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一脸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米芽儿坐在客厅里等着,看到儿子这副丢了魂的样子,她一点都不意外。

    神色冷淡的扫了眼云陌,声音淡淡的,“回来了。”

    云陌点点头,看到米芽儿这副样子,他问道,“妈是不是早就知道,曲流觞已经喜欢上别人?”

    “你说呢?”米芽儿冷哼一声,“我早就说过曲流觞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偏偏不信,现在知道吃亏了?”

    大半年的,米芽儿是信了曲流觞根本不会做云陌情妇的事情,根本没必要,没有云陌曲流觞很快就能找到下家,做云陌的情妇就是杀鸡用牛刀,曲流觞那样贪婪的女人怎么可能同意。

    云陌没有体会到米芽儿的潜在意识,周身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您别这样说曲流觞,是我不对在先,是我先放弃她的,她才会去找别人,要怪就怪我。”

    恨铁不成钢都不足以形容米芽儿现在的心情,她怎么做生了个在女人肚皮上这么拎不清的儿子?

    “曲流觞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被她迷到五迷三道的,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

    云陌不打算听米芽儿的絮叨,转身上楼。

    米芽儿连忙叫住他,“等会儿,曲流觞已经找到别的男人,你好好收拾自己,今天也跟我去相亲。”

    云陌上楼的脚步一顿,一言不发的去换衣服。

    米芽儿眼睛微亮,第一次觉得曲流觞找别的男人找得快,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起码云陌心甘情愿去相亲了。

    雪花漫天飞舞,胡博裕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两瓶啤酒和一些小零食,另一只手上拿着今天晚上打包回来的晚饭。

    破旧的弄堂里没有电梯,楼梯间开着一盏盏昏黄的灯,照亮狭窄的楼梯,墙壁已经斑驳泛黄,好像些经脱落,白色的石灰落在水泥石阶上。

    胡博裕皮鞋踩在水泥上,发出笃笃的声音,空荡荡的楼梯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四周的大门紧闭,隐约能听到里面一家人热闹的欢笑声。

    明天就是过年,家家户户团团圆圆的日子,会热闹很正常。

    胡博裕的家在三楼,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到了房门前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原本就不怎么愉快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打扮富贵的女人,旗袍边缘围着一圈黑色的绒毛,穿着肉色的丝袜,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限量款手提包。

    女人旁边站着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男孩穿着灰色的羽绒服,不耐烦的拿脚踹着胡博裕家的大门,半新不旧的木门被他揣着砰砰作响!

    胡博裕的脸当即就黑下来,这是他珍惜非常的家,换谁被不喜欢的人这么对待心情都好不到哪里。“你们来干什么?”

    女人手上拿着一个手机,明亮的灯光照在胡博裕脸上,看到他不善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年年回来了。”

    她伸手戳戳旁边的男孩,“快点叫哥。”

    男孩翻了个白眼,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理都没有理女人,当然也没有叫胡博裕哥的意思。

    女人的脸色更加尴尬了。

    胡博裕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这对母不母子不子的母子两个,一点都没有请人进去坐坐的意思。

    “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我不想再听到一句废话。”

    女人脸上的神色非常僵硬,她知道胡博裕厌恶她,她站在这里也非常尴尬,也没有兜圈子的意思,“明天就要过年,年年要不要跟我们回去一起过年?”

    胡博裕脸上的冷笑逐渐消失,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女人,“是那个男人让你来的?”

    女人没有说话,口中那个男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也确实是他让自己来找胡博裕的,不然打死女人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胡博裕脸上的神色重新变得冰冷而嘲讽,“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来,你又是哪来的脸来这里?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才有脸来请我回去吃饭?”

    女人脸色青白交加,被胡博裕的话刺得心口发疼,最后脸色涨得通红,一副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胡博裕面前的样子。但想到家里脾气越来越暴躁的丈夫,她到底没敢。

    要说胡博裕这么讨厌他的生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女人在胡爸爸尸骨未寒头七没过的时候改嫁,那也没什么,胡博裕只是会恨她太过凉薄,不想再跟她来往而已。

    但他这个生母干出来的事情,简直突破礼仪廉耻的底线,突破人类的下线,在丈夫出殡那天跟丈夫生前的朋友干那档子事。

    还被发现不对劲的胡博裕捉奸在厕所里,当时男人压在女人身上,两人白花花的抱在一起,胡博裕当即就跑出去吐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这个生母!

    胡博裕凑近女人,明亮的手机灯光早在他俊朗的脸上,此时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看着这张跟我爸八分像的脸,麻烦把请我去做客的话再说一遍。”

    那是他爸出殡的日子,为了胡爸爸出殡顺利,和死后不沦为别人的笑柄,胡博裕硬生生把那口恶气压下去,压得他胸口的心脏疼得撕心裂肺!眼睁睁看着这对奸夫□□离开,他什么都不能说!

    女人脸色惨白,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胡博裕的脸,八年前血红着眼睛冲进厕所的少年,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那一瞬间的羞耻和尴尬再次充满胸腔,她突然崩溃的蹲在地上发出一声尖叫。

    “啊!”

    “你干什么?”男孩突然伸脚踹向胡博裕,他当然不是心疼女人,他对生他的这个人可没什么尊敬感,他只是有一种类似自己的玩具被别人践踏的是不爽。

    “滚!”胡博裕凶狠的眼睛落在男孩身上,这个就是他爸出殡的日子里抹不去的耻辱,胡博裕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可言。

    刺眼的手电筒光照在胡博裕脸上,把他狰狞的脸色,眼睛里凶狠照得一清二楚,男孩一下子想起故事里面吃人的魔鬼,瑟缩着往蹲在地上的女人的背后躲,再不敢跟胡博裕多说一句。

    胡博裕打开房门,走进去砰一声关上,女人在激烈的声响中回过神,拉着男孩狼狈的走了,脸上布满泪痕。

    胡博裕把手里的东西丢在桌子上,原本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女人自从离开就再没来看过他,这些年他一直对这一家子有所关注,看到他们过得不好他心里的恶气才能消。

    前些日子他刚好知道女人的丈夫投资不利,现在公司运转困难,现在肯定是来找他要钱来了。胡博裕在心里冷笑,他不在里面掺和一脚算他仁慈,还想他去帮忙,想得到是开心。

    胡博裕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听到敲门声,他才动动快僵硬成冰棍的身体起身去开门。

    花傅魑原本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到一脸颓废,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的胡博裕,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你怎么了?”

    胡博裕抬起冰冷的手,摸了把冻得僵硬的脸,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那个女人昨天早上门了,想找我去吃年夜饭,估计是想来找我要钱的。”

    花傅魑跟胡博裕竹马竹马,对他身上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听到那个女人就知道是谁了,他脸色阴沉下来,“她哪里来的脸找你?”

    “都在我爸的葬礼上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哪里还要脸面!”胡博裕侧身让人进来,“别提这些糟心事,大过年的你们来干嘛?”

    “当然是来找你一起过年呢。”花傅魑笑道,在国外的时候都是他跟胡博裕一起过年,今年更是有老婆陪着,他过得开心,总不能让兄弟凄凄惨惨的一个人过年。

    “这……”胡博裕神色间有些为难,他跟花家熟识,去花家过年倒是没什么,他跟雪寒霜家是真的不熟,大过年的去人家里蹭饭是不是不太好?

    “走吧。”雪寒霜看出胡博裕的为难,直接开口,“你跟花傅魑是兄弟不是外人,一起过年没什么不好。”

    雪寒霜都这样说了,胡博裕也不想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家里过年,立刻冲去卫生间洗漱,收拾好自己。

    有人挂念着,胡博裕抑郁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心里头暖呼呼的,有个兄弟就是好,兄弟有个老婆有个家就更好了,大过年的还能吃个饭。

    雪寒霜开车,三人一起去了她小时候居住的老宅,雪天一个人在厨房里捣鼓,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胡博裕笑道,“欢迎欢迎,新年快乐。”

    胡博裕本来就是个自来熟,雪天的热情让他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伯父新年快乐。”

    花傅魑把胡博裕拉进厨房,“好多东西还没准备好呢,赶紧来帮忙。”

    雪家的老宅是一个四合院,古色古香的,雪寒霜拿着火红的灯笼挂上,花傅魑贴春联,胡博裕跟雪天一起在厨房里忙活。

    梅汐是个不会做饭的,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短,总不能吃饭还要出去吃,所以雪天就开始学习做饭,手艺跟花傅魑一样好。

    雪城跟花木端叫上几个老友一起去玩了,今年就不回家过年,花傅魑家里人也不来,因此过年只有他们四个。

    花家的人跟雪家一样人少,唐菁菁在医院里忙活,花木端不在,只有花家两父子,外加一个跟来过年的衣笑亦,还有花家的老管家。

章节目录

炮灰她老公大反派有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风吹天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风吹天晴并收藏炮灰她老公大反派有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