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看去还在胡搅蛮缠的粉衣女子及小侍女,只觉奇怪,怎么感觉,小侍女比粉衣女子看着更刁蛮呢?

    “粉衣女子是婺城新任通判张大人的嫡女,张君绮,自小刁蛮任性,但比起她身边那位,只怕远远不及。”一旁有好事的姑娘见安敏疑惑,偏头解释。

    “张大人自幼家贫,与青梅有婚约在身,却在高中后娶了兵部侍郎的庶女,青梅独自进京,闹得人尽皆知,张大人便将其纳为侍妾,张姑娘身旁的那位,便是那侍妾所生的庶女,张君和,性子随母,更为泼辣任性。”

    安敏听的直皱眉,倒吸口凉气,一大家子的泼辣女人,只怕通判的日子可不好过啊。而且刚刚上任便闹出这样的事,只能说一家子都是又坏又蠢之辈。

    “我们家小姐可是通判之女,便是皇帝陛下见了也要以礼相待,你们可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贵人而不自知。”张君和还在大声争辩,话音一落,连张君绮觉得不妥当,拉住自家小妹却被甩开。

    此时却有二人缓缓走入盛华阁:“我竟不知,这婺城区区一个通判之女,竟有这样的本领。”安敏偏头,就见谢希安和沈燕飞走来,谢希安虽未说话,却是眉头紧皱。方才开口的正是沈燕飞,眼中满是嘲讽,安敏看过去,才发现这样的沈燕飞,没了平日的少年气,平添了些京中贵人独有的,掌人生死的威慑力。相处久了,竟然忘了,他可是护国大将军的儿子。

    “十二。写信给父亲,我倒要看看这个通判大人什么来头,竟连陛下也要礼让三分。”沈燕飞开口,屋顶似乎有人离开。

    什么动静?是话本中的暗卫吗?安敏闻着味儿就来了,此时感觉自己像是话本中的路人甲。

    张君绮虽不知对方是谁,看他一身贵气只觉是自己惹不起的人,拉着自家小妹就想赔礼离开,一旁的张君和却一点不觉得,抱胸冷笑:“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狗叫。”

    “放肆!护国大将军家的三少爷也是你能编排的!”谢希安气极,言语犀利。张君绮闻言转身扬手就给了自家小妹一巴掌:“不得无礼。”说罢拽着小妹赶紧跪下:“小妹自幼被家人宠坏了,言语莽撞,还请各位贵人赎罪。”

    到底母亲是京中小姐出身,培养出来的女儿也更识时务。可惜被宠得目中无人了些,沈燕飞拉着谢希安侧身躲开了这一跪:“阿猫阿狗可受不起两位大小姐这一跪,有什么事,还是去和知州说吧。”

    说罢门外走来两位一身黑衣的侍从将二人带走了。

    掌柜拱手:“有劳二位解围了,小店若有饰品能入眼,请带走,让我们表达一下谢意。”沈燕飞恢复了原来的少年气,摆摆手:“不必客气,我们是跟她们一起的。”说罢手指安敏一行人。

    上官瑾瑜走上前来:“你们怎么来了。”

    谢希安露出一抹牵强的笑:“中元将至,我们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自幼在书香门第长大的贵女,何时听过方才的市井脏话,显然还在生气中。安敏和王招娣见状,一人一边拉着谢希安:“那便不许再为那样的小人烦心了。”王招娣先开口,安敏看向四周,随即拉着谢希安去了一个放满头饰的博古架上。

    “快给我挑挑,是这只金簪好些还是这支银簪好些。”

    谢希安被转移了注意,认真端详后:“金簪虽好看,山门佩戴却并不合适;银簪更适合日常佩戴,但平平无奇。”

    王招娣在一旁插科打诨:“银簪吧,金簪你买不起!”

    安敏听罢便要打王招娣:“希安的意思是让我再挑挑!!”

    “那你挑个银的,金的你买不起。”

    “别说了,立刻去找生财之道。”

    众人回到客栈,却见内里安静得很,原本喧闹的大堂空无一人。此时才发现,客栈所在的街道人烟稀少,三三两两的人都在着急回家。一阵风吹来,将地上的枯叶卷起又翻落。青天白日的,竟然也让人的心中生出了寒意。

    小二见众人回来,赶紧把客栈门关上:“几位贵客回来便好,实在事发突然,大堂放有两日的干粮,请贵客们将就吃吧,今明两日还请关好房门切勿外出了。”他们入住时并未亮明身份,小二以为他们是出门游历的一群富家弟子,仔细叮嘱了一番便要离开了。

    “稍等。”温韫玉一把拉住小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二着急要离开,上官瑾瑜适时塞了一块银元宝,小二叹气:“听闻临城有百姓死于山葵手中,如今乌鸦低飞,怪风肆虐,只怕很快就祸临婺城了,还是赶紧躲起来吧。你们年纪尚小,正是山葵最钟爱的食物,可千万要藏好了,否则唯恐连尸骨都不剩。”

    说罢赶紧跑远藏起来了。

    “二位找好客栈了吗。”温韫玉看着小二拽都拽不住,逃命的架势,微微叹口气,转身看向沈燕飞和谢希安。却见沈燕飞无所谓摆摆手:“没事,我和上官挤一挤。”

    安敏沉思:“我那里房间大,我们三个完全睡得下。”

    温韫玉听着大家安排好自己,点点头,又从手中变出了三个摇铃:“此为传音铃,注入了我的一丝灵力,你们也放一缕灵识进去,若有危险,只需摇响传音铃,我便能收到消息。及时赶去支援。”

    又看向沈燕飞和谢希安:“二位独自下山,还望万事谨慎。”

    大家这才各自回了房间。

    “山葵是什么?”安敏、王招娣和谢希安三人围坐在房间的圆桌前,安敏问王招娣。谢希安轻轻弹了下安敏的脑门:“从初见你便在问,怎么如今还是如此,连初级精怪都没认全。”

    安敏默默额头:“怎么都喜欢弹我脑袋。”边揉边反驳:“我很忙的,这段时间光顾着修习剑术和术法了,自然没有三头六臂能面面俱到啦。”

    谢希安若有所思点头:“那我等会儿便看看你的剑术和术法有没有长进了哦。”

    安敏带着小得意的炫耀:“开玩笑,我初级剑术最近突飞猛进,我感觉很快就要开始学中级剑术了呢。”

    王招娣无奈扶额,看安敏闹够了才开口:“山葵虽是低级精怪,它的危险系数有时候却不亚于很多中级精怪。只因它擅幻化人形,利用人内心潜意识的恶,摧毁人心,让你在仇恨中死去,然后将你吃干抹净。”

    安敏皱眉,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它为何更喜欢年轻的食物呀。”

    谢希安看安敏嫌恶皱眉,却满眼认真,低笑:“不过是因为肉质鲜美罢了。”

    “那他没有什么害怕的克星吗?”

    万物起源,相生相克,在强大的东西都会有克星和软肋,安敏一直相信这句话,没有谁是真的无坚不摧的。

    “它怕火,但普通的火只能让它不靠近,要想杀死,需要正戮之火。”王招娣耸肩,又道:“正戮之火是中级术法,我们好像都没有学会。”

    那看来等会儿只能见招拆招了。

    夜幕降临,等天完全暗下来时,整座婺城都被夜色笼罩,只听见外头有乌鸦的叫声和风呜呜的声响,听着怪瘆人的。安敏默默抓紧了王招娣的衣袖,王招娣表情无奈:“你在干嘛。”

    安敏讪笑:“有点害怕罢了。”

    王招娣叹气:“你在归一峰挑......”意识到不对劲,赶紧闭嘴。安敏皱眉:“你说什么?”

    王招娣却连连摇头。

    “这样等不是办法,我们该主动出击,以免有百姓无辜受害。”谢希安认真听着外头的动静说道,随后思付片刻,起身要走到窗外,打算跳出去,却被安敏一把拉住:“独自行动,若是遇到危险......”谢希安瞬间明白了安敏的意思,将腰间的玉佩交给安敏:“这枚玉佩滴入我的心头血,若有危险,在里面注入灵力,我能感觉得到。”说罢便开窗跳下窗外,融入夜色不见了踪迹。

    安敏看着手中的玉佩,紧紧握住,抬眼和王招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小心!自保为上!”王招娣也这样说,安敏没说什么,只点点头,与王招娣一同飞出窗外,分头行动。

    安敏在小道上行走,路上空无一人,闲逛般摸摸自己的发簪,状态很是怡然自得。

    “喵。”一只橘猫蜷缩在破烂的菜篮中,冲着安敏叫了声,安敏上前一把抱住小猫,却见小猫一点也不挣扎,在怀中乖巧待着。仔细看才知道原来是受伤了,安敏将灵力注入伤口,血被止住了,安敏扯下干净的里裙裙摆,替小猫包扎:“可惜我没学会疗愈术,不然你的伤就能好了。”

    说罢小猫起身。

    刚想转身离开,却见不远处一堆破烂的竹筐中,有一个竹筐在抖,安敏思考了一下,却也没靠近,只是上前挥手,竹筐被拨开,一个小乞丐脏兮兮的,在瑟瑟发抖,见遮挡物被扔掉,吓得跪地不断磕头:“别杀我别杀我,我很脏,不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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