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是走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不过白然毫无血色的脸色以及身上不太稳定的魔气,让他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不过终归是她自己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多加关注。

    白然吞了几块糕点后,才觉得身心畅快了不少,挥手示意让他坐下说话。

    “我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来问你。”墨是坐下后便开门见山。

    白然脸上还是一幅厌厌的模样,抬了抬眼皮让他继续。

    “先前说是事成后告诉我关于母亲的消息,”他说着看了看白然的神色,“我这里有一物,若你满意的话,能否提前透露下母亲的事。”

    “那先拿出来看看。”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左右自己没损失。

    墨是这便把恶剑放到了桌上。

    “这剑有些邪气,它…”墨是本想介绍一番,却见对面的人挑了挑眉,索性闭上了嘴。

    之前还想亲自去拿,没想到它自己过来了。

    倒颇有些怀念,从前握着这把剑忍着系统疯狂的警告和惩罚,将原书人物几乎全杀了个遍的时光啊!

    白然温和地笑了笑,“我同意了。”

    “这剑灵难以驯服,你要多加小心。”

    至于剑灵,也不知怎的,很是乖巧地让白然拿起来,也不说话。

    那就当它同意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白然握着恶剑直入主题。

    “我母亲现今何处?”墨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和她待一起久了,说话也少了拐弯抹角。

    “凡界。”白然直接给出了答案。

    墨是咬紧了牙龈,努力没让自己太激动,但常年没什么情绪的脸上还是卸下了一直以来的面具。

    但他也知道,眼前之人最多也就透露这么多了,再问下去就失了合作的诚意。

    “多谢。”他深深看了白然一眼,她不可能不明白自己愿意为这简单的两个字付出多大代价。

    但她什么也没要。

    “喝点茶吧。”白然拿起水壶倒了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茶水清澈,茶香浓郁。

    墨是看了一眼,便直接喝了,放下茶杯时,还有意露了露杯底。

    “没别的事就不留你了,我得琢磨琢磨这把剑。”白然满意地朝他摆了摆手,一副送客姿态。

    “倒还有一事,”墨是掏出了一个药瓶,“这是五个月的解药。”

    “你倒是大方,怎么不干脆一粒粒给呢!”白然见是每月解药,想到了之前的经历,没好气道。

    “防止之后计划有变,未来得及给你。”墨是解释道。

    至于彻底的解药?

    保持对别人的时刻警惕是他的原则,不容打破。

    这之后便无事了,墨是便起身告辞。

    甫一回到房间,他便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四肢也诡异地弯折起来。

    她下得毒药也新奇,自己从未见过。

    墨是边忍着针扎似的疼痛,边分心想着。

    不知道这药会持续多久。

    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因为他已经趴在地上蜷缩着疼了一个时辰了,身体也自动开启了防御,减轻了这份痛苦。

    但很明显,疼痛依然存在。

    墨是本来想忍过去的,但他现在怀疑白然下得这份毒可能会让他疼到下船。

    他可以硬生生挨过去,但是没必要。

    墨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在桌旁,翻出来通讯玉牌。

    不知道这药是否要按月服用解药,他将这药无色无味以及发作症状传给了雪谷天,看看他知不知道是什么药。

    发完讯息后,这才拿出了颗白滚滚的丹药吞了下去。

    痛感这才消失,但此刻他也已经全身是汗。

    墨是皱了皱眉,起身去沐浴。

    待清洗完毕已是深夜,墨是走到书案旁,用毛笔沾了点墨水,写着当前的线索。

    既然母亲在凡界,那白然势必会同自己前去,之前散步的谣言倒有些多余了,得叫人撤回来。

    凡界这些年疏于关注,只知道情况也不明朗,在齐欢派的这些日子里也得派人去凡界提前布置。

    玄玉子丢了圣火,必然会拿出些好东西堵住昆仑派其他人的嘴。

    此次齐欢派招募只怕会更加血腥了。

    不过,就怕他顾着脸面束手束脚,放开来些反而更容易暴露。

    他又换了只毛笔,沾着边上的红色的液体,连写了几张单字才收笔。

    接着他唤来飞驹,把一些变动传令下去,并暗中交待飞白和飞隙二人去往凡界。

    清晨,齐德山下齐德镇。

    虽中途废了些时日,但最终还是赶上齐欢派招收弟子的日子。

    此时一行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住在这里的居民倒没觉得稀罕,自从上月以来,为了齐欢派招生而前来的各路人士不知多少,新鲜劲儿早就过去了。

    倒是白然又站在了这片土地上,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承载了她大部分回忆的地方,却是这么让人讨厌,充满腐朽的空间。

    那种格格不入的窒息感,让她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面上她倒是没露出异常,回头看了另外三人一眼,皱了皱眉。

    “客栈嘞?”

    白然没过问这种事,她相信墨是早就办妥了,说不定在她这一次找上他前就准备好了。

    “不直接去门派报名?今日可是最后一天。”

    墨是皱了皱眉,下意识反对道,这种时候可不能想着偷懒。

    没错,在墨是的视角看来,白然除了神秘,还有一大特质—惯爱偷懒。

    举个例子,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先前在垂陀山时她消失的一夜是去哪儿逍遥了。

    白然意识到他似乎对自己的伪装很是自信,静静地回了个微笑。

    年纪大就算了,心也挺大。

    “来福客栈。”

    墨是察觉到了她的无语,仔细一想也明白了原因。

    至于剩下二人,别问,问就是安静如鸡,乖巧听话。

    四人到预定好的四楼的厢房后,白然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几套衣服,享受了一把花钱大手大家的感觉。

    白然假装从储物袋里拿出来后,依次递给了他们。

    “你,”陆青年见白姑娘指着自己,下意识挺直后背,“穿上这衣服,关键时候可保你一命,容貌身份啥的就不用变了,见到熟人别忘了介绍我们。”

    “你,”墨小七给了白姐姐一个大大的笑脸,她有些手痒想抽人,“这是里衣,从现在开始时刻穿在里面。”

    墨小七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听见白姐姐说,“墨齐七,在你回凡界前我会督促你加紧修炼,你应该知道你活着的使命,别妄想逃避。”

    白然还想警告一番,却没想到那孩子保证得这么快。

    “白姐姐,我知道,我会的。”

    一瞬间她愣住了。

    自从决定带他离开,自己就擅自决定好了他的归宿—滚回皇宫当他的皇帝去。

    别只在宫里空留盛名,白白拖累老许,倘若能让老许这次早一点摆脱那些也是好的。

    但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硬生生强加命运在他身上了。

    她可以坏,可以虚伪,可以自私,可以残忍,但她接受不了自己无形中决定他人的归宿。

    虽然都是不利于别人,但到底对自己来说意义大不一样。

    她觉得脸皮有些发烫,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随手将剩下一件抛给了旁边那人,没分给他一眼。

    墨是:……

    “给我作甚,我应当是不需要的。”

    “那衣服上皮质的护腕你拿下来戴上,定位的,方便之后联系。”白然被打断了情绪,翻了个白眼,“至于衣服,随你处理,爱要不要。”

    要不是系统商城里东西是配套购买的,当她积分白来的。

    “还有这个,”白然又拿出了几个药丸,“除了陆青年,我们每人吃一颗。”

    “何用?”墨是问道。

    “易容术虽然普遍但容易被高手察觉,更别说那些杂七杂八的法器,这个不会。而且…可以改变身上的气质。”

    “吃下去的时候念着下船前交代的角色定位,想着什么样气质就会变成什么样。”

    她面不改色地扯谎道。

    “各人各色的气质,竟也可以服药改变?我倒是只在专业杀手身上见过。”

    墨是竟丝毫没怀疑。

    可是专业杀手从小训练才能够借助外貌衣物行为改变气质,让自己更好融入角色。

    这东西,倒是可以和那些地下组织做笔生意,想来收益不少。

    “当然,这东西只是会给初次见面的人留下个深刻印象,若相处久了言语行为性格暴露出来了,这第一印象也就没用了。”

    白然耸了耸肩,一本正经地分析了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谁叫我们没一个会演戏的,装得七八分对付昆仑派还成,但我们这次来的是齐欢派。”

    众人都悟了,这齐欢派主攻乐修和合欢一道,对人体协调,人性善恶把握得极为精细,倘若被眼尖的发现这人形象很不协调,怕是会耽误。

    若白然知晓他们心中所想,恐怕也只会竖起大拇指。

    至于为什么不说话,她怕她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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