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鑫知道秦清清以前的那段绯闻。
然而，由于所谓“受害者”是她熟识之人，加之她本人并不热衷于观看文艺片，因此对尹范几乎一无所知。
况且，那段时间娱乐圈内男星丑闻频发，犹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不断。
曲鑫未加深思，便草率地认为尹范必定也做了些违背公序良俗之事，否则怎会如此悄无声息地淡出公众视野呢？
和壮男经纪人崔亮坐着电梯上楼，两人无话，曲鑫随意想了想这个事儿，没放在心上。
秦清清在装修韩式风格的办公室里等他们。
三杯不同口味的咖啡放在三张椅子前面。
曲鑫挑了杯葡萄冷萃，坐下。
秦清清一年之间成熟了不少，之前的微卷长发现在也染成红色，用鲨鱼夹夹了个发髻，松松地顶在头上，刘海弯在眉梢，一颦一笑又妩媚又清纯。
曲鑫盯着秦清清欣赏，颇有几分品鉴之意。
秦清清冷着脸朝曲鑫脸上一瞥，崔亮拉曲鑫坐下。
崔亮先开的口：“曲鑫，你都已经开始演女一号了，但是人设定位这一块还不是很清楚。今天，老板找你来，就是想聊这个。”
曲鑫笑笑，目光流转到秦清清脸上。
“老板，你不是说，咱们公司和其他经纪公司不一样嘛，不会在人设上生造，一定会贴近真实我的我。这不都说得很清楚，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秦清清扯着眼皮，瞥向桌面。
葱白十指轻轻交叠，合拢在下颌。
故意冷了场面好几秒，秦清清还是没开口。
身旁的崔亮也木着脸，一声不吭。
曲鑫慌了阵脚。
“老板，我明白的。对于人设这方面，我目前来说太清纯了。虽然我长得清纯美丽，但是太清纯的人设对于我来说有点不太匹配。并且，我感觉这个时代不太流行那种清纯可爱风了。”
秦清清这才缓缓抬眸。
“你想要什么样子？你有什么想法？”
曲鑫特意看了看崔亮，眼神扭转，顾盼生姿，娇俏一笑。
“我感觉我更喜欢偏‘癫’一点的人设，就跟我这部剧一样。看完剧，大家就会觉得我是一个对爱情、对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的那种洒脱，但是又很会谈恋爱的角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说着，不由想到李田，曲鑫脸上明显泛红。
秦清清盯着她，勾嘴轻笑：“我听了这么半天，大概明白了。你这个思路也可以，你现在演的是偶像剧，你的脸确实也适合偶像剧。如果用清纯的人设在偶像剧赛道，竞争者确实太多了。你说的这种跟你现在演的角色还有点像。”
“这样，我这边再想一想，开一下会，看如何利用你的这部戏帮你把人设给定下来。”秦清清说道。
曲鑫眼睛放光，点点头：“好的，谢谢老板。”
秦清清接过崔亮手上的文件，她随意翻了翻，突然顿手抬头，震惊道：“你现在合作的男演员叫李田？”
“对，这名字好俗，是吧！”
曲鑫大笑，脸上不自然又泛起红晕。
好在，崔亮和秦清清并未留意。
秦清清听到李田的名字，似乎有所触动，面色肃然了不少。咖啡杯边上滑落了一颗水珠到她手背上，也没有察觉。
崔亮提醒道：“老板，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先留下，让曲鑫先走。”
曲鑫眨了个眼，向秦清清挥手告别。
崔亮拉了拉椅子再次坐下，等曲鑫关门才开口：“李田是尹范的兄弟？”
秦清清眉心微皱，眼珠子一转，启唇微滞。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有没有关系。尹范的事情，如果他想复出，他有很多办法，幕后也好，遮脸演出也好，都可以。但是只要我提一嘴当年发生的事儿，又是一个娱乐爆点。所以我们要盯着尹范，他那边有热度，我这边热度就能变得更高。”
崔亮颔首：“明白，我会去跟进，随时收集尹范那边的消息。”
*
尹范从噩梦中醒来，一身冷汗。
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才4:44。
再一警觉对这4个4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坐起来，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凉水，喝了半口，眼神失焦，手扶着台面，身上忍不住一阵寒战。
身体还困顿，睡意却尽失。
李桑贝窝在狗窝里睡着，蜷缩在一起睡得安详，肚子还时不时蠕动一下。
尹范笑了笑，想摸一下它，又怕吵醒。
他转向窗外。
天空的颜色介于深蓝和浅蓝，整座城市在晨雾中将醒未醒。
他缓缓弯曲膝盖，降低身体重心，继续下蹲，直至臀部轻触地面。最后，他微微调整姿势，横躺到地板上。
伴着小狗狗的呼吸声，尹范渐渐睡着。
几个小时后，尹范被小狗的舌头舔醒。
他觉得哪里痒痒的，手背一挡，小狗往他怀里冲。
他下意识地烦躁瞪眼，李桑贝一震，朝他吼。
尹范清醒过来，抱着小狗的头往后仰，小狗伸出舌头，“啪啪啪”地要往他脸上蹭。
尹范退后，脸上压不住地笑。
“李桑贝，你好！你会想我吗？”
李桑贝用“汪汪汪”配合回答。
尹范扯扯嘴角，无奈一笑。
“你知道吗？昨晚我又梦见打雷了。”
李桑贝凑过来求摸摸，尹范别过脸，带着些许哀伤，自言自语：“梦里面，你说你永远不会抛弃我。”
下午的时候。
他收到一个快递，快递上的邮寄人他找了一圈也没有眉目，心想又是被谁刷单。
他摇了摇，感觉那东西里面是有东西的，而且很重。
拆开来一看，却是一张海报。
他揣测，这又是一种新型的诈骗方式？
再定睛一看，海报上却是招募编剧的信息。
琢磨了良久，尹范拿着那张海报看了又看，猜不出个所以然。
他苦笑一声，任由李桑贝把海报咬着抢了过去，直至撕成稀巴烂。
李桑宝为什么咬寄这张海报？
事后，她也说不清楚，就凭着一种感觉，做了这件事。
她希望尹范能够做自己，让自己开心，这就够了。
回到片场，李田和曲鑫，好了没两天又是互相不对付。
李田不知怎的，看曲鑫就是不顺眼。
刚演完甜蜜的戏，导演一说“卡”，他的脸色就泛着不耐烦的模样。
曲鑫当面也不恼他，只拿着狠狠的眼神回敬。
私下里，曲鑫却觉得和李田的互动越发有趣。
李桑宝问他：“是不是平常追你的人太多了，舔狗太多了？碰到一个虐你的，你反而很开心？”
曲鑫点头，又用力摇头：“我才不是一个受虐狂。我单纯觉得李田这人靠得住又可爱。”
李桑宝无奈地笑笑：“幸好我不是你的经纪人。”
“你是谁的经纪人又怎么样呢？在当下能当好朋友就行了。”
李桑宝想想也是，抿了口牛奶。
曲鑫突然说：“姐，我们公司想拿这部剧让我和李田炒绯闻，你觉得怎么样？”
李桑宝一愣。
“对于这部剧，我们公司的分析可能不会大爆，是那种小而美的，但肯定能收罗一批粉丝。收住粉丝的最好方式就是炒CP了。而且我跟李田这种又吵架又甜的欢喜冤家很少的，如果把绯闻炒起来，效果应该还不错。”
李桑宝捋了捋额角发丝：“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
“当然，姐，你回去考虑一下。整个炒绯闻的营销方案我这边出。”
“行，先把相关的方案给我看看，好吗？”
“好，对了，我老板，她说很想认识你。”
李桑宝双手接过了名片，却被名片上的名字吓了一大跳。
“李老板是秦清清？”
“对，之前也跟我一样是演员。虽然没有什么代表作，但还是有点出名的。”
李桑宝愁眉一皱：“营销方案，我回去弄一个。到时候能跟你老板当面谈谈吗？”
曲鑫“嗯”了一声，眼珠子向上转了转，可爱地笑了一笑。
“可以的，没问题。”
秦清清之所以摇身一变，成了经纪公司的女老板。
一是因为原经纪人兽兽姐移民了，二是因为当时她跟的那个老板也回归家庭了。
秦清清一路走到现在，演技上不去，年纪却越来越大。
她和王广美相谈甚欢，两人一合计，与其成为资本下的玩偶，不如自己就成为资本本身。
最近，王广美去韩国谈练习生合作了。
秦清清便开始注意更多的人才，比如曲鑫的经纪人崔亮。
崔亮是兽兽姐介绍过来的，他话不多，执行力强，但业务能力比起王广美还是稍逊一筹。
秦清清站在奢华的洗手台前，卸妆、卸下发箍，头发“嗖”的一下散落开来。
她一眼便看见耳朵边上有一根刺眼的白发。
“老了也就老了，当一个漂亮有钱的老女人不是也挺好？”
她嘴上这样劝慰自己，内心深处却空落落的。
隔天早上，崔亮一早提着秦清清最爱早餐——牛骨头宽粉，和秦清清一起吃。
两人边吃边商量着，等会儿和影视公司老总的见面要怎么谈。
崔亮不高但壮，用起力来，肱二头肌漂亮极了。秦清清对崔亮的外形满意，却见不得他什么事情都要向自己汇报。
她扯起嘴角，吐出一句：“该怎么谈就怎么谈。”
崔亮弯弯的脖子一抬，问：“秦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秦清清抬眼，嘴唇一扯：“能有什么心事？我只是在想曲鑫和男主的绯闻有什么耳目一新的营销方式。”
崔亮筷子在汤里面一搅，卤牛肉的香味在空调房里弥散开来。
秦清清有些嫌弃地说：“吃的时候还好，吃完了房间里都是味儿。你等下记得帮我把垃圾带出去。”
崔亮礼貌地笑笑：“行，等一下我走的时候你再睡，下午见。”
崔亮端起碗，秦清清也没心思吃了，拿着湿纸巾在桌子上擦了擦，然后把手一松，任由自己还剩小半碗的牛肉面被收走。
她从抽屉里掏出个柑橘味的香水，往桌上一喷，然后把垃圾袋放在门口。
崔亮转头，脸色一冷，眼色在暗处微不可察地一闪。
他刻意笑出声来，大步走近秦清清：“秦总，我有个疑问。
“你说尹范都告别影坛了，还关心他做什么？”
秦清清面色缓和了一些，媚眼一转，盯着崔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他没什么背景，光靠实力，年纪也大了，我觉得他没有价值了。”
说话间，崔亮一只抚到了秦清清的后腰处，继续往下滑的趋势正在酝酿。
秦清清口中一咳。
收回手，崔亮脸色瞬间白了一截。
“老板，我先走了。”
然而，由于所谓“受害者”是她熟识之人，加之她本人并不热衷于观看文艺片，因此对尹范几乎一无所知。
况且，那段时间娱乐圈内男星丑闻频发，犹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不断。
曲鑫未加深思，便草率地认为尹范必定也做了些违背公序良俗之事，否则怎会如此悄无声息地淡出公众视野呢？
和壮男经纪人崔亮坐着电梯上楼，两人无话，曲鑫随意想了想这个事儿，没放在心上。
秦清清在装修韩式风格的办公室里等他们。
三杯不同口味的咖啡放在三张椅子前面。
曲鑫挑了杯葡萄冷萃，坐下。
秦清清一年之间成熟了不少，之前的微卷长发现在也染成红色，用鲨鱼夹夹了个发髻，松松地顶在头上，刘海弯在眉梢，一颦一笑又妩媚又清纯。
曲鑫盯着秦清清欣赏，颇有几分品鉴之意。
秦清清冷着脸朝曲鑫脸上一瞥，崔亮拉曲鑫坐下。
崔亮先开的口：“曲鑫，你都已经开始演女一号了，但是人设定位这一块还不是很清楚。今天，老板找你来，就是想聊这个。”
曲鑫笑笑，目光流转到秦清清脸上。
“老板，你不是说，咱们公司和其他经纪公司不一样嘛，不会在人设上生造，一定会贴近真实我的我。这不都说得很清楚，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秦清清扯着眼皮，瞥向桌面。
葱白十指轻轻交叠，合拢在下颌。
故意冷了场面好几秒，秦清清还是没开口。
身旁的崔亮也木着脸，一声不吭。
曲鑫慌了阵脚。
“老板，我明白的。对于人设这方面，我目前来说太清纯了。虽然我长得清纯美丽，但是太清纯的人设对于我来说有点不太匹配。并且，我感觉这个时代不太流行那种清纯可爱风了。”
秦清清这才缓缓抬眸。
“你想要什么样子？你有什么想法？”
曲鑫特意看了看崔亮，眼神扭转，顾盼生姿，娇俏一笑。
“我感觉我更喜欢偏‘癫’一点的人设，就跟我这部剧一样。看完剧，大家就会觉得我是一个对爱情、对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的那种洒脱，但是又很会谈恋爱的角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说着，不由想到李田，曲鑫脸上明显泛红。
秦清清盯着她，勾嘴轻笑：“我听了这么半天，大概明白了。你这个思路也可以，你现在演的是偶像剧，你的脸确实也适合偶像剧。如果用清纯的人设在偶像剧赛道，竞争者确实太多了。你说的这种跟你现在演的角色还有点像。”
“这样，我这边再想一想，开一下会，看如何利用你的这部戏帮你把人设给定下来。”秦清清说道。
曲鑫眼睛放光，点点头：“好的，谢谢老板。”
秦清清接过崔亮手上的文件，她随意翻了翻，突然顿手抬头，震惊道：“你现在合作的男演员叫李田？”
“对，这名字好俗，是吧！”
曲鑫大笑，脸上不自然又泛起红晕。
好在，崔亮和秦清清并未留意。
秦清清听到李田的名字，似乎有所触动，面色肃然了不少。咖啡杯边上滑落了一颗水珠到她手背上，也没有察觉。
崔亮提醒道：“老板，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先留下，让曲鑫先走。”
曲鑫眨了个眼，向秦清清挥手告别。
崔亮拉了拉椅子再次坐下，等曲鑫关门才开口：“李田是尹范的兄弟？”
秦清清眉心微皱，眼珠子一转，启唇微滞。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有没有关系。尹范的事情，如果他想复出，他有很多办法，幕后也好，遮脸演出也好，都可以。但是只要我提一嘴当年发生的事儿，又是一个娱乐爆点。所以我们要盯着尹范，他那边有热度，我这边热度就能变得更高。”
崔亮颔首：“明白，我会去跟进，随时收集尹范那边的消息。”
*
尹范从噩梦中醒来，一身冷汗。
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才4:44。
再一警觉对这4个4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坐起来，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凉水，喝了半口，眼神失焦，手扶着台面，身上忍不住一阵寒战。
身体还困顿，睡意却尽失。
李桑贝窝在狗窝里睡着，蜷缩在一起睡得安详，肚子还时不时蠕动一下。
尹范笑了笑，想摸一下它，又怕吵醒。
他转向窗外。
天空的颜色介于深蓝和浅蓝，整座城市在晨雾中将醒未醒。
他缓缓弯曲膝盖，降低身体重心，继续下蹲，直至臀部轻触地面。最后，他微微调整姿势，横躺到地板上。
伴着小狗狗的呼吸声，尹范渐渐睡着。
几个小时后，尹范被小狗的舌头舔醒。
他觉得哪里痒痒的，手背一挡，小狗往他怀里冲。
他下意识地烦躁瞪眼，李桑贝一震，朝他吼。
尹范清醒过来，抱着小狗的头往后仰，小狗伸出舌头，“啪啪啪”地要往他脸上蹭。
尹范退后，脸上压不住地笑。
“李桑贝，你好！你会想我吗？”
李桑贝用“汪汪汪”配合回答。
尹范扯扯嘴角，无奈一笑。
“你知道吗？昨晚我又梦见打雷了。”
李桑贝凑过来求摸摸，尹范别过脸，带着些许哀伤，自言自语：“梦里面，你说你永远不会抛弃我。”
下午的时候。
他收到一个快递，快递上的邮寄人他找了一圈也没有眉目，心想又是被谁刷单。
他摇了摇，感觉那东西里面是有东西的，而且很重。
拆开来一看，却是一张海报。
他揣测，这又是一种新型的诈骗方式？
再定睛一看，海报上却是招募编剧的信息。
琢磨了良久，尹范拿着那张海报看了又看，猜不出个所以然。
他苦笑一声，任由李桑贝把海报咬着抢了过去，直至撕成稀巴烂。
李桑宝为什么咬寄这张海报？
事后，她也说不清楚，就凭着一种感觉，做了这件事。
她希望尹范能够做自己，让自己开心，这就够了。
回到片场，李田和曲鑫，好了没两天又是互相不对付。
李田不知怎的，看曲鑫就是不顺眼。
刚演完甜蜜的戏，导演一说“卡”，他的脸色就泛着不耐烦的模样。
曲鑫当面也不恼他，只拿着狠狠的眼神回敬。
私下里，曲鑫却觉得和李田的互动越发有趣。
李桑宝问他：“是不是平常追你的人太多了，舔狗太多了？碰到一个虐你的，你反而很开心？”
曲鑫点头，又用力摇头：“我才不是一个受虐狂。我单纯觉得李田这人靠得住又可爱。”
李桑宝无奈地笑笑：“幸好我不是你的经纪人。”
“你是谁的经纪人又怎么样呢？在当下能当好朋友就行了。”
李桑宝想想也是，抿了口牛奶。
曲鑫突然说：“姐，我们公司想拿这部剧让我和李田炒绯闻，你觉得怎么样？”
李桑宝一愣。
“对于这部剧，我们公司的分析可能不会大爆，是那种小而美的，但肯定能收罗一批粉丝。收住粉丝的最好方式就是炒CP了。而且我跟李田这种又吵架又甜的欢喜冤家很少的，如果把绯闻炒起来，效果应该还不错。”
李桑宝捋了捋额角发丝：“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
“当然，姐，你回去考虑一下。整个炒绯闻的营销方案我这边出。”
“行，先把相关的方案给我看看，好吗？”
“好，对了，我老板，她说很想认识你。”
李桑宝双手接过了名片，却被名片上的名字吓了一大跳。
“李老板是秦清清？”
“对，之前也跟我一样是演员。虽然没有什么代表作，但还是有点出名的。”
李桑宝愁眉一皱：“营销方案，我回去弄一个。到时候能跟你老板当面谈谈吗？”
曲鑫“嗯”了一声，眼珠子向上转了转，可爱地笑了一笑。
“可以的，没问题。”
秦清清之所以摇身一变，成了经纪公司的女老板。
一是因为原经纪人兽兽姐移民了，二是因为当时她跟的那个老板也回归家庭了。
秦清清一路走到现在，演技上不去，年纪却越来越大。
她和王广美相谈甚欢，两人一合计，与其成为资本下的玩偶，不如自己就成为资本本身。
最近，王广美去韩国谈练习生合作了。
秦清清便开始注意更多的人才，比如曲鑫的经纪人崔亮。
崔亮是兽兽姐介绍过来的，他话不多，执行力强，但业务能力比起王广美还是稍逊一筹。
秦清清站在奢华的洗手台前，卸妆、卸下发箍，头发“嗖”的一下散落开来。
她一眼便看见耳朵边上有一根刺眼的白发。
“老了也就老了，当一个漂亮有钱的老女人不是也挺好？”
她嘴上这样劝慰自己，内心深处却空落落的。
隔天早上，崔亮一早提着秦清清最爱早餐——牛骨头宽粉，和秦清清一起吃。
两人边吃边商量着，等会儿和影视公司老总的见面要怎么谈。
崔亮不高但壮，用起力来，肱二头肌漂亮极了。秦清清对崔亮的外形满意，却见不得他什么事情都要向自己汇报。
她扯起嘴角，吐出一句：“该怎么谈就怎么谈。”
崔亮弯弯的脖子一抬，问：“秦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秦清清抬眼，嘴唇一扯：“能有什么心事？我只是在想曲鑫和男主的绯闻有什么耳目一新的营销方式。”
崔亮筷子在汤里面一搅，卤牛肉的香味在空调房里弥散开来。
秦清清有些嫌弃地说：“吃的时候还好，吃完了房间里都是味儿。你等下记得帮我把垃圾带出去。”
崔亮礼貌地笑笑：“行，等一下我走的时候你再睡，下午见。”
崔亮端起碗，秦清清也没心思吃了，拿着湿纸巾在桌子上擦了擦，然后把手一松，任由自己还剩小半碗的牛肉面被收走。
她从抽屉里掏出个柑橘味的香水，往桌上一喷，然后把垃圾袋放在门口。
崔亮转头，脸色一冷，眼色在暗处微不可察地一闪。
他刻意笑出声来，大步走近秦清清：“秦总，我有个疑问。
“你说尹范都告别影坛了，还关心他做什么？”
秦清清面色缓和了一些，媚眼一转，盯着崔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他没什么背景，光靠实力，年纪也大了，我觉得他没有价值了。”
说话间，崔亮一只抚到了秦清清的后腰处，继续往下滑的趋势正在酝酿。
秦清清口中一咳。
收回手，崔亮脸色瞬间白了一截。
“老板，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