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唐时期起,哪个太子妃不是出自世家名门的女儿,以前李逸是个混世魔王,为了不娶妻,故意惹是生非。

    李逸现在成了太子,不管干什么事总是要有点顾忌,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而且家族里面出了一个太子妃,那是无上的荣耀,李逸的聪慧,大家都亲眼所见,只要不出意外,他就是未来的皇上,太子妃变成皇后,哪怕那个女儿嫁给太子的日子过得不好,光那身份就足够让人趋之若鹜。

    所以太子妃之位,绝对不能让给谢品如。

    女皇幽幽道:“原来朕身边的女官,在你们心中的地位那么低啊。”

    这是坚定想让谢品如嫁给李逸做那个太子妃了?

    有些心事活络,加上家中没有女儿,与争夺太子妃一事上没有一点优势的人立马改口:“谢女官伴随陛下左右,替陛下处理了不少政务上的事,嫁给太子理所应当。”

    阎卿扬看着谢品如,心头空落落的一片,他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他几次冲着谢品如表白,希望谢品如能明白他的心意,愿意与他在一起。

    可谢品如每次拒绝的都很干脆,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她真的要嫁给李逸了吗?

    阎卿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所有人在为谢品如是不是未来的太子妃争执的时候,谢品如跪了下来,无数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谢品如看着面前的地面,声音格外的清晰:“陛下,奴婢出生卑微,恐怕配不上太子。”

    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心头好像遭到了重击,李逸看着谢品如,此时的她距离他真的好远。

    就像有千山万水的距离,不管他怎么伸手,都无法抓住她的手。

    女皇道:“哪里有什么配不配得上,朕说你配的上,就配的上。”她冲着底下的大臣道:“朕说了,太子妃是朕身边的谢女官,有什么意见,也给朕在心里面憋着。”

    女皇说的这么坚定了,还保持反对意见的官员都把反对的想法收了起来。

    陛下说是她,那就是她吧,没必要为了这个惹女皇不高兴。

    一下朝,李逸就去找了谢品如,看见李逸的那一瞬间,谢品如转身就要离开,李逸跑过去,伸手紧紧地抓住谢品如的手腕,他认真的看着她的后背:“金蝉,你听我说好不好。”

    “听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会成为太子吗?”

    说完,她回头看李逸,最初的激动与不解过去,谢品如此时剩下的除了冷静还是冷静。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逸,他和她说要她相信他,可是今天他成了太子,她还如何说服自己一定要相信李逸。

    “不管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我为什么会成为太子,原因我暂时说不出来,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

    谢品如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手从李逸的手心里抽回来:“那你就做给我看,让我相信你你此时和我说的都是真的。”

    手心的温度慢慢地消失,李逸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谢品如离开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李逸成了太子,谢品如被赐婚给了李逸,阎卿扬沉默地走在人群中间想着心事,武元袭默不作声地走在阎卿扬的身侧:“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七殿下成了太子。”

    阎卿扬想着心事,多年练出来的警惕性都没有少,他早就知道武元袭靠近了他,他没有出声,他想看看武元袭接近他想说什么。

    “武家多年的努力,今日要彻底付之东流了。”

    阎卿扬不是那种会客气的人,他和武家多年敌对关系,当年要不是武家人横插一手,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阎家。

    武元袭并不生气,他诱惑阎卿扬:“那你愿意看见,你多年的努力也付之东流,包括你喜欢的女子吗?”

    “这种手段对我没用,我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被人几句话刺激的恨不得冲上去和人拼命。”

    武元袭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了,我是来和你说合作的。”

    阎卿扬看着武元袭,过了一会儿,两人相视一笑,各有各的算计。

    李逸成了太子后,开始正式的跟在女皇的身边处理政务,只要是女皇交代给他的任务,他做的每一件都很完美。

    过去那个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四处闯祸的李逸好像是年少时不懂事的影子,距离他越来越远,经过时间的沉淀,留在他身上更多的是成熟稳重的形象。

    李朝遗留的臣子起初还在担心李逸不能当这个太子,现在看李逸做事各方面都很完好,都松了口气。

    肉眼可见的速度,敏锐的人发现,洛阳的上空似乎变天了,被女皇囚禁将近十年的李嵩被放了出来,册立为康王,居住在康王府。

    他被囚禁的那些年,女皇给他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妻子苏氏,生了一子。

    李嵩安定好后,带着一家三口进宫见女皇。

    过去那个冒冒失失,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少年经过多年的折磨已经成熟,他拖着不便的双腿安分地跪在女皇跟前,低着头道:“儿臣拜见母皇。”

    女皇冷眼看着跪在她跟前的儿子:“知道错了吗?”

    李嵩的头抵着光滑的地面:“儿臣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这个教训给朕牢牢地记在心里面,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

    这教训,他当然会牢牢地记在心里面,因为这个教训,他赔掉了自己的一生。

    “儿臣谨遵母皇的教诲。”

    见完了女皇,李嵩的妻子扶着李嵩慢慢地往外走,他虽然被囚禁,依然有太医过来替他看腿,拄着拐杖,他勉强能走点路,但不能走太长时间。

    进宫后的路很长,为了表示认错的诚心,他坚持要自己走不要搀扶。

    即便走得每一步都很痛苦,他都甘之如饴。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当年要不是他愚蠢,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他不顾腿上的伤,坚持走进来,是想向女皇表明,他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他会老老实实的听女皇的话。

    汗水从李嵩的鬓角落下,苏氏心疼道:“你又何必为难你自己,你这双腿哪里能走那么长的路。”

    李嵩示意苏氏的声音小点:“只有这样,母皇才会真的消气,那么多年的苦都过来了,这点苦楚算什么,这些年我连累你和我一起受苦,现在我出来了,绝对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苏氏低着头,拿着帕子擦拭掉眼睛里掉出来的泪水。

    李嵩唯一的儿子李宏道:“爹我们一定不会回去。”

    受过苦的孩子都格外的成熟,李宏就是那一个,从懂事起,他就知道该替母亲照顾生病的父亲。

    “对,我们一定不会回去。”

    看着这对父子,苏氏破涕为笑,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受再多的苦她也不怕。

    “老五真是比以前懂事了很多。”语音落下,女皇笑了,“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和同龄人相比,老了不止十岁,当年他要是像现在这样懂事,何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

    谢品如道:“人都有任性的时候,只是康王他任性的太过了。”

    如果不是任性的太过,又怎么会被女皇打断双腿,又被囚禁多年呢。

    “这些年朕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朕生了那么多的儿子,却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呢?想了很多,最后明白过来,是朕没有把他们教好,老三那会儿,朕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把他的胆子养的特别小,老五那会儿朕就想,千万不能把老五养成老三那样,就由着他的性子去发挥,结果发挥的太过,弄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至于老七……”

    女皇停顿了一下:“他是先皇带大的,任性胡闹,和他五哥同出一脉,不过比他五哥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闯祸,什么时候不该闯祸。”

    谢品如最不想提到的人就是李逸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李逸。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也老了。”

    从女皇那处出来,李嵩就去见了李晖,李晖从东宫搬了出来,去了襄王府,韦氏和李晖动气,李晖让素月处理搬家事宜。

    素月有心在李晖面前多刷点好感,爽快的答应了,仗着多年的经验,处理起事情来有条不紊。

    韦氏听说素月处理的很好,不甘心素月在李晖跟前露脸,安排亲信故意给素月添乱。

    素月有心破坏韦氏的形象,找了个机会抓出韦氏安排的人,以办事不利为由,叫人打板子。

    韦氏哪里能吃这个暗亏,她冲了出来,和素月直接吵了起来。

    李晖对韦氏心寒,任凭外面吵得多么厉害,他就是不出去劝架。

    他真的是受够了。

    李嵩到的时候,正好是韦氏和素月吵架吵得最凶的空档,李宏第一次看见女人吵架,觉得很有意思。

    苏氏伸手捂住李宏的眼睛,李嵩重重的咳嗽一声。

    和素月吵得正凶的韦氏转头看着李嵩,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五弟?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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