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渺侧头。望着窗外跳闪的霓虹夜色。“不……”他一咬嘴唇，“是我的屠灵灵死了。”
他的瞳孔映出蒙蒙亮的天边。
“在任务开始的时候，我们为了躲避即将发现我们的探长，不得已闯进隔壁的236号房间。那里住着一对父子。尽管我们藏得很小心，可还是被房间里的一个男人发现。当时的他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不顾我们说什么，立刻就对我们开枪。她……就是那个时候被击中。是我没能保护好她，更无法及时救她。都是我的错，因为如果当时……”他的手抓住自己的胳膊，握得紧了些。“不，现在回不去了，再也没有什么如果了。”
屠灵灵沉默不语。仔细聆听。忽觉走廊的气温稍有些冷。
大概是快要天亮了，她想，雨后的凌晨总是潮湿阴寒。
不禁用手指轻轻把毛衣领子往上捏起，围住下巴。她毫无波动的双眼，微微一眯，像是用尾巴把自己卷起来的小狐狸。
面前这个孙渺，把自己视线从窗外移开，呼出了一口雾气。注视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既想要拥抱又必须保持距离的女人。
他的眸间五味杂陈。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在她死的那一刻，我上去夺过枪，当那个男人想冲上来时，我，杀了他。我始终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临死时，眼里的竟然只有关心，一点也没有怨恨。他只是一直，一直在望着那个扑在他身上哭个不停的孩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白衬衫的血迹。
“后来……我知道自己无法再做下去。因为对我来说，任务在她死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于是我跟剩下的几个人分道扬镳。打算一个人等待任务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迎接结局。但是在那个房间里……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再次抬头，他凝视屠灵灵的瞳孔深处，好像希望从中找寻什么，然而这更是让他的眼神越加忧伤起来。
“所以房间里的孩子才会害怕……”她轻轻眨了眨眼睛。“那，其他人现在在哪儿？他们知道怎么完成任务吗？”她用嘴抿着毛衣丝线。声音非常理性。或许在这种时候，她理性得有些无情。
“不知道，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这个孙渺看过去的双眼，映出她思考的表情、蘑菇头下的双眼，以及微微启唇发出声音。
接着，仿佛这是一种使人沉溺的危险，他迅速撇过头去。
“再告诉你一个线索吧。”他抿着嘴说，声音又渐渐清晰，仿佛也说服了自己。“……我是假的。这个时空并不存在，只是一个幌子。对，目的只是用来迷惑你们。所以，我当然也不是真的孙渺。”
“这一个时空是假的……”屠灵灵的目光仿佛透视似的，对他上下扫视。不禁走上前去。
“是的，都是假的……”孙渺忽然不说话了。因为屠灵灵的手，正在揉捏他的肩膀。
很快，她两只手又各抓住他一侧的腮帮子，如同揉面团似的，挤来挤去。
似乎做的有些奇怪了，可他仍就这么怔怔地伫立原地，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一刻不想躲开，被她这么来回揉捏，就仿佛是在抚摸狗狗。
“嗯……”屠灵灵揉一会儿，神情认真地品味起了手感。“感觉不像是假的，你的皮肤温度蛮热的，心跳也很快。”
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实际上，非常快——”
清醒过来，孙渺手上稍微一用力，推开了她。耳朵上奇怪的饰品，一颗红色金字塔耳钳，跟着摇了一摇。
赶紧走出几步，恍若极为防备她再次走过来似的，他从远远地的地方看着她。
眼神里，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都是假的，我的心跳、体温。”
对视的同时，唱片机的音乐陡然响起，女高音恍若闪电冷不防划过了夜空，震得双方都不由环顾左右。
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什么，屠灵灵抬头，看见眼前的这个孙渺，浮现出了温柔的眼神。
“时间不等人，你们的任务很快就要结束了。”他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凶手的名字不是吗？祝你好运，屠灵灵，我相信你——”
没有把话说完，窗外的一缕光就穿透了他的身体，一瞬间，屠灵灵就再也无法从这条走廊里找寻他的身影。
对于另一边的这个孙渺来说，亦是如此，他也目睹着屠灵灵消失在这条走廊，眼神里藏着只有他自己能明白的复杂。“我相信你，屠灵灵……如同上一次。”
在激情澎湃的古典乐声中，屠灵灵迅速地跑上楼梯，在科学的一呼一吸中，她停步在了237号房间的门口。
她没有犹豫。在孙渺几个人的注视下，她奔进卧室，再次确认在她的这个时空里，死去的人是那个浴袍女人，而不是238号房间的总爱摸眼角的人后，她又迅速跑了出来。
“三秒、二秒、一秒……”她嘴里轻轻念着，迅速地把目光抛向楼梯口。
那个穿大衣的男人，带着一股酒气走上楼梯，出现在了这条走廊。
就在她背后的其他人搞不清楚状况，还在有些懵然地看向她时，她轻轻咳了一下嗓子，突然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凄惨喊叫。“啊！”
吓得旁边的依拉哈一头撞墙。再次揉着额头上的包，挤出眼泪，坐在了地上。
纪婉珠更是猛地合上眼，直接整个人朝后仰去。她用手一个劲儿地抚摸自己的脖子。看见眼前的屠灵灵，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用一种极为浮夸的演技，两只手抓住自己胸前的毛衣，叫得惨不忍睹。
好歹也来点儿表情啊，面无表情地叫那么大声……纪婉珠心想，幸好她不是做演员的。
那个大衣男人也是吓得一哆嗦。他朝他们望过去的时候，孙渺心领神会，立刻用背部撞上墙。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大家都装出受了惊吓的神情，又是趴在地上打滚，又是趴在墙角用拳捶打墙面，痛哭流泣……
在地上打滚的薛善，抬头对纪婉珠眨了眨眼，示意她也赶快跟着做。
她一瞪他。啥？让本小姐跟着做？做梦去吧！你们这群……这群傻子，我就算从这里跳下去，饿死了，也不——
这时，她瞥见那个探长快步走来，大概是心里没底。
她显得有些慌张。当场也把一只手放在胸口，随即用另一只手假装擦拭眼泪。“哦……天呢，啊……”然后，她还不忘记转一个圈儿，才轻轻地，用手按住旗袍开叉的下摆，趴在地上。一手扶额，叹息一声。
纪婉珠心里想，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演技。
大衣男人愣了一下，心想怎么今天碰上了这么一群怪人，不由忙问：“你们这……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屠灵灵心想是他们的表演瞒过了他。于是趁热打铁，继续扯着嗓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喊，最后似乎觉得还不够感觉，直接趴在他的耳朵上吼了起来。
等大衣男人也跟着叫着，不停掏耳朵时，屠灵灵才装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后怕地说：
“我们……就在我们刚才走上楼梯的时候，看见这个，这个房间里面有个女人，满身是血，似乎进去找什么东西，很快又跑了出来，钻进……”她指了指旁边的238号房间。“钻进这个房间里去了。你，你是，是探长吗？请快进去，快进去瞧瞧吧。直觉告诉我，可能里面，这个房间里面兴许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着她再次像是吓得站不稳似的，把身子朝前倾进他的怀里去了。
大衣男人赶紧搀扶住了她，大概是信了她的这些话。抬头望了望那个房间。“好，我知道了。你们快下楼去，先别离开旅馆，我可能还有话要问你们，去，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屠灵灵点了点头，假装还有些重心不稳。
这个时候，孙渺也赶快上去，扶着她的肩膀一起往前走。其他几个人陆续跟上，和这个大衣男人擦肩而过，走下了楼梯。
在楼梯间里，纪婉珠随手扬起自己的长发，面露自信：“姐刚才的演技，哼。学着点儿。”
前面的薛善他们继续朝楼下走去。回头。他们很快停住。因为背后的屠灵灵忽然不走了。
她手里多了一个证件。打开一看。身边的孙渺顿时面色一沉。不禁朝上方的楼梯困惑地望去。皱了皱眉。
纪婉珠见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伸手拿起屠灵灵手里的证件。“怎么了？怎么了？让我看看。我们已经把凶手说服给了那个探长，任务完成了不是吗？为什么……”笑着笑着，她的嘴角凝住了。怔了一怔，不敢相信地再次看了一遍手里的证件。“不是他……不是……”
“没错，不是他，除非刚才的是一个女人。”孙渺用手抓起自己的额发，流露无法理解的表情，倚在墙上。
“额……什么女人？你们在说什么？”薛善他们几个人也围了过去。看着证件。他有些发愣：“真正的卫探长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那，那刚才的人是谁？”
……走廊里，那个大衣男人从衣兜里寻找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不断淌汗，仿佛在蒸桑拿似的。
他敲了敲238号房间的门。把手帕放回大衣。“是我，快开门。”
在等待门打开的时候，他出于谨慎地拍了拍大衣里侧的口袋。
一愣。
他把手又伸进口袋摸索起来。
当那个老爱摸眼角、穿着黄色垫肩无袖旗袍的女人，猛地打开门时，看见门前的人在大衣里摸来摸去。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会在旅馆碰面，你我互不认识。”女人防备地朝走廊两侧张望，说着，她发现他的神情不安。“你……你在找什么？”
大衣男人眼珠子骨碌碌地看向那边的237号房门，又陡然朝那个屠灵灵他们刚离开的楼梯口望去。
他没有回答，迈步走去。可门里的女人仍然不断追问：“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告诉我！”
“没，没什么……你，你快去躲起来。离开旅馆，对，离开。”他加快了步伐，回头小声地喊。
“可你不是说，过早离开会很可疑吗？对了，尸体呢！喂，你处理掉了吗？”
“别这么大声。她还在那儿，我会处理的，你，你现在只要离开这儿就好。快！”大衣男人说。
女人伸长脖子。“等等……”
可那个男人已经走下了楼梯。
他的瞳孔映出蒙蒙亮的天边。
“在任务开始的时候，我们为了躲避即将发现我们的探长，不得已闯进隔壁的236号房间。那里住着一对父子。尽管我们藏得很小心，可还是被房间里的一个男人发现。当时的他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不顾我们说什么，立刻就对我们开枪。她……就是那个时候被击中。是我没能保护好她，更无法及时救她。都是我的错，因为如果当时……”他的手抓住自己的胳膊，握得紧了些。“不，现在回不去了，再也没有什么如果了。”
屠灵灵沉默不语。仔细聆听。忽觉走廊的气温稍有些冷。
大概是快要天亮了，她想，雨后的凌晨总是潮湿阴寒。
不禁用手指轻轻把毛衣领子往上捏起，围住下巴。她毫无波动的双眼，微微一眯，像是用尾巴把自己卷起来的小狐狸。
面前这个孙渺，把自己视线从窗外移开，呼出了一口雾气。注视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既想要拥抱又必须保持距离的女人。
他的眸间五味杂陈。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在她死的那一刻，我上去夺过枪，当那个男人想冲上来时，我，杀了他。我始终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临死时，眼里的竟然只有关心，一点也没有怨恨。他只是一直，一直在望着那个扑在他身上哭个不停的孩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白衬衫的血迹。
“后来……我知道自己无法再做下去。因为对我来说，任务在她死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于是我跟剩下的几个人分道扬镳。打算一个人等待任务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迎接结局。但是在那个房间里……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再次抬头，他凝视屠灵灵的瞳孔深处，好像希望从中找寻什么，然而这更是让他的眼神越加忧伤起来。
“所以房间里的孩子才会害怕……”她轻轻眨了眨眼睛。“那，其他人现在在哪儿？他们知道怎么完成任务吗？”她用嘴抿着毛衣丝线。声音非常理性。或许在这种时候，她理性得有些无情。
“不知道，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这个孙渺看过去的双眼，映出她思考的表情、蘑菇头下的双眼，以及微微启唇发出声音。
接着，仿佛这是一种使人沉溺的危险，他迅速撇过头去。
“再告诉你一个线索吧。”他抿着嘴说，声音又渐渐清晰，仿佛也说服了自己。“……我是假的。这个时空并不存在，只是一个幌子。对，目的只是用来迷惑你们。所以，我当然也不是真的孙渺。”
“这一个时空是假的……”屠灵灵的目光仿佛透视似的，对他上下扫视。不禁走上前去。
“是的，都是假的……”孙渺忽然不说话了。因为屠灵灵的手，正在揉捏他的肩膀。
很快，她两只手又各抓住他一侧的腮帮子，如同揉面团似的，挤来挤去。
似乎做的有些奇怪了，可他仍就这么怔怔地伫立原地，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一刻不想躲开，被她这么来回揉捏，就仿佛是在抚摸狗狗。
“嗯……”屠灵灵揉一会儿，神情认真地品味起了手感。“感觉不像是假的，你的皮肤温度蛮热的，心跳也很快。”
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实际上，非常快——”
清醒过来，孙渺手上稍微一用力，推开了她。耳朵上奇怪的饰品，一颗红色金字塔耳钳，跟着摇了一摇。
赶紧走出几步，恍若极为防备她再次走过来似的，他从远远地的地方看着她。
眼神里，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都是假的，我的心跳、体温。”
对视的同时，唱片机的音乐陡然响起，女高音恍若闪电冷不防划过了夜空，震得双方都不由环顾左右。
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什么，屠灵灵抬头，看见眼前的这个孙渺，浮现出了温柔的眼神。
“时间不等人，你们的任务很快就要结束了。”他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凶手的名字不是吗？祝你好运，屠灵灵，我相信你——”
没有把话说完，窗外的一缕光就穿透了他的身体，一瞬间，屠灵灵就再也无法从这条走廊里找寻他的身影。
对于另一边的这个孙渺来说，亦是如此，他也目睹着屠灵灵消失在这条走廊，眼神里藏着只有他自己能明白的复杂。“我相信你，屠灵灵……如同上一次。”
在激情澎湃的古典乐声中，屠灵灵迅速地跑上楼梯，在科学的一呼一吸中，她停步在了237号房间的门口。
她没有犹豫。在孙渺几个人的注视下，她奔进卧室，再次确认在她的这个时空里，死去的人是那个浴袍女人，而不是238号房间的总爱摸眼角的人后，她又迅速跑了出来。
“三秒、二秒、一秒……”她嘴里轻轻念着，迅速地把目光抛向楼梯口。
那个穿大衣的男人，带着一股酒气走上楼梯，出现在了这条走廊。
就在她背后的其他人搞不清楚状况，还在有些懵然地看向她时，她轻轻咳了一下嗓子，突然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凄惨喊叫。“啊！”
吓得旁边的依拉哈一头撞墙。再次揉着额头上的包，挤出眼泪，坐在了地上。
纪婉珠更是猛地合上眼，直接整个人朝后仰去。她用手一个劲儿地抚摸自己的脖子。看见眼前的屠灵灵，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用一种极为浮夸的演技，两只手抓住自己胸前的毛衣，叫得惨不忍睹。
好歹也来点儿表情啊，面无表情地叫那么大声……纪婉珠心想，幸好她不是做演员的。
那个大衣男人也是吓得一哆嗦。他朝他们望过去的时候，孙渺心领神会，立刻用背部撞上墙。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大家都装出受了惊吓的神情，又是趴在地上打滚，又是趴在墙角用拳捶打墙面，痛哭流泣……
在地上打滚的薛善，抬头对纪婉珠眨了眨眼，示意她也赶快跟着做。
她一瞪他。啥？让本小姐跟着做？做梦去吧！你们这群……这群傻子，我就算从这里跳下去，饿死了，也不——
这时，她瞥见那个探长快步走来，大概是心里没底。
她显得有些慌张。当场也把一只手放在胸口，随即用另一只手假装擦拭眼泪。“哦……天呢，啊……”然后，她还不忘记转一个圈儿，才轻轻地，用手按住旗袍开叉的下摆，趴在地上。一手扶额，叹息一声。
纪婉珠心里想，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演技。
大衣男人愣了一下，心想怎么今天碰上了这么一群怪人，不由忙问：“你们这……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屠灵灵心想是他们的表演瞒过了他。于是趁热打铁，继续扯着嗓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喊，最后似乎觉得还不够感觉，直接趴在他的耳朵上吼了起来。
等大衣男人也跟着叫着，不停掏耳朵时，屠灵灵才装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后怕地说：
“我们……就在我们刚才走上楼梯的时候，看见这个，这个房间里面有个女人，满身是血，似乎进去找什么东西，很快又跑了出来，钻进……”她指了指旁边的238号房间。“钻进这个房间里去了。你，你是，是探长吗？请快进去，快进去瞧瞧吧。直觉告诉我，可能里面，这个房间里面兴许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着她再次像是吓得站不稳似的，把身子朝前倾进他的怀里去了。
大衣男人赶紧搀扶住了她，大概是信了她的这些话。抬头望了望那个房间。“好，我知道了。你们快下楼去，先别离开旅馆，我可能还有话要问你们，去，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屠灵灵点了点头，假装还有些重心不稳。
这个时候，孙渺也赶快上去，扶着她的肩膀一起往前走。其他几个人陆续跟上，和这个大衣男人擦肩而过，走下了楼梯。
在楼梯间里，纪婉珠随手扬起自己的长发，面露自信：“姐刚才的演技，哼。学着点儿。”
前面的薛善他们继续朝楼下走去。回头。他们很快停住。因为背后的屠灵灵忽然不走了。
她手里多了一个证件。打开一看。身边的孙渺顿时面色一沉。不禁朝上方的楼梯困惑地望去。皱了皱眉。
纪婉珠见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伸手拿起屠灵灵手里的证件。“怎么了？怎么了？让我看看。我们已经把凶手说服给了那个探长，任务完成了不是吗？为什么……”笑着笑着，她的嘴角凝住了。怔了一怔，不敢相信地再次看了一遍手里的证件。“不是他……不是……”
“没错，不是他，除非刚才的是一个女人。”孙渺用手抓起自己的额发，流露无法理解的表情，倚在墙上。
“额……什么女人？你们在说什么？”薛善他们几个人也围了过去。看着证件。他有些发愣：“真正的卫探长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那，那刚才的人是谁？”
……走廊里，那个大衣男人从衣兜里寻找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不断淌汗，仿佛在蒸桑拿似的。
他敲了敲238号房间的门。把手帕放回大衣。“是我，快开门。”
在等待门打开的时候，他出于谨慎地拍了拍大衣里侧的口袋。
一愣。
他把手又伸进口袋摸索起来。
当那个老爱摸眼角、穿着黄色垫肩无袖旗袍的女人，猛地打开门时，看见门前的人在大衣里摸来摸去。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会在旅馆碰面，你我互不认识。”女人防备地朝走廊两侧张望，说着，她发现他的神情不安。“你……你在找什么？”
大衣男人眼珠子骨碌碌地看向那边的237号房门，又陡然朝那个屠灵灵他们刚离开的楼梯口望去。
他没有回答，迈步走去。可门里的女人仍然不断追问：“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告诉我！”
“没，没什么……你，你快去躲起来。离开旅馆，对，离开。”他加快了步伐，回头小声地喊。
“可你不是说，过早离开会很可疑吗？对了，尸体呢！喂，你处理掉了吗？”
“别这么大声。她还在那儿，我会处理的，你，你现在只要离开这儿就好。快！”大衣男人说。
女人伸长脖子。“等等……”
可那个男人已经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