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收到了」
「至于道歉和补偿…」
几乎是在发出定位分享的下一秒，新的讯息就跳了出来。
还没等希想好应该买几遍点心比较合适，对方就又进一步，逼迫着她快点决定。
「前辈实在是抱歉！今天工作太多所以」
不，这样解释不行。
对方的工作绝对比她还要忙，她又有什么资格提及呢？
忘记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怎么解释都很无力。
希的手指迟疑的在键盘上滑动，打字后又翻来覆去的删除。
她无意识的瞟了一眼屏幕上方的时间，发现已经将近零点了。
像是知道望月希的困境一样，对面坏心眼的出了又一个难题。
「给你一个机会。」
「刚好我要来京都，明天当面解释更有诚意吧？」
希盯着这个提议，浑身僵硬。
她和对方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上次见面还要追溯到她在高专毕业前的一个月。
说不上来此刻的感受是欣喜还是不安，她只觉得自己真的要完。
前辈该不会是想当面来揍她一顿吧？
在她看来，前辈绝不会无缘无故约她见面。而他们之间似乎也没有亲密到必须要见面的交情。
因此她想不到私下见面时不被暴打的可能。
虽然训练和任务以外的场合，她从未看见他动手。但在伊地知时不时倒苦水的灌输下，希逐渐相信工作后的前辈似乎比在校时更加可怕的这个观念。
可是！她就算冒着被打的风险，还是想要答应下这个提议哎！
能见到对方的诱惑太大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会动的，能发出声音的前辈！
哪怕被骂一顿，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自带暗恋滤镜的希纠结不已，对话框的光标一直忽明忽暗，等待着她的输入。
沉浸在不安而焦虑的猜想中，希在听到手机铃声的一刹那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点了接通。
“您好，这里是望月。”
对面静悄悄的，没有回音，希这时才想到要去检查来电显示。
但还没等她将手机从耳边拉开距离，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她又将听筒贴在了耳廓。
青年极具磁性的嗓音好似被压低了，末尾低沉而无端的缱绻，带着她不曾听到过的轻佻柔和。
“往前走，我在塔上等你。”
——是她朝思暮想的人，说着绝非可能的话语。
.
“…目前掌握的情报就是这样。”
轿车内，伊地知恭敬的汇报完关于此次事件的信息汇总，勤勤恳恳握着方向盘。
黑色轿车飞速行驶在深夜无人的公路之上，明亮的前灯短暂的划破了黑暗。
后座上的人在伊地知汇报完成后也没有回应。透过后视镜，伊地知偷偷瞄了一眼，只见对方握着屏幕依然发亮的手机，神色不明。
虽然看不清对方手机上显示的内容，打工人敏锐的神经察觉到对方似乎心情不佳。伊地知有些紧张，强迫着自己专注开车，可注意力还是会不受控制的跑偏。
后座的青年一头白色短发似乎是许久没修剪，尾稍略长，直直的向上竖起，在幽深的夜里泛着蓝芒。
车厢内光线昏暗，连带着他缠在眼周的白色绷带也染上了层层阴影。五条悟单臂支着车窗，脸低垂着，只能看见嘴抿成平直的弧度。
他手中的屏幕持续亮着微光，可他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每次屏幕快要熄灭时用手指一戳，固执的不肯让它进入休眠状态。
伊地知平日里见到对方做出的缺德行为多了，无缘无故浪费手机电量也不过如此。但他直觉今晚格外的不同。
说不上来哪里古怪，但无形的焦躁从对方周身弥漫开来，是个人都能分辨出不对劲来。
“是资料哪里有问题吗？”
伊地知问的小心翼翼，把这份不对劲归结于这次的任务。
和怪谈混为一谈的诅咒实在罕见，流言传的多了，确切的情报反而更难获取。
眼见着对方还是一脸深沉的模样，伊地知在脑中仔细又过了一遍汇报内容，想破脑袋也没发现哪里有明显的疏漏。
无奈之下，他只能主动坦白：
“这次的资料汇总整理是希小姐协助完成的，如果有疑问，我稍后再和她对接——”
虽然望月希有跟他明确说明，最好不要告诉五条先生她帮忙的事。但他实在是无法继续在这样古怪的安静中驾驶，压力之下就把老同学供了出去。
总之，他这样做也不算是坏事吧？
作为唯一一个和望月希同级的人，对于她艰难的暗恋历程，伊地知也是知情者之一。
甚至可以说，除了家入硝子，或许校内就属他知道的最多了。
“你跟她一直有联系？”
也许是伊地知猜对了方向，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后座上的人的注意。
五条悟生硬的打断了伊地知没说完的话语，找到了重点。
面对对方语气淡淡的提问，满脑子工作的伊地知给予了肯定而自信的回答：
“我们是同一届的，所以联络的多一些。今天下午是希小姐主动来询问我关于这次事件的信息，应该是京都这边也在关注。这次怪谈的源头就在京都，异常报告也集中在这一带…”
眼见沉默的气氛被打破，伊地知刚准备滔滔不绝，就发现五条悟的心情貌似变得更差了。
他粗暴的暗灭屏幕，把刚才还恋恋不舍放不下的手机干脆的扔在一边，原本还算规矩的长腿直接怼上了驾驶座的椅背。
分明是坐在斜后方的人，仗着人高腿长，压着驾驶座的位置也不费力。
“…五条先生？”
感觉到背后隐隐传来的压迫感，伊地知自觉闭嘴，只觉得今晚的路分外漫长。
“好了，现在开始，我们来玩我问你答。”
五条悟答非所问，虽然语调上扬着听起来格外爽朗，抵着椅背的力道却更大了一些。
感觉受到胁迫的伊地知很苦，但他不说。
也没有征求伊地知同意的意思，五条悟不带停顿，继续道：“那么第一题——”
“一般情况下，同事回复你消息的速度是？”
“咦？这个，是要算平均吗…如果加上五条先生，那至少有一天以上吧。”
伊地知声音越来越小，有种当面说人坏话的错觉。
但说到底，动不动就一两天不回人消息，把收尾工作随意丢给其他人的混蛋才应该反思一下吧！
“嗯嗯，一天以上就约等于两天。顺带一提，我比你受欢迎哦。”
不知道这个回答哪里让人愉悦，五条悟双手合十，轻快的拍了拍。
他大发慈悲的将膝盖挪开，但依然坐的没个正形。
“接着第二题，如果有人长时间不回你的消息，你会？”
“看情况处理？对方有可能在忙，或者不方便回消息，还有其他可能性也很多吧。”
伊地知尽量详尽的分析问题，认真进行着这场莫名其妙展开的你问我答。
“其他情况？”
“呃…比如他不是很喜欢我，或者根本就是讨厌我，再或者说根本就是对方的问题。”
显然是想到背后的人就经常失联，伊地知硬着头皮回答。
“那这个可能性pass。”
五条悟像是没听出伊地知在影射谁，毫不思索的排除了这一条，完全不觉得有人会讨厌他。
“要是对面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呢？”
“输入中？那说明那个人一直在线，只是在思考措辞。又或者就是聊天框不小心点到了吧。”
话题转的太快，一开始伊地知还以为这次是针对他的审问，结果突然又有了出人意料的问题。
“啊，说起来，希小姐就经常会显示输入中呢。”
伊地知逐渐放松下来，跟背后的人解释。
“之前好几次都是，等了两三分钟才看见回复发出来。”
“…”
在伊地知意识到的时候，车里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他不知道是哪句话又出了问题，只能鼓足勇气，再次从后视镜窥探后方的人。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捞回了手机，光线反照，映着神色严肃而紧绷的下颚线。
“现在离京都市区还有多远？”
他若有所思的询问，刚才问话时的欢快语调又消失的不见踪影。
“还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天亮前就能抵达了。”
伊地知看了眼导航，给出了确切的答复。
这次事件紧急，辅助监督发现时就已经存在多处异常，他们接到任务后，甚至没有选择等到第二天乘坐新干线，就连夜开车前往。
“靠边停车。”
五条悟敲了敲车窗，突然做出决定。
“你继续开车过去，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顺利，明早见。”
目送满头雾水的伊地知驱车离开，五条悟将手机揣回口袋，轻松抬腿一迈就跨过了公路边的护栏。
逐渐走到路边荒郊深处，他这才伸手，向下拽低了覆在眼上的绷带。
发丝失去了绷带的桎梏，丝丝落下，遮盖住了额头，隐约露出下方那双冰蓝的眸子。
“接下来，就稍微赶路一下吧。”
青年低声呢喃，三个半小时车程的距离于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
等到希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已经身处在一个纯白空间了。
支离破碎的记忆停留在她接起电话时，依稀听到了一个男声。
嗯？
所以到底是接到了谁的电话呢？
她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希茫然的回想着，额角隐隐作痛，她不禁伸手去触碰。
钝钝的痛感传来，手上沾着湿凉黏腻的一片。
直到又将手放到眼前，她这才发现原来是血渍。
她什么时候磕到的头？
希将血渍默默蹭在衣摆上，一边擦手一边疑惑着。
总觉得，她好像习惯了这样的磕磕碰碰，头上的伤也在忍受范围之内，并无大碍。
希环顾四周，纯白的空间无限延展开去，看不出边际。
在雪白一片之中，没有参照物，就好似失去了对方向的感知。
“往前走，我在塔上等你。”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时，脑中仿佛灵光一现，回想起那则电话的内容。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希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情绪。
想到那个声音，就会觉得甜蜜而酸涩，却又像是拥有了数不尽的勇气。
如果找到他，是不是就能回想起更多呢？
希忍不住这样想，不由得朝前方踏出了脚步。
「至于道歉和补偿…」
几乎是在发出定位分享的下一秒，新的讯息就跳了出来。
还没等希想好应该买几遍点心比较合适，对方就又进一步，逼迫着她快点决定。
「前辈实在是抱歉！今天工作太多所以」
不，这样解释不行。
对方的工作绝对比她还要忙，她又有什么资格提及呢？
忘记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怎么解释都很无力。
希的手指迟疑的在键盘上滑动，打字后又翻来覆去的删除。
她无意识的瞟了一眼屏幕上方的时间，发现已经将近零点了。
像是知道望月希的困境一样，对面坏心眼的出了又一个难题。
「给你一个机会。」
「刚好我要来京都，明天当面解释更有诚意吧？」
希盯着这个提议，浑身僵硬。
她和对方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上次见面还要追溯到她在高专毕业前的一个月。
说不上来此刻的感受是欣喜还是不安，她只觉得自己真的要完。
前辈该不会是想当面来揍她一顿吧？
在她看来，前辈绝不会无缘无故约她见面。而他们之间似乎也没有亲密到必须要见面的交情。
因此她想不到私下见面时不被暴打的可能。
虽然训练和任务以外的场合，她从未看见他动手。但在伊地知时不时倒苦水的灌输下，希逐渐相信工作后的前辈似乎比在校时更加可怕的这个观念。
可是！她就算冒着被打的风险，还是想要答应下这个提议哎！
能见到对方的诱惑太大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会动的，能发出声音的前辈！
哪怕被骂一顿，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自带暗恋滤镜的希纠结不已，对话框的光标一直忽明忽暗，等待着她的输入。
沉浸在不安而焦虑的猜想中，希在听到手机铃声的一刹那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点了接通。
“您好，这里是望月。”
对面静悄悄的，没有回音，希这时才想到要去检查来电显示。
但还没等她将手机从耳边拉开距离，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她又将听筒贴在了耳廓。
青年极具磁性的嗓音好似被压低了，末尾低沉而无端的缱绻，带着她不曾听到过的轻佻柔和。
“往前走，我在塔上等你。”
——是她朝思暮想的人，说着绝非可能的话语。
.
“…目前掌握的情报就是这样。”
轿车内，伊地知恭敬的汇报完关于此次事件的信息汇总，勤勤恳恳握着方向盘。
黑色轿车飞速行驶在深夜无人的公路之上，明亮的前灯短暂的划破了黑暗。
后座上的人在伊地知汇报完成后也没有回应。透过后视镜，伊地知偷偷瞄了一眼，只见对方握着屏幕依然发亮的手机，神色不明。
虽然看不清对方手机上显示的内容，打工人敏锐的神经察觉到对方似乎心情不佳。伊地知有些紧张，强迫着自己专注开车，可注意力还是会不受控制的跑偏。
后座的青年一头白色短发似乎是许久没修剪，尾稍略长，直直的向上竖起，在幽深的夜里泛着蓝芒。
车厢内光线昏暗，连带着他缠在眼周的白色绷带也染上了层层阴影。五条悟单臂支着车窗，脸低垂着，只能看见嘴抿成平直的弧度。
他手中的屏幕持续亮着微光，可他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每次屏幕快要熄灭时用手指一戳，固执的不肯让它进入休眠状态。
伊地知平日里见到对方做出的缺德行为多了，无缘无故浪费手机电量也不过如此。但他直觉今晚格外的不同。
说不上来哪里古怪，但无形的焦躁从对方周身弥漫开来，是个人都能分辨出不对劲来。
“是资料哪里有问题吗？”
伊地知问的小心翼翼，把这份不对劲归结于这次的任务。
和怪谈混为一谈的诅咒实在罕见，流言传的多了，确切的情报反而更难获取。
眼见着对方还是一脸深沉的模样，伊地知在脑中仔细又过了一遍汇报内容，想破脑袋也没发现哪里有明显的疏漏。
无奈之下，他只能主动坦白：
“这次的资料汇总整理是希小姐协助完成的，如果有疑问，我稍后再和她对接——”
虽然望月希有跟他明确说明，最好不要告诉五条先生她帮忙的事。但他实在是无法继续在这样古怪的安静中驾驶，压力之下就把老同学供了出去。
总之，他这样做也不算是坏事吧？
作为唯一一个和望月希同级的人，对于她艰难的暗恋历程，伊地知也是知情者之一。
甚至可以说，除了家入硝子，或许校内就属他知道的最多了。
“你跟她一直有联系？”
也许是伊地知猜对了方向，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后座上的人的注意。
五条悟生硬的打断了伊地知没说完的话语，找到了重点。
面对对方语气淡淡的提问，满脑子工作的伊地知给予了肯定而自信的回答：
“我们是同一届的，所以联络的多一些。今天下午是希小姐主动来询问我关于这次事件的信息，应该是京都这边也在关注。这次怪谈的源头就在京都，异常报告也集中在这一带…”
眼见沉默的气氛被打破，伊地知刚准备滔滔不绝，就发现五条悟的心情貌似变得更差了。
他粗暴的暗灭屏幕，把刚才还恋恋不舍放不下的手机干脆的扔在一边，原本还算规矩的长腿直接怼上了驾驶座的椅背。
分明是坐在斜后方的人，仗着人高腿长，压着驾驶座的位置也不费力。
“…五条先生？”
感觉到背后隐隐传来的压迫感，伊地知自觉闭嘴，只觉得今晚的路分外漫长。
“好了，现在开始，我们来玩我问你答。”
五条悟答非所问，虽然语调上扬着听起来格外爽朗，抵着椅背的力道却更大了一些。
感觉受到胁迫的伊地知很苦，但他不说。
也没有征求伊地知同意的意思，五条悟不带停顿，继续道：“那么第一题——”
“一般情况下，同事回复你消息的速度是？”
“咦？这个，是要算平均吗…如果加上五条先生，那至少有一天以上吧。”
伊地知声音越来越小，有种当面说人坏话的错觉。
但说到底，动不动就一两天不回人消息，把收尾工作随意丢给其他人的混蛋才应该反思一下吧！
“嗯嗯，一天以上就约等于两天。顺带一提，我比你受欢迎哦。”
不知道这个回答哪里让人愉悦，五条悟双手合十，轻快的拍了拍。
他大发慈悲的将膝盖挪开，但依然坐的没个正形。
“接着第二题，如果有人长时间不回你的消息，你会？”
“看情况处理？对方有可能在忙，或者不方便回消息，还有其他可能性也很多吧。”
伊地知尽量详尽的分析问题，认真进行着这场莫名其妙展开的你问我答。
“其他情况？”
“呃…比如他不是很喜欢我，或者根本就是讨厌我，再或者说根本就是对方的问题。”
显然是想到背后的人就经常失联，伊地知硬着头皮回答。
“那这个可能性pass。”
五条悟像是没听出伊地知在影射谁，毫不思索的排除了这一条，完全不觉得有人会讨厌他。
“要是对面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呢？”
“输入中？那说明那个人一直在线，只是在思考措辞。又或者就是聊天框不小心点到了吧。”
话题转的太快，一开始伊地知还以为这次是针对他的审问，结果突然又有了出人意料的问题。
“啊，说起来，希小姐就经常会显示输入中呢。”
伊地知逐渐放松下来，跟背后的人解释。
“之前好几次都是，等了两三分钟才看见回复发出来。”
“…”
在伊地知意识到的时候，车里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他不知道是哪句话又出了问题，只能鼓足勇气，再次从后视镜窥探后方的人。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捞回了手机，光线反照，映着神色严肃而紧绷的下颚线。
“现在离京都市区还有多远？”
他若有所思的询问，刚才问话时的欢快语调又消失的不见踪影。
“还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天亮前就能抵达了。”
伊地知看了眼导航，给出了确切的答复。
这次事件紧急，辅助监督发现时就已经存在多处异常，他们接到任务后，甚至没有选择等到第二天乘坐新干线，就连夜开车前往。
“靠边停车。”
五条悟敲了敲车窗，突然做出决定。
“你继续开车过去，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顺利，明早见。”
目送满头雾水的伊地知驱车离开，五条悟将手机揣回口袋，轻松抬腿一迈就跨过了公路边的护栏。
逐渐走到路边荒郊深处，他这才伸手，向下拽低了覆在眼上的绷带。
发丝失去了绷带的桎梏，丝丝落下，遮盖住了额头，隐约露出下方那双冰蓝的眸子。
“接下来，就稍微赶路一下吧。”
青年低声呢喃，三个半小时车程的距离于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
等到希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已经身处在一个纯白空间了。
支离破碎的记忆停留在她接起电话时，依稀听到了一个男声。
嗯？
所以到底是接到了谁的电话呢？
她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希茫然的回想着，额角隐隐作痛，她不禁伸手去触碰。
钝钝的痛感传来，手上沾着湿凉黏腻的一片。
直到又将手放到眼前，她这才发现原来是血渍。
她什么时候磕到的头？
希将血渍默默蹭在衣摆上，一边擦手一边疑惑着。
总觉得，她好像习惯了这样的磕磕碰碰，头上的伤也在忍受范围之内，并无大碍。
希环顾四周，纯白的空间无限延展开去，看不出边际。
在雪白一片之中，没有参照物，就好似失去了对方向的感知。
“往前走，我在塔上等你。”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时，脑中仿佛灵光一现，回想起那则电话的内容。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希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情绪。
想到那个声音，就会觉得甜蜜而酸涩，却又像是拥有了数不尽的勇气。
如果找到他，是不是就能回想起更多呢？
希忍不住这样想，不由得朝前方踏出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