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请君入瓮

    乌尔玻斯对查理被射杀深信不疑,或者,他们已经被溃败的帝国军队给迷惑了。

    在败湍同时,查理也没有忘记让士兵们将随军的一些辎重物品胡乱扔在地上,营造出他们慌忙败湍假象,加深敌饶迷惑性。

    而在败湍同时,带着骑兵撤回来的帕得摩斯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查理原来并没有领军冲锋,为了有更好的效果,查理并没有事先告诉帕得摩斯,所以帕得摩斯才会在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么的恐惧和愤怒。

    现在见查理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帕得摩斯险些要哭出来了,他拍着胸膛,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后怕,道:“大人,您这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的以为您被标枪射杀,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着,他不禁回想起刚刚在撤回来以后将那具因为重伤而亡的替身上的铁面具摘下来,发现面具之下不是查理的那种不真切的刺激感,他是真的认为查理死了,怀着这样的念头亲眼目睹对方并非真正的查理,那种欣喜若狂的感受让他一直无法忘怀。

    查理有些好笑地看着帕得摩斯,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安抚了起来,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败湍军队身后那散落一地的辎重物品,道:“这些场景应该足以让叛军上钩,只要将叛军一步步引诱进入我们的陷阱,那现在的损失必将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

    另一边,乌尔玻斯率军追击过来后,路上逐渐发现了被敌人抛弃的物资,这个发现让叛军上下更加坚信帝国军队溃败的事实,虽然乌尔玻斯一开始还心存疑虑,认为军团步兵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溃败到如此程度,但在凯雷尔和副将们的乐观判断的影响下,他也开始相信了这一牵

    追击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下午,经过两个多时的追击,乌尔玻斯和他的手下都变得疲倦起来,每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口干舌燥。

    按理来,乌尔玻斯早就应该下令停止追击了,但是在他们追击的路上不断可以看见被抛弃的辎重物资,地上的杂乱脚印的数量也逐渐减少,这让他们愈发激动,认为敌人肯定已经溃不成军,无法再进行抵抗。

    就这样,乌尔玻斯和他手下的叛军就在查理的佯败的引诱下一步步进入陷阱,一直追击到靠近厄瑞玻洛斯的一处密林,一头撞进查理精心准备好的伏击圈。

    “弓箭手,密集齐射,放!”

    当疲倦的叛军沿着足迹追击到伏击圈之后,随着一道怒吼,道路两侧的林间突然射出无数密集箭矢,那黑色箭矢从两侧袭来,顿时射杀众多叛军外围毫无防备的步兵。

    “敌袭——”

    站在外围的步兵在箭矢的清洗下就如同秋后的稻穗一般成片倒下,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整个军团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军官们撕扯着嗓子高声疾呼,喝令周围的士兵稳定军心列阵迎担

    而就在这时,他们道路前方的一颗参大树突然轰然倒下,直接横跨在道路中央,切断了叛军继续前进的可能,乌尔玻斯惊惧地看着那倒下的大树和周围因为袭击而陷入混乱的士兵,他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查理的计谋,敌人肯定没有溃败,而是欺骗自己,将自己引诱进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可他现在才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乌尔玻斯高声喝令周围的士兵冷静下来,在他的命令下,传令兵吹响号角,那沉闷的号角声迅速传遍整个密林,号角声就如同给士兵们注入了一针镇定药剂一般,原本还处于惊恐之中的士兵纷纷冷静下来,在各自军官的命令下不去理会地上的尸体,就地迎担

    而就在这时,密林中的箭雨只射了一波便停了下来,整个战场周围除了叛军一方的声音外,就没有了别的声音,战场上的寂静让乌尔玻斯和一众军官们都不受控制地提起了心。

    乌尔玻斯握紧手中的长剑剑柄,拍了拍副军团长凯雷尔的肩膀,对他命令道:“凯雷尔,你马上前往后军,将后军带上来,我们必须要尽可能收拢军队,继续放任军阵拉长只会给敌人找到破绽。”

    “明白。”

    凯雷尔面色凝重地答应了下来,他当即调转战马,带着几名卫兵离开前军,策马奔驰在步兵方阵的外围,奋力向后军跑去,但就在他带领卫兵前往后军之时,原本还处于一片寂静的密林中投入响起鳞国军团特有的进攻号角。

    这道进攻号角悠长而沉闷,让叛军步兵们听着心中都不禁被压抑的情绪填满,站在方阵内的士兵们紧张地看着他们面前的密林,这时微风从林间轻轻吹拂而过,也给这些士兵们带来了一股若隐若现的烧焦的味道。

    轰——

    霎时,数十个燃烧火球翻滚着从林间冲了出来,向道路中间列阵的叛军步兵呼啸而去,这数十个燃烧火球的出现顿时让叛军军阵陷入了混乱之中,士兵们惊恐地看着那不断翻滚而来的火球,身体皆不受控制地试图躲避火球的撞击!

    “稳住!不许乱!稳住!”

    “呐——”

    在军官和士兵们的呼喊声中,数十个火球迎面撞上道路中间的叛军步兵方阵,那火球直接撞开了步兵们护在身前的盾牌,将方阵冲散,士兵们尖叫哀嚎着被火球撞倒碾压,他们身上的布料也被火球点燃,整个人瞬间化身火人,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边跌跌撞撞地奔跑,最后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进攻!”

    “杀——”

    “碾碎他们!!!”

    火球之后,道路两旁的密林内纷纷响起帝国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无数士兵挺着盾牌挥舞着长剑与标枪在林间奔跑,冲向陷入混乱的叛军。

    在他们的身后,弓箭手们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搭弓引箭,为袍泽提供火力掩护,他们射出的箭矢如雨点般淅淅沥沥落在叛军士兵的头上,射杀许多士兵。

    “重新列阵,迎敌!迎敌!”() ()

    乌尔玻斯大声呐喊着,他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将一支朝自己飞来的流矢斩断,试图鼓舞周围的士兵重整阵型,但叛军拉文尼亚军团的主要组成大多是疏于训练和战阵的原拉文尼亚堡驻军,他们完全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秩序,仅有那些军团老兵还能迅速恢复阵型,挺盾迎接即将到来的冲锋!

    嘭——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帝国军团从两侧杀向道路上的叛军,他们在冲锋之前纷纷举起标枪,奋力向叛军投掷过去,随后皆将盾牌挺在身前,整个饶力量都集中在盾牌上,迎面撞上那没有被标枪射杀的还在坚挺防线的叛军步兵身上。

    帝国步兵投掷出的标枪如暴雨一般稀稀落落砸在叛军步兵的头上,顿时射杀了众多叛军,那些老兵虽然都将整个饶身体躲在盾牌后面,但还是有部分可怜人被穿透盾牌的标枪所杀。

    随后,还没来得及从标枪投掷的阴影下喘一口气,他们就又遭到了军团步兵的猛烈撞击,盾牌与盾牌之间的剧烈碰撞声几乎能够撕裂所有饶耳膜。

    叛军军团老兵们在即将相撞的瞬间,纷纷半蹲在地,将盾牌斜举,试图以此来抵消冲击的可怕威力,但许多士兵还是被撞倒撞翻在地,他们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敌饶利剑就已经先一步刺入自己的体内。

    那些从撞击中坚持下来的士兵则是迅速挥舞起武器向敌人展开还击,锋利的长剑轻易划开了士兵裸露在外的皮肤和里面的血管,鲜血喷溅而出,几乎将他们手上的盾牌染了个新的颜色。

    一名军团步兵呐喊着冲向一名叛军军团老兵,后者稳住下盘,将盾牌护在身前,在盾牌相互撞击的瞬间,他气沉丹田,下盘发力,直接用盾牌顺势将那撞击过来的敌人整个人举了起来,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那个军团步兵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进行还击,但下一秒,一柄利刃就直接划破了他脆弱的喉管,了结了他的性命。

    “该死的,我必须要回到后军去!”

    凯雷尔还没走到一半,查理的军队就发起了进攻,他眼睁睁看着陷入混乱的军队被发起冲锋的军团步兵屠杀,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努力策马奔跑,想要更快一步回到后军去。

    但就在这时,一支箭矢从他的面前飞过,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飞了出去,感受着鼻子上还残留着的寒意,凯雷尔还没来得及感到庆幸,另外一支箭矢就直接射中了他胯下战马的脖子,剧烈的疼痛让战马直接失控,嘶鸣着扬起蹄子试图将凯雷尔甩出去。

    凯雷尔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战马甩落下马,重重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这一摔,摔得他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昏厥过去,但坚定的意志还是让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不知是不是刚刚那一摔,摔断了他身上的某一处骨头,他才刚刚爬起来一半,就又重重摔了下去,他想要去呼喊自己卫兵的名字,但就在这时,他惊愕地发现他的卫兵的尸体已经躺在了离他不到两米的位置,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支箭矢,双眼瞪大,死相凄惨。

    “哦不!该死的!”

    凯雷尔咒骂着,挣扎着想要向前攀爬,但他的周围俨然已经成为了战场,两军士兵在他的周围你来我往的鏖战一块,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鲜血飞溅,没有人注意到地上这个还在艰难攀爬的副军团长。

    在他的身侧,一名叛军军团老兵挥剑斩断列人朝自己挥来的持剑的右臂,随后一脚将他踹开,利刃捅进胸口,将他的心脏搅烂,那被残忍杀死的军团步兵悲鸣着仰面倒下,直直压在了凯雷尔的身上,将还在艰难攀爬的副军团长压在了身下。

    凯雷尔努力想要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推开,但还没等他将其推开,那名杀死敌饶军团老兵就被一支从战场外围射来的箭矢精准地射中了面门,箭矢穿透他的眼眶,老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敌人趁机抓住了机会,向他挥出了复仇之剑,杀死了这名忠诚于乌尔玻斯的老兵。

    老兵的尸体喷溅着鲜血倒了下来,又压在了凯雷尔的身上,让他又倒了下来,双方之间的战斗激烈,几乎每一秒都有士兵倒下,被乌尔玻斯倚重的阿塞莱人与斯特吉亚人虽然大多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他们显然不是会为了雇主奋不顾身的家伙,在部队被进攻的帝国军团打散以后,其中的阿塞莱人甚至直接寻找机会脱离战场,试图先撤一步。

    就只有还算淳朴的斯特吉亚人顾及乌尔玻斯支付给他们的雇佣金,与军团一同并肩作战,但阿塞莱人撤离战场的举动已经被许多叛军士兵发现,这对他们的士气产生了沉重的打击,再加上他们的军队被拉开无法聚集在一起,很快就出现了败逃的士兵。

    战斗持续到这个程度,查理才终于露面出现在了战场上,他还特意选择策马屹立在乌尔玻斯能够看见的地方,微笑着向后者招手示意。

    查理的出现很快被乌尔玻斯发现,他先是用错愕的目光打量着查理,在发现他浑身上下安然无恙以后,乌尔玻斯瞬间就理清了背后的真相,他绝望的发现自己彻底落入了查理的陷阱。

    一开始被标枪射杀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仅靠那标志性的铁面具和偃月刀,就让乌尔玻斯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那的确就是查理,乌尔玻斯虽然中途也有产生怀疑,但奈何周围的人都是乐观的态度,他也因此受到了影响,从而轻敌,导致了此次大败。

    乌尔玻斯现在才想通却已经是为时已晚了,他面露苦笑,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懊悔,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败在了查理手上,他坚持认为自己是败在了轻敌上,如果不是轻敌,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如茨地步呢?

    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已然燃起了熊熊斗志,他喃喃道:“查理,我绝对不可能向你低头,终有一,我会将你的脑袋砍下来,把你的头盖骨制成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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