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娇甜》第十章。周末见
十五分钟后，安怡瑾和外卖小哥一同抵达排练地。
说是排练地，其实是安怡瑾跟艾雪租在集装箱码头租的一个仓库，离市中心很远，条件艰苦一点，租金却非常便宜，最近的地铁走走二十分钟，还是能接受。
虽然，她之前在海博大厦里更霍斯越口若悬河，但其实剧团成立以来，第一批怀揣梦想的老成员大多已经为了生计离开，剩下的也都选择了兼职。就连艾雪这个团长都身兼数职，团长是她、导演是她、编剧是她，睡觉时间还要兼职写小说贴补团里的开销。
安怡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过去她能帮的忙实在太少了，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她手上有钱，又把老板给炒鱿鱼了，有大把时间来帮忙照管话剧团的大小事务，相信很快就能给大家换一个真正的排练厅。
安怡瑾远远看到外卖小哥在几个大仓库门口东张西望，准是找不到北了。
她主动迎上去，将人领到了仓库门口，又招呼大家赶紧来分奶茶，却发现外卖小哥身后居然还躲了两个女生，正想趁机溜进话剧团来。
这俩是夏果和毛毛，两个迟到大王，几乎每次排练都要为了她们调整排练顺序。
平时安怡瑾在物流公司上班，难得能准时到剧团来报到。所以都是艾雪在管这事儿，但艾雪也没少跟安怡瑾抱怨。奈何现在剧团不景气，矮子里拔长子，这俩是为数不多挑大梁的，女一女二的戏份还是得她俩。再加上艾雪本身性格也是好说话，一直都没整治过她们。
但是，今天安怡瑾既然在，就不打算再纵容她们。拿着两杯奶茶，安怡瑾把俩人叫到了一边。
“夏果、毛毛，你们怎么又迟到？我听艾雪说，最近排练都是因为你们迟到而影响了进度。我们剧团已经够轻松了，都不用每天打卡考勤，但排练还是不应该迟到。今时不同往日，明后天就会有审计进场。我希望你们不要让审计老师也看到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
夏果和毛毛脸色不悦，什么今时不同往日？小破剧团，还能请得起审计？请审计干嘛？倒闭清算吗？
俩人心里这么吐槽着，嘴上并没有反驳，刚换完练功服就看到艾雪在跟大家宣布——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海博集团已经属意投资我们的话剧团了，相信未来我们的大麦话剧真的能够大卖！这多亏了我们的安怡瑾，是她为我们剧团争取来的发展机会。大家鼓掌！”
掌声响起，伴随着小声的议论声。
“雪姐说的海博集团，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海博集团吧？”
“我们居然也有能进世界五百强的机会？”
艾雪开心地笑。“没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海博集团，浦江三角洲龙头老大、华国前十、亚洲前五十，世界五百强的海博集团。”
话音一落，引起一阵小声欢呼。
艾雪示意大家镇定，继续宣布。“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副团长由安怡瑾担任，除了剧中的角色担当之外，团内的所有行政、人事、财务相关的工作全由安怡瑾管理。她不再是我们的救火大队，只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临时出现。以后，她会全程陪伴着大家，跟我们大家一同成长。大家再次给安怡瑾一个热烈的掌声！”
不同于大家的高兴，夏果跟毛毛对视了一眼，酸出几层白眼……
这不，被安怡瑾叫到了一边训话，就更算了，躲到一边更换排练服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夏果说。“一个关系户，又不是正统科班的，缺人的时候候补上个角色，就了不起成那样。居然还成副团长了。”
毛毛回。“我听王哥他们在传，说咱们剧团真正的投资人，其实是安怡瑾。你看她脚上那双鞋没？真是正品的话，得两万多呢。还有她背的包。我看她有好几个顶奢的包，都大好几万呢。”
夏果翻了下白眼。“你听王哥他们乱猜。你上次不也看到她坐地铁来上班吗？那个富二代会跟我们挤公交？我看呐，都是冒牌货。”
俩人来来去去的翻着眼白，酸臭味熏天而不自知。
这时，毛毛眼尖地看到安怡瑾居然打着电话，急匆匆往仓库门外走。
俩人一对眼神，便悄悄跟上偷窥……
*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安怡瑾张罗着分完奶茶，又训了夏果和毛毛一顿，便转回去，打算跟艾雪讨论接下来的剧团发展的事宜。俩人才开了个头，就接到了霍斯越的电话。
艾雪一眼就瞄见她手机里的来电人名字“霍斯越”，赶紧把安怡瑾拉到远离众人的角落里，挤眉弄眼地凑过来偷听。
安怡瑾也没躲着她，把手机贴在俩人耳朵上。
“喂？霍总。”
“安小姐，冒昧地请教一下地址。我现在派人过去，有样东西要给你。”霍斯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有东西要给我？”安怡瑾有些惊讶。
“嗯。”他顿了顿。“可能需要安小姐随时带在身上。”
需要随时带在身上的？那就是要她以防不时之需。以他们俩现在的合作关系判断，安怡瑾瞬间明白那会是个什么东西了。
为了掩人耳目，他这是给她送装备来了，况且他们周末还要回榕市真正开始“执行任务”。
不过，一想到这层关系，安怡瑾记起来还有件事儿，他俩还没有处理完成，赶紧把嘴捂上，把声音压得极低，就连贴在她身旁的艾雪也听得很辛苦。
“霍总，我昨天发给你的协议，你看了吗？”
等了一会儿，居然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回音。
安怡瑾着急，迂回战术再道。“如果有什么不妥的话，你尽管跟我说，我可以尽量修改。”
只要不改那条不履行婚内义务就行。
手机对面的机场广播音率先打破了沉默，看来霍斯越真的在出差途中，而且马上要登机了。
终于，霍斯越低沉的声音在机场广播结束后传来。“抱歉，安小姐，事务繁忙，我还无暇仔细阅读你起草的协议。不如我们三日后当面谈？”
三日后？
那不就是周末？
霍斯越要跟她在榕市谈？
前有狼后有虎，霍斯越这边还没搞定，他们俩就要假装夫妻去见爷爷？
安怡瑾紧张得心脏抽抽，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俩人沉默了两秒钟，霍斯越先开口。“说到合约，安小姐，你兼职的那家物流公司与海博的合作，怎么打算？”
安怡瑾心底再慌，说到正事还是要稳住。只消略一思量，安怡瑾就敏锐地察觉出霍斯越的语气里有蹊跷，搞不好他已经知道张莉想赶她离开物流公司的事了。
一股幸灾乐祸涌上心头。现世报来的这么快。活该！
安怡瑾反问霍斯越。“霍总，那你觉得那份合同还有合作的必要吗？”
果然，霍斯越慢条斯理地笑，老神在在得像是一个出题的考官。“愿闻其详。”
这种交流方式让安怡瑾有一丝不自在，但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对等，不是吗？
于是，安怡瑾清了清喉咙。
“霍总，我觉得这个合约可以分开两方面来考虑。”
“首先，这家公司内部管理混乱，基本上就是个全靠外包的皮包公司。说心里话，与海博集团这么大规模、这么专业的公司实在不相配。我作为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一年的小员工，也没有信心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个项目。但如果海博的专业要求只在平均线上，这家公司的价格还是相当有竞争力的。相信能为海博节省不少的开支。”
安怡瑾自己都没发现，在介绍小钱总的物流公司的时候，用了“这家公司”。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心里划清了干系。
“而另一方面。”安怡瑾继续说道。“我目前虽然还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合作是我昨天递交海博去洽谈的，作为员工的本分，我必须希望项目能拿下来，以此来证明我的实力。可是，今早我们公司的副总，单方面要求跟我解除劳动合同，还以玩忽职守，没有职业道德的帽子，逼我主动离职。虽然，昨天我确实也在海博谈了我自己剧团的事儿，但我也没耽误物流项目的事儿啊！这么说我，真的很气不过。我爷爷还是这家公司老板爸爸的救命恩人呢，他们就这么欺负人。我真是气不顺，我……”
安怡瑾说着说着，肚子里那股火又窜上来了，把一开腔时候的文绉绉全都丢的一干二净，不自觉叭叭叭说个没完，连艾雪跟她使眼色都没看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
安怡瑾顿时卡壳。
下一秒，笑声换做轻浅的致歉。“抱歉，安小姐，你请继续。”
安怡瑾耳根红透，砸吧了两下嘴。“没、没了。”
意识到现在自己如此不专业，安怡瑾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赶紧重归沉着。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恐怕我已经不能再作为联系人，协助物流项目的事了。以上，还请霍总斟酌。”
霍斯越轻“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后续我会处理，安小姐不用操心了。相信不久后会给安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顿了顿。“现在可否麻烦安小姐移步到门口看一下，我的人似乎已经到门口了。”
这么快！
安怡瑾和艾雪都小吃一惊。
安怡瑾连忙撇下艾雪，举步往门外小跑。
“人就已经到了吗？我们这儿还挺偏的。……真是神速……啊！我看到了。……这位……怎么称呼？”
……
*
与此同时，霍斯越已经坐到了头等舱的座位上。
耳机里，笃笃笃的快步声合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耳道里循环，让霍斯越嘴角不自觉在上扬。
空姐这时候蹲下身催霍斯越结束通话，机长已经通知马上起飞。
这让霍斯越心底生出一丝不耐，但他并未表露出来。他抬眸看向空姐，冲她略略垂了垂眼睫，示意他知道了。
哪知他这一个随意的动作，在空姐眼里竟像是眸中带雾，雾中有雨，轻轻浅浅，温柔泡沫……让人猝不及防心尖一颤。
这种坐头等舱的神颜帅哥，最是让人顶不住。
却不等她反应，霍斯越再次恢复淡漠，讲起了电话。“安小姐，那是老赵，是我的司机。”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安怡瑾礼貌的招呼声。“赵叔你好。我现在还在跟霍总通话，您稍等哈。”
霍斯越不再等下文，直接插话。“安小姐，抱歉！飞机要起飞了。有任何需要，你可以先留言给我。我会在机上wifi启用后查看。周末见。”
安怡瑾原本想说一句一路平安，听到霍斯越说“周末见”，生涩地也跟了句“周末见”。
那语调糯糯地从听筒里传来，受了惊似的，竟让霍斯越的嘴角又有些压不住……
飞机起飞的一瞬，霍斯越取下眼镜，接过佐志递来的护眼仪。
“通知事业部的人，安小姐昨天谈的那家物流公司的项目拖一拖，让人事部派法务拟定安小姐从物流公司离职最优方案，再把价格压到一半开始谈，取消五年框架协议，改为一年一签，明年审计从严，相关处罚一并写进履约责任。”
“知道了，霍总。”
……
十五分钟后，安怡瑾和外卖小哥一同抵达排练地。
说是排练地，其实是安怡瑾跟艾雪租在集装箱码头租的一个仓库，离市中心很远，条件艰苦一点，租金却非常便宜，最近的地铁走走二十分钟，还是能接受。
虽然，她之前在海博大厦里更霍斯越口若悬河，但其实剧团成立以来，第一批怀揣梦想的老成员大多已经为了生计离开，剩下的也都选择了兼职。就连艾雪这个团长都身兼数职，团长是她、导演是她、编剧是她，睡觉时间还要兼职写小说贴补团里的开销。
安怡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过去她能帮的忙实在太少了，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她手上有钱，又把老板给炒鱿鱼了，有大把时间来帮忙照管话剧团的大小事务，相信很快就能给大家换一个真正的排练厅。
安怡瑾远远看到外卖小哥在几个大仓库门口东张西望，准是找不到北了。
她主动迎上去，将人领到了仓库门口，又招呼大家赶紧来分奶茶，却发现外卖小哥身后居然还躲了两个女生，正想趁机溜进话剧团来。
这俩是夏果和毛毛，两个迟到大王，几乎每次排练都要为了她们调整排练顺序。
平时安怡瑾在物流公司上班，难得能准时到剧团来报到。所以都是艾雪在管这事儿，但艾雪也没少跟安怡瑾抱怨。奈何现在剧团不景气，矮子里拔长子，这俩是为数不多挑大梁的，女一女二的戏份还是得她俩。再加上艾雪本身性格也是好说话，一直都没整治过她们。
但是，今天安怡瑾既然在，就不打算再纵容她们。拿着两杯奶茶，安怡瑾把俩人叫到了一边。
“夏果、毛毛，你们怎么又迟到？我听艾雪说，最近排练都是因为你们迟到而影响了进度。我们剧团已经够轻松了，都不用每天打卡考勤，但排练还是不应该迟到。今时不同往日，明后天就会有审计进场。我希望你们不要让审计老师也看到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
夏果和毛毛脸色不悦，什么今时不同往日？小破剧团，还能请得起审计？请审计干嘛？倒闭清算吗？
俩人心里这么吐槽着，嘴上并没有反驳，刚换完练功服就看到艾雪在跟大家宣布——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海博集团已经属意投资我们的话剧团了，相信未来我们的大麦话剧真的能够大卖！这多亏了我们的安怡瑾，是她为我们剧团争取来的发展机会。大家鼓掌！”
掌声响起，伴随着小声的议论声。
“雪姐说的海博集团，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海博集团吧？”
“我们居然也有能进世界五百强的机会？”
艾雪开心地笑。“没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海博集团，浦江三角洲龙头老大、华国前十、亚洲前五十，世界五百强的海博集团。”
话音一落，引起一阵小声欢呼。
艾雪示意大家镇定，继续宣布。“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副团长由安怡瑾担任，除了剧中的角色担当之外，团内的所有行政、人事、财务相关的工作全由安怡瑾管理。她不再是我们的救火大队，只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临时出现。以后，她会全程陪伴着大家，跟我们大家一同成长。大家再次给安怡瑾一个热烈的掌声！”
不同于大家的高兴，夏果跟毛毛对视了一眼，酸出几层白眼……
这不，被安怡瑾叫到了一边训话，就更算了，躲到一边更换排练服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夏果说。“一个关系户，又不是正统科班的，缺人的时候候补上个角色，就了不起成那样。居然还成副团长了。”
毛毛回。“我听王哥他们在传，说咱们剧团真正的投资人，其实是安怡瑾。你看她脚上那双鞋没？真是正品的话，得两万多呢。还有她背的包。我看她有好几个顶奢的包，都大好几万呢。”
夏果翻了下白眼。“你听王哥他们乱猜。你上次不也看到她坐地铁来上班吗？那个富二代会跟我们挤公交？我看呐，都是冒牌货。”
俩人来来去去的翻着眼白，酸臭味熏天而不自知。
这时，毛毛眼尖地看到安怡瑾居然打着电话，急匆匆往仓库门外走。
俩人一对眼神，便悄悄跟上偷窥……
*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安怡瑾张罗着分完奶茶，又训了夏果和毛毛一顿，便转回去，打算跟艾雪讨论接下来的剧团发展的事宜。俩人才开了个头，就接到了霍斯越的电话。
艾雪一眼就瞄见她手机里的来电人名字“霍斯越”，赶紧把安怡瑾拉到远离众人的角落里，挤眉弄眼地凑过来偷听。
安怡瑾也没躲着她，把手机贴在俩人耳朵上。
“喂？霍总。”
“安小姐，冒昧地请教一下地址。我现在派人过去，有样东西要给你。”霍斯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有东西要给我？”安怡瑾有些惊讶。
“嗯。”他顿了顿。“可能需要安小姐随时带在身上。”
需要随时带在身上的？那就是要她以防不时之需。以他们俩现在的合作关系判断，安怡瑾瞬间明白那会是个什么东西了。
为了掩人耳目，他这是给她送装备来了，况且他们周末还要回榕市真正开始“执行任务”。
不过，一想到这层关系，安怡瑾记起来还有件事儿，他俩还没有处理完成，赶紧把嘴捂上，把声音压得极低，就连贴在她身旁的艾雪也听得很辛苦。
“霍总，我昨天发给你的协议，你看了吗？”
等了一会儿，居然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回音。
安怡瑾着急，迂回战术再道。“如果有什么不妥的话，你尽管跟我说，我可以尽量修改。”
只要不改那条不履行婚内义务就行。
手机对面的机场广播音率先打破了沉默，看来霍斯越真的在出差途中，而且马上要登机了。
终于，霍斯越低沉的声音在机场广播结束后传来。“抱歉，安小姐，事务繁忙，我还无暇仔细阅读你起草的协议。不如我们三日后当面谈？”
三日后？
那不就是周末？
霍斯越要跟她在榕市谈？
前有狼后有虎，霍斯越这边还没搞定，他们俩就要假装夫妻去见爷爷？
安怡瑾紧张得心脏抽抽，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俩人沉默了两秒钟，霍斯越先开口。“说到合约，安小姐，你兼职的那家物流公司与海博的合作，怎么打算？”
安怡瑾心底再慌，说到正事还是要稳住。只消略一思量，安怡瑾就敏锐地察觉出霍斯越的语气里有蹊跷，搞不好他已经知道张莉想赶她离开物流公司的事了。
一股幸灾乐祸涌上心头。现世报来的这么快。活该！
安怡瑾反问霍斯越。“霍总，那你觉得那份合同还有合作的必要吗？”
果然，霍斯越慢条斯理地笑，老神在在得像是一个出题的考官。“愿闻其详。”
这种交流方式让安怡瑾有一丝不自在，但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对等，不是吗？
于是，安怡瑾清了清喉咙。
“霍总，我觉得这个合约可以分开两方面来考虑。”
“首先，这家公司内部管理混乱，基本上就是个全靠外包的皮包公司。说心里话，与海博集团这么大规模、这么专业的公司实在不相配。我作为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一年的小员工，也没有信心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个项目。但如果海博的专业要求只在平均线上，这家公司的价格还是相当有竞争力的。相信能为海博节省不少的开支。”
安怡瑾自己都没发现，在介绍小钱总的物流公司的时候，用了“这家公司”。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心里划清了干系。
“而另一方面。”安怡瑾继续说道。“我目前虽然还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合作是我昨天递交海博去洽谈的，作为员工的本分，我必须希望项目能拿下来，以此来证明我的实力。可是，今早我们公司的副总，单方面要求跟我解除劳动合同，还以玩忽职守，没有职业道德的帽子，逼我主动离职。虽然，昨天我确实也在海博谈了我自己剧团的事儿，但我也没耽误物流项目的事儿啊！这么说我，真的很气不过。我爷爷还是这家公司老板爸爸的救命恩人呢，他们就这么欺负人。我真是气不顺，我……”
安怡瑾说着说着，肚子里那股火又窜上来了，把一开腔时候的文绉绉全都丢的一干二净，不自觉叭叭叭说个没完，连艾雪跟她使眼色都没看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
安怡瑾顿时卡壳。
下一秒，笑声换做轻浅的致歉。“抱歉，安小姐，你请继续。”
安怡瑾耳根红透，砸吧了两下嘴。“没、没了。”
意识到现在自己如此不专业，安怡瑾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赶紧重归沉着。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恐怕我已经不能再作为联系人，协助物流项目的事了。以上，还请霍总斟酌。”
霍斯越轻“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后续我会处理，安小姐不用操心了。相信不久后会给安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顿了顿。“现在可否麻烦安小姐移步到门口看一下，我的人似乎已经到门口了。”
这么快！
安怡瑾和艾雪都小吃一惊。
安怡瑾连忙撇下艾雪，举步往门外小跑。
“人就已经到了吗？我们这儿还挺偏的。……真是神速……啊！我看到了。……这位……怎么称呼？”
……
*
与此同时，霍斯越已经坐到了头等舱的座位上。
耳机里，笃笃笃的快步声合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耳道里循环，让霍斯越嘴角不自觉在上扬。
空姐这时候蹲下身催霍斯越结束通话，机长已经通知马上起飞。
这让霍斯越心底生出一丝不耐，但他并未表露出来。他抬眸看向空姐，冲她略略垂了垂眼睫，示意他知道了。
哪知他这一个随意的动作，在空姐眼里竟像是眸中带雾，雾中有雨，轻轻浅浅，温柔泡沫……让人猝不及防心尖一颤。
这种坐头等舱的神颜帅哥，最是让人顶不住。
却不等她反应，霍斯越再次恢复淡漠，讲起了电话。“安小姐，那是老赵，是我的司机。”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安怡瑾礼貌的招呼声。“赵叔你好。我现在还在跟霍总通话，您稍等哈。”
霍斯越不再等下文，直接插话。“安小姐，抱歉！飞机要起飞了。有任何需要，你可以先留言给我。我会在机上wifi启用后查看。周末见。”
安怡瑾原本想说一句一路平安，听到霍斯越说“周末见”，生涩地也跟了句“周末见”。
那语调糯糯地从听筒里传来，受了惊似的，竟让霍斯越的嘴角又有些压不住……
飞机起飞的一瞬，霍斯越取下眼镜，接过佐志递来的护眼仪。
“通知事业部的人，安小姐昨天谈的那家物流公司的项目拖一拖，让人事部派法务拟定安小姐从物流公司离职最优方案，再把价格压到一半开始谈，取消五年框架协议，改为一年一签，明年审计从严，相关处罚一并写进履约责任。”
“知道了，霍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