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段屿阔跟团队在ucla校内一间讨论室里，讨论他们参赛的作品，文图转换方向。
段屿阔有相关方向的研究经验，做事沉稳、技术过硬，俨然成为团队核心。
作为工作狂，段屿阔昨天下午没有组织讨论，已经可疑。今天下午讨论结束，大家约着一起去吃赛百味，他又要离队，一个好事队友半真半假开玩笑：“段总不会是在ucla搞到艳遇了吧？”
段屿阔把笔记本电脑收进书包，未置一词。
另一队友揣测着不像，摇头说：“卡内基梅隆队那位金发美女天天抛媚眼，昨天在ig认真问我，他是不是视力障碍者。”
措辞之慎重，队友没忍住笑场，大家也都笑起来。边笑边打量当事人，不敢笑得太过分。
讨论室里响起阵手机铃声，大家循声看去，段屿阔接起电话。
“刚结束。”
“我订了Santa Monica旁边的餐厅。”
段屿阔看眼腕表：“我过来找你，大概十五分钟。”
挂断电话，段屿阔走之前提醒队友，晚上九点导师要开线上会议，以及注意人身财产安全。他没说去哪，提步离开。
队友从面面相觑，到不可置信：“我靠，段总真在ucla艳遇了？！”
有队友想跟上去看，被拦住，段屿阔注重隐私，冒犯了不好收场。
林乐多上午在倒时差，下午两点才从酒店出门，看到段屿阔在手机上留言提醒她注意安全。
她随便吃了点，在UCLA里闲逛。
段屿阔找过来时，林乐多墨镜架在头顶，背身蹲着，正在跟一只美短小猫用英语交流。
小猫瞪着眼，“喵喵”以对。
林乐多忍笑，一边逗一边拿手机在录像。
地上多出道身影，林乐多回头，发现段屿阔来了，朝他炫耀自己和小猫已经发展出一段国际友谊。
段屿阔对宠物不感兴趣，但不想在林乐多面前表现得冷血，犹豫片刻，蹲身在猫脑袋上碰了碰。
小猫顺势蹭蹭他掌心，段屿阔显而易见地僵住。
林乐多笑话：“段警官，你在拆炸弹吗？”
段屿阔收手，跟猫拉开礼貌距离。
林乐多不强求他，把话题带到晚餐上，牵着人离开。她今天只吃了个三明治，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
“你什么时候订的餐厅？”
“昨天晚上。”
打电话过去预定的，已经很晚，餐厅正准备要打烊。
餐厅在Santa Monica沙滩旁边，驻唱歌手闭着眼，嗓音轻灵，唱腔悠悠。
林乐多一进去便被氛围吸引住，四处打量。挑了位置坐下，她弯着嘴角，跟对面说：“谢谢，我很喜欢。”
段屿阔明显是投她所好，花过心思。她想告诉他，她感受到了。
段屿阔刚好拿起玻璃杯，借喝水来遮掩略微的紧张。
但林乐多觉得他心情应该很好，因为吃完离开时，段屿阔大方地给了服务生一笔不少的小费。
饭后在沙滩边散步消食，游客很多，置身其间感受热闹。
海边风大，林乐多的头发被风吹乱，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抬头发现段屿阔在看，便问：“我好看吗。”
头发扎着，露出流畅漂亮的面部轮廓，林乐多的眼神直直，胆大又戏弄。
公众场合，周围路人太多，段屿阔无言几秒，牵住她手：“好看。”
他手掌很大，把她的手全裹住，很安心。
天色已黑，沙滩尽头有两条路，一条通向光线惨淡的荒滩，另一条通向宽敞明亮的柏油马路。
林乐多说想要探险，要走那条立着黄牌警告【WARNING】的路。
段屿阔走在前面，拉着她，两人小心翼翼走了一段。
其实还好，并没有多危险。
周围黑黢黢的，很安静，林乐多忽然提到：“那天中午刚吃完饭，当时听到UCLA发生枪击案，我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段屿阔牵着她，走着，也听着。
林乐多转换了话题。
“你知道吗，我做事追求效率，不喜欢做无用功，不喜欢做傻事，也不喜欢自讨苦吃。”
用郑家誉的话说，是那种远远看到南墙，就会马上掉头的人。
“我觉得新城和宜波距离太远，试错成本太高，所以我宁愿选择放弃，也不想试一试维系。我怕我付出的太多，到最后也没有好结果。”
停步，段屿阔看向她，意外于她突然的坦白。
在关系里，先交底的人会处于弱势。而林乐多骄傲，要强，决不允许自己处于弱势。
被段屿阔看着，林乐多喉咙有些紧涩。
“我也是花了很久才弄明白，我觉得我需要走一条安全的路，但我自己想要的并不是一条‘安全的路’。”
“我想要的就是和你谈恋爱。异地要谈，见不到摸不着要谈，最后分了也谈，谈了后悔也谈！”
“我想和你在一起！”
林乐多一鼓作气，把一切说完，把自己完全敞开。
为什么要害怕受伤？碎了就碎了，反正她一直都很擅长把自己拼凑起来不是吗？
段屿阔没说话。林乐多空咽了下，看着他，也没再做声。
段屿阔在想，如果要写十个林乐多的优点，那第一个一定是勇敢。他捏了下她脸：“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说什么？”
林乐多觉得这个很简单：“你可以说，好的。”
段屿阔被惹笑，很轻地一声，听从安排：“好的。”
林乐多嘴角抿着，一点点的翘起弧度，压不住。
下唇被他含住，她微抬起脸迎合，他这次没有克制，很快就绞着她舌攫取。其实他刚刚在沙滩上就想亲她，她感觉到了。
林乐多鼻腔低低地“嗯”了声，意识到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整张脸顿时烧得滚烫。
段屿阔却似乎被取悦，有意无意刮过她上颚，少见的轻佻。
林乐多浑身紧绷，头皮发麻，两手抵在他胸口，推不开，脚软了，被段屿阔作弄得像一条干涸濒死的鱼，结束时大喘着气，踩了他一脚泄愤。
从荒幽小路回到大道，两人手牵着，像被胶水黏住。
路过最近广告铺天盖地的那家冰淇淋店，段屿阔走过去，问林乐多想要哪个口味。
林乐多点了一球抹茶、一球香草。
服务员递给林乐多一只小纸碗，端着走了两分钟，林乐多忍不住抽了抽左手：“我想吃冰淇淋。”
“嗯。”
林乐多看眼被他攥着丝毫没有打算放开的左手：“我怎么吃？”
“我喂你？”
“我要自己吃。”
“我拿着碗，你另一只手吃？”
说到底就是不肯放手。
她男朋友呢？旁边这位分明是小朋友啊！
-
段屿阔的比赛在国庆节第三天结束，作品在这次国际比赛中获得金奖，含金量很高，新城大学官网都发了文祝贺。
当天晚上，导师说要请大家去吃顿好的，大家纷纷做好要去米其林餐厅的准备，甚至已经选好餐厅。
其中一位同学在网上找到菜单，大家兴致勃勃地围观，发现都是些沙拉、拌生牛肉之类，华而不实。算了，统一决定改去麦当劳吃安格斯牛堡。
林乐多听完，好笑又合理。比起欣赏《蒙娜丽莎》的高雅性，段屿阔更欣赏正态分布带来的实用性。吃饭亦然。
翌日，导师给小队放了天假，林乐多跟段屿阔在洛杉矶漫游一天。
晚餐在一家华人餐馆，点了两碗面，有一碗不要洋葱，段屿阔主动跟厨师提醒。
吃完散了会儿步，到酒店楼下，已经晚上八点。林乐多扬了下唇，主动挥手：“你回去吧，收拾完行李好好休息一下，我自己上去就行。”
她今天穿着条浅蓝色长裙，皮肤白皙莹润，化了点妆，用心打扮过，很漂亮。笑起来尤是。
段屿阔说：“不想笑的时候不要勉强自己。”
他抚平她嘴角的弧度。
没想到会被发现，林乐多撇开眼，避开他的视线，晚饭后一直压在心底的酸涩一丝丝泛上来。好吧，她只是有些舍不得。
明天回国，段屿阔直飞新城，她也有事要回宜波处理，在机场直接分开。猝然离别，感觉像梦一样。
段屿阔把林乐多搂进怀里，拇指在她手臂上缓慢地摩挲，静默片刻，跟她说了“对不起”。
林乐多其实只是有一点点的不舍，但被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难免扩大成难过。
今天变成她是小朋友了。
听到段屿阔说对不起，她不想他有任何自责，很快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她自己选择的。
怕他不相信，她踮起脚亲了他下，又一下，忘记了不舍，眼睛坚定又急迫。
段屿阔喉头滚动，摸了摸她头，说“知道了”。林乐多不喜欢别人碰她头发，但她觉得段屿阔不是别人。
想到回学校后还要分开不知道多久，林乐多不禁设想：“如果我在手机上时时刻刻找你，你会很烦吗？”
以前林乐多十分确定，自己谈了恋爱，绝对不会是一个满脑子都是对象的人。
但现在她不太敢确定了。
段屿阔没有顺着她的设想延伸，让她放心：“你不会时时刻刻找我。”
“就算找，也找不了几天。”
“为什么？你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吗？”
段屿阔陈述一个事实：“你有没有见过你自己提到‘理想’时的眼睛？”
会发亮，比春天更有生气。这样的眼睛不会只囿于一片小小天地。
林乐多不露声色，却因为被人看到，心脏在胸膛之下跳出律动。
段屿阔有相关方向的研究经验，做事沉稳、技术过硬，俨然成为团队核心。
作为工作狂，段屿阔昨天下午没有组织讨论，已经可疑。今天下午讨论结束，大家约着一起去吃赛百味，他又要离队，一个好事队友半真半假开玩笑：“段总不会是在ucla搞到艳遇了吧？”
段屿阔把笔记本电脑收进书包，未置一词。
另一队友揣测着不像，摇头说：“卡内基梅隆队那位金发美女天天抛媚眼，昨天在ig认真问我，他是不是视力障碍者。”
措辞之慎重，队友没忍住笑场，大家也都笑起来。边笑边打量当事人，不敢笑得太过分。
讨论室里响起阵手机铃声，大家循声看去，段屿阔接起电话。
“刚结束。”
“我订了Santa Monica旁边的餐厅。”
段屿阔看眼腕表：“我过来找你，大概十五分钟。”
挂断电话，段屿阔走之前提醒队友，晚上九点导师要开线上会议，以及注意人身财产安全。他没说去哪，提步离开。
队友从面面相觑，到不可置信：“我靠，段总真在ucla艳遇了？！”
有队友想跟上去看，被拦住，段屿阔注重隐私，冒犯了不好收场。
林乐多上午在倒时差，下午两点才从酒店出门，看到段屿阔在手机上留言提醒她注意安全。
她随便吃了点，在UCLA里闲逛。
段屿阔找过来时，林乐多墨镜架在头顶，背身蹲着，正在跟一只美短小猫用英语交流。
小猫瞪着眼，“喵喵”以对。
林乐多忍笑，一边逗一边拿手机在录像。
地上多出道身影，林乐多回头，发现段屿阔来了，朝他炫耀自己和小猫已经发展出一段国际友谊。
段屿阔对宠物不感兴趣，但不想在林乐多面前表现得冷血，犹豫片刻，蹲身在猫脑袋上碰了碰。
小猫顺势蹭蹭他掌心，段屿阔显而易见地僵住。
林乐多笑话：“段警官，你在拆炸弹吗？”
段屿阔收手，跟猫拉开礼貌距离。
林乐多不强求他，把话题带到晚餐上，牵着人离开。她今天只吃了个三明治，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
“你什么时候订的餐厅？”
“昨天晚上。”
打电话过去预定的，已经很晚，餐厅正准备要打烊。
餐厅在Santa Monica沙滩旁边，驻唱歌手闭着眼，嗓音轻灵，唱腔悠悠。
林乐多一进去便被氛围吸引住，四处打量。挑了位置坐下，她弯着嘴角，跟对面说：“谢谢，我很喜欢。”
段屿阔明显是投她所好，花过心思。她想告诉他，她感受到了。
段屿阔刚好拿起玻璃杯，借喝水来遮掩略微的紧张。
但林乐多觉得他心情应该很好，因为吃完离开时，段屿阔大方地给了服务生一笔不少的小费。
饭后在沙滩边散步消食，游客很多，置身其间感受热闹。
海边风大，林乐多的头发被风吹乱，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抬头发现段屿阔在看，便问：“我好看吗。”
头发扎着，露出流畅漂亮的面部轮廓，林乐多的眼神直直，胆大又戏弄。
公众场合，周围路人太多，段屿阔无言几秒，牵住她手：“好看。”
他手掌很大，把她的手全裹住，很安心。
天色已黑，沙滩尽头有两条路，一条通向光线惨淡的荒滩，另一条通向宽敞明亮的柏油马路。
林乐多说想要探险，要走那条立着黄牌警告【WARNING】的路。
段屿阔走在前面，拉着她，两人小心翼翼走了一段。
其实还好，并没有多危险。
周围黑黢黢的，很安静，林乐多忽然提到：“那天中午刚吃完饭，当时听到UCLA发生枪击案，我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段屿阔牵着她，走着，也听着。
林乐多转换了话题。
“你知道吗，我做事追求效率，不喜欢做无用功，不喜欢做傻事，也不喜欢自讨苦吃。”
用郑家誉的话说，是那种远远看到南墙，就会马上掉头的人。
“我觉得新城和宜波距离太远，试错成本太高，所以我宁愿选择放弃，也不想试一试维系。我怕我付出的太多，到最后也没有好结果。”
停步，段屿阔看向她，意外于她突然的坦白。
在关系里，先交底的人会处于弱势。而林乐多骄傲，要强，决不允许自己处于弱势。
被段屿阔看着，林乐多喉咙有些紧涩。
“我也是花了很久才弄明白，我觉得我需要走一条安全的路，但我自己想要的并不是一条‘安全的路’。”
“我想要的就是和你谈恋爱。异地要谈，见不到摸不着要谈，最后分了也谈，谈了后悔也谈！”
“我想和你在一起！”
林乐多一鼓作气，把一切说完，把自己完全敞开。
为什么要害怕受伤？碎了就碎了，反正她一直都很擅长把自己拼凑起来不是吗？
段屿阔没说话。林乐多空咽了下，看着他，也没再做声。
段屿阔在想，如果要写十个林乐多的优点，那第一个一定是勇敢。他捏了下她脸：“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说什么？”
林乐多觉得这个很简单：“你可以说，好的。”
段屿阔被惹笑，很轻地一声，听从安排：“好的。”
林乐多嘴角抿着，一点点的翘起弧度，压不住。
下唇被他含住，她微抬起脸迎合，他这次没有克制，很快就绞着她舌攫取。其实他刚刚在沙滩上就想亲她，她感觉到了。
林乐多鼻腔低低地“嗯”了声，意识到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整张脸顿时烧得滚烫。
段屿阔却似乎被取悦，有意无意刮过她上颚，少见的轻佻。
林乐多浑身紧绷，头皮发麻，两手抵在他胸口，推不开，脚软了，被段屿阔作弄得像一条干涸濒死的鱼，结束时大喘着气，踩了他一脚泄愤。
从荒幽小路回到大道，两人手牵着，像被胶水黏住。
路过最近广告铺天盖地的那家冰淇淋店，段屿阔走过去，问林乐多想要哪个口味。
林乐多点了一球抹茶、一球香草。
服务员递给林乐多一只小纸碗，端着走了两分钟，林乐多忍不住抽了抽左手：“我想吃冰淇淋。”
“嗯。”
林乐多看眼被他攥着丝毫没有打算放开的左手：“我怎么吃？”
“我喂你？”
“我要自己吃。”
“我拿着碗，你另一只手吃？”
说到底就是不肯放手。
她男朋友呢？旁边这位分明是小朋友啊！
-
段屿阔的比赛在国庆节第三天结束，作品在这次国际比赛中获得金奖，含金量很高，新城大学官网都发了文祝贺。
当天晚上，导师说要请大家去吃顿好的，大家纷纷做好要去米其林餐厅的准备，甚至已经选好餐厅。
其中一位同学在网上找到菜单，大家兴致勃勃地围观，发现都是些沙拉、拌生牛肉之类，华而不实。算了，统一决定改去麦当劳吃安格斯牛堡。
林乐多听完，好笑又合理。比起欣赏《蒙娜丽莎》的高雅性，段屿阔更欣赏正态分布带来的实用性。吃饭亦然。
翌日，导师给小队放了天假，林乐多跟段屿阔在洛杉矶漫游一天。
晚餐在一家华人餐馆，点了两碗面，有一碗不要洋葱，段屿阔主动跟厨师提醒。
吃完散了会儿步，到酒店楼下，已经晚上八点。林乐多扬了下唇，主动挥手：“你回去吧，收拾完行李好好休息一下，我自己上去就行。”
她今天穿着条浅蓝色长裙，皮肤白皙莹润，化了点妆，用心打扮过，很漂亮。笑起来尤是。
段屿阔说：“不想笑的时候不要勉强自己。”
他抚平她嘴角的弧度。
没想到会被发现，林乐多撇开眼，避开他的视线，晚饭后一直压在心底的酸涩一丝丝泛上来。好吧，她只是有些舍不得。
明天回国，段屿阔直飞新城，她也有事要回宜波处理，在机场直接分开。猝然离别，感觉像梦一样。
段屿阔把林乐多搂进怀里，拇指在她手臂上缓慢地摩挲，静默片刻，跟她说了“对不起”。
林乐多其实只是有一点点的不舍，但被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难免扩大成难过。
今天变成她是小朋友了。
听到段屿阔说对不起，她不想他有任何自责，很快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她自己选择的。
怕他不相信，她踮起脚亲了他下，又一下，忘记了不舍，眼睛坚定又急迫。
段屿阔喉头滚动，摸了摸她头，说“知道了”。林乐多不喜欢别人碰她头发，但她觉得段屿阔不是别人。
想到回学校后还要分开不知道多久，林乐多不禁设想：“如果我在手机上时时刻刻找你，你会很烦吗？”
以前林乐多十分确定，自己谈了恋爱，绝对不会是一个满脑子都是对象的人。
但现在她不太敢确定了。
段屿阔没有顺着她的设想延伸，让她放心：“你不会时时刻刻找我。”
“就算找，也找不了几天。”
“为什么？你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吗？”
段屿阔陈述一个事实：“你有没有见过你自己提到‘理想’时的眼睛？”
会发亮，比春天更有生气。这样的眼睛不会只囿于一片小小天地。
林乐多不露声色，却因为被人看到，心脏在胸膛之下跳出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