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雪影娃娃也会说话，只是不太熟练。它连说带比划地解释了半天，竺潇才大概听懂。
这个女人是雪影娃娃的主人，也是驻守枫雪镇的魔法师之一，刚生育不久，因此在其他魔法师都出去追击敌人的时候，只有她留守在镇子里。
她实力很强，目测那些魔法师的实力都不如她，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折返回来，光一个雪影娃娃就能解决。谁能想到引走魔法师的都是一群菜鸟，实际的王牌都没走，为首的魔法师带了一只摄魂，起手催眠加噩梦，雪影娃娃就被缠住了。
竺潇：“……”
这是老巢一个底牌都没留，就留了一个刚生育的女子？不愧是你，洛克王国。
竺潇身边没带什么宠物，有些麻爪，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
那女子却不动，固执地摇摇头，将怀中的婴儿塞给她，轻声道：“把她、把她带出去……去白落落村……”
她显然已经不行了，仰起头茫然地看着天，喃喃道：“愿我儿如太阳般明亮、包容，聪慧通达……”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竺潇赶紧蹲下来，听她说：“这孩子……就叫克莱尔吧。”
竺潇一顿，莫名觉得耳熟。她下意识将孩子往怀里搂了一下，却见那呼吸微弱的女子突然抬手按住胸口，低声呢喃着什么，凑近了也听不清，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她茫然抬头，却见雪影娃娃脸色大变。
牺牲！
是高级魔法的一种，点燃自己的生命化为能量，威力可超过生前全部能力两倍……代价就是药石无灵，必然牺牲。
雪影娃娃立刻扑上去想阻止，未果，那女子站起来，睁开眼，气息缥缈却出奇的强大。
她看着焦虑恐慌的雪影娃娃，笑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也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
随后身形一闪，直直飘向雪地中央。
雷欧似乎是余光瞥见，迅速一侧身，拍拍翅膀升入高空。他见恩佐一人面对黑魔法师压力骤然增大，迟疑了一下，正要振翅飞下来帮忙，却见那以一敌二都不落下风的黑衣人在女子加入战局后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落败，被击中时哼都没哼一声，整个身体熊熊燃烧，与那女子一起消失在了雪地中。
“……”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雷欧目瞪口呆地僵在空中，难为他还没忘了拍翅膀；
恩佐摸了摸脸颊上被划开的口子，低下头，神色复杂不明；
只有竺潇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因为她身边的雪影娃娃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后就开始透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主人死了宠物就会死吗？
不能吧不能吧，她记得雪莉的宠物不还和恩佐见过几面吗！
竺潇赶紧抬头求助：“雷欧快过来！雪影娃娃——”
两人都反应过来了，立刻赶过来，最先到的是会飞行的雷欧，他站定后立刻蹲下来观察，伸手摸了摸雪影娃娃的身体，抬头和恩佐对视。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他们可能是下了决定，都收回了手，没有再徒劳无功。雪影娃娃挣扎着，很快变成了一颗雪白晶莹的蛋。
恩佐最先打破宁静：“技能牺牲，雪影娃娃本不该会这个。”
雷欧补充道：“看这个速度，我怀疑牺牲不是雪影娃娃使出来的，倒像是别人施法。”
竺潇犹豫道：“它的主人刚用了牺牲……是不是因为这个？”
雷欧摇摇头，道：“不会，我们和宠物的契约一直都是平等契约，同生同死的契约是黑魔法，王国严格禁止。这位夫人应该是枫雪镇的魔法师，绝无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牺牲是只有洛克族能学习的魔法，宠物里暂时还没有可以学的，雪影娃娃不可能学会。”
恩佐接口道：“只有一种可能，有黑魔法师在我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对它使用了强制牺牲，这也是黑魔法的一种。效果是燃烧对方生命化为己用，雪影娃娃只是变成了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竺潇彻底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雷欧讽刺他：“你倒是了解这脏东西……”被竺潇踹了一脚，于是只能闭嘴，过了一会才闷闷道：“我不了解黑魔法，王国禁止学习的。只能先回去，问问其他魔法师了。”
这回真不是讽刺，黑魔法在洛克王国属于绝对的禁止，也不知道恩佐从哪学来的。
竺潇不太想探究这个，想起那个孩子，赶紧回身将襁褓抱起来，伸手递给他们：“这个孩子，是这位夫人托付给我的，叫克莱尔。”
她说完下意识拉开襁褓看了一眼：“……是个女孩。”
雷欧和恩佐似乎都被她这狂野的举动震惊到了，纷纷战术后仰，表情精彩纷呈。
竺潇咳了一声，接着道：“我们先把蛋和孩子带回去，剩下的只能交给院长他们处理了。”
两人对此都没什么意见。最后几人分工，雷欧去接宠物们，竺潇和恩佐将蛋和孩子送回去。
竺潇知道自己还是拖了后腿，雷欧这是怕她实力弱落单，指望恩佐当保镖呢，她本来还想拒绝，但一想到这两人的性格凑在一起就是车祸现场，最后还是默认了。
这孩子不知是乖巧还是虚弱，一直没什么动静，竺潇有点怕她噶了，又不敢露出脸和身体探呼吸和脉搏，怕冻着孩子，只能左戳戳右摸摸，试图在里面找到一点回应。
恩佐抱着蛋走在她身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扭头问：“你在干什么？”
竺潇愣了一下，实话实说：“她一直没动静，我有点怕……不然你来看看，我没有学习魔法，感觉不到生机。”
恩佐道：“你不早说。”
他停下脚步，把蛋放在地上，伸手接过孩子，刚调整了一下抱法，突然表情一僵。
竺潇不明所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急问：“怎么了？是不是……”
这话她没能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滴滴答答的可疑液体从襁褓里渗了出来。
……对不起我属实没想到。
洛克生而知之，指的是语言、学识等等会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用学习就能自己懂得。比方说就算把一个刚出生的洛克扔到荒郊野外，只要他能活下来，就会自己识字说话，永远不可能成为狼孩，但刚出生的孩子心智是不变的，所以……小孩子控制不住……也很正常吧？
恩佐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了，脸色发白，身体都有点发抖，竺潇生怕他一个发火就把孩子捏死了，赶紧把襁褓抢回来，强颜欢笑：“孩子可能是吓到了。”
恩佐偏酒红色的眸子盯着她，默默不语。
竺潇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总之就是在这样难熬的气氛里，她突然想触电了一样想起一件事。
克莱尔。
这孩子叫克莱尔，是……冰封骑士的妹妹，她忘了是被恩佐本人还是手下所伤，只能终日坐在轮椅上。
如果这孩子真的是克莱尔，那恩佐属实缺大德了，本来就不容易的小姑娘，还要因为他人的仇恨与亲人再难相见。
纵然知道不能以偏概全，用还没发生的事判定一个人，但她还是下意识将小姑娘往怀里护了护，脸色发白。
她的演技属实不怎么样，恩佐不知是看出了什么，沉默片刻，伸手抚过襁褓上层，一触即分。竺潇只觉得怀中原本渐渐冰凉的湿意很快消失，却听他道：“清洁术。很有用，你将来好好学。”
竺潇张了张嘴，突然就愧疚起来了。
她刚才那样子，就好像把人家当成杀人犯看待一样，也太露骨过分了。说到底，恩佐目前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谁知道他将来的黑化是因为什么。万一是因为很多个像她一样先入为主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路人呢？
没有人生来就是恶人。竺潇反复告诫自己，绝不能做她以前最恶心的那种人。
她赶紧抱着孩子微微弓腰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反应过激了，我疑心病重，你别往心里去。”
恩佐：“？”
他愣了一下，想说话，突然听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小独角兽背着喵喵和大耳帽兜，雷欧就飞在它身边，见到二人才一拍翅膀加速，平稳落在他们面前。
竺潇一看就乐了：“有小独角兽你不骑，用飞的，你怎么不扛起来呢？”
雷欧没好气道：“我骑着小独角兽，你的宠物跟在后面跑，满意吗？”
竺潇：嗯……怎么不行呢？
她笑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事，就是父子俩牵驴上街，最后被路人一路叨叨，最后改扛着驴走的故事。
她安抚性摸了摸喵喵的脑袋，莫名就想起扛着小独角兽赶路的雷欧，噗嗤一下又笑出了声。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走，雷欧对她那个笑很是好奇，死缠烂打让她说出真相，竺潇经不住他歪缠，随口道：“就是一对父子的故事，好大儿你要听吗？”
雷欧：“？”
竺潇笑着歪头，余光瞥见恩佐，想了想，就道：“逗你玩的，确实是一个父子俩的故事。父子俩赶路，父亲骑着驴，儿子牵着走，路人议论说，这做爹的不懂心疼儿子，只顾自己骑着驴舒坦。父亲不好意思，便和儿子换了，谁知又有路人说，这儿子真不孝顺……最终，他们也想不出任何不会让人笑话的办法了。”
雷欧有些莫名其妙：“就这也值得你笑？”
竺潇笑着腾出手来，用手肘捅了捅恩佐，将他捅得歪了歪。她咳了一声，正色道：“我倒是觉得滑稽得蛮好笑的。一件事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也不可能接受每一个人的意见，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是吧雷欧大天使？”
雷欧愣了一下，从她的表情中意识到什么，顿时开始吱儿哇乱叫：“好哇，还是在这点我呢，我才不是那种嘴碎的路人！”
竺潇笑着戳他：“我可没说你是路人啊。”
雷欧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对恩佐说的。”
竺潇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的恩佐。
她想的是，崽啊，咱们现在同学一场，为了以后她的平静生活，能帮衬她是肯定会帮的。只希望这孩子长大不要因为其他原因黑化，不然就算是她单方面认为的朋友，她也一定会为了王国和她在意的一切而努力。
到那个时候，再多的同学情分也没了。
恩佐不经意间与她对视上，愣了一下，平稳地移开视线，没有应答。
这个女人是雪影娃娃的主人，也是驻守枫雪镇的魔法师之一，刚生育不久，因此在其他魔法师都出去追击敌人的时候，只有她留守在镇子里。
她实力很强，目测那些魔法师的实力都不如她，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折返回来，光一个雪影娃娃就能解决。谁能想到引走魔法师的都是一群菜鸟，实际的王牌都没走，为首的魔法师带了一只摄魂，起手催眠加噩梦，雪影娃娃就被缠住了。
竺潇：“……”
这是老巢一个底牌都没留，就留了一个刚生育的女子？不愧是你，洛克王国。
竺潇身边没带什么宠物，有些麻爪，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
那女子却不动，固执地摇摇头，将怀中的婴儿塞给她，轻声道：“把她、把她带出去……去白落落村……”
她显然已经不行了，仰起头茫然地看着天，喃喃道：“愿我儿如太阳般明亮、包容，聪慧通达……”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竺潇赶紧蹲下来，听她说：“这孩子……就叫克莱尔吧。”
竺潇一顿，莫名觉得耳熟。她下意识将孩子往怀里搂了一下，却见那呼吸微弱的女子突然抬手按住胸口，低声呢喃着什么，凑近了也听不清，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她茫然抬头，却见雪影娃娃脸色大变。
牺牲！
是高级魔法的一种，点燃自己的生命化为能量，威力可超过生前全部能力两倍……代价就是药石无灵，必然牺牲。
雪影娃娃立刻扑上去想阻止，未果，那女子站起来，睁开眼，气息缥缈却出奇的强大。
她看着焦虑恐慌的雪影娃娃，笑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也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
随后身形一闪，直直飘向雪地中央。
雷欧似乎是余光瞥见，迅速一侧身，拍拍翅膀升入高空。他见恩佐一人面对黑魔法师压力骤然增大，迟疑了一下，正要振翅飞下来帮忙，却见那以一敌二都不落下风的黑衣人在女子加入战局后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落败，被击中时哼都没哼一声，整个身体熊熊燃烧，与那女子一起消失在了雪地中。
“……”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雷欧目瞪口呆地僵在空中，难为他还没忘了拍翅膀；
恩佐摸了摸脸颊上被划开的口子，低下头，神色复杂不明；
只有竺潇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因为她身边的雪影娃娃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后就开始透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主人死了宠物就会死吗？
不能吧不能吧，她记得雪莉的宠物不还和恩佐见过几面吗！
竺潇赶紧抬头求助：“雷欧快过来！雪影娃娃——”
两人都反应过来了，立刻赶过来，最先到的是会飞行的雷欧，他站定后立刻蹲下来观察，伸手摸了摸雪影娃娃的身体，抬头和恩佐对视。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他们可能是下了决定，都收回了手，没有再徒劳无功。雪影娃娃挣扎着，很快变成了一颗雪白晶莹的蛋。
恩佐最先打破宁静：“技能牺牲，雪影娃娃本不该会这个。”
雷欧补充道：“看这个速度，我怀疑牺牲不是雪影娃娃使出来的，倒像是别人施法。”
竺潇犹豫道：“它的主人刚用了牺牲……是不是因为这个？”
雷欧摇摇头，道：“不会，我们和宠物的契约一直都是平等契约，同生同死的契约是黑魔法，王国严格禁止。这位夫人应该是枫雪镇的魔法师，绝无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牺牲是只有洛克族能学习的魔法，宠物里暂时还没有可以学的，雪影娃娃不可能学会。”
恩佐接口道：“只有一种可能，有黑魔法师在我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对它使用了强制牺牲，这也是黑魔法的一种。效果是燃烧对方生命化为己用，雪影娃娃只是变成了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竺潇彻底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雷欧讽刺他：“你倒是了解这脏东西……”被竺潇踹了一脚，于是只能闭嘴，过了一会才闷闷道：“我不了解黑魔法，王国禁止学习的。只能先回去，问问其他魔法师了。”
这回真不是讽刺，黑魔法在洛克王国属于绝对的禁止，也不知道恩佐从哪学来的。
竺潇不太想探究这个，想起那个孩子，赶紧回身将襁褓抱起来，伸手递给他们：“这个孩子，是这位夫人托付给我的，叫克莱尔。”
她说完下意识拉开襁褓看了一眼：“……是个女孩。”
雷欧和恩佐似乎都被她这狂野的举动震惊到了，纷纷战术后仰，表情精彩纷呈。
竺潇咳了一声，接着道：“我们先把蛋和孩子带回去，剩下的只能交给院长他们处理了。”
两人对此都没什么意见。最后几人分工，雷欧去接宠物们，竺潇和恩佐将蛋和孩子送回去。
竺潇知道自己还是拖了后腿，雷欧这是怕她实力弱落单，指望恩佐当保镖呢，她本来还想拒绝，但一想到这两人的性格凑在一起就是车祸现场，最后还是默认了。
这孩子不知是乖巧还是虚弱，一直没什么动静，竺潇有点怕她噶了，又不敢露出脸和身体探呼吸和脉搏，怕冻着孩子，只能左戳戳右摸摸，试图在里面找到一点回应。
恩佐抱着蛋走在她身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扭头问：“你在干什么？”
竺潇愣了一下，实话实说：“她一直没动静，我有点怕……不然你来看看，我没有学习魔法，感觉不到生机。”
恩佐道：“你不早说。”
他停下脚步，把蛋放在地上，伸手接过孩子，刚调整了一下抱法，突然表情一僵。
竺潇不明所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急问：“怎么了？是不是……”
这话她没能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滴滴答答的可疑液体从襁褓里渗了出来。
……对不起我属实没想到。
洛克生而知之，指的是语言、学识等等会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用学习就能自己懂得。比方说就算把一个刚出生的洛克扔到荒郊野外，只要他能活下来，就会自己识字说话，永远不可能成为狼孩，但刚出生的孩子心智是不变的，所以……小孩子控制不住……也很正常吧？
恩佐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了，脸色发白，身体都有点发抖，竺潇生怕他一个发火就把孩子捏死了，赶紧把襁褓抢回来，强颜欢笑：“孩子可能是吓到了。”
恩佐偏酒红色的眸子盯着她，默默不语。
竺潇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总之就是在这样难熬的气氛里，她突然想触电了一样想起一件事。
克莱尔。
这孩子叫克莱尔，是……冰封骑士的妹妹，她忘了是被恩佐本人还是手下所伤，只能终日坐在轮椅上。
如果这孩子真的是克莱尔，那恩佐属实缺大德了，本来就不容易的小姑娘，还要因为他人的仇恨与亲人再难相见。
纵然知道不能以偏概全，用还没发生的事判定一个人，但她还是下意识将小姑娘往怀里护了护，脸色发白。
她的演技属实不怎么样，恩佐不知是看出了什么，沉默片刻，伸手抚过襁褓上层，一触即分。竺潇只觉得怀中原本渐渐冰凉的湿意很快消失，却听他道：“清洁术。很有用，你将来好好学。”
竺潇张了张嘴，突然就愧疚起来了。
她刚才那样子，就好像把人家当成杀人犯看待一样，也太露骨过分了。说到底，恩佐目前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谁知道他将来的黑化是因为什么。万一是因为很多个像她一样先入为主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路人呢？
没有人生来就是恶人。竺潇反复告诫自己，绝不能做她以前最恶心的那种人。
她赶紧抱着孩子微微弓腰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反应过激了，我疑心病重，你别往心里去。”
恩佐：“？”
他愣了一下，想说话，突然听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小独角兽背着喵喵和大耳帽兜，雷欧就飞在它身边，见到二人才一拍翅膀加速，平稳落在他们面前。
竺潇一看就乐了：“有小独角兽你不骑，用飞的，你怎么不扛起来呢？”
雷欧没好气道：“我骑着小独角兽，你的宠物跟在后面跑，满意吗？”
竺潇：嗯……怎么不行呢？
她笑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事，就是父子俩牵驴上街，最后被路人一路叨叨，最后改扛着驴走的故事。
她安抚性摸了摸喵喵的脑袋，莫名就想起扛着小独角兽赶路的雷欧，噗嗤一下又笑出了声。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走，雷欧对她那个笑很是好奇，死缠烂打让她说出真相，竺潇经不住他歪缠，随口道：“就是一对父子的故事，好大儿你要听吗？”
雷欧：“？”
竺潇笑着歪头，余光瞥见恩佐，想了想，就道：“逗你玩的，确实是一个父子俩的故事。父子俩赶路，父亲骑着驴，儿子牵着走，路人议论说，这做爹的不懂心疼儿子，只顾自己骑着驴舒坦。父亲不好意思，便和儿子换了，谁知又有路人说，这儿子真不孝顺……最终，他们也想不出任何不会让人笑话的办法了。”
雷欧有些莫名其妙：“就这也值得你笑？”
竺潇笑着腾出手来，用手肘捅了捅恩佐，将他捅得歪了歪。她咳了一声，正色道：“我倒是觉得滑稽得蛮好笑的。一件事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也不可能接受每一个人的意见，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是吧雷欧大天使？”
雷欧愣了一下，从她的表情中意识到什么，顿时开始吱儿哇乱叫：“好哇，还是在这点我呢，我才不是那种嘴碎的路人！”
竺潇笑着戳他：“我可没说你是路人啊。”
雷欧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对恩佐说的。”
竺潇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的恩佐。
她想的是，崽啊，咱们现在同学一场，为了以后她的平静生活，能帮衬她是肯定会帮的。只希望这孩子长大不要因为其他原因黑化，不然就算是她单方面认为的朋友，她也一定会为了王国和她在意的一切而努力。
到那个时候，再多的同学情分也没了。
恩佐不经意间与她对视上，愣了一下，平稳地移开视线，没有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