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程书，”凌宛红唇轻启，眼里溢出一丝愤怒一丝轻视，哼了声，“可真是好久不见啊。”
凌宛拿着这几份文件踩着高跟来到了哥哥凌立行的办公室，用指节敲了敲开着的门：“哥，和平生物就由我去谈吧。”
凌立行从电脑前抬起头，眼睛看向对方手上的文件，声音严肃道：“只是让你看看，没说让你负责。”低下头继续工作。
“哼！”凌宛将文件扔到凌立行的办公桌上，然后走向旁边的沙发，坐下来脱掉鞋子，揉了揉被高跟鞋折磨的脚，慢条斯理道：“哥，我下周生日还记得吧。”
“谁敢忘记你凌大小姐的生日，”凌立行一改刚才的严肃，语气里透着轻松，“生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要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和平生物交给我负责就是你今年给我的生日礼物。”她换了另一只脚继续揉着。
凌立行闻言停下手头的工作，拿起刚才被妹妹扔下的标着和平生物的文件打开，过了一会放下，又把另外几份文件一一看过：“行，给你了。和平生物的确不错，这三年他们的研发看起来还是很有潜力的，你好好谈。不过呢，比起凌大小姐的生日来说，那就不值一提了。”
凌宛嘴角忍不住翘起来：“那就谢谢哥哥了。”
她穿上鞋，从凌立行办公桌上拿起和平生物那一份文件轻快地离开了。
凌立行重新拿起标着非酷生物的文件，和平和非酷其实拥有一样的优点，现在看来这两者中只能选非酷了。
程书翻出三年前的那份投资合同，从上面找到天使大佬留下的助理电话，拨打过去，很快被接通：“你好。”
“你好，是文助理吗，我是和平生物的程书，三年前钱总投资了我们公司。”
“你好，程总，我记得咱们公司，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把我们这三年来的进展给钱总报告一下。”程书一面讲着电话一面摆弄着电脑桌上的元宝摆件。
“不好意思程总，钱总目前正在住院，恐怕没办法处理这些事情。不过钱总一向很关心和平生物的发展，等钱总康复，我会把情况报告给钱总的。”文昂作为钱康适的助理，在和这些被投资的公司打交道时一般不会这样客气，毕竟有求于人的是这些公司，他会对和平生物另眼相待是因为他还记得三年前给和平生物打完钱后，钱总特别吩咐过如果和平生物找他，直接转给他。
“好，那希望钱总早日康复，好好保重身体。”程书挂了电话，发现程小怪的消息果然是真的，那根据那些信息也没必要去找钱总儿子了，看来这条道不通。
仇飞白从实验出来时看到程书正在发呆，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脸前晃了晃。
程书一下子回神，问道：“有事？”
仇飞白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书呀，止乱症现在走进死胡同了，我刚才复查了下，这次的高通量筛选的确没有合适的化合物。你有没有看那篇基因编辑所新发表的论文？”
程书点点头：“看过。他们认为是XTTR基因丢失了3个连续的碱基，导致其编码的蛋白质肽链第305位氨基酸缺失，这才导致了离子通道蛋白失控，所以信息素不再受控。”
“对，而且他们在基因修饰疾病动物模型身上验证了这种假设，止乱症这种罕见病可能真的就要解决了，只是不是由我们，而是靠基因编辑。倒也不奇怪，很多罕见症，追根究底就是基因出了错误，如果能借由基因编辑来解决，也算善莫大焉。”
“但我还没看到有病人实验。”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很快就会有了，比起止乱症晚期的痛苦与自然率，那些病人及家属应该都会很乐意参加这种有效性很高的实验，尤其还是基因编辑所这种对病人来说很权威的机构。”
程书思索着这篇论文带来的影响，如果真能因为治好妈妈的病，那是最好不过了，妈妈虽然还没有到晚期，但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忽然发展到晚期，晚期过大的痛苦造成的自杀率很高，她完全不敢想象这些有可能会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程书将基因编辑所列入特别关注，回头要找爸爸谈谈。
“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改变一下研究方向。”飞白问道。
“嗯？”
“咱们没钱了对吧。”
程书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飞白指指她的电脑：“它说的，前几天就说了。”
欠揍的程小问。
飞白继续道：“如果基因编辑真能治好这种病，或者说有一定疗效，恐怕对这种罕见病再进行持久的研究找投资是找不来的，不如我们先将方向转向抑制剂，做跟随药能获得一些收入，这样公司也能继续运营下去，或者以此再找投资也更容易些。”
程书想了想：“现在抑制剂市场基本上是被凌氏药业垄断，我们即使做跟随药效果更好，但在营销上我们真能分到一杯羹吗？”
“虽然被凌氏垄断，但分一杯羹也是有可能的。阻隔贴市场之前也是被凌氏垄断，但去年就有一家研究阻隔贴的生物公司吃掉了凌氏20%的市场。”飞白觉得和平生物如果认真做，在跟随药市场上他们没什么问题，“不发工资的话，我和冷昭都没什么问题，因为我们不差钱，但林朗他们几个，谈对象的，刚结婚的，花钱大手大脚的，他们都靠工资过活，而且他们还还盼望着有一天公司上市，直接财富自由呢。最重要的是，我们几个都挺喜欢咱们和平生物的，希望它能茁壮成长，能长大。”
程书沉默半晌：“我考虑考虑。”她也知道这些情况，所以这几天在疯狂找钱。但就像飞白说的，基因编辑在罕见病上的进展一定会影响他们的项目去找投资，但更确切地说即使没有基因编辑的进展，这种罕见病研发也很难找得到投资。过高的投入与过低的收入，罕见病之所以叫罕见病就是得病的人数总体上很少，那么花数十亿用很多年投入巨大成本研发出来的药却收不回多少成本，没有几家医药公司会这么干。基因编辑所之所以发现止乱症的基因其实也并不是因为止乱症而发现的，是为了研究另一种常见的致命基因而意外发现了止乱症的基因。所以无论为了什么，当年的天使大佬是真天使。
飞白说完就离开了程书的办公室，其实算不上办公室，就是个隔间，和平生物每个人都有的隔间。
不过目前要先骂一顿程小问，拨通电话：“程小问，你如果再敢出现在我的电脑里乱嚷嚷，你就别想再见到甜甜。”弄死的威胁不可能是真的，但见不到的甜甜的威胁是有可能实行一段时间的。
程小问连忙说道：“你上次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把设置解除了啊！”
“挂了。”程书威胁完就准备放下电话。
“等等，我把其他有投资可能的公司发到你邮箱里了，你记得看一下。不过我觉得这些可能基本上都不可能，但你肯定忍不住要去试一下的，等撞到南墙你就来找你亲爱的弟弟吧，记得把妈妈最爱的宝座奉上。”
程书面无表情，声音冷冷道：“谢谢了，我亲爱的傻X弟弟。”
程书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她准备去接女儿和爸爸一起回家。
程书去凤凰城大学的时候路过了附属幼儿园，五彩斑斓的幼儿园里已经空无一人。原本甜甜应该是去年九月就上幼儿园的，当时她问过甜甜想不想去，甜甜说想和姥姥在一起，她也就做主没让去上幼儿园。幼儿园是孩子需要社会化的地方，但上三年还上上两年她觉得没那么重要，既然甜甜愿意和姥姥在一起，而姥姥也需要甜甜，那么祖孙俩在一起互相陪伴挺好的。但姥姥在窗户里看到别家小朋友都在上幼儿园了，最终拍板上个星期甜甜也去了幼儿园。
平常幼儿园放学早都是沈千然接送的，因为是大学附属幼儿园倒也很方便。
程书走到沈千然的办公室前，透过窗户看到女儿正坐在地毯上看一本童话书，旁边散落着积木。
沈千然在电脑前全神贯注，而甜甜只是看图没那么专心，注意到门被轻轻打开，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妈妈！”
飞奔到程书跟前抱住她的腿，圆嘟嘟的小脸蛋蹭了蹭，程书弯腰抱起来了甜甜，亲了亲她的脸蛋：“我的宝贝。”
“咦，小书，你今天下班可真够早的啊。”沈千然故意抬起手臂看了看表，“居然才六点就已经回来了。”
知道沈千然在笑自己，她也作大老板样：“你闺女自己的公司，想几点下就几点下。”
沈千然笑呵呵道：“是啊，我们小书还是个总呢。走吧，一起回家。”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程书和沈千然谈到了那篇基因编辑的论文，两人都为此而激动，程书说道：“我们先看看晚期患者的治疗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有案例。”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不能一下子治好，有一定疗效也是可以的。”沈千然常年忧思的眉眼因为这个消息而松展开来，想了想他还是说道，“小书，你妈妈最近的紊乱频率越来越高。”
程书心里一沉，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紊乱越高造成的痛苦就越大，且极有可能随时进入晚期。
两人沉默着都没再说话，后座儿童座椅里的甜甜已经睡着了。
程柔看到女儿和孙女一起回来了，高兴得不行，那张依然美丽的容颜布满了笑容：“你们爷仨坐下，我把饭已经做好了，小书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辣肉。”
“妈妈做的我都爱吃。”程书笑盈盈道。
“姥姥做的我也都爱吃！”甜甜紧跟着妈妈说道，说完又一脸期待地看向姥爷。
程千然也笑呵呵道：“老婆做的我也都爱吃。”
程书在饭桌上说明天休息一天，甜甜最高兴，她妈妈一直都很忙，她也很懂事地不去烦妈妈，但如果妈妈能陪她，她就会格外地高兴。
程柔也很开心：“我明天多做些菜，你带着甜甜和你爸一起跟弟弟妹妹聚一下。”
因为程柔的病，家里只有两位Beta和一位未分化的小孩可以和她生活在一起，分化之后的弟弟妹妹都只能搬出家，平常只能视频电话看看对方。程柔隔一段时间就会做几大盒子其他孩子爱吃的菜，让沈千然或程书带过去。
“好，没问题，正好甜甜也可以见见舅舅们和姨姨。”程书又给程柔的碗里添上了蘑菇汤。
这时程柔的电话响起，一个陌生号码，程柔接起来：“你好。”
“你好，请问是和平生物的程书程总吗？”
“对，是我。”
“我们这边是凌氏药业，想跟您约个时间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凌宛拿着这几份文件踩着高跟来到了哥哥凌立行的办公室，用指节敲了敲开着的门：“哥，和平生物就由我去谈吧。”
凌立行从电脑前抬起头，眼睛看向对方手上的文件，声音严肃道：“只是让你看看，没说让你负责。”低下头继续工作。
“哼！”凌宛将文件扔到凌立行的办公桌上，然后走向旁边的沙发，坐下来脱掉鞋子，揉了揉被高跟鞋折磨的脚，慢条斯理道：“哥，我下周生日还记得吧。”
“谁敢忘记你凌大小姐的生日，”凌立行一改刚才的严肃，语气里透着轻松，“生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要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和平生物交给我负责就是你今年给我的生日礼物。”她换了另一只脚继续揉着。
凌立行闻言停下手头的工作，拿起刚才被妹妹扔下的标着和平生物的文件打开，过了一会放下，又把另外几份文件一一看过：“行，给你了。和平生物的确不错，这三年他们的研发看起来还是很有潜力的，你好好谈。不过呢，比起凌大小姐的生日来说，那就不值一提了。”
凌宛嘴角忍不住翘起来：“那就谢谢哥哥了。”
她穿上鞋，从凌立行办公桌上拿起和平生物那一份文件轻快地离开了。
凌立行重新拿起标着非酷生物的文件，和平和非酷其实拥有一样的优点，现在看来这两者中只能选非酷了。
程书翻出三年前的那份投资合同，从上面找到天使大佬留下的助理电话，拨打过去，很快被接通：“你好。”
“你好，是文助理吗，我是和平生物的程书，三年前钱总投资了我们公司。”
“你好，程总，我记得咱们公司，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把我们这三年来的进展给钱总报告一下。”程书一面讲着电话一面摆弄着电脑桌上的元宝摆件。
“不好意思程总，钱总目前正在住院，恐怕没办法处理这些事情。不过钱总一向很关心和平生物的发展，等钱总康复，我会把情况报告给钱总的。”文昂作为钱康适的助理，在和这些被投资的公司打交道时一般不会这样客气，毕竟有求于人的是这些公司，他会对和平生物另眼相待是因为他还记得三年前给和平生物打完钱后，钱总特别吩咐过如果和平生物找他，直接转给他。
“好，那希望钱总早日康复，好好保重身体。”程书挂了电话，发现程小怪的消息果然是真的，那根据那些信息也没必要去找钱总儿子了，看来这条道不通。
仇飞白从实验出来时看到程书正在发呆，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脸前晃了晃。
程书一下子回神，问道：“有事？”
仇飞白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书呀，止乱症现在走进死胡同了，我刚才复查了下，这次的高通量筛选的确没有合适的化合物。你有没有看那篇基因编辑所新发表的论文？”
程书点点头：“看过。他们认为是XTTR基因丢失了3个连续的碱基，导致其编码的蛋白质肽链第305位氨基酸缺失，这才导致了离子通道蛋白失控，所以信息素不再受控。”
“对，而且他们在基因修饰疾病动物模型身上验证了这种假设，止乱症这种罕见病可能真的就要解决了，只是不是由我们，而是靠基因编辑。倒也不奇怪，很多罕见症，追根究底就是基因出了错误，如果能借由基因编辑来解决，也算善莫大焉。”
“但我还没看到有病人实验。”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很快就会有了，比起止乱症晚期的痛苦与自然率，那些病人及家属应该都会很乐意参加这种有效性很高的实验，尤其还是基因编辑所这种对病人来说很权威的机构。”
程书思索着这篇论文带来的影响，如果真能因为治好妈妈的病，那是最好不过了，妈妈虽然还没有到晚期，但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忽然发展到晚期，晚期过大的痛苦造成的自杀率很高，她完全不敢想象这些有可能会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程书将基因编辑所列入特别关注，回头要找爸爸谈谈。
“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改变一下研究方向。”飞白问道。
“嗯？”
“咱们没钱了对吧。”
程书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飞白指指她的电脑：“它说的，前几天就说了。”
欠揍的程小问。
飞白继续道：“如果基因编辑真能治好这种病，或者说有一定疗效，恐怕对这种罕见病再进行持久的研究找投资是找不来的，不如我们先将方向转向抑制剂，做跟随药能获得一些收入，这样公司也能继续运营下去，或者以此再找投资也更容易些。”
程书想了想：“现在抑制剂市场基本上是被凌氏药业垄断，我们即使做跟随药效果更好，但在营销上我们真能分到一杯羹吗？”
“虽然被凌氏垄断，但分一杯羹也是有可能的。阻隔贴市场之前也是被凌氏垄断，但去年就有一家研究阻隔贴的生物公司吃掉了凌氏20%的市场。”飞白觉得和平生物如果认真做，在跟随药市场上他们没什么问题，“不发工资的话，我和冷昭都没什么问题，因为我们不差钱，但林朗他们几个，谈对象的，刚结婚的，花钱大手大脚的，他们都靠工资过活，而且他们还还盼望着有一天公司上市，直接财富自由呢。最重要的是，我们几个都挺喜欢咱们和平生物的，希望它能茁壮成长，能长大。”
程书沉默半晌：“我考虑考虑。”她也知道这些情况，所以这几天在疯狂找钱。但就像飞白说的，基因编辑在罕见病上的进展一定会影响他们的项目去找投资，但更确切地说即使没有基因编辑的进展，这种罕见病研发也很难找得到投资。过高的投入与过低的收入，罕见病之所以叫罕见病就是得病的人数总体上很少，那么花数十亿用很多年投入巨大成本研发出来的药却收不回多少成本，没有几家医药公司会这么干。基因编辑所之所以发现止乱症的基因其实也并不是因为止乱症而发现的，是为了研究另一种常见的致命基因而意外发现了止乱症的基因。所以无论为了什么，当年的天使大佬是真天使。
飞白说完就离开了程书的办公室，其实算不上办公室，就是个隔间，和平生物每个人都有的隔间。
不过目前要先骂一顿程小问，拨通电话：“程小问，你如果再敢出现在我的电脑里乱嚷嚷，你就别想再见到甜甜。”弄死的威胁不可能是真的，但见不到的甜甜的威胁是有可能实行一段时间的。
程小问连忙说道：“你上次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把设置解除了啊！”
“挂了。”程书威胁完就准备放下电话。
“等等，我把其他有投资可能的公司发到你邮箱里了，你记得看一下。不过我觉得这些可能基本上都不可能，但你肯定忍不住要去试一下的，等撞到南墙你就来找你亲爱的弟弟吧，记得把妈妈最爱的宝座奉上。”
程书面无表情，声音冷冷道：“谢谢了，我亲爱的傻X弟弟。”
程书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她准备去接女儿和爸爸一起回家。
程书去凤凰城大学的时候路过了附属幼儿园，五彩斑斓的幼儿园里已经空无一人。原本甜甜应该是去年九月就上幼儿园的，当时她问过甜甜想不想去，甜甜说想和姥姥在一起，她也就做主没让去上幼儿园。幼儿园是孩子需要社会化的地方，但上三年还上上两年她觉得没那么重要，既然甜甜愿意和姥姥在一起，而姥姥也需要甜甜，那么祖孙俩在一起互相陪伴挺好的。但姥姥在窗户里看到别家小朋友都在上幼儿园了，最终拍板上个星期甜甜也去了幼儿园。
平常幼儿园放学早都是沈千然接送的，因为是大学附属幼儿园倒也很方便。
程书走到沈千然的办公室前，透过窗户看到女儿正坐在地毯上看一本童话书，旁边散落着积木。
沈千然在电脑前全神贯注，而甜甜只是看图没那么专心，注意到门被轻轻打开，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妈妈！”
飞奔到程书跟前抱住她的腿，圆嘟嘟的小脸蛋蹭了蹭，程书弯腰抱起来了甜甜，亲了亲她的脸蛋：“我的宝贝。”
“咦，小书，你今天下班可真够早的啊。”沈千然故意抬起手臂看了看表，“居然才六点就已经回来了。”
知道沈千然在笑自己，她也作大老板样：“你闺女自己的公司，想几点下就几点下。”
沈千然笑呵呵道：“是啊，我们小书还是个总呢。走吧，一起回家。”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程书和沈千然谈到了那篇基因编辑的论文，两人都为此而激动，程书说道：“我们先看看晚期患者的治疗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有案例。”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不能一下子治好，有一定疗效也是可以的。”沈千然常年忧思的眉眼因为这个消息而松展开来，想了想他还是说道，“小书，你妈妈最近的紊乱频率越来越高。”
程书心里一沉，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紊乱越高造成的痛苦就越大，且极有可能随时进入晚期。
两人沉默着都没再说话，后座儿童座椅里的甜甜已经睡着了。
程柔看到女儿和孙女一起回来了，高兴得不行，那张依然美丽的容颜布满了笑容：“你们爷仨坐下，我把饭已经做好了，小书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辣肉。”
“妈妈做的我都爱吃。”程书笑盈盈道。
“姥姥做的我也都爱吃！”甜甜紧跟着妈妈说道，说完又一脸期待地看向姥爷。
程千然也笑呵呵道：“老婆做的我也都爱吃。”
程书在饭桌上说明天休息一天，甜甜最高兴，她妈妈一直都很忙，她也很懂事地不去烦妈妈，但如果妈妈能陪她，她就会格外地高兴。
程柔也很开心：“我明天多做些菜，你带着甜甜和你爸一起跟弟弟妹妹聚一下。”
因为程柔的病，家里只有两位Beta和一位未分化的小孩可以和她生活在一起，分化之后的弟弟妹妹都只能搬出家，平常只能视频电话看看对方。程柔隔一段时间就会做几大盒子其他孩子爱吃的菜，让沈千然或程书带过去。
“好，没问题，正好甜甜也可以见见舅舅们和姨姨。”程书又给程柔的碗里添上了蘑菇汤。
这时程柔的电话响起，一个陌生号码，程柔接起来：“你好。”
“你好，请问是和平生物的程书程总吗？”
“对，是我。”
“我们这边是凌氏药业，想跟您约个时间谈一下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