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推门的声音,确定谢品如已经离开了,李逸从墙边站直,道:“想和我抢人,这绝对不可能的。”

    他和阎卿扬过不去,阎卿扬盯上了谢品如,李逸只会更加敌视阎卿扬这个人。

    王筹没有李逸那么多的儿女情长,他盘算起了阎卿扬的目的:“阎将军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谢姑娘和他说话那么过分,他都能让忍得住,图谋不小。”

    “不管他什么图谋都没有用,金蝉不是那种会儿女情长的人,更别说还有我在。”

    王筹是从最混乱的时代一路走过来的,他无数次看见必胜的局面被人翻盘。

    “殿下,凡事还是小心为妙,阎卿扬这个人不好对付。”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阎卿扬这个人我从来都不小看。”

    他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身在皇室,就没有几个人是愚蠢的。

    谢品如从茶舍一出来,一路上小跑着去和李逸见面的地点,途中担心被人跟踪,几次回头确认,这边才穿过一个巷子,她还没有走上几步,就被人捂着嘴拖进了一扇门里面。

    巷子里空无一人,谢品如被人拖进去也没有人发现。

    那一瞬间,谢品如脑海中一片空白,挣扎着想要跑出去。

    她身后的那个人力气极大,谢品如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谢品如拼了命的挣扎,张口要咬对方手心,即将咬上去的那一刻,就有人说话:“别咬,是我。”

    知道身后声音的主人是谁,谢品如一阵恼火,更是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了下去。

    李逸手心吃痛,松开手想把手从谢品如的口中抽出来。

    谢品如是带着火气咬的,压根不松口,李逸疼的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松开,肉要掉了。”

    咬的差不多了,谢品如松开嘴,瞪着李逸道:“下次再吓我,没这么容易松开。”

    被教训了一顿,李逸乖觉了一点,他看着留下深深牙印的手心,李逸欲哭无泪:“你下嘴也太狠了吧。”

    李逸控诉,谢品如还是不解气,她抬脚踢了李逸一脚:“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哪怕是现在,谢品如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她还以为遇见了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今日一条小命要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李逸委屈道:“我也不想这样,可谁让你的背后有尾巴呢。”

    谢品如狠狠地瞪了李逸一眼,径直进屋喝了杯茶。

    她一路上小跑着过来找李逸,最后被他吓得够呛,光是想想谢品如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李逸坐在谢品如身边,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茶,观察着谢品如的脸色问:“你生气了?”

    谢品如白了他一眼,把茶杯里的水喝完。

    李逸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我等你那么长时间,我还没说你失约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去什么地方了,不然也不会时间掐的这么好,不仅知道我背后跟了一条尾巴,还直接把我拽进来了。”

    李逸摸了摸鼻子,他发现喜欢的人太过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金蝉真聪明啊。”

    谢品如不过随口一说,竟然被她说中了。

    “阎卿扬对你绝对别有用心,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谢品如看着李逸,半晌没有说话。

    李逸眨了眨眼睛,不解他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

    站在门外的王筹无力的捂着脑袋,有种深深地无奈感,这真的是从小就很聪明的七皇子吗?

    “阎卿扬不过是路上意外遇见,我们好不容易可以见面一次,说点别的。”

    李逸岔开话题,他感觉他怎么说怎么不对劲,还是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我不想说别的,你说阎卿扬故意接近我是什么意思?”

    难得见李逸犯傻,谢品如只想笑,他越是想岔开话题,她越是不想。

    她真怕李逸等会儿和她黏黏糊糊的,那是真的难受。

    李逸想也不想道:“因为你是谢家的女儿。”

    “谢家女儿?”谢品如眉头微微蹙在一处,她现在是谢金蝉,不是谢品如,与阎卿扬她好像没什么用处。

    “你还是母皇身边的女官,这两个身份加在一处,就有让阎卿扬故意接近你的资本。”

    阎卿扬接近谢品如的目的很简单,谢家现在弱势,多年来的积攒不是假的。他在江南时帮着赵即墨弄走谢家在江南地区一半的产业,赵即墨把他得来的钱财一半给了阎卿扬。

    那一半的数量庞大无比,阎家百年的积累只勉强和赵即墨给的持平。

    不是阎家积攒不够,是阎家家产多数都拿去充作军需,压根存不下什么钱财。

    都说商人豪富,从赵即墨的身上,他见识到了谢家的冰山一角。

    他只恨当时下手不够狠,没能从谢家身上再狠狠地挖出一块肉来。

    随后阎卿扬就在宫里面遇见了谢品如,连续几次打交道,阎卿扬彻底注意到这个在他生命中出现了四次 ,每一次都能吸引他注意的女子。

    他派人去查谢金蝉的背景,知道谢金蝉竟然是谢家那个从小痴傻的三小姐,还在赵即墨的婚礼上大闹,把赵即墨赶出谢家的那个人。

    这才没几个月功夫,谢金蝉从谢家三小姐变成女皇身边的女官,地位还在直线上升,深得女皇的信任。

    谢品如表现的越是优秀,就越是能吸引人的注意,阎卿扬安排人盯着谢品如,盯着谢品如的人把她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全都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阎卿扬。

    谢品如在女皇身边陆续了解阎卿扬的同时,阎卿扬也在了解谢品如。

    阎卿扬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他需要大批的军粮支撑他的军队,赵即墨给他带来的银子无法填补所有的漏洞。

    他需要更多的金钱,谢品如就是那个巨大的生钱树。

    谢品如的成就众人亲眼所见,谢金蝉身为谢品如的妹妹必然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谢家大房和二房都被谢老太爷赶了出去,现在掌管谢家产业的是三房的谢泽,谢品如的亲生父亲。

    只要他娶了谢金蝉,谢家的银钱还不是随便他去支配。

    更别说谢品如是女皇身边的女官,还深得女皇的信任,他从未顺从过女皇,天下就应该是男子的,什么时候女人也能站出来指手画脚。

    迟早有一日,他会把这万里江山从女皇的手上夺回来,这天下本来就是他们阎家的。

    阎卿扬盘算了谢品如的性格,发现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不是那种满脑子都是情爱的人。

    越是不容易追求的女子,越是容易引起一个男人的征服欲,阎卿扬想征服谢品如,让谢品如的一颗心全都在他的身上,整个谢家都是他的粮仓。

    阎卿扬派去跟踪谢品如的人很快回来,带来的消息也很不意外,人被跟丢了。

    同样的事之前就发生过一次,这次又发生,阎卿扬竟然有种一点都不奇怪的感觉。

    谢家遭到了重创,谢金蝉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为什么能连续两次甩掉他派出去跟踪的人。

    吃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阎卿扬派去跟踪谢品如的都是好手。

    阎卿扬感觉到了不对劲。

    “是在什么地方跟丢的?”

    “在一个巷子里面,那巷子里没人,我们怕被发现,刻意保持了距离,没想到一个拐角就不见了。”

    阎卿扬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去那巷子里仔细的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住在那里。”

    他的直觉很敏锐,谢品如的身上有古怪。

    “属下这就去。”

    谢品如一早有点猜测,还不确定,李逸一说,谢品如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她就说,她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怎么会一个两个的都看上了她呢。

    更别说她和阎卿扬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完。

    仅仅凭着几次见面就喜欢上对方,这种事谢品如是不会相信的。

    “他就是不怀好意,你离他远一点。”

    喜欢的人被仇人觊觎,李逸不能忍,他不想看见谢品如和阎卿扬站在一起的那一幕。

    “那你呢?”谢品如反问李逸。

    李逸被问的楞了一下,然后道:“你不会觉得我对你也是不怀好意吧。”

    李逸很委屈,他明明没有什么想法的。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东西。”

    谢品如纯属随口一说,她和李逸认识的太早,她还是谢家三小姐的时候李逸就在追求她。

    除非李逸有预知未来的本事。

    “我伤心了。”

    李逸扭头背对着谢品如摆出伤心的姿态。

    谢品如望着李逸的后背,回忆他说话的语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起身坐到李逸的身后:“那我怎么哄你,你才会不伤心?”

    身后的人靠近,李逸心情甚好。

    这还是谢品如第一次主动走到他的身边。

    想也不想的,李逸道:“你哄我。”

    谢品如拖着下巴,满脸的纠结:“我不会哄人怎么办。”

    她不会哄人?

    李逸回忆一下,他和谢品如在一起时,都是他哄着谢品如的。

    想想一直都是他在吃亏。

    他道:“你不会学吗?”

    谢品如眼珠一转,憋着笑道:“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找谁学?”

    李逸转身飞快道:“我教你。”

    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他直勾勾地看着谢品如再也藏不住的笑脸,那双圆润的眼睛此时已经笑成了月亮,李逸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属于他的倒影。

    他被谢品如给耍了!

    念头一瞬间出现在李逸的脑海中,他伸手抱着谢品如,用手去挠她的痒痒:“好啊,你耍我。”

    谢品如很怕痒,李逸一扑过来,她就受不了的四处躲避他的手:“明明是你傻,怎么就变成我耍你了呢。”

    为了躲避李逸的手,谢品如整个身子都在往后面仰,李逸决定要给谢品如一个“狠狠”的教训,让谢品如明白戏耍他的代价,谢品如往哪里躲,他的手就去什么地方。

    一个不慎,谢品如倒在了后面的软垫上,李逸一边挠痒痒一边和谢品如说话,跟着谢品如一起倒了下去。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样耍……我……”

    四目相对,两人都呆呆的看着对方,反应不过来。

    谢品如的双手撑在李逸的胸口,与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她脸上的笑收敛,双颊泛起了一抹红晕,不敢去看李逸的眼睛,谢品如侧头道:“还不赶紧起来。”

    她一侧头,就露出了修长细腻的脖颈,血管就在那雪白的肌肤下面,看着十分可口。

    “我不。”

    他舍不得起来,一边说,他抱着谢品如的手越紧了几分。

    “你不起来,我就生气了。”

    早知道不和他开玩笑了,才一转眼功夫,把自己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李逸靠在谢品如的肩膀上道:“我舍不得。”

    温香软玉在怀,他哪里舍得放开。

    怕谢品如拒绝,李逸又道:“我就在你身上趴一会儿,什么都不干。”

    他的手很老实的放在了谢品如纤细的腰肢上。

    谢品如深吸一口气,有点无奈了。

    她都已经接受了李逸,再拒绝也不好,她试着伸手抱着他的头:“拿个垫子给我枕一下。”

    李逸听话的拿起旁边的垫子塞在谢品如的头下,垫子一塞好,生怕谢品如马上把他推开,他赶紧埋在谢品如的墨发里一动不动。

    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谢品如,谢品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体跟着微微抖动,她摸着李逸后脑的头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还不是你之前拒绝我的次数太多了。”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自然草木皆兵,除非分开,不然坚决不起来。

    谢品如有点无奈:“我不是已经接受你了吗。”

    李逸想也不想:“你刚才还叫我起来。”

    谢品如词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之前都是逗你玩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逗你了。”

    李逸却很高兴,多逗他几次才好。

    “谁让你逗我的,这是你自找的。”李逸动了动,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谢品如即便倒下如今身体也发育的差不多了,随着躺下纱衣稍稍滑落,倒是让李逸占了便宜。

    李逸的呼吸全都洒在脸上,谢品如道:“你可别乱来。”

    “我不会。”他哪里敢乱来,一乱来万一控制不住自己,那就糟糕了,“我们没有成亲之前,我绝对不会碰你。”

    最重要的事,应该在新婚之夜进行。

    谢品如松了口气,她相信李逸。

    温香软玉在怀,李逸舍不得松手,又怕控制不住自己,就转移了注意力:“阎卿扬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你千万要小心他。”

    “陛下和我说了很多关于阎卿扬的事,还说起过你,从小就和他不对付,你应该很了解他,和我说一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多了解一点,也有法子对付他。”

    “我和阎卿扬之间的恩怨,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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