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歆听见后面有声音,初时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用蜡烛往后一照,见是陈绎,松了口气,“筱筱,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余歆无奈,只好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拉着陈绎,二人摸索着往前走,走了一会儿,突然见前面似乎有隐隐亮光,“绎绎,你看,前面似乎是出口”

    及到跟前,确实一个极小的洞口,余歆出来后,见此洞口掩在一堆杂草中,确是不易发现,“来,绎绎,出来”,陈绎出来后,眼中一片惊奇“筱筱,这是哪里”余歆不禁摇了摇头,难道你不是最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的嘛,我们四处走走”

    看这四周,十分荒凉,树木甚多,余歆不敢乱走,突然,只听一声闷哼,余歆一回头,见陈绎倒在地上,“陈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醒醒,醒醒”,影七看见殿下如此关心这陈绎,心中不由得疑惑,但见殿下焦急,忙现身道“殿下不必焦急,他无事,属下只是点了他的睡穴”

    余歆见是影七,遂放下心来,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影七答道“自您进入昭泽皇宫中后,属下便想溜进去,可宫墙四周高手实在太多,属下若要进去,必有惊动,只好守在外面待殿下出来”,余歆又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从密道出来”,

    影七心中微微疑惑,殿下难道不记得子母蛊的作用就是让身体中有子蛊之人,对母蛊是有感应的,并且要听从母蛊的召唤,只好回道“,属下感到子蛊有异动,便知道殿下大概位置,一路从城外追踪到这里”余歆还来不及细问,见陈绎皱了皱眉头,似乎要醒了,余歆摆了摆手,影七会意,便迅速消失不见。

    陈绎只觉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树木,阳光透过树木的空隙,打在脸上,有些晃眼,“陈绎,你觉得怎么样”余歆边扶他起来边问道。“我是怎么了,刚刚突然就觉得好困”,余歆笑着敷衍道“想是我们走的太久,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余歆观察着这里,不知这里是哪里,又道“绎绎,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四周看看”,陈绎一把拉住余歆道“筱筱,那你快些回来”。

    余歆往远处走了些,但见一湖水,水面波澜不惊,余歆便在湖边隐秘处压低声音道“影七”,话音刚落,果见影七已经站在余歆面前,余歆笑道“你来了,我就知道你没走远,这里是哪里,可是城外”,影七回道“回殿下,正是城外,不过,离城门倒也不远,大约一里路程”,余歆点了点头,道“我在宫中也有一个多月了,你这些日子都在宫外吗”

    影七回道“殿下在哪里,属下自然在哪里”,余歆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笑着将他行礼的手拉下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个人很随意的,你就当我是你朋友就好”,影七又要跪,余歆忙拦道“你不许跪,我要生气了”影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又行礼道“属下该死,惹殿下生气”,突然眼见一支箭破空而来,余歆吓的呆在原地,影七并未回头,只伸出一只手将余歆揽在怀中,避过箭锋,转过身的同时另一只手抛出一只小镖直射射此冷箭之人,只听对面闷哼一声,草丛一阵响动。

    “殿下,您先回去,这昭泽皇宫还算安全,待属下查明,再行禀报”,余歆见影七面容严肃,不再多说,由他护送到陈绎处,并不进前,“筱筱,你回来了,我休息好了,我们去玩吧”,余歆笑道“绎绎,我饿了,我们回去吧,况且我们什么都没带,等过几天我们来这里玩好不好”陈绎自然答好。

    自从上次在密道外险些遇险,余歆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不敢轻举妄动,每日只陪着陈绎嬉笑玩乐,倒也惬意。

    一晃又大半月过去,这日早起,因心中烦闷,一是三月之期已近,不知何钰是否能来,陈绎这病能否治好,二是自己见不到影七,不知外面情况如何,母亲武嘉那边怎么样,再者不知何时能平安走出这里回到现实,这一切郁结在心中,望着外面还未明的天色,余歆却是睡不着,披衣下床,简单梳洗一下,也不惊动任何人,只静静走出房门,无目的的逛着。

    沿着这宫内花园中走着,早上的空气微冷,使人灵台清明,心胸开阔,忽听一阵琴音,余歆疑惑道“大早上的,谁在这园中弹琴”只听这琴音悠远绵长,似乎诉说相思不尽之意,难道是这宫中哪个思慕男子的姑娘所弹,但只这宫中能在这弹琴的女子大概都归国主所有,只一想到这儿,想去看看这弹琴人的心倒淡了下来。

    脚步慢慢向前踱着,隐约见前面小亭中坐一身着白衣的人,细看却不是女子,身量分明是一年轻男子。

    此时琴音一转,大气磅礴的琴音如水般泻出,余歆听得如痴如醉,不由得已经走近弹琴人眼前,仍不觉,眼泪从眼中滴落。

    琴声戛然而止,白衣男子起身行礼道“在下的琴音倒惹姑娘伤心了,实在抱歉”,余歆回神,忙道“没有,没有,公子的琴弹的真是好听,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么好听的曲子”

    白衣男子浅笑道“姑娘谬赞,我看姑娘似乎有心事,我再为姑娘弹奏一首,以弥补刚刚惹姑娘伤心之过”说罢,琴音复又响起,倒是欢快,不禁让余歆想起了她的朋友,亲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禁轻笑出声。

    琴音缓缓而止,余歆笑道“公子这首曲子甚好,听过后让人心情愉悦,不知叫什么名字”,白衣男子抬眸笑道“姑娘见笑,在下闲时无聊所做的曲子,并无名字,既得姑娘喜欢,便叫它做歆然好了”说罢用手指轻沾杯子茶水,在桌子上缓缓写出歆然二字。

    此时天色渐渐明朗,光朦朦胧胧的照在余歆身上,倒更显得余歆整个人温婉动人,只这白衣男子微微笑着,虽是望着余歆,但准确来说更是透过余歆在望着另一个人。余歆见这其中有个歆字,更合了自己名字,不觉高兴道“歆然,这名字很好”,见这男子身形削瘦,形容举止自有一股超脱气度,面容清俊脱俗,一双眼睛温柔似水,给人一种此人性情温和的感觉。

    余歆笑道“想公子必是宫中贵人,民女无礼,请公子莫怪,不知贵人如何称呼”,只见那男子笑道“在下实不是什么贵人,姑娘莫要如此客气,在下不过是宫中一琴师,名庭仲,姑娘若不介意,便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余歆笑道“那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筱筱就好”,庭仲笑道“筱筱,如此甚好”,顿了顿,复又说道“前些日子倒听说大殿下回宫从民间带回来了一位余姑娘,想必正是筱筱了”

    余歆笑道“正是,不过庭仲你怎么知道的”,庭仲微笑道“原也不知,只是看着筱筱面生,又是从民间来的,想必就是了”,余歆笑道“庭仲你真是聪明”,庭仲笑意更深“这倒并不难猜,我每日早起都会来此练琴,筱筱若再想听曲,可明日再来,如今天色已明,庭仲还有要事,恕不能奉陪”,余歆见如此说只道“好,庭仲你既然有事,就先走吧”

    庭仲的背影渐渐不见,余歆似乎听见三宝的声音“哎呦,大殿下,您慢点,您慢点”,“这余姑娘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作孽哟”,只听陈绎道“不许你说筱筱”

    三宝忙道“殿下,我哪敢说余姑娘呢,奴才说错了,奴才打嘴”见三宝打了自己两耳光,余歆不禁笑道“绎绎,绎绎,我在这呢”边说边挥手陈绎及到跟前,整个人靠过来,笑着来挽余歆的手,亲密之状让三宝看了直叹气,心中道“他好好的殿下,怎么变成这样,全然没了往日的气魄,这么多年的筹划,殿下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他三宝全看在眼中,现每日跟在这余姑娘身后,任凭她摆布”想到这,不由得心酸,在后面偷偷用袖子搽眼泪。

    “绎绎,吃早饭了吗”,陈绎摇头道“没有吃,和筱筱一起吃”,“好,那我们去吃饭”二人沿着这条路回到东宫,此时早点正在摆,余歆想道“自从上次出去,也过了这么久了,不如出去看看,一则问问影七外面情况,二则宫中也闷的慌,想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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