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日光在午后也不那么强烈，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到地面上，山坡上。叶蓁走的那条路被群山遮挡，几乎沐浴不到任何阳光。路上的车也不多，偶尔一辆驶过，风驰电掣，让她忍不住靠边挪动自己。
她走了几百米，也看不到公交车站，但是她看到了路途中的一辆公交车，她努力招手，司机并没有停车。她只得低头继续往前走，去寻找下一个车站的位置。
她继续往前走着，一辆车跟在了她身后，只是她并没有察觉。没多久，车停在她身侧，朝她按了一下喇嘛。她本能地往马路牙子上躲，却被绊了一下，差点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隔离栏上。
车门打开，一个人站在一旁，“上车吧，你这什么时候走到家？”
叶蓁看清楚来人是梁斯珩，她没有说话，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
梁斯珩并没有上车，而是跟在她身后，像是保护，也像是追随。
叶蓁看到他跟着自己，索性停下脚步，她对梁斯珩说，“你怎么在后面？”
“我在等你。”梁斯珩看着她，眼光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等我做什么？你不是跟你外甥一起走了吗？”叶蓁不知道梁斯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才许岩跟你表白，还给你看裴晋的朋友圈照片，就是为了恶心我，你看不出来吗？”梁斯珩幽幽地说。
叶蓁撇撇嘴，她的确没看出来。
“一周多没见，你还是那副德行，我就是生你的气了，跟别的男人那样暧昧。”梁斯珩点燃一颗烟，开始喷云吐雾。
“你都看到我和裴晋那样了，生气是应该的，我理解。但是我后来想了一下，我们俩除了财色交易，没啥感情可言，你生不着气。”叶蓁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我们也不是几个月没见，前几天不还在双桥那边见到了吗？”
梁斯珩不置可否，“我不跟你争辩，你上车不？”
叶蓁摇头，“不上车了，梁先生，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梁斯珩掐灭烟头，“这可是你说的。”
叶蓁认真点头，“是我说的。”说罢，她沿着公路边缘继续往前走。
梁斯珩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把她塞到了荀彧开过来的车里。
叶蓁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她只是盯着窗外，不看身边的梁斯珩。
梁斯珩也没多说什么，一路上闭目养神。
到了榆树里，叶蓁推门下车，对荀彧说了一声，“谢谢你，荀彧。”
看着叶蓁走进了小区，荀彧才说，“那个叫何沐阳小孩儿，我派人查到了，的确是财大大三的孩子，跟叶蓁是一个学院的。”
梁斯珩没有睁眼，只是“嗯”了一声。
“但是这个孩子，可不是家境贫寒，他是谢家老三的私生子，不过听说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了，对了，他的母亲就是何婉莹。”
“就是那个燕山名媛？那为什么那个孩子会借一千多块钱？”梁斯珩睁开了眼睛，不禁冷笑，“那这个孩子心机够深的，为了靠近叶蓁，苦肉计都用上了。”
“这个，何婉莹和谭华的妈妈是姐妹。如今，谭华进去了，这个何沐阳靠近叶蓁，不知道跟谭华是不是有关系。”
“那就别管了，看她自己了，她要是想圣母心大发，随她去好了。”
“老沈不愧是经商天才，他把天和旗下的几家公司重新整合，变成了几个独立的BU，独立结算，完全把矿业独立出来，我真佩服他的头脑。这样一来，就算矿业的账目被冻结，他的损失也不会很大。”荀彧对沈君和的经商理念大为折服，“这几个BU都是由独立的职业经理人打理，他就算再里面待上个十年八年，天和也不会垮的。”
梁斯珩深呼吸一口气，“老大不会真以为自己挂职一下燕山的国资委，就可以动老沈了吧？徐家舅舅还是太信任他了，会被他给坑了的。”
“那我们需要干预吗？”
“老大胡闹，咱们怎么干预？静观其变，等收购案结束了吧。”
叶蓁回到家里，看到了裴晋在陪着奶奶说话，她大喊一声，“奶奶。”随即蹦蹦跳跳地跑到奶奶身边，抱住了奶奶。
奶奶微微笑着，“快，去洗洗手，我的退休金支取了，我请你们吃火锅。”
叶蓁哈哈大笑，“那敢情好，不洗手了，去饭店再洗。”
奶奶指着她的衣服说，“这身衣服不好，你去换身鲜亮点的，我们在楼下等你。”
裴晋也附和说，“是啊，我们等你好久了，火锅店都催了好几次了。”
叶蓁抬腕看表，“哎呀，都一点多了，我得赶紧了，你们先去，我去找你们去。”
“行了，别火急火燎的了，就旁边的火锅店，你田爷爷也跟着一起。”
席间，奶奶和田爷爷一路说笑，叶蓁埋头吃饭。
“今天怎么样？山里很冷吧？今个零下十多度呢。”裴晋一边吃一边问叶蓁。
“还好吧，我穿着羽绒服雪地鞋，不怕冷的。”她端起面前的烧酒，“晋哥哥，谢谢你帮我接奶奶回来。”
裴晋呵呵一笑，“谢什么谢？咱俩用不着这么客气，不过这杯酒，我肯定得喝的。”
“晋哥哥，一会儿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聊一下。”
裴晋点点头，“好啊。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饭后，叶蓁跟着裴晋来到了城北的一处湿地公园，此时湖面有些许冰碴，冷风凌冽，她不由得拉紧了衣服。
他们一路走着，一路聊天。
“晋哥哥，谢谢你照顾我，也谢谢你照顾奶奶。”
裴晋大约猜到了叶蓁找自己单独聊天的原因，因为他确信那张照片，许岩会看到。“别说这些了，直接说事儿吧。”
“是这样，前几天在社区医院，我们，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叶蓁不知道怎么开口。
裴晋摇头，“能发生什么？我是喜欢你，可我不会趁人之危。”他拿出手机，找到那张照片，“你说的是这个吧？”
叶蓁点头，“我记得晋哥哥是不爱发朋友圈的，这个照片......”
“我知道你没跟沈君和复合，我很开心，我甚至有些激动。我恨死了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个孙子，更要命的是，他跟你居然有过夫妻关系。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们俩有过那段关系，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淋了一整夜的雨。我父亲进去，我都没那么难过。可是后来，那个女模的事情发生了，我就知道，你们俩不会再在一起了，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他沈君和的。”裴晋把手插在口袋里，他的脸上也开始浮现笑容，“我发那个照片，有两个原因，我很喜欢你，我要让沈君和如坐针毡。如果你觉得我利用了你，我感到抱歉。”
之后，叶蓁长时间沉默，走了大约几百米后，才缓缓开口，“晋哥哥，我从来没有责怪你，我把你当做亲哥哥，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只有你真心关切我。但是这次，你这个会让很多人误会，误会咱们......”
“你怕谁误会？”裴晋直截了当地问，他知道，沈君和不会误会，能误会的就是梁斯珩了。
“我......”
“在你回来之前，奶奶跟我聊了很久，她说了你和沈君和之间的关系，也说了你和梁斯珩。你是怕梁斯珩误会吗？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回燕山好久了，却一直不联系你，不用我跟你说，你也该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见你。他跟燕山大学的一个研究生交往亲密，那个女孩也跟你是一挂的，都是看上去纯纯的，纯欲切换自如。”他拿出照片给她看，“你自己看吧，别傻傻的了，你的痴情错付了，他不值得你用心。”
叶蓁看到那个照片，心境不由得下沉，“原来他欺骗了我，他跟我说，近日才回燕山的。”
“所以说，你就是个傻丫头，安心搞事业不好吗？为什么要跟这些烂人有情感瓜葛？”裴晋的耳提面命音调很高，虽然在北风中，但是那声音却一直飘荡在叶蓁耳边。
“好了，晋哥哥，我都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叶蓁绕着那湖面走了一圈，裴晋一直陪伴着她。
后来，叶蓁觉得累了，便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晋哥哥，帮我个忙吧，你经常去财大，帮我调查一下咱们系大三，是不是有一个叫何沐阳的学生。”
裴晋愣了一下，“这个人怎么了？为什么调查他？”
叶蓁把自己救下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如果他真有经济困难，我打算资助他，助力他完成学业。”
裴晋应承下这个请求，“你放心吧，下周一之前告诉你，如果真有这样的孩子，我也出一份力，以恒信集团的名义帮助他，让他不至于断了前途。”
叶蓁微笑点头，“我觉得晋哥哥有句话特别好，安心搞事业，不再想儿女情长。”
裴晋呵呵笑着，他搂过叶蓁的肩膀，“走吧，赶紧回去陪奶奶说话吧，她肯定很想你。”
叶蓁回到家里，奶奶却不在家，打了电话也不接听。她无奈，给老田去了电话，一问才知道，奶奶去在和他一起散步，手机静音了。
她撇撇嘴，“那好吧，麻烦田爷爷照顾奶奶了。”
她认真看了看照片上的那个姑娘，样貌甜美，身材高挑。她忍不住冷笑一声，退出了微信。她打心底里鄙视自己，嘴上说了跟人家没瓜葛，心里却巴巴地希望人家为自己守身如玉。
她翻出来那个存放梁斯珩和沈君和旧物的箱子，觉得无比沉重，她喃喃地说，“这些东西，我留着无用，可是我要怎么还给你们？”她随手把那张照片，跟那些东西放在了一起。
或许是对梁斯珩那句“她怀孕了吗”的耿耿于怀，也或许是对孩子的渴望，叶蓁再次去了妇产医院检查身体，她得到的结果仍旧是“生育机会渺茫”。她坐在北海公园旁边的长椅上，没抽烟，也没喝酒，她不想在情绪低落的时候，糟践自己本来就很薄弱的身体，她心中想的是如何结束自己与两个男人之间的纠葛。
她去门口的超时买了菜，准备亲自下厨，给奶奶做一顿“接风宴”。
她刚准备好配菜，就听到了敲门声，开门看，门外站着梁斯珩。
“你怎么来了？”叶蓁堵在门口，不让他进门。
“听说奶奶回来了，我来看看她老人家。”梁斯珩手里拎着礼盒，就要往里闯。
“不必了，她是我奶奶，跟你没关系。”叶蓁看着他，脑海里确实那个女孩顾盼神飞的样子。
“我想你了！”梁斯珩看着叶蓁穿着家居服，陡然动了心思，说起来，他已经好几个月不曾碰她了。
“你应该想着你的北大才女，而不是我！”叶蓁还是沉不住气，说出来那句话，她都觉得后悔，又觉得污了自己。
梁斯珩勾唇笑了，“你午前跟我说没关系，那么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
此时，对门有人出来，笑着对叶蓁说，“小叶，这是有朋友来啦？”
叶蓁尴尬一笑，“是啊，冯姐。”她慌忙把梁斯珩拉进了屋里。
进屋后，叶蓁快走几步，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审讯的架势看着梁斯珩。
梁斯珩看着她的架势，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审犯人呢？”
叶蓁并不理睬他的话，“你直接说重点吧，我奶奶一会儿回来了，我还要做饭呢。”
梁斯珩也坐在她身边，他抓住叶蓁的手，“宝贝，做我女朋友吧？”
叶蓁把手拿了出来，站起身意欲换个对方坐着，“我不同意！”
梁斯珩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为什么？”
叶蓁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被他紧紧箍住了，“那你先告诉我，周旭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周旭？”梁斯珩的笑容带着玩味的意味，他看着叶蓁，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腿上。
叶蓁冷笑一声，“心虚了吧？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本来怀疑不着什么，可是你今天既然说重新审视咱们的关系，我就多嘴问你一句，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梁斯珩呵呵笑了，“这样吧，我带你去见见她吧，你亲自问她。”
叶蓁冷着一张脸，“抱歉，我没时间，我也问不着。”
她走了几百米，也看不到公交车站，但是她看到了路途中的一辆公交车，她努力招手，司机并没有停车。她只得低头继续往前走，去寻找下一个车站的位置。
她继续往前走着，一辆车跟在了她身后，只是她并没有察觉。没多久，车停在她身侧，朝她按了一下喇嘛。她本能地往马路牙子上躲，却被绊了一下，差点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隔离栏上。
车门打开，一个人站在一旁，“上车吧，你这什么时候走到家？”
叶蓁看清楚来人是梁斯珩，她没有说话，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
梁斯珩并没有上车，而是跟在她身后，像是保护，也像是追随。
叶蓁看到他跟着自己，索性停下脚步，她对梁斯珩说，“你怎么在后面？”
“我在等你。”梁斯珩看着她，眼光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等我做什么？你不是跟你外甥一起走了吗？”叶蓁不知道梁斯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才许岩跟你表白，还给你看裴晋的朋友圈照片，就是为了恶心我，你看不出来吗？”梁斯珩幽幽地说。
叶蓁撇撇嘴，她的确没看出来。
“一周多没见，你还是那副德行，我就是生你的气了，跟别的男人那样暧昧。”梁斯珩点燃一颗烟，开始喷云吐雾。
“你都看到我和裴晋那样了，生气是应该的，我理解。但是我后来想了一下，我们俩除了财色交易，没啥感情可言，你生不着气。”叶蓁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我们也不是几个月没见，前几天不还在双桥那边见到了吗？”
梁斯珩不置可否，“我不跟你争辩，你上车不？”
叶蓁摇头，“不上车了，梁先生，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梁斯珩掐灭烟头，“这可是你说的。”
叶蓁认真点头，“是我说的。”说罢，她沿着公路边缘继续往前走。
梁斯珩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把她塞到了荀彧开过来的车里。
叶蓁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她只是盯着窗外，不看身边的梁斯珩。
梁斯珩也没多说什么，一路上闭目养神。
到了榆树里，叶蓁推门下车，对荀彧说了一声，“谢谢你，荀彧。”
看着叶蓁走进了小区，荀彧才说，“那个叫何沐阳小孩儿，我派人查到了，的确是财大大三的孩子，跟叶蓁是一个学院的。”
梁斯珩没有睁眼，只是“嗯”了一声。
“但是这个孩子，可不是家境贫寒，他是谢家老三的私生子，不过听说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了，对了，他的母亲就是何婉莹。”
“就是那个燕山名媛？那为什么那个孩子会借一千多块钱？”梁斯珩睁开了眼睛，不禁冷笑，“那这个孩子心机够深的，为了靠近叶蓁，苦肉计都用上了。”
“这个，何婉莹和谭华的妈妈是姐妹。如今，谭华进去了，这个何沐阳靠近叶蓁，不知道跟谭华是不是有关系。”
“那就别管了，看她自己了，她要是想圣母心大发，随她去好了。”
“老沈不愧是经商天才，他把天和旗下的几家公司重新整合，变成了几个独立的BU，独立结算，完全把矿业独立出来，我真佩服他的头脑。这样一来，就算矿业的账目被冻结，他的损失也不会很大。”荀彧对沈君和的经商理念大为折服，“这几个BU都是由独立的职业经理人打理，他就算再里面待上个十年八年，天和也不会垮的。”
梁斯珩深呼吸一口气，“老大不会真以为自己挂职一下燕山的国资委，就可以动老沈了吧？徐家舅舅还是太信任他了，会被他给坑了的。”
“那我们需要干预吗？”
“老大胡闹，咱们怎么干预？静观其变，等收购案结束了吧。”
叶蓁回到家里，看到了裴晋在陪着奶奶说话，她大喊一声，“奶奶。”随即蹦蹦跳跳地跑到奶奶身边，抱住了奶奶。
奶奶微微笑着，“快，去洗洗手，我的退休金支取了，我请你们吃火锅。”
叶蓁哈哈大笑，“那敢情好，不洗手了，去饭店再洗。”
奶奶指着她的衣服说，“这身衣服不好，你去换身鲜亮点的，我们在楼下等你。”
裴晋也附和说，“是啊，我们等你好久了，火锅店都催了好几次了。”
叶蓁抬腕看表，“哎呀，都一点多了，我得赶紧了，你们先去，我去找你们去。”
“行了，别火急火燎的了，就旁边的火锅店，你田爷爷也跟着一起。”
席间，奶奶和田爷爷一路说笑，叶蓁埋头吃饭。
“今天怎么样？山里很冷吧？今个零下十多度呢。”裴晋一边吃一边问叶蓁。
“还好吧，我穿着羽绒服雪地鞋，不怕冷的。”她端起面前的烧酒，“晋哥哥，谢谢你帮我接奶奶回来。”
裴晋呵呵一笑，“谢什么谢？咱俩用不着这么客气，不过这杯酒，我肯定得喝的。”
“晋哥哥，一会儿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聊一下。”
裴晋点点头，“好啊。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饭后，叶蓁跟着裴晋来到了城北的一处湿地公园，此时湖面有些许冰碴，冷风凌冽，她不由得拉紧了衣服。
他们一路走着，一路聊天。
“晋哥哥，谢谢你照顾我，也谢谢你照顾奶奶。”
裴晋大约猜到了叶蓁找自己单独聊天的原因，因为他确信那张照片，许岩会看到。“别说这些了，直接说事儿吧。”
“是这样，前几天在社区医院，我们，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叶蓁不知道怎么开口。
裴晋摇头，“能发生什么？我是喜欢你，可我不会趁人之危。”他拿出手机，找到那张照片，“你说的是这个吧？”
叶蓁点头，“我记得晋哥哥是不爱发朋友圈的，这个照片......”
“我知道你没跟沈君和复合，我很开心，我甚至有些激动。我恨死了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个孙子，更要命的是，他跟你居然有过夫妻关系。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们俩有过那段关系，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淋了一整夜的雨。我父亲进去，我都没那么难过。可是后来，那个女模的事情发生了，我就知道，你们俩不会再在一起了，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他沈君和的。”裴晋把手插在口袋里，他的脸上也开始浮现笑容，“我发那个照片，有两个原因，我很喜欢你，我要让沈君和如坐针毡。如果你觉得我利用了你，我感到抱歉。”
之后，叶蓁长时间沉默，走了大约几百米后，才缓缓开口，“晋哥哥，我从来没有责怪你，我把你当做亲哥哥，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只有你真心关切我。但是这次，你这个会让很多人误会，误会咱们......”
“你怕谁误会？”裴晋直截了当地问，他知道，沈君和不会误会，能误会的就是梁斯珩了。
“我......”
“在你回来之前，奶奶跟我聊了很久，她说了你和沈君和之间的关系，也说了你和梁斯珩。你是怕梁斯珩误会吗？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回燕山好久了，却一直不联系你，不用我跟你说，你也该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见你。他跟燕山大学的一个研究生交往亲密，那个女孩也跟你是一挂的，都是看上去纯纯的，纯欲切换自如。”他拿出照片给她看，“你自己看吧，别傻傻的了，你的痴情错付了，他不值得你用心。”
叶蓁看到那个照片，心境不由得下沉，“原来他欺骗了我，他跟我说，近日才回燕山的。”
“所以说，你就是个傻丫头，安心搞事业不好吗？为什么要跟这些烂人有情感瓜葛？”裴晋的耳提面命音调很高，虽然在北风中，但是那声音却一直飘荡在叶蓁耳边。
“好了，晋哥哥，我都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叶蓁绕着那湖面走了一圈，裴晋一直陪伴着她。
后来，叶蓁觉得累了，便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晋哥哥，帮我个忙吧，你经常去财大，帮我调查一下咱们系大三，是不是有一个叫何沐阳的学生。”
裴晋愣了一下，“这个人怎么了？为什么调查他？”
叶蓁把自己救下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如果他真有经济困难，我打算资助他，助力他完成学业。”
裴晋应承下这个请求，“你放心吧，下周一之前告诉你，如果真有这样的孩子，我也出一份力，以恒信集团的名义帮助他，让他不至于断了前途。”
叶蓁微笑点头，“我觉得晋哥哥有句话特别好，安心搞事业，不再想儿女情长。”
裴晋呵呵笑着，他搂过叶蓁的肩膀，“走吧，赶紧回去陪奶奶说话吧，她肯定很想你。”
叶蓁回到家里，奶奶却不在家，打了电话也不接听。她无奈，给老田去了电话，一问才知道，奶奶去在和他一起散步，手机静音了。
她撇撇嘴，“那好吧，麻烦田爷爷照顾奶奶了。”
她认真看了看照片上的那个姑娘，样貌甜美，身材高挑。她忍不住冷笑一声，退出了微信。她打心底里鄙视自己，嘴上说了跟人家没瓜葛，心里却巴巴地希望人家为自己守身如玉。
她翻出来那个存放梁斯珩和沈君和旧物的箱子，觉得无比沉重，她喃喃地说，“这些东西，我留着无用，可是我要怎么还给你们？”她随手把那张照片，跟那些东西放在了一起。
或许是对梁斯珩那句“她怀孕了吗”的耿耿于怀，也或许是对孩子的渴望，叶蓁再次去了妇产医院检查身体，她得到的结果仍旧是“生育机会渺茫”。她坐在北海公园旁边的长椅上，没抽烟，也没喝酒，她不想在情绪低落的时候，糟践自己本来就很薄弱的身体，她心中想的是如何结束自己与两个男人之间的纠葛。
她去门口的超时买了菜，准备亲自下厨，给奶奶做一顿“接风宴”。
她刚准备好配菜，就听到了敲门声，开门看，门外站着梁斯珩。
“你怎么来了？”叶蓁堵在门口，不让他进门。
“听说奶奶回来了，我来看看她老人家。”梁斯珩手里拎着礼盒，就要往里闯。
“不必了，她是我奶奶，跟你没关系。”叶蓁看着他，脑海里确实那个女孩顾盼神飞的样子。
“我想你了！”梁斯珩看着叶蓁穿着家居服，陡然动了心思，说起来，他已经好几个月不曾碰她了。
“你应该想着你的北大才女，而不是我！”叶蓁还是沉不住气，说出来那句话，她都觉得后悔，又觉得污了自己。
梁斯珩勾唇笑了，“你午前跟我说没关系，那么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
此时，对门有人出来，笑着对叶蓁说，“小叶，这是有朋友来啦？”
叶蓁尴尬一笑，“是啊，冯姐。”她慌忙把梁斯珩拉进了屋里。
进屋后，叶蓁快走几步，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审讯的架势看着梁斯珩。
梁斯珩看着她的架势，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审犯人呢？”
叶蓁并不理睬他的话，“你直接说重点吧，我奶奶一会儿回来了，我还要做饭呢。”
梁斯珩也坐在她身边，他抓住叶蓁的手，“宝贝，做我女朋友吧？”
叶蓁把手拿了出来，站起身意欲换个对方坐着，“我不同意！”
梁斯珩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为什么？”
叶蓁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被他紧紧箍住了，“那你先告诉我，周旭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周旭？”梁斯珩的笑容带着玩味的意味，他看着叶蓁，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腿上。
叶蓁冷笑一声，“心虚了吧？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本来怀疑不着什么，可是你今天既然说重新审视咱们的关系，我就多嘴问你一句，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梁斯珩呵呵笑了，“这样吧，我带你去见见她吧，你亲自问她。”
叶蓁冷着一张脸，“抱歉，我没时间，我也问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