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换一命
“我们都是身负诅咒诅咒之人，是诅咒将我们变成的这副模样，只要我们不断杀人，诅咒就会有所缓解。”噶莎应是这里的领头人物，她用乌黑起皮的嘴巴吹燃一小束点上火的干草，将狭小的空间照亮。
这也使得榛桐可以更清楚地看清眼前的状况。
眼前的畸形者除了部门器官还保留着人的特征，从整体上看几乎算不上人类。因长期处于阴湿的湖底，涂上干粉的肮脏头发一绺一绺的搭在脸侧，他们脸上生出像鱼一样的鳃，后背的骨头像乌龟一样高高凸起。
最让人在意的事，这里面最小的畸形怪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在同龄人待在空气净化系统下享受保护的时候，他们因为外貌只能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榛桐看到，有一个畸形怪物的肚子高高隆起，已是快临盆的大小。
顺着榛桐的目光，噶莎也将目光放在那个女人的肚子上：“在这片土地上，神不允许我们繁衍自己的后代，但只要不断杀人，神就会看到我们的诚意，允许新生命通过我们的肚子抵达这个世界。”
听到噶莎的描述，榛桐终于忍不住走起了眉头。
后代无法诞生大概率是因为世界容积率增加，星球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而他们如同怪物的外貌，大概率和周济之前所说的磁场异变相关。
磁场异变会影响人体的生长情况，这还是榛桐入职晖光生物科技公司时了解到的情况，但这些人却深信这是神的诅咒。
细细梳理逻辑后，榛桐从这里面发现了问题。
“以前在这里修建实验室的人也是被你们杀光了吗？”榛桐深知改变观念的困难，于是她也没有否决噶莎他们的认知，只是想方法在极短的时间内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他们是罪人，当然该杀。他们不仅和神作对，还想让我们离开这片土地，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在杀光那些外来者之前，神是不会息怒的。”一个体型较小的畸形者抢答道。
看来程漠从他们手中逃离出去了。通过短短一句话，榛桐梳理出了信息。
十几年前，这片区域的磁场出现了变化，程漠等人发现了这件事，开始着手于修复时间线和磁场，只是由于磁场的剧烈变化，依然导致变异事件产生，而程漠的团队还没来得及组织这里的人撤离，便被这里的人视作灾难根源。
只是，十几年前，这里的磁场为何会发生异变呢？如果是时间线融合导致磁场变异，那十几年间这里早应该变成人间炼狱，人们也早应该习惯暗洞的存在。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维护了卡茨沙漠暂时的平衡？
榛桐虽然和神有过接触，但这并妨碍她认定此次事件里80%的部分都是人装神弄鬼的结果。唯一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有那行踪不明的干枯怪物。
“既然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杀人，那你们又为什么把我们救上来？”这同样是榛桐想不明白的点，在失去意识以前，她分明记得自己差点□□枯怪物吞噬，可眼下她却又在这些畸形者的手里。
榛桐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解救周济和裴穆的关键。
噶莎原本还想再绕一个大弯子，她没想到榛桐会这么快就切入主题，她走到周济身边，将奄奄一息的周济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后，她用刀比在周济脖子上，冷声道：
“你以为我们想救你们吗？如果不是神选中了你，我哪至于把你们从那些那群怪物口中拖出来。”
随后，噶莎用刀指着石洞外的黑暗空间。在这个石洞的更下方位置，有一个看不到底的黑色洞穴，淡蓝色的光线从石洞里外扩出来，照亮一小块空间。
“那里就是祭祀台，十几年前，诅咒突然降临在这片土地上，是喻氏集团的到来让诅咒得以平息，这些年来，祭祀台只有喻氏集团的人可以进入，可今天，祭祀台却主动接纳了你。”
“所以我们需要你进入祭祀台，帮助我们和神进行沟通。如果诅咒消失的话，我们便可以不再向喻氏集团缴纳高额税赋。作为交换我们会放过你和你的同伴，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将他们作为人质留在这里。”噶莎说话的时候嘴唇因为外翻会下意识向上翘起，看起来狠戾的同时又多出几分可怜。
“可以。不过你要先给他们治疗，并且你们不准对我的其他同伴动手。”榛桐瞥了一眼地上的那滩血液，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榛桐看着噶莎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阵，良久，噶莎同意了榛桐的要求。
“为了保证你不对我们动手，我们不会给你解药。”噶莎一边给榛桐松绑，一边说道。
在身上绳索松掉的瞬间，榛桐注视着噶莎窄小的眼睛：“我的队友和珈禾珈木他们是朋友。你们做这些，珈禾珈木他们知道吗？”
“能活在阳光下的孩子不需要知道我们所做的这些事情，他们只需要活着长大，逃离出这片土地，逃离出这个诅咒就够了。他们不需要向我们这样活着。”噶莎手里拿着刀，眼里是无法单纯用坚定来形容的神情。
村里每个能在阳光下健康跑跳的孩童都是这里的人靠剥夺他人的生命来完成，他们不杀人，自己的孩子只能死亡，他们手上沾了鲜血，算不得良善之人，但他们心里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只可惜，他们所给的东西并不是那些孩子所期望的，起码，这和选择留在这片土地守护村民和污染物的人信仰相悖。
“你们给予的，并不是那些孩子想要的东西。”这些人是罪人，但眼下榛桐需要他们，所以榛桐试图用言语使他们产生动摇。
“他们懂什么？哪个做父母不为自己孩子考虑？以后等他们长大就明白了你个仿生人哪懂父母的良苦用心。”噶莎皱起眉头，下意识反驳榛桐的话。
榛桐不再说话，从某种意义上噶莎的话刺痛了她。人类对从自己肚子里诞生的生命有着窒息的控制欲，受到控制的孩子一生最大的课题便是从父母身边逃离。这是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绝望循环，也是榛桐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课题。
“我会前往祭祀台，你们不能伤害他们。”卡茨沙漠的确与榛桐相克，被噶莎注射了药品后，光是站起来榛桐都觉得零件在自己体内脆化移位，更别提使用异能。
哪怕召唤最不费能量的藓丝，藓丝冲破体内的速度也能让她的关节破碎。
“你放心，我们这有医疗物资，不会要了他们的命的。”噶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一个箱子，冷漠地看着榛桐走到石洞边缘。
“如果你们对他们动手，我会使用异能，那时你们的诅咒会更加严重。”榛桐看着那个孕妇，用陈述的语气道：“而那个孩子也无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一命换一命，希望你们做好这个觉悟。”
说完，榛桐进入石洞前的隧道，将石洞前的金属门关好后，她打开隧道的门，一瞬间，湖水将榛桐淹没，而榛桐也直接进入了所谓的祭祀台内。
看到榛桐身影消失的一瞬间，黑木棺材被人从里面踢开，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黑木棺材里坐起来。
“她发现了吗？”男人有着和裴穆完全不符的声线，他单手撑在棺材边缘，向畸形怪物询问道。
“应该是没有，她一直提醒让我们给你和他疗伤。”见到男人，噶莎恭顺道。噶莎不敢抬头和男人对视，只敢看男人的鞋子。
那是一双沾上水渍的军靴，火苗倒映在军靴上的水光上，感觉不出任何温暖。
“看来她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男人爬出棺材，察看了地下周济的伤势。“给他先治疗吧，再给他注射延时毒素，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亡，他没什么用。”
在军靴下，是红到发暗的鲜血，周济的半张脸都浸在血泊里，几乎快没了呼吸。男人的视线从周济的脸游移到一旁倒映在血中的扭曲面孔上，看着那张脸，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
但凡有一个救世主队伍的人在这里，都会认出这张熟悉的面孔，正属于把周济带来这里的李则遇！
“裴穆找到了吗？”李则遇歪着头，点燃一根香烟，靠在棺材边缘向噶莎等人询问道。
“没有……我们透过暗房进入他房间的时候，就发现他房间已经没人了。”噶莎畏畏缩缩地汇报着情况，生怕男人一个不满意迁怒于自己。
“去找，裴穆是个大麻烦。”在湖底抽烟实在太过难受，李则遇将烟熄灭。“我好不容易让榛桐进入祭祀台，我们的计划就这么被破坏。”
“进入祭祀台后，榛桐真的会去喻氏集团吗？我们这样针对喻氏集团……神会不会不高兴？他们毕竟是神的使者……”
不等噶莎说完，李则遇一个耳光直接扇到噶莎脸上，因为嘴唇外翻，噶莎的口水直接狼狈地流了出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喻氏集团是导致你们被诅咒的根源，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使，喻灼身上也没有所谓的神脉，他们家族背离了使命，神不可能会将神脉赐予给他们。眼下喻灼展现的力量不过都是靠他那个死去的妈罢了。”李则遇摸了摸自己剃得极短的头发，用舌头顶着腮帮，眼里满是阴狠。
“以你们的能力，你觉得你们能对付喻氏集团吗？别忘了一直以来你们交双份物资，不让喻氏集团怀疑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记住，我是在帮你们，到最后，我才是你们的救世主。”李则遇用手套侮辱性地拍打着噶莎的脸，但噶莎脸上却只有敬畏。
“本来就是您给了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相信您。”噶莎跪在地上，亲吻着李则遇的靴子。
“这才对嘛。”李则遇露出在榛桐他们面前展示出的明媚笑容，看起来却让人生寒，他将旁边一个簸箕踢向噶莎。
“老规矩，来上称吧。但凡你们当中有谁超过55千克，每多1斤，就受100次鞭刑。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管你们上称前做什么。”
“救世主，我们当中有人怀孕了，有胎儿在，她无法保持55千克的体重啊。”听到李则遇的变态要求，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可李则遇压根不听噶莎说了什么，他抬起噶莎的脸，吐了口唾沫在噶莎脸上：“不上称，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偷供奉给神的物资？任何话别让我说第二次。”
在李则遇的命令下，畸形者一个又一个站上了李则遇准备好的电子秤，而在黑暗中，那个即将临盆的孕妇绝望地用钝掉的匕首割掉了自己大腿上的肉…….
这也使得榛桐可以更清楚地看清眼前的状况。
眼前的畸形者除了部门器官还保留着人的特征，从整体上看几乎算不上人类。因长期处于阴湿的湖底，涂上干粉的肮脏头发一绺一绺的搭在脸侧，他们脸上生出像鱼一样的鳃，后背的骨头像乌龟一样高高凸起。
最让人在意的事，这里面最小的畸形怪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在同龄人待在空气净化系统下享受保护的时候，他们因为外貌只能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榛桐看到，有一个畸形怪物的肚子高高隆起，已是快临盆的大小。
顺着榛桐的目光，噶莎也将目光放在那个女人的肚子上：“在这片土地上，神不允许我们繁衍自己的后代，但只要不断杀人，神就会看到我们的诚意，允许新生命通过我们的肚子抵达这个世界。”
听到噶莎的描述，榛桐终于忍不住走起了眉头。
后代无法诞生大概率是因为世界容积率增加，星球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而他们如同怪物的外貌，大概率和周济之前所说的磁场异变相关。
磁场异变会影响人体的生长情况，这还是榛桐入职晖光生物科技公司时了解到的情况，但这些人却深信这是神的诅咒。
细细梳理逻辑后，榛桐从这里面发现了问题。
“以前在这里修建实验室的人也是被你们杀光了吗？”榛桐深知改变观念的困难，于是她也没有否决噶莎他们的认知，只是想方法在极短的时间内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他们是罪人，当然该杀。他们不仅和神作对，还想让我们离开这片土地，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在杀光那些外来者之前，神是不会息怒的。”一个体型较小的畸形者抢答道。
看来程漠从他们手中逃离出去了。通过短短一句话，榛桐梳理出了信息。
十几年前，这片区域的磁场出现了变化，程漠等人发现了这件事，开始着手于修复时间线和磁场，只是由于磁场的剧烈变化，依然导致变异事件产生，而程漠的团队还没来得及组织这里的人撤离，便被这里的人视作灾难根源。
只是，十几年前，这里的磁场为何会发生异变呢？如果是时间线融合导致磁场变异，那十几年间这里早应该变成人间炼狱，人们也早应该习惯暗洞的存在。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维护了卡茨沙漠暂时的平衡？
榛桐虽然和神有过接触，但这并妨碍她认定此次事件里80%的部分都是人装神弄鬼的结果。唯一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有那行踪不明的干枯怪物。
“既然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杀人，那你们又为什么把我们救上来？”这同样是榛桐想不明白的点，在失去意识以前，她分明记得自己差点□□枯怪物吞噬，可眼下她却又在这些畸形者的手里。
榛桐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解救周济和裴穆的关键。
噶莎原本还想再绕一个大弯子，她没想到榛桐会这么快就切入主题，她走到周济身边，将奄奄一息的周济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后，她用刀比在周济脖子上，冷声道：
“你以为我们想救你们吗？如果不是神选中了你，我哪至于把你们从那些那群怪物口中拖出来。”
随后，噶莎用刀指着石洞外的黑暗空间。在这个石洞的更下方位置，有一个看不到底的黑色洞穴，淡蓝色的光线从石洞里外扩出来，照亮一小块空间。
“那里就是祭祀台，十几年前，诅咒突然降临在这片土地上，是喻氏集团的到来让诅咒得以平息，这些年来，祭祀台只有喻氏集团的人可以进入，可今天，祭祀台却主动接纳了你。”
“所以我们需要你进入祭祀台，帮助我们和神进行沟通。如果诅咒消失的话，我们便可以不再向喻氏集团缴纳高额税赋。作为交换我们会放过你和你的同伴，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将他们作为人质留在这里。”噶莎说话的时候嘴唇因为外翻会下意识向上翘起，看起来狠戾的同时又多出几分可怜。
“可以。不过你要先给他们治疗，并且你们不准对我的其他同伴动手。”榛桐瞥了一眼地上的那滩血液，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榛桐看着噶莎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阵，良久，噶莎同意了榛桐的要求。
“为了保证你不对我们动手，我们不会给你解药。”噶莎一边给榛桐松绑，一边说道。
在身上绳索松掉的瞬间，榛桐注视着噶莎窄小的眼睛：“我的队友和珈禾珈木他们是朋友。你们做这些，珈禾珈木他们知道吗？”
“能活在阳光下的孩子不需要知道我们所做的这些事情，他们只需要活着长大，逃离出这片土地，逃离出这个诅咒就够了。他们不需要向我们这样活着。”噶莎手里拿着刀，眼里是无法单纯用坚定来形容的神情。
村里每个能在阳光下健康跑跳的孩童都是这里的人靠剥夺他人的生命来完成，他们不杀人，自己的孩子只能死亡，他们手上沾了鲜血，算不得良善之人，但他们心里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只可惜，他们所给的东西并不是那些孩子所期望的，起码，这和选择留在这片土地守护村民和污染物的人信仰相悖。
“你们给予的，并不是那些孩子想要的东西。”这些人是罪人，但眼下榛桐需要他们，所以榛桐试图用言语使他们产生动摇。
“他们懂什么？哪个做父母不为自己孩子考虑？以后等他们长大就明白了你个仿生人哪懂父母的良苦用心。”噶莎皱起眉头，下意识反驳榛桐的话。
榛桐不再说话，从某种意义上噶莎的话刺痛了她。人类对从自己肚子里诞生的生命有着窒息的控制欲，受到控制的孩子一生最大的课题便是从父母身边逃离。这是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绝望循环，也是榛桐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课题。
“我会前往祭祀台，你们不能伤害他们。”卡茨沙漠的确与榛桐相克，被噶莎注射了药品后，光是站起来榛桐都觉得零件在自己体内脆化移位，更别提使用异能。
哪怕召唤最不费能量的藓丝，藓丝冲破体内的速度也能让她的关节破碎。
“你放心，我们这有医疗物资，不会要了他们的命的。”噶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一个箱子，冷漠地看着榛桐走到石洞边缘。
“如果你们对他们动手，我会使用异能，那时你们的诅咒会更加严重。”榛桐看着那个孕妇，用陈述的语气道：“而那个孩子也无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一命换一命，希望你们做好这个觉悟。”
说完，榛桐进入石洞前的隧道，将石洞前的金属门关好后，她打开隧道的门，一瞬间，湖水将榛桐淹没，而榛桐也直接进入了所谓的祭祀台内。
看到榛桐身影消失的一瞬间，黑木棺材被人从里面踢开，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黑木棺材里坐起来。
“她发现了吗？”男人有着和裴穆完全不符的声线，他单手撑在棺材边缘，向畸形怪物询问道。
“应该是没有，她一直提醒让我们给你和他疗伤。”见到男人，噶莎恭顺道。噶莎不敢抬头和男人对视，只敢看男人的鞋子。
那是一双沾上水渍的军靴，火苗倒映在军靴上的水光上，感觉不出任何温暖。
“看来她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男人爬出棺材，察看了地下周济的伤势。“给他先治疗吧，再给他注射延时毒素，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亡，他没什么用。”
在军靴下，是红到发暗的鲜血，周济的半张脸都浸在血泊里，几乎快没了呼吸。男人的视线从周济的脸游移到一旁倒映在血中的扭曲面孔上，看着那张脸，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
但凡有一个救世主队伍的人在这里，都会认出这张熟悉的面孔，正属于把周济带来这里的李则遇！
“裴穆找到了吗？”李则遇歪着头，点燃一根香烟，靠在棺材边缘向噶莎等人询问道。
“没有……我们透过暗房进入他房间的时候，就发现他房间已经没人了。”噶莎畏畏缩缩地汇报着情况，生怕男人一个不满意迁怒于自己。
“去找，裴穆是个大麻烦。”在湖底抽烟实在太过难受，李则遇将烟熄灭。“我好不容易让榛桐进入祭祀台，我们的计划就这么被破坏。”
“进入祭祀台后，榛桐真的会去喻氏集团吗？我们这样针对喻氏集团……神会不会不高兴？他们毕竟是神的使者……”
不等噶莎说完，李则遇一个耳光直接扇到噶莎脸上，因为嘴唇外翻，噶莎的口水直接狼狈地流了出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喻氏集团是导致你们被诅咒的根源，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使，喻灼身上也没有所谓的神脉，他们家族背离了使命，神不可能会将神脉赐予给他们。眼下喻灼展现的力量不过都是靠他那个死去的妈罢了。”李则遇摸了摸自己剃得极短的头发，用舌头顶着腮帮，眼里满是阴狠。
“以你们的能力，你觉得你们能对付喻氏集团吗？别忘了一直以来你们交双份物资，不让喻氏集团怀疑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记住，我是在帮你们，到最后，我才是你们的救世主。”李则遇用手套侮辱性地拍打着噶莎的脸，但噶莎脸上却只有敬畏。
“本来就是您给了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相信您。”噶莎跪在地上，亲吻着李则遇的靴子。
“这才对嘛。”李则遇露出在榛桐他们面前展示出的明媚笑容，看起来却让人生寒，他将旁边一个簸箕踢向噶莎。
“老规矩，来上称吧。但凡你们当中有谁超过55千克，每多1斤，就受100次鞭刑。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管你们上称前做什么。”
“救世主，我们当中有人怀孕了，有胎儿在，她无法保持55千克的体重啊。”听到李则遇的变态要求，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可李则遇压根不听噶莎说了什么，他抬起噶莎的脸，吐了口唾沫在噶莎脸上：“不上称，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偷供奉给神的物资？任何话别让我说第二次。”
在李则遇的命令下，畸形者一个又一个站上了李则遇准备好的电子秤，而在黑暗中，那个即将临盆的孕妇绝望地用钝掉的匕首割掉了自己大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