧雪儿大大方方的冲花傅魑勾唇一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跟一个有妇之夫挽着手出示这样的场合有什么不对。

    雪寒霜的目光则是看向男人,她之所以会认识做个男人,完全因为他是曲流觞闺蜜上官月的父亲,上官司。

    “你好。”

    说完雪寒霜就带着花傅魑离开了,上官司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怠慢,一脸呵呵的看着两人离开。

    雪寒霜和花傅魑找个位置坐下来,拍卖会很快开始,热场过后上第一幅拍品,是一幅字画。出自三百年前大家之手,起价五十万。

    雪寒霜自己就会写毛笔字,想要的话他不如自己写,因此没有拍卖的意思。花傅魑则是不懂这个,也不感兴趣,真是见雪寒霜不喜欢也就没有买的意思。

    这幅画最终以二百五十万,被一个头发苍苍的老人买走。

    直到第五副拍品,雪寒霜眼神才认真起来,这次端上来的是一支玉簪子,白色的簪子上顶端刻着流云的图案,约莫一个半巴掌那么长,通体乳白,非常漂亮。

    雪寒霜之所以这么关注,是因为玉簪子跟她前世所用的几乎一模一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前世的事情,现在看到这支簪子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上辈子仗剑天涯快意恩仇,跟师姐妹们一起匡扶正义,一直在深山老林里练功的日子已经离她太远太远,远到再也听不到师傅严厉的呵斥。

    眼前隔上一层朦胧的水雾,所有事物都看不真切,花傅魑焦急的声音似乎隔着一层朦胧的水,听得人恍恍惚惚。

    花傅魑一脸焦急的拉着雪寒霜的手,“老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看着是雪寒霜通红的眼眶,脸上透明的泪水,花傅魑也快要哭了,他一脸焦急的给雪寒霜擦眼泪,声音都带上哭腔,“老婆,你到底怎么了?”

    雪寒霜这时才反应过来,抬手抓着花傅魑捧着她脸的白皙手掌,看着男人这副被焦急和惊吓弄的快哭的样子,心里的伤感不由得散了大半,满心都是哭笑不得。

    “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让人开心又难过的事情。”

    “没事就好。”花傅魑松了口气,眼中的泪水被他憋回去,自从跟雪寒霜在一起,从来都是他哭雪寒霜安慰,冷不丁的雪寒霜哭一次,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雪寒霜不愿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花傅魑贴心都没有问,“以后老婆可别这样吓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雪寒霜想了想说道,“那你把我发簪拍下来送给我吧。”

    门派里师姐妹每人都有一根发簪,是她们的师傅,在十五岁的时候给她们戴上的,这种发簪除了父母师傅师姐妹,只有她们的丈夫,可以给她们带上。

    “好。”此时的花傅魑还不知道送雪寒霜发簪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为是寒霜主动跟他要东西而感到开心。

    发簪是羊脂白玉雕成的,价格自然便宜不到哪里去,几万十几万的开始往上飙升。

    花傅魑一直紧追不舍,最终以四百一十七万的价格买下来,他一脸兴致勃勃的跟雪寒霜分享,“老婆,买下来了,你高不高兴?”

    雪寒霜点头,她当然是高兴的,有这么一个人比所有的人都要关心她,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喜怒哀乐,她又怎么会不高兴。

    即使现在已经没有男子送簪子等于看上女子的传统,雪寒霜还是开口嘱咐,“以后不要随便送别人簪子。”

    “当然不会,我只给送给老婆。”花傅魑。

    花傅魑在国外读大学,他当然不知道不能随便送人簪子,只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送给老婆的东西当然要独一无二的,以后可以给老婆送喜欢的簪子,别人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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