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品如走了后没多久,一个面无长须的老者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王筹满是无奈的对白邑道:“公子你别一个人乱跑啊。”

    白邑打量酒楼里的环境:“我什么时候乱跑了,我决定了今天我要住在这里。”

    王筹无奈道:“公子,我们刚刚在望江楼定下房间,你这……”

    白邑颠了颠手中的荷包,仰头望着谢品如上楼的方向。

    “本公子有的是银子,就要住在这个地方,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很有趣的人。”

    白邑是主子,他说的全都是对的,王筹无可奈何,只能顺从白邑的意思,玉安楼从新定下房舍给白邑居住。

    “掌柜的,还有空余的客房吗?”

    有人要入住,掌柜高兴,一口应下:“自然是有的。”

    “刚刚那个小公子看见了吧。”白邑忽然开口,“我要住在刚刚那个小公子房间的隔壁。”

    王筹眉头一皱,心中担忧:“什么小公子?”

    白邑笑着道:“一个……很有趣的小公子。”

    掌柜也是灵活人,他立即道:“那个公子隔壁的房间是空的,小的这就给这位公子安排。”

    定好房间,小二带着白邑上楼,王筹想着白邑口中的小公子,跟着上去。

    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的看着白邑,防止白邑在外面染了什么不好的习性,坑害了别人家的小公子。

    谢品如回到屋内,看着被白邑抓过的那只手,不禁一阵厌烦。

    真是莫名其妙。

    小二端着馄饨上来,在门口敲门,谢品如起身去把门打开,正好遇见同样上楼的白邑。

    看见谢品如,白邑眼前一亮,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没想到开门会遇见这人,谢品如厌烦之心更重,她只当没看见白邑,从小二的手中接过托盘。

    “我自己端进去。”

    谢品如端着馄饨准备关门,白邑一脚迈了进来,拦住了谢品如。

    堵在门口,白邑看着谢品如道:“相逢就是缘分,你看我们短时间内就见了两次,我的房间还是在小公子的隔壁,这缘分真的是说都说不完了啊。”

    白邑说的抑扬顿挫,末了看着谢品如笑的十分欠揍。

    一直担忧的王筹总算是见着白邑口中的小公子,见着谢品如第一眼,只觉得谢品如肤色微微泛黄,面颊倒是圆润,看着没什么优点,若说非要有一个,那就是她那双眼睛,盈盈明媚,清澈透底。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竟然长在这么一张平常的脸上。

    谢品如冷淡道:“我不觉得和你相遇是缘分,公子自重。”

    白邑眉头一皱,满是纠结难过之色,他直接一脚迈了进来,胳膊架在谢品如的肩膀上,两人靠的极近。

    “别这样嘛,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认识一个朋友一起去玩多有意思。”

    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搂着她,谢品如瞬间浑身僵硬,温热的胸膛贴在她的背后,中间只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白邑胸膛起伏不断,两人靠的很近,他的呼吸都在她的耳边。

    实在是忍无可忍,谢品如侧肩直接撞了白邑,挣开白邑的胳膊。

    她进入屋内,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重新走到门口满是怒意地看着白邑:“你够了没有,我和你不熟,没兴趣和你一起玩,公子要是想找人玩去找别人去,我没时间和公子浪费时间。”

    说罢,谢品如直接动手,要把白邑给推出去。

    人被他给惹生气了,白邑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他抓住谢品如的手道:“你别生气,我是真的想找你玩。”

    手又被抓住了,谢品如恼火更重,她手上用力,只想让白邑赶紧出去,别在她面前碍眼。

    谢品如之前能挣脱白邑,那是白邑顾忌谢品如手上的馄饨没有和她用力。

    她那点力道哪里能比得上白邑,推了两下,谢品如只觉得被白邑抓住的手被钳制的紧紧地,那双手,就像是玄铁一样,坚硬的不得了,更是推都推不动。

    王筹眼看着人家小公子被白邑气的脸色都红了,白邑还要挑衅谢品如。

    自家主人什么德行,王筹心知肚命,这小公子是被白邑给惦记上了。

    “公子有话好好说,这位小公子都生气了。”

    白邑好像才发现谢品如生气,他惊讶地看着谢品如,疑惑道:“我好心找你玩,你为什么生气?”

    这人冥顽不灵,怎么也说不通想把他推出去,人又不是他的对手。

    要是谢远在这里就好了。

    谢品如开始后悔,之前不该把谢远派出去办事,应该叫他晚上回来才对。

    谢品如看着两人紧紧抓在一起的手道:“两个大男人的手抓在一起,成何体统。”

    这话说的,引得白邑的目光落在谢品如的手上,他抓着谢品如的手,和她的脸对比,随后满是疑惑道:“哎,你的手看着比你的脸要白很多,还又滑又嫩的。”

    一边说,白邑一边在谢品如的手上摸了两下。

    谢品如气的脸色涨红,她刚刚被白邑抓了手,上楼来后心中恼火,用茶壶里的水洗了手,把手上的颜料全都给洗掉了。

    王筹也注意到谢品如的手,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劲。

    白邑顺便把谢品如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香味真好闻,就好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

    富贵人家的女儿,从年幼时期,就会特别调制一款香料长期使用,用的时间久了,通体生香,深入肌骨,就是长时间不用这香味也是迟迟不散。

    谢金蝉痴傻,但是她是谢家的女儿,徐氏只有谢品如和谢金蝉两个女儿,什么都想给最好的,谢金蝉从小也有特别调配的香料,一直使用。

    知道身上有香味,谢品如出门前几天,一直没用香料,身上味道已经淡了很多,几乎闻不出来。

    香味渗入肌骨,若是靠近去闻,还是能闻出身上香味。

    谢品如此时手被白邑抓着,被白邑闻个正着。

    白邑身上也有一股淡淡檀香,遇见白邑,谢品如一直处于被动,她看着白邑道:“你还说我,你自己身上不也是有一股子的香味。”

    “说的也有道理。”白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一直被他抓着不放的手终于舍得松开,“天色不早了,明日我来找小公子玩,小公子可别拒绝我哟。”

    看着白邑那张笑呵呵的脸,谢品如怎么都感觉,白邑那双狭长的眼睛似乎能把她整个人看透。

    这次出来,她不能暴露身份,这人和她纠缠不休,讲道理他听不进去,动手又不是他的对手,为今之计只能先把这人弄走,回头再躲着他就是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白邑自动理解为:“小公子这么说,那我就当小公子答应我了。”

    谢品如趁机把白邑往外面推,刚刚推到门口想把门关起来,白邑的手又伸了进来阻拦了谢品如的动作。

    “对了,说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小公子叫什么名字,我叫白邑。”

    看着挡在面前的那只手,谢品如忍了忍道:“我叫余善。”

    “余善?雨伞?”白邑细细品味谢品如的名字,理解出了两层意思。

    好不容易送走白邑,谢品如把门关上,背对着房门站定,谢品如看着被白邑抓的泛红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他要住在这里,那她明日就把房间给退了,躲他远远的。

    望着放在桌上的馄饨,耽搁这么久,馄饨有点糊了,谢品如也没了什么食欲,干脆叫小二送了热水上来,仔仔细细地把双手给洗了一遍。

    白邑去了隔壁的房间,室内的摆设和谢品如的那间没什么区别,一张床,床前有一扇屏风,一张桌子,桌上还放了一份茶水点心,除了床外,还有一个小的卧榻。

    在屋里转了一圈,白邑满意地点头道:“这房间不错。”

    王筹想着谢品如,也没注意屋里面环境,他满腹疑问:“刚刚那个小公子可是个姑娘?”

    白邑盘腿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道:“可以啊,年纪大了,眼睛还没瞎。”

    之前王筹还满腹担心,白邑会染上不良嗜好喜欢上一个小公子。

    知道谢品如是个女孩后,他又不淡定了。

    “公子,那是个姑娘,你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在家里面喜欢调戏小姑娘也就算了,这到了外面怎么还在调戏小姑娘。

    刚刚那姑娘一看就是正经人,是清白人家的姑娘。白邑这样调戏,若是闹出事来,那不是很不好。

    白邑挑眉问:“她有说自己是个男的吗?”

    王筹嘀咕:“这也不是你占她便宜的理由啊。”

    不行,接下来他一定要盯紧了公子,千万别叫公子继续调戏那个姑娘了。

    白邑端着茶杯刚刚送到嘴边,耳朵里就听见王筹的那一声小小的嘀咕。

    他干脆把茶杯放在桌上,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

    “王筹啊,我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刚刚说了什么?”

    好像感到了一股杀气,王筹的求生欲叫他果断改口:“那个姑娘真是的,没事女扮男装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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