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日头好,难得出了太阳。

    她从二楼房中出来时,院中有个人正在练剑。

    姜睿的长相极具攻击性,高鼻梁高眉骨,剑眉厉目,透着狂妄。

    此时他一身劲装短打,灵活在院中翻去复来,衣袂翩飞,剑术熟稔,推手刺,顿手破,毫无破绽。

    谢婉下楼,在院中池塘上的水榭亭坐着看鱼,不免目光移到姜睿身上,然后就一直盯着他看。

    练完,他将剑一边扔给站在一旁的吴越,一边直朝谢婉走去。

    吴越接过他的佩剑,肩上背着一个包袱,出去了。

    谢婉坐在水榭亭,支着下巴看着他。

    “怎么?”他问。

    谢婉答,“没怎么”,随意将手中的帕子扔给他:“擦擦汗,朋友。”

    姜睿接过那方帕子,紧接着闻到若有若无的女儿香,他也没有用来擦汗:“我看你这些小玩意多的很,不如把这方帕子送我。”

    “要这帕子做什么?”谢婉疑惑。

    “不是朋友么,送不送就是了?”姜睿捏着帕子把玩。

    “又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给你啊。”谢婉伸手,姜睿看她有股江湖侠女折柳赠剑的风骨。

    这方帕子,是谢婉待嫁时闲着没事做绣的,刚学了绣孔雀,就一股脑绣六只孔雀各式各样的姿色,最有特色的就是那几朵碧色莲花,是荷中精品,不过姜睿可不知道她这帕子怎么来的,只当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来逗。

    姜睿收好帕子,撩袍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谢婉看他,精神起来。

    “去后市法场!”他似乎对某件事很有把握,将桌上的佩剑抽了一截出来,寒剑剑气逼人,谢婉被他身上的劣气一惊。

    “带你去看看?”他又问她。

    “法场……什么法场?”谢婉按下心中的翻腾。

    “就是行刑的地方,朝廷的狗官们,不分青红皂白,我势必……!”姜睿说着又将剑收回剑鞘,发出“锃”的一声。谢婉看他发狠,心里暗道,此人实在狂妄。

    “可以跟我说说最近的那个……劫粮案吗?”谢婉明显被他吓着了,可还是硬着头皮向他打听。

    姜睿发觉自己没控制住又在耍狠,看她一脸探究,连忙收敛住:“当然可以跟你说,不过你不能外传。”

    谢婉点头。

    “内廷的太监们脏污了朝廷的粮田,借着九司运送的官粮,要将补不上的差嫁祸给江湖门派……”话没说完,姜睿便住了口,看着屋外来人,眼神冷了下来。

    一袭白衣,岑蒋抱着一堆书进门,关上门后,朝着两人走来:“小婉。”

    他只招呼了谢婉,对姜睿视而不见。

    “哥哥。”谢婉见他回来了,跳着朝她跑去,挽着他手冲他傻笑。

    岑蒋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绒花:“给你的。”

    岑蒋视线落在姜睿身上,口中毫不客气的赶人:“你还不走么?”

    姜睿剜了他一眼,不答,站起来:“岑婉。”

    谢婉意识到自己是以岑蒋妹妹的身份出来的,他是在叫自己,便转过头去:“你说。”

    “记得我跟你说过得话!”他声量大,抓起衣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婉看着他离开,兀自的摇摇头,问岑蒋:“他不住这里了吗?”

    岑蒋点点头,将手上的书放在桌子上问:“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过两天来找我,带我……去西市买胡帽。”谢婉把玩着手中的绒花,仔细辨别是什么花样子的。

    岑蒋看她乖巧,笑着拍拍她脑袋,思索着同她说:“不要同他走的太近,江湖亡命之人不可靠。”

    “姜睿吗?我看着他凶狠狠的,的确不可靠。”谢婉说着,还点点头,表示赞同。

    忽的岑蒋想起答应她的事,于是对她说:“等大后天哥哥办完事就带你去东湖玩,之后不要在和姜睿见面,好吗?”

    “为什么不能和他见面啊?”她偏着头望着岑蒋。

    今日日头正好,阳光耀眼,岑蒋喉头动了动,平静的说:“因为他就快死了。”

    一时间谢婉被这句话惊了一下,岑蒋的话带着寒气,“他快……死了?”谢婉吞咽一下,“可是他现在还好好的呀,看他也没得什么急症,有人要杀他吗?和你们常说的江湖之争有关吗?”

    岑蒋微蹲下身子,和谢婉一样高时看着她说:“将死之人不必怜悯,你也不必管这些,只用离他远远的就行了。”

    谢婉回想起姜睿说去法场的事,按下心中疑虑,却也点了点头。

    姜睿走的急也有原因,他安置在九化寺的人被宦官的人发现,他要赶在那些阉人的前面,去救人。

    至于岑蒋那个水灵灵的妹妹,看着和岑蒋是兄妹,而且抚州的人也都知道除去死去的父母,他就一个妹妹,于是姜睿才放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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