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安动作一滞。
尤宜嘉满意地笑了，后撤一些身体，从腰侧抽出短刀，将刀从刀鞘中拔出，眼神凌厉地看着顾十安。
顾十安危机感丛生，“你要干什么？”
尤宜嘉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她只是在回忆。
影视剧中的大反派要欺负人之前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把手中的东西向上一抛一接、拿刀或者剑在别人脸上比划——尤宜嘉全部都否了。
这些在顾十安这里不可行。
她要真那么做了，顾十安八成会想要设法从她手中把武器夺过去，借机逃跑。
于是尤宜嘉没那样做，只是简单干脆地用刀抵上了顾十安胸口，冷声道：“顾十安，我们聊聊。”
顾十安惊慌一阵，便也不怕了。他问：“聊什么？”
尤宜嘉不说废话，直接切入话题：“就聊……你想怎么，要陛下的命。”
顾十安眼皮一抬，不承认，十分入戏地震惊道：“你说什么？！”
尤宜嘉抵着刀尖向前，“别装了。”
“姑娘为何一定要这么想我？”刀尖逼近皮肉，倒也不痛，但存在感过于强了，顾十安笑着说：“莫非是你心中有那些想法，才会认为我和你一样？”
“城外东郊，仙人山。”尤宜嘉说了一个地点。
那是顾十安和崔文乐练私兵的地方。
尤宜嘉原本不想说，可她现在没有筹码，只能拿这个说事。
顾十安表情骤变。
他问尤宜嘉：“你要什么？”
至此，二人坦诚相对，直来直往。
尤宜嘉说：“我要私巡队伍安全返京，一个人都不能落下。”
顾十安面露诧异，不解道：“为什么？”
尤宜嘉早就想好托辞，“一国之君猝然崩逝，势必民心大乱，也会有他国来犯。赵将军年事已高，驻守边关，可能会支撑不住。我同千凝交好，不欲见她伤心。”
顾十安不信，“只是因为这样？”
尤宜嘉：“顾大人认为呢？”
顾十安无声微笑，笃定道：“尤宜嘉，你同我一样。”
不意外他会猜出来，尤宜嘉也一样笃定地说：“顾大人这是承认了。”
看出尤宜嘉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做无聊的口舌之争，顾十安认下这个竞争者，说：“所以你想毒死我？”
“若你死了，仙人山那五千私兵，不就落到了崔文乐手中。”尤宜嘉嗤笑一声，迎合着顾十安的想法，说：“那个蠢才！”
顾十安：“那你要做什么？”
尤宜嘉：“我说过了，我要私巡队伍，一个不少，安全返京。”
顾十安：“我答应你。”
尤宜嘉复又拔刀出鞘，对着顾十安劈下，却不是要伤他，而是径直挪到他身后方，割断了绑住他的麻绳，说：“待到大人带队回到京城，我确认情况后，自然会奉上解药。”
顾十安一边抖落手腕上仍旧缠绕着的麻绳一边笑着警告：“你不杀我，我以后必定杀你。”
尤宜嘉手还没有收回，顺势一折，持刀刺入他后腰。
顾十安预料不及，闷哼一声。
尤宜嘉嘲讽道：“大人别忘了，你身上的毒还没解。”
她说完挪开身体，和顾十安隔开距离。
顾十安忍痛，抽了几口气，手撑着地站立起来，问：“赵千凝……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吗？”
尤宜嘉脑筋一转，问：“你想她知道，还是不知道？”
顾十安竟然答不上来。
尤宜嘉问：“如果和你争的那个人，是千凝，你会放弃吗？”
顾十安沉默半晌，说：“她不用和我争，我身边的人，一定是她。”
尤宜嘉笑了，揶揄道：“大人当真深情。”
顾十安：“……”
后腰处的疼痛提醒着他今天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忘不了赵千凝诓骗他的事情，咬牙切齿道：“你嘲讽我，怎么不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
顾十安冷笑一声，“我能许她我身边人的位置，她呢？眼里怕是只有那个窝囊得要死的安明无！”
赞同了一下他对于安明无的精准评价，尤宜嘉在心里暗骂这人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反问：“那你又是怎么对千凝的？”
顾十安一顿，表情难堪至极。
尤宜嘉：“所以不要说千凝对你如何，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欲再同他多说，尤宜嘉提醒道：“今天回去，应该如何做如何说，你心里清楚。”
顾十安：“你不怕我将你们捅到陛下面前？”
尤宜嘉：“你不敢。”
若他敢这么做，她们也完全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到时候大家在狗皇帝面前攀扯一通，谁也落不着好。
而且，她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被指证谋逆，顾十安却不是那样。
不说仙人山那五千私兵，就说这十多日发生的事情，凭借昭仁帝那多疑的性子，也断然不会无动于衷。
顾十安不敢那么做。
并且，凭他的自负，对尤宜嘉几人的态度，大约也是认为他们无足轻重，不以为虑。
尤宜嘉一点都不担心。
她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去找含烟会合。
含烟依然带着大夫等在先前那处位置，见到尤宜嘉过来，用眼神询问结果。
尤宜嘉朝她点了点头，又瞟了大夫一眼，不知道赵千凝那边是余老太医可以稳定发挥了，还是她被困住出不来了。
尤宜嘉有些担心。
正好顾十安走了过来，尤宜嘉顿了顿，还是道：“你若是依然和之前那样对待千凝，她永远不会靠近你。”
顾十安脚步一顿，而后恢复如常。
回到知县府邸，顾十安和要出门寻他的阿大三人碰上。
瞥见他手掌的血，阿大惊道：“大人，你受伤了！”
顾十安摆摆手，“别声张。”
阿大：“我去请大夫！”
顾十安拉住他，“不用，你来给我包扎。”
阿三低声问：“陛下那边？”
顾十安：“那老东西进去了？”
阿大三人认罪道：“属下无能。”
顾十安：“自去领罚，这事我就不计较了。”
这本来也不是他们能够把控的。
顾十安之所以选在这里动手，就是因为天高地远。
他不让人医治，拖到昭仁帝自然死亡，那便理所应当，大家都会把这仇记到“山匪”头上，不会去过分苛责对于昭仁帝伤情尽职尽责的他。
当然怪罪还是会怪罪，但这时候，更严重的是新皇登基。可偏偏昭仁帝未设太子，未留诏书。
皇子之间必然相互争斗，届时朝中大乱，就是他的机会。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昭仁帝在这里理所当然地死去，才可以。
现在却是不可能了。
从尤宜嘉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这个计划，就废了。
她能过来，皇城那边就不会没有后手。
说不定她早已经和三皇子勾结。
三皇子现在是监国皇子，若是运作得当，他登上皇位，名正言顺。
可自己却远在千里之外，等到他回到朝中，早就晚了。
他筹谋一番，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顾十安如何能够甘心？
而且，那五千私兵现在是何情况，还尚未可知。
尤宜嘉有句话说的是不错的——崔文乐那个蠢才！
顾十安认可他，是因为那人某些地方和自己投缘，能够相处得来，但他也的确没脑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顾十安大为顾虑。
他赌不起。
想到这里，顾十安就想杀死赵千凝。
如果不是她引自己出去，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但也是自己太过轻信，竟然真的信了赵千凝，现在仔细回想，赵千凝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分明没有……
顾十安想不通。
赵千凝明明都对他有情了。
他不信那是她装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装得那么像？
顾十安不信那是她装的。
可是，若真是对他有情，她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顾十安想不明白。
“大人，卧房到了。”这时，阿大提醒他，“您坐在这里，我去拿药。”
顾十安坐在床边，不再想了。
他吩咐阿四：“陛下那边好些以后，把那老东西给我带过来。”
阿四领命，正要离开，又听顾十安说：“客气一点。”
一阵馨香传来，翩然用托盘拿着药和纱布走进来，对着顾十安就取笑道：“怎么这么惨？我许久没见过你这样了。”
顾十安烦得不行，大声道：“阿大呢？让他进来！”
“喊什么！”翩然把托盘重重放在桌子上，在顾十安背上拍了一掌，“把衣服脱了！”
两人相识已久，知道自己和她对着干只会挨打，顾十安老老实实把上衣脱下来。
翩然“啧啧”两声，拿着药瓶往上面倾洒，笑着说：“我们顾大人，这次是真的栽了。”
翩然说的是事实，顾十安心里烦闷，忍不住嘴硬道：“我不会放过她的！”
翩然收起药瓶，拿过纱布，在伤处缠绕，“你舍得？”
顾十安说不出话来了。
翩然就笑了，“你呀，是真的完了。”
给顾十安包扎好伤，翩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现在的所有决定，并不只是关乎你自己。无数弟兄的生死都在你一句话之间。”
“你自己想想，我们这次死了多少人。”翩然声音沉下去，不是指责，但话语间满含失望，“十安，想好你到底要什么，那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她拿好东西向门口走去，到达门边要开门之际，身后传来顾十安的声音：“我知道了。”
翩然：“我让阿大进来。”
顾十安走到书桌旁，写了两封信，分别封好。
阿大就在他旁边等着。
顾十安把其中一封信拿给他，“找人秘密送到崔文乐手中。”
阿大领命，静静等在一旁，等顾十安手中另一封信。
顾十安却迟迟没有把信给他。
阿大等了一会儿，问：“我让翩然姑娘进来？”
“不用了。”顾十安垂下眼睛，把信递给阿大，“你去吧。”
阿大走后，顾十安在面前的纸上写下赵千凝的名字，心中愁绪万千。
……
他又一次，把她推远了。
尤宜嘉满意地笑了，后撤一些身体，从腰侧抽出短刀，将刀从刀鞘中拔出，眼神凌厉地看着顾十安。
顾十安危机感丛生，“你要干什么？”
尤宜嘉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她只是在回忆。
影视剧中的大反派要欺负人之前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把手中的东西向上一抛一接、拿刀或者剑在别人脸上比划——尤宜嘉全部都否了。
这些在顾十安这里不可行。
她要真那么做了，顾十安八成会想要设法从她手中把武器夺过去，借机逃跑。
于是尤宜嘉没那样做，只是简单干脆地用刀抵上了顾十安胸口，冷声道：“顾十安，我们聊聊。”
顾十安惊慌一阵，便也不怕了。他问：“聊什么？”
尤宜嘉不说废话，直接切入话题：“就聊……你想怎么，要陛下的命。”
顾十安眼皮一抬，不承认，十分入戏地震惊道：“你说什么？！”
尤宜嘉抵着刀尖向前，“别装了。”
“姑娘为何一定要这么想我？”刀尖逼近皮肉，倒也不痛，但存在感过于强了，顾十安笑着说：“莫非是你心中有那些想法，才会认为我和你一样？”
“城外东郊，仙人山。”尤宜嘉说了一个地点。
那是顾十安和崔文乐练私兵的地方。
尤宜嘉原本不想说，可她现在没有筹码，只能拿这个说事。
顾十安表情骤变。
他问尤宜嘉：“你要什么？”
至此，二人坦诚相对，直来直往。
尤宜嘉说：“我要私巡队伍安全返京，一个人都不能落下。”
顾十安面露诧异，不解道：“为什么？”
尤宜嘉早就想好托辞，“一国之君猝然崩逝，势必民心大乱，也会有他国来犯。赵将军年事已高，驻守边关，可能会支撑不住。我同千凝交好，不欲见她伤心。”
顾十安不信，“只是因为这样？”
尤宜嘉：“顾大人认为呢？”
顾十安无声微笑，笃定道：“尤宜嘉，你同我一样。”
不意外他会猜出来，尤宜嘉也一样笃定地说：“顾大人这是承认了。”
看出尤宜嘉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做无聊的口舌之争，顾十安认下这个竞争者，说：“所以你想毒死我？”
“若你死了，仙人山那五千私兵，不就落到了崔文乐手中。”尤宜嘉嗤笑一声，迎合着顾十安的想法，说：“那个蠢才！”
顾十安：“那你要做什么？”
尤宜嘉：“我说过了，我要私巡队伍，一个不少，安全返京。”
顾十安：“我答应你。”
尤宜嘉复又拔刀出鞘，对着顾十安劈下，却不是要伤他，而是径直挪到他身后方，割断了绑住他的麻绳，说：“待到大人带队回到京城，我确认情况后，自然会奉上解药。”
顾十安一边抖落手腕上仍旧缠绕着的麻绳一边笑着警告：“你不杀我，我以后必定杀你。”
尤宜嘉手还没有收回，顺势一折，持刀刺入他后腰。
顾十安预料不及，闷哼一声。
尤宜嘉嘲讽道：“大人别忘了，你身上的毒还没解。”
她说完挪开身体，和顾十安隔开距离。
顾十安忍痛，抽了几口气，手撑着地站立起来，问：“赵千凝……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吗？”
尤宜嘉脑筋一转，问：“你想她知道，还是不知道？”
顾十安竟然答不上来。
尤宜嘉问：“如果和你争的那个人，是千凝，你会放弃吗？”
顾十安沉默半晌，说：“她不用和我争，我身边的人，一定是她。”
尤宜嘉笑了，揶揄道：“大人当真深情。”
顾十安：“……”
后腰处的疼痛提醒着他今天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忘不了赵千凝诓骗他的事情，咬牙切齿道：“你嘲讽我，怎么不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
顾十安冷笑一声，“我能许她我身边人的位置，她呢？眼里怕是只有那个窝囊得要死的安明无！”
赞同了一下他对于安明无的精准评价，尤宜嘉在心里暗骂这人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反问：“那你又是怎么对千凝的？”
顾十安一顿，表情难堪至极。
尤宜嘉：“所以不要说千凝对你如何，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欲再同他多说，尤宜嘉提醒道：“今天回去，应该如何做如何说，你心里清楚。”
顾十安：“你不怕我将你们捅到陛下面前？”
尤宜嘉：“你不敢。”
若他敢这么做，她们也完全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到时候大家在狗皇帝面前攀扯一通，谁也落不着好。
而且，她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被指证谋逆，顾十安却不是那样。
不说仙人山那五千私兵，就说这十多日发生的事情，凭借昭仁帝那多疑的性子，也断然不会无动于衷。
顾十安不敢那么做。
并且，凭他的自负，对尤宜嘉几人的态度，大约也是认为他们无足轻重，不以为虑。
尤宜嘉一点都不担心。
她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去找含烟会合。
含烟依然带着大夫等在先前那处位置，见到尤宜嘉过来，用眼神询问结果。
尤宜嘉朝她点了点头，又瞟了大夫一眼，不知道赵千凝那边是余老太医可以稳定发挥了，还是她被困住出不来了。
尤宜嘉有些担心。
正好顾十安走了过来，尤宜嘉顿了顿，还是道：“你若是依然和之前那样对待千凝，她永远不会靠近你。”
顾十安脚步一顿，而后恢复如常。
回到知县府邸，顾十安和要出门寻他的阿大三人碰上。
瞥见他手掌的血，阿大惊道：“大人，你受伤了！”
顾十安摆摆手，“别声张。”
阿大：“我去请大夫！”
顾十安拉住他，“不用，你来给我包扎。”
阿三低声问：“陛下那边？”
顾十安：“那老东西进去了？”
阿大三人认罪道：“属下无能。”
顾十安：“自去领罚，这事我就不计较了。”
这本来也不是他们能够把控的。
顾十安之所以选在这里动手，就是因为天高地远。
他不让人医治，拖到昭仁帝自然死亡，那便理所应当，大家都会把这仇记到“山匪”头上，不会去过分苛责对于昭仁帝伤情尽职尽责的他。
当然怪罪还是会怪罪，但这时候，更严重的是新皇登基。可偏偏昭仁帝未设太子，未留诏书。
皇子之间必然相互争斗，届时朝中大乱，就是他的机会。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昭仁帝在这里理所当然地死去，才可以。
现在却是不可能了。
从尤宜嘉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这个计划，就废了。
她能过来，皇城那边就不会没有后手。
说不定她早已经和三皇子勾结。
三皇子现在是监国皇子，若是运作得当，他登上皇位，名正言顺。
可自己却远在千里之外，等到他回到朝中，早就晚了。
他筹谋一番，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顾十安如何能够甘心？
而且，那五千私兵现在是何情况，还尚未可知。
尤宜嘉有句话说的是不错的——崔文乐那个蠢才！
顾十安认可他，是因为那人某些地方和自己投缘，能够相处得来，但他也的确没脑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顾十安大为顾虑。
他赌不起。
想到这里，顾十安就想杀死赵千凝。
如果不是她引自己出去，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但也是自己太过轻信，竟然真的信了赵千凝，现在仔细回想，赵千凝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分明没有……
顾十安想不通。
赵千凝明明都对他有情了。
他不信那是她装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装得那么像？
顾十安不信那是她装的。
可是，若真是对他有情，她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顾十安想不明白。
“大人，卧房到了。”这时，阿大提醒他，“您坐在这里，我去拿药。”
顾十安坐在床边，不再想了。
他吩咐阿四：“陛下那边好些以后，把那老东西给我带过来。”
阿四领命，正要离开，又听顾十安说：“客气一点。”
一阵馨香传来，翩然用托盘拿着药和纱布走进来，对着顾十安就取笑道：“怎么这么惨？我许久没见过你这样了。”
顾十安烦得不行，大声道：“阿大呢？让他进来！”
“喊什么！”翩然把托盘重重放在桌子上，在顾十安背上拍了一掌，“把衣服脱了！”
两人相识已久，知道自己和她对着干只会挨打，顾十安老老实实把上衣脱下来。
翩然“啧啧”两声，拿着药瓶往上面倾洒，笑着说：“我们顾大人，这次是真的栽了。”
翩然说的是事实，顾十安心里烦闷，忍不住嘴硬道：“我不会放过她的！”
翩然收起药瓶，拿过纱布，在伤处缠绕，“你舍得？”
顾十安说不出话来了。
翩然就笑了，“你呀，是真的完了。”
给顾十安包扎好伤，翩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现在的所有决定，并不只是关乎你自己。无数弟兄的生死都在你一句话之间。”
“你自己想想，我们这次死了多少人。”翩然声音沉下去，不是指责，但话语间满含失望，“十安，想好你到底要什么，那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她拿好东西向门口走去，到达门边要开门之际，身后传来顾十安的声音：“我知道了。”
翩然：“我让阿大进来。”
顾十安走到书桌旁，写了两封信，分别封好。
阿大就在他旁边等着。
顾十安把其中一封信拿给他，“找人秘密送到崔文乐手中。”
阿大领命，静静等在一旁，等顾十安手中另一封信。
顾十安却迟迟没有把信给他。
阿大等了一会儿，问：“我让翩然姑娘进来？”
“不用了。”顾十安垂下眼睛，把信递给阿大，“你去吧。”
阿大走后，顾十安在面前的纸上写下赵千凝的名字，心中愁绪万千。
……
他又一次，把她推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