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娇甜》第二十五章。难堪的往事
每每回忆从前，安怡瑾都会羞窘难耐，悔不当初。
“其实，虽然当时我总是跟他们出去玩，成绩又很差。但心底里也是知道要好好读书的。我哥轻轻松松就品学兼优，出国交流、参加比赛一把好手。我弟成绩也很好，现在大学里倒追他的女孩子也很多。我这个老二，底子也应该不会差差到哪里去。就是一下子休学了三年……”
……
十二岁后，爷爷就勒令安怡瑾休学休养，就算在家学习每天也只能学习两个小时。大多数时间，安怡瑾只能被迫戴着眼罩，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听故事、听音乐。自由和学习统统是奢望。
待到自由重新回来，成绩却是再回不来了。她和那些个二世祖一样，成为了安家年轻一代里，鲜少的不学无术分子……
家里人自然并不会给安怡瑾脸色看，可老师和尖子生们从眼角余光中不经意地流露出的鄙夷，甚或是躲在暗处的窃窃私语，都让安怡瑾的心不能平静。
只是成静很不一样，她对安怡瑾的厌恶是那么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
……
思及此，安怡瑾忽然笑了。
“高二那年老师还把成静跟我配成对，让她一对一帮扶我。你不知道，那丫头脑子一根筋，她真打算认真教我，还制定了超详细的提分计划，给我布置了一堆补习作业。”
……
思绪回溯，高二那年的夏天仿佛就在眨眼前。
十六岁的安怡瑾又被老师留堂了。
数学卷子上的题目全都是天书，安怡瑾一道题也做不下去。而身旁作为陪学的同桌成静却在专心致志的刷着她的课外习题，速度相当快，哗哗哗地翻着书页。
安怡瑾掏出手机直接转了五千块给成静。“同桌，帮我做下作业呗。”
成静直接拿起安怡瑾的手机点了撤回。“安怡瑾，学校禁止带手机。你要是再不收起来，我就告老师。”
安怡瑾臭着鼻子低头，卷子上不会做的题目仍旧是不会做。
过了一会儿，她又用笔尖戳了戳成静的胳膊。
“听说，你家成衣厂要倒闭了？我这几年零花钱攒了不少，要不算我入股吧？你要是不放心，我用我爷爷的名义入股也行啊。你帮我写作业行不？”
成静气得银牙一咬，但这一次她没有发作，反倒是拼命咽下了那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安怡瑾，就算你家有金山银山，那也都不是你自己的。打铁要靠本身硬这个道理你懂不懂？你现在不学无术，将来就算接管了安家，也没人信服你，也撑不住整个家业。”
安怡瑾撇撇嘴。“就算我有本事也轮不到我管安家，安家有我爷爷、我爸还有我叔叔，他们老了还有我哥哥、我弟弟。我爷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安家的男人赚钱，安家的女人花钱，天经地义。况且，我野马了三年，初中的知识我都还不会，高中的更别提了。”
“那你就没有一点理想吗？想考的大学，想学的专业，以后想做什么职业，都不考虑吗？”
成静有些激动了。她平时不这样的，她平时总是安静地蹙着眉，一脸看不管你更不愿搭理你的模样，根本不会像现在跟人说这么多话。
安怡瑾忽然很感兴趣，她支着下巴，像是看不到成静的嗔怒那样，讨好地笑。
“成静，你有什么梦想？说来听听，让我抄一抄？”
成静显然也是无语了，安怡瑾过去一年抄作业成瘾，连这种事都拿来抄。
她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出国留学，拿心理学博士。成家有我弟弟，不会那么快就倒的。而我想当心理医生。”
那时候的安怡瑾是只井底之外，觉得心理医生太时髦，那是电视上才有的职业。
她不由得赞叹。“真好。其实，我也曾有过梦想的。十二岁之前，我学了七年芭蕾，一直想考英皇，去欧洲当职业芭蕾舞演员的。可惜，十二岁那年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不能再剧烈运动了。我爷爷说，安家会养我一辈子，以后做个全职太太就好。”
听完安怡瑾这些话，成静居然拍案而起。“安怡瑾，你别总是我爷爷长我爷爷短的，你难道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你现在是十六岁了，不是十二岁。你喜欢跳舞，不能剧烈运动就去跳舒缓的舞步呀。如果你是喜欢舞台，那你去当演员、当歌手、当主持人，不一样可以在舞台上发光异彩？那么多选择，你为什么偏偏要放弃？”
安怡瑾彻底被成静这番话给镇住了，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什么是醍醐灌顶。
而成静则又冷着脸坐回到她身边，抢过她空白的试卷。“总之，你先把眼前的书读好。不管怎么样，都要考上大学，听到没有？”
……
高二的那段时间，在成静的不断努力下，安怡瑾的成绩还真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成静的不合群让安怡瑾很头疼。
相比费了牛劲都才能提上一分两分得来的成就感，逛街唱K，这种用钱买来的快乐，来得可就太容易了。
虽然，那些个二世祖总揩她的油，但安怡瑾很受用他们的追捧，也舍不得她们的所谓友情，每次何菲菲提出一起出去名品店扫货，她都不忍拒绝。但成静从来都没给过她们好脸色。
何菲菲就在安怡瑾耳边吹风。“你看那个书呆子，眼睛长到天上去。她就是假清高，看不起我们，更看不起你。”
安怡瑾心里揣着酸意，可每次都还是会忍不住舔着脸邀请成静跟他们一起出去玩。
成静却瞪她。“你作业写完了吗？你上一讲的物理题会了做吗？你哪儿来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不如拿来多做几道题。”
一来二去的，就算安怡瑾知道成静是为她好，心里也气得不行。要知道她在朋友圈里，那可是呼风唤雨，哪个小姐妹不捧着她？
……
“于是，冷战那几天，我干脆就跟她对着干。她指东我偏要往西。看她生气，我反而高兴。但其实，期中考试前，我真的在很努力的复习，连续一周的时间我都复习到半夜。但是，考试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睡着了。成绩还没出来，她就大发雷霆，说我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她要去告诉老师要跟我划清界限，再也不要帮扶我了。”
安怡瑾苦笑，曾经年少无知的自己不堪回首。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她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吃了感冒药，当时我发烧快39度了……”
“你跟她解释过吗？”霍斯越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此时才发出第一个疑问。
安怡瑾摇头。“没有。一方面我跟她冷战很久了，另一方面考试前几天是她生日，我精心买了礼物送她，她不要，惹得我很恼火。”
那天……
成静看着书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眼里却丝毫没有高兴，反倒质问安怡瑾。“你每天都不复习也不看书，就知道跟他们出去买买买。安怡瑾，我最后警告你。期中考试，但凡我教过你的题目错一道，我都告老师，要求换同桌！我不要跟不求上进，成天混吃等死的人做朋友。”
说完，成静将礼物推到安怡瑾这边的书桌上起身走出教室，看都不再看一眼。她都不知道礼物盒里，除了一个精致的施华洛世奇八音盒，还有来自申城戏剧学院学生话剧的票。
安怡瑾原本想在那一天告诉成静，她找到梦想了，她想学话剧，想考申城的戏剧学院。她在网上认识了申城的好朋友艾雪，想带成静一起去申城看艾雪演的话剧，等将来再让成静去看自己演的话剧。
安怡瑾甚至在票根上写。“成静，我们和好吧？”
但，成静弃之敝履。
……
“后来，期中考试我果然又垫底了。成静直接跟老师申请换同桌，跟赵季平那个渣男坐在了一起。”
安怡瑾努了努嘴，语气依然塞满愤懑。
“换同桌就换同桌呗，谁稀罕似的。但谁知她那么恋爱脑，居然真看上了赵季平那个渣男。我一早就看出那个凤凰男只想利用她，她偏不听，还说我小人之心，看人都是歪的。”
直到六年后的今天，安怡瑾提起这件事，还是气鼓鼓的。
……
他们榕市三中是榕市最顶尖的中学，除了因为升学率一流，还因为榕市三中的学生几乎都是富家子弟。
这些富家子弟大多都是从小靠资源培优出来的，当然也有像安怡瑾这样靠赞助费买进去就读的学生。
最特别的就是那一小部分靠成绩选拔进来，安插到每一个班当领头羊，真正提高学校知名度的那些尖子生。
他们基本上都家境普通，赵季平的父母就是普通的渔民。
赵季平成绩优异、相貌英俊，家境普通到在榕市三中可以算的上贫寒，于是就常常被挑出来当奋发图强的典型模范。
不得不说，当年的赵季平，站在演讲台前的模样确实人模狗样，在流行美强惨文学的那个年代，好生吸了一波富家千金们的眼球。
家道中落的成静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只有安怡瑾看出赵季平心术不正，他清高脱俗的外表下，是想要融入富家子弟的圈子处心积虑。最主要的原因是，赵季平其实在他的鱼塘里第一个挑中的就是安怡瑾。
他偷偷给她写诗、买廉价巧克力、送心形的石头、纸做的花……安怡瑾一个也看不上，却偏偏得了成静的欢心。
这同样一手牌打发两个人的技术实在是高。
……
“你当面揭穿他了？”霍斯越问。
安怡瑾表情一顿。“恰恰相反。那么多人都把我当成公主，唯独成静对我态度不良。我对她那么好，她都看不见，我那么生气，怎么会好心提醒她？最好她栽了跟头，回来找我哭诉。”
一不小心吐露心里话，安怡瑾吓得狠狠咬住了嘴。
霍斯越却在等下文，表情平静，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安怡瑾心脏突突地跳，忍不住问。“霍斯越，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样很坏？”
霍斯越微眯着眼睛看她，大概是因为光线暗没戴眼镜的他真的看不清，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令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温柔。
“有一点。但这种坏，只是因为当时的你不谙世事。每个人小时候多多少少都曾犯过这样的错。只要善良的底色未变，就不算恶劣。”
善良的底色？
他是这样评价她的？
不知怎的，安怡瑾忽然就不那么内疚了。“这种傻事，难道你也有过？”
霍斯越还真仔细想了想。“嗯。就在昨天，你追着你的成静，却看不到我的时候……”
“啊？”安怡瑾没想到他会是这句台词。
霍斯越狡黠地勾起一边嘴角。“我当时在想，这么忽视我的存在，你实在太可恶了，必须找个机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吓你一跳。”
噗嗤——
安怡瑾笑出声。“幼稚。”
可她知道，他是故意那样学她造句而已。
霍斯越才不会像她小时候那么幼稚呢……
每每回忆从前，安怡瑾都会羞窘难耐，悔不当初。
“其实，虽然当时我总是跟他们出去玩，成绩又很差。但心底里也是知道要好好读书的。我哥轻轻松松就品学兼优，出国交流、参加比赛一把好手。我弟成绩也很好，现在大学里倒追他的女孩子也很多。我这个老二，底子也应该不会差差到哪里去。就是一下子休学了三年……”
……
十二岁后，爷爷就勒令安怡瑾休学休养，就算在家学习每天也只能学习两个小时。大多数时间，安怡瑾只能被迫戴着眼罩，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听故事、听音乐。自由和学习统统是奢望。
待到自由重新回来，成绩却是再回不来了。她和那些个二世祖一样，成为了安家年轻一代里，鲜少的不学无术分子……
家里人自然并不会给安怡瑾脸色看，可老师和尖子生们从眼角余光中不经意地流露出的鄙夷，甚或是躲在暗处的窃窃私语，都让安怡瑾的心不能平静。
只是成静很不一样，她对安怡瑾的厌恶是那么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
……
思及此，安怡瑾忽然笑了。
“高二那年老师还把成静跟我配成对，让她一对一帮扶我。你不知道，那丫头脑子一根筋，她真打算认真教我，还制定了超详细的提分计划，给我布置了一堆补习作业。”
……
思绪回溯，高二那年的夏天仿佛就在眨眼前。
十六岁的安怡瑾又被老师留堂了。
数学卷子上的题目全都是天书，安怡瑾一道题也做不下去。而身旁作为陪学的同桌成静却在专心致志的刷着她的课外习题，速度相当快，哗哗哗地翻着书页。
安怡瑾掏出手机直接转了五千块给成静。“同桌，帮我做下作业呗。”
成静直接拿起安怡瑾的手机点了撤回。“安怡瑾，学校禁止带手机。你要是再不收起来，我就告老师。”
安怡瑾臭着鼻子低头，卷子上不会做的题目仍旧是不会做。
过了一会儿，她又用笔尖戳了戳成静的胳膊。
“听说，你家成衣厂要倒闭了？我这几年零花钱攒了不少，要不算我入股吧？你要是不放心，我用我爷爷的名义入股也行啊。你帮我写作业行不？”
成静气得银牙一咬，但这一次她没有发作，反倒是拼命咽下了那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安怡瑾，就算你家有金山银山，那也都不是你自己的。打铁要靠本身硬这个道理你懂不懂？你现在不学无术，将来就算接管了安家，也没人信服你，也撑不住整个家业。”
安怡瑾撇撇嘴。“就算我有本事也轮不到我管安家，安家有我爷爷、我爸还有我叔叔，他们老了还有我哥哥、我弟弟。我爷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安家的男人赚钱，安家的女人花钱，天经地义。况且，我野马了三年，初中的知识我都还不会，高中的更别提了。”
“那你就没有一点理想吗？想考的大学，想学的专业，以后想做什么职业，都不考虑吗？”
成静有些激动了。她平时不这样的，她平时总是安静地蹙着眉，一脸看不管你更不愿搭理你的模样，根本不会像现在跟人说这么多话。
安怡瑾忽然很感兴趣，她支着下巴，像是看不到成静的嗔怒那样，讨好地笑。
“成静，你有什么梦想？说来听听，让我抄一抄？”
成静显然也是无语了，安怡瑾过去一年抄作业成瘾，连这种事都拿来抄。
她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出国留学，拿心理学博士。成家有我弟弟，不会那么快就倒的。而我想当心理医生。”
那时候的安怡瑾是只井底之外，觉得心理医生太时髦，那是电视上才有的职业。
她不由得赞叹。“真好。其实，我也曾有过梦想的。十二岁之前，我学了七年芭蕾，一直想考英皇，去欧洲当职业芭蕾舞演员的。可惜，十二岁那年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不能再剧烈运动了。我爷爷说，安家会养我一辈子，以后做个全职太太就好。”
听完安怡瑾这些话，成静居然拍案而起。“安怡瑾，你别总是我爷爷长我爷爷短的，你难道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你现在是十六岁了，不是十二岁。你喜欢跳舞，不能剧烈运动就去跳舒缓的舞步呀。如果你是喜欢舞台，那你去当演员、当歌手、当主持人，不一样可以在舞台上发光异彩？那么多选择，你为什么偏偏要放弃？”
安怡瑾彻底被成静这番话给镇住了，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什么是醍醐灌顶。
而成静则又冷着脸坐回到她身边，抢过她空白的试卷。“总之，你先把眼前的书读好。不管怎么样，都要考上大学，听到没有？”
……
高二的那段时间，在成静的不断努力下，安怡瑾的成绩还真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成静的不合群让安怡瑾很头疼。
相比费了牛劲都才能提上一分两分得来的成就感，逛街唱K，这种用钱买来的快乐，来得可就太容易了。
虽然，那些个二世祖总揩她的油，但安怡瑾很受用他们的追捧，也舍不得她们的所谓友情，每次何菲菲提出一起出去名品店扫货，她都不忍拒绝。但成静从来都没给过她们好脸色。
何菲菲就在安怡瑾耳边吹风。“你看那个书呆子，眼睛长到天上去。她就是假清高，看不起我们，更看不起你。”
安怡瑾心里揣着酸意，可每次都还是会忍不住舔着脸邀请成静跟他们一起出去玩。
成静却瞪她。“你作业写完了吗？你上一讲的物理题会了做吗？你哪儿来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不如拿来多做几道题。”
一来二去的，就算安怡瑾知道成静是为她好，心里也气得不行。要知道她在朋友圈里，那可是呼风唤雨，哪个小姐妹不捧着她？
……
“于是，冷战那几天，我干脆就跟她对着干。她指东我偏要往西。看她生气，我反而高兴。但其实，期中考试前，我真的在很努力的复习，连续一周的时间我都复习到半夜。但是，考试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睡着了。成绩还没出来，她就大发雷霆，说我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她要去告诉老师要跟我划清界限，再也不要帮扶我了。”
安怡瑾苦笑，曾经年少无知的自己不堪回首。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她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吃了感冒药，当时我发烧快39度了……”
“你跟她解释过吗？”霍斯越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此时才发出第一个疑问。
安怡瑾摇头。“没有。一方面我跟她冷战很久了，另一方面考试前几天是她生日，我精心买了礼物送她，她不要，惹得我很恼火。”
那天……
成静看着书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眼里却丝毫没有高兴，反倒质问安怡瑾。“你每天都不复习也不看书，就知道跟他们出去买买买。安怡瑾，我最后警告你。期中考试，但凡我教过你的题目错一道，我都告老师，要求换同桌！我不要跟不求上进，成天混吃等死的人做朋友。”
说完，成静将礼物推到安怡瑾这边的书桌上起身走出教室，看都不再看一眼。她都不知道礼物盒里，除了一个精致的施华洛世奇八音盒，还有来自申城戏剧学院学生话剧的票。
安怡瑾原本想在那一天告诉成静，她找到梦想了，她想学话剧，想考申城的戏剧学院。她在网上认识了申城的好朋友艾雪，想带成静一起去申城看艾雪演的话剧，等将来再让成静去看自己演的话剧。
安怡瑾甚至在票根上写。“成静，我们和好吧？”
但，成静弃之敝履。
……
“后来，期中考试我果然又垫底了。成静直接跟老师申请换同桌，跟赵季平那个渣男坐在了一起。”
安怡瑾努了努嘴，语气依然塞满愤懑。
“换同桌就换同桌呗，谁稀罕似的。但谁知她那么恋爱脑，居然真看上了赵季平那个渣男。我一早就看出那个凤凰男只想利用她，她偏不听，还说我小人之心，看人都是歪的。”
直到六年后的今天，安怡瑾提起这件事，还是气鼓鼓的。
……
他们榕市三中是榕市最顶尖的中学，除了因为升学率一流，还因为榕市三中的学生几乎都是富家子弟。
这些富家子弟大多都是从小靠资源培优出来的，当然也有像安怡瑾这样靠赞助费买进去就读的学生。
最特别的就是那一小部分靠成绩选拔进来，安插到每一个班当领头羊，真正提高学校知名度的那些尖子生。
他们基本上都家境普通，赵季平的父母就是普通的渔民。
赵季平成绩优异、相貌英俊，家境普通到在榕市三中可以算的上贫寒，于是就常常被挑出来当奋发图强的典型模范。
不得不说，当年的赵季平，站在演讲台前的模样确实人模狗样，在流行美强惨文学的那个年代，好生吸了一波富家千金们的眼球。
家道中落的成静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只有安怡瑾看出赵季平心术不正，他清高脱俗的外表下，是想要融入富家子弟的圈子处心积虑。最主要的原因是，赵季平其实在他的鱼塘里第一个挑中的就是安怡瑾。
他偷偷给她写诗、买廉价巧克力、送心形的石头、纸做的花……安怡瑾一个也看不上，却偏偏得了成静的欢心。
这同样一手牌打发两个人的技术实在是高。
……
“你当面揭穿他了？”霍斯越问。
安怡瑾表情一顿。“恰恰相反。那么多人都把我当成公主，唯独成静对我态度不良。我对她那么好，她都看不见，我那么生气，怎么会好心提醒她？最好她栽了跟头，回来找我哭诉。”
一不小心吐露心里话，安怡瑾吓得狠狠咬住了嘴。
霍斯越却在等下文，表情平静，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安怡瑾心脏突突地跳，忍不住问。“霍斯越，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样很坏？”
霍斯越微眯着眼睛看她，大概是因为光线暗没戴眼镜的他真的看不清，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令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温柔。
“有一点。但这种坏，只是因为当时的你不谙世事。每个人小时候多多少少都曾犯过这样的错。只要善良的底色未变，就不算恶劣。”
善良的底色？
他是这样评价她的？
不知怎的，安怡瑾忽然就不那么内疚了。“这种傻事，难道你也有过？”
霍斯越还真仔细想了想。“嗯。就在昨天，你追着你的成静，却看不到我的时候……”
“啊？”安怡瑾没想到他会是这句台词。
霍斯越狡黠地勾起一边嘴角。“我当时在想，这么忽视我的存在，你实在太可恶了，必须找个机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吓你一跳。”
噗嗤——
安怡瑾笑出声。“幼稚。”
可她知道，他是故意那样学她造句而已。
霍斯越才不会像她小时候那么幼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