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娇甜》第三十一章。合法妻子
朱萍抿了几口饮料之后，就带领几个审计组员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审计工作。
安怡瑾跟艾雪经营期间，资金紧缺，仓库里的办公室家具几乎可以用的上简陋两个字。除了仓库最里面那间小房间的一张办工作之外，椅子都是那种路边摊用的最简易的四脚凳。所以，有时候，演员们排练累了，干脆就在仓库里席地而坐。地板上的练功垫倒是安怡瑾之前花了大价钱买的，几乎铺满了整个仓库。
这次为了迎审，安怡瑾还提前请搬家公司把自己小公寓里的餐桌给搬了过来，放在小办公室外，勉强能挤下六个人同时办公。
这不，五个审计组员落座，再加一个大麦代表范泽宇。霍曼妮就被挤出来了。当然，她看到那种廉价塑料凳也坐不下去，实在是委屈了她高贵的屁股。
安怡瑾贱兮兮地赔笑。“霍秘书，您里面坐。办公室是单间，档次比较高。”
霍曼妮便昂着脑袋进去了。
殊不知，小格子间里是没空调的。
安怡瑾帮她把门一关。
好好享受去吧。
……
*
折腾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霍曼妮和审计组成员给送走了。
虽然，霍曼妮被安怡瑾给折腾得够呛，但不得不承认跟这种作天作地又自我感觉良好的二世祖相处，真的耗精力。
安怡瑾开车先送艾雪回家。
艾雪坐在副驾驶座惭愧地跟安怡瑾说。
“我下午忙着排练，都没空帮你。那个姓霍的事儿逼，我明天一定帮你好好怼她。”
安怡瑾撇了下嘴角。
“霍事儿逼你不用管，我和宇哥搞定就行。不就是一个礼拜的时间么？你放心，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你就专心搞好大家的排练，我是发自内心地看好你这个新剧目。等审计结束，胡梓庆说会带申城艺术中心的老师来评审。看看能不能让我们拿《馒头》这个剧目报名参加全国话剧比赛和展演。”
艾雪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要不是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都能直接跳起来。
“真的假的？安怡瑾你可别开玩笑？你说的可是那个在全国十几个城市展演的大比赛，是许多国字号话剧团都在排队的大展演。我们这种也能肖想？”
安怡瑾在红灯前踩下刹车，瞪了艾雪一眼。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就是胆子太小。只要你把控好本子，剩下的事儿我来操心。到时候，记得给我留个角色。这次《馒头》我是女三，下次我要当女二。”
艾雪高兴得手舞足蹈，直接搂住安怡瑾的脖子猛亲了一口。
“爸爸，安怡瑾你就是我亲爸爸，我爱你亲爸爸。只要能给我一个能上央戏的机会，你要当男一我也给你写。”
安怡瑾一把将艾雪推开。
“开车呢。”
……
车上高速。
艾雪问起了霍斯越。
“霍总这会儿该到欧洲了吧？啥时候给你来电话？要不，你就恃宠而骄，好好跟霍总告那个事儿逼女一状。”
安怡瑾切了一声。“什么叫恃宠而骄？我才不骄呢，我那叫实事求是。”
艾雪被逗笑，忍不住伸手戳安怡瑾的腰窝，吓得安怡瑾尖叫连连。
恰在此时，网络电话的铃声蓝牙连接车载音箱响了起来。
“今天过的好吗？”
密闭车厢内的音效不知比手机听筒好上多少倍，霍斯越的嗓音酥哑低沉犹如夜深人静中的大提琴曲。
安怡瑾不由含笑，车外灯河游走。
“还不错。你呢？忙好了？胃药吃了吗？”
男人低低浅笑。“香港转机的时候已经吃过药。谢谢安小姐，很有效。我现在在欧洲上空，刚结束了两个会议。十分钟后，还会有一个更美国那边的短会。接下来就应该落地了……”
俩人聊得细水流长，艾雪觉得自己恐怕在电话接通那一瞬间就被安怡瑾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意外于霍斯越开口后的事无巨细，在艾雪的认知里，霸总都该是惜字如金的主儿，没想到，霍斯越居然就像跟自家小妻子报备似的，就怕没说清楚。只是，这称呼里的安小姐，很是耐人寻味。
艾雪侧眸再看看边开车边笑颜如花接听电话的好友……
这女人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此刻有多软多温柔？
艾雪被麻得捂住口鼻，恨不能把自己融到座位里去……
*
晚上十点零九分五十秒。
霍斯越跟安怡瑾倒了声晚安。
通话结束。
安怡瑾下了高速，在艾雪家小区门前踩了刹车，警觉好友看自己的眼神不善。
“怎么了？”
“竟知道谈情说爱。你都没告状！”
安怡瑾砸吧了下嘴，她刚才真把告状这事儿个给忘了。
可谈情说爱……？她没有吧……
艾雪恨不能一巴掌呼在好友此刻一连上头的俏脸上。
“还说只是合作关系？就嘴硬！回去路上小心，别想入非非了。”说完，艾雪甩上了车门。
安怡瑾在车内，被她嘲讽得脸红了好一阵。
……
*
安怡瑾并不了解真正的婚姻，但她了解像霍斯越这样的男人，就像她的父亲和她的哥哥。
那时候，她刚生病，妈妈曾回国陪她半年。她就亲身经历过妈妈一连几个月见不到爸爸的面。爸爸忙起来的时候，总会忘记给妈妈回电，有次俩人失联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要不是还有公司业务在正常往来，妈妈都要飞去马来质问爸爸了。
后来，最疼安怡瑾的哥哥也成为了安氏的高层，每次给安怡洲打电话十次有九次都是打不通的。要等好几个小时才能回电，甚至会和爸爸当年一样忙到不记得有她这个妹妹。
所以在申城孤立无援的时候，安怡瑾只能求助于弟弟安怡修。可很大概率是，将来的安怡修也会成为和爸爸与哥哥同样的大忙人。
那时候，安怡瑾就觉得自己不能找像他们家男人一样的空中飞人，独守空房的寂寞，让多少女人怨念致死？反而是被“伤害”过的母亲反过来安慰她。
“你指望一个男人整天黏在你身上吗？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只要两个人是真心以待，距离和时间都不足以拆散你们俩。你不是你的奶奶，也不是我，你可以拥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一个人的精神寄托，可以是山水、可以是书籍、可以是美食，但唯独不能是具体的某一个人。”
十几岁的安怡瑾对母亲的话一知半解，但也就是这样柔中带刚的母亲成为了全家唯一一个支持她独自北上申城上大学的家人。
只是，霍斯越很不一样。
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会每天都给安怡瑾打电话。只是认识至今，安怡瑾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而且，每一次结束通话的时候，都会把次日通话时间报备好。
霍斯越会说。“明晚这个时间段，我有场越洋会议，也许会迟，我提早半个小时打给你。”
或者说。“明晚我有个商业酒会，如果你方便，十一点接一下我的电话。”
每次通话里，他会主动跟她说些当日发生的事情，像是流水账，因为他每天的日常几乎都是被各种公事塞满，听起来干巴巴的，却意外的令人安心，也不知是谁这么教他的？
久而久之，霍斯越甚至还会问一些关心人的话。例如，“今天过的好吗？”、“心情如何？”、“工作顺利吗？”……
不知不觉，安怡瑾觉得自己已经认识了霍斯越很久很久，每晚都期待这越洋电话的铃声响起。
而回想过往，俩人真正相识才刚满两个星期。
抚着胸口渐渐躁动的心，安怡瑾生出难以抑制的担忧。合作夫妻也可以这样磨人吗？
她害怕霍斯越不过是出于礼貌的行为，或者只是作为“资优生”什么都做到最好的习惯，让自己的这颗心开始动摇。
精神寄托，这个词有点吓人。
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安怡瑾不确定。只是从昨晚挂断电话，她就已经在盼望下一个来电。垂眸看时间，还有20秒，电话就要响了……
滴答……滴答……
夜半时分，铃声准时响起。
霍斯越的声音传来。“喂？晚上好。”
他依旧绅士地先问安，嗓音比之从前更哑了些，疲惫像一把锯在切割他的声带。
安怡瑾不由得心头一揪，她忍不住道。“霍总，其实如果太忙的话，你不需要每天都给我打电话。”
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不需要成为对方的精神羁绊。她已经动机不纯，他们的关系止步于此再好不过。他们可以各自拥有各自的生活与工作，各自安好。
对面停顿了一秒钟，再开口声音里含着几分歉意。“打扰到安小姐休息了吗？”
“不是。”安怡瑾立即本能地否认。
对面男人便释怀了。“对话是最直接的沟通方式。我需要了解我的合法妻子的现状，比起声音，其实我更希望能看到图像。比如今天，如果我没猜错额话，安小姐心情并不是很好。”
安怡瑾一凛。努力忽略掉他口中的“合法妻子”，把重点放在最后一句。
没错，她今天心情糟糕透了。
那个叫霍曼妮的女人，天天来烦她，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每天都会各种发号施令，不仅对她跟范泽宇居高临下，还对朱萍他们这些审计专员颐指气使。安怡瑾看着就来气。
虽然，安怡瑾每次都能用三寸不烂之舌怼回去，可每天都要应付她，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得罪她，真的是很耽误事儿。
眼看《馒头》的排练就要接近尾声了，她被霍曼妮一直托着帮不上忙不说，她自己的戏份排练都顾不上，还拖了剧团的后腿了。
奈何，朱萍带领的审计团队确实专业，这方面安怡瑾没办法光靠打太极。
例如，日常管理的台账的规范性；例如，人员饮食出行的标准管理；例如，员工的请假用工的考核制度，等等等等。
安怡瑾之前跟艾雪就是小作坊起家，哪儿懂得这些？就算范泽宇经纪还真是很打击自信心。
心情一差，怼霍曼妮那事儿逼女的技巧都不如从前了。
这怎么能让人不烦躁？！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其实，她三天前就想跟霍斯越告状了，第一天是忘了，第二天是觉得自己能搞定，到了第三天忽然觉得就这么告状，什么事都让霍斯越帮忙解决真的很没面子。
最主要是胡梓庆明明说发了邮件给霍斯越，可霍斯越到现在才来问，到底是假装不知道，还是原本就不在意？
结果，在安怡瑾咬唇纠结的时候，霍斯越接下去说道。“你不必忌讳些什么，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尽管提。就算我们目前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是我的责任。”
好一个名义上的夫妻。
那一瞬，安怡瑾的胸口异常闷堵，当即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朱萍抿了几口饮料之后，就带领几个审计组员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审计工作。
安怡瑾跟艾雪经营期间，资金紧缺，仓库里的办公室家具几乎可以用的上简陋两个字。除了仓库最里面那间小房间的一张办工作之外，椅子都是那种路边摊用的最简易的四脚凳。所以，有时候，演员们排练累了，干脆就在仓库里席地而坐。地板上的练功垫倒是安怡瑾之前花了大价钱买的，几乎铺满了整个仓库。
这次为了迎审，安怡瑾还提前请搬家公司把自己小公寓里的餐桌给搬了过来，放在小办公室外，勉强能挤下六个人同时办公。
这不，五个审计组员落座，再加一个大麦代表范泽宇。霍曼妮就被挤出来了。当然，她看到那种廉价塑料凳也坐不下去，实在是委屈了她高贵的屁股。
安怡瑾贱兮兮地赔笑。“霍秘书，您里面坐。办公室是单间，档次比较高。”
霍曼妮便昂着脑袋进去了。
殊不知，小格子间里是没空调的。
安怡瑾帮她把门一关。
好好享受去吧。
……
*
折腾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霍曼妮和审计组成员给送走了。
虽然，霍曼妮被安怡瑾给折腾得够呛，但不得不承认跟这种作天作地又自我感觉良好的二世祖相处，真的耗精力。
安怡瑾开车先送艾雪回家。
艾雪坐在副驾驶座惭愧地跟安怡瑾说。
“我下午忙着排练，都没空帮你。那个姓霍的事儿逼，我明天一定帮你好好怼她。”
安怡瑾撇了下嘴角。
“霍事儿逼你不用管，我和宇哥搞定就行。不就是一个礼拜的时间么？你放心，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你就专心搞好大家的排练，我是发自内心地看好你这个新剧目。等审计结束，胡梓庆说会带申城艺术中心的老师来评审。看看能不能让我们拿《馒头》这个剧目报名参加全国话剧比赛和展演。”
艾雪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要不是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都能直接跳起来。
“真的假的？安怡瑾你可别开玩笑？你说的可是那个在全国十几个城市展演的大比赛，是许多国字号话剧团都在排队的大展演。我们这种也能肖想？”
安怡瑾在红灯前踩下刹车，瞪了艾雪一眼。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就是胆子太小。只要你把控好本子，剩下的事儿我来操心。到时候，记得给我留个角色。这次《馒头》我是女三，下次我要当女二。”
艾雪高兴得手舞足蹈，直接搂住安怡瑾的脖子猛亲了一口。
“爸爸，安怡瑾你就是我亲爸爸，我爱你亲爸爸。只要能给我一个能上央戏的机会，你要当男一我也给你写。”
安怡瑾一把将艾雪推开。
“开车呢。”
……
车上高速。
艾雪问起了霍斯越。
“霍总这会儿该到欧洲了吧？啥时候给你来电话？要不，你就恃宠而骄，好好跟霍总告那个事儿逼女一状。”
安怡瑾切了一声。“什么叫恃宠而骄？我才不骄呢，我那叫实事求是。”
艾雪被逗笑，忍不住伸手戳安怡瑾的腰窝，吓得安怡瑾尖叫连连。
恰在此时，网络电话的铃声蓝牙连接车载音箱响了起来。
“今天过的好吗？”
密闭车厢内的音效不知比手机听筒好上多少倍，霍斯越的嗓音酥哑低沉犹如夜深人静中的大提琴曲。
安怡瑾不由含笑，车外灯河游走。
“还不错。你呢？忙好了？胃药吃了吗？”
男人低低浅笑。“香港转机的时候已经吃过药。谢谢安小姐，很有效。我现在在欧洲上空，刚结束了两个会议。十分钟后，还会有一个更美国那边的短会。接下来就应该落地了……”
俩人聊得细水流长，艾雪觉得自己恐怕在电话接通那一瞬间就被安怡瑾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意外于霍斯越开口后的事无巨细，在艾雪的认知里，霸总都该是惜字如金的主儿，没想到，霍斯越居然就像跟自家小妻子报备似的，就怕没说清楚。只是，这称呼里的安小姐，很是耐人寻味。
艾雪侧眸再看看边开车边笑颜如花接听电话的好友……
这女人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此刻有多软多温柔？
艾雪被麻得捂住口鼻，恨不能把自己融到座位里去……
*
晚上十点零九分五十秒。
霍斯越跟安怡瑾倒了声晚安。
通话结束。
安怡瑾下了高速，在艾雪家小区门前踩了刹车，警觉好友看自己的眼神不善。
“怎么了？”
“竟知道谈情说爱。你都没告状！”
安怡瑾砸吧了下嘴，她刚才真把告状这事儿个给忘了。
可谈情说爱……？她没有吧……
艾雪恨不能一巴掌呼在好友此刻一连上头的俏脸上。
“还说只是合作关系？就嘴硬！回去路上小心，别想入非非了。”说完，艾雪甩上了车门。
安怡瑾在车内，被她嘲讽得脸红了好一阵。
……
*
安怡瑾并不了解真正的婚姻，但她了解像霍斯越这样的男人，就像她的父亲和她的哥哥。
那时候，她刚生病，妈妈曾回国陪她半年。她就亲身经历过妈妈一连几个月见不到爸爸的面。爸爸忙起来的时候，总会忘记给妈妈回电，有次俩人失联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要不是还有公司业务在正常往来，妈妈都要飞去马来质问爸爸了。
后来，最疼安怡瑾的哥哥也成为了安氏的高层，每次给安怡洲打电话十次有九次都是打不通的。要等好几个小时才能回电，甚至会和爸爸当年一样忙到不记得有她这个妹妹。
所以在申城孤立无援的时候，安怡瑾只能求助于弟弟安怡修。可很大概率是，将来的安怡修也会成为和爸爸与哥哥同样的大忙人。
那时候，安怡瑾就觉得自己不能找像他们家男人一样的空中飞人，独守空房的寂寞，让多少女人怨念致死？反而是被“伤害”过的母亲反过来安慰她。
“你指望一个男人整天黏在你身上吗？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只要两个人是真心以待，距离和时间都不足以拆散你们俩。你不是你的奶奶，也不是我，你可以拥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一个人的精神寄托，可以是山水、可以是书籍、可以是美食，但唯独不能是具体的某一个人。”
十几岁的安怡瑾对母亲的话一知半解，但也就是这样柔中带刚的母亲成为了全家唯一一个支持她独自北上申城上大学的家人。
只是，霍斯越很不一样。
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会每天都给安怡瑾打电话。只是认识至今，安怡瑾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而且，每一次结束通话的时候，都会把次日通话时间报备好。
霍斯越会说。“明晚这个时间段，我有场越洋会议，也许会迟，我提早半个小时打给你。”
或者说。“明晚我有个商业酒会，如果你方便，十一点接一下我的电话。”
每次通话里，他会主动跟她说些当日发生的事情，像是流水账，因为他每天的日常几乎都是被各种公事塞满，听起来干巴巴的，却意外的令人安心，也不知是谁这么教他的？
久而久之，霍斯越甚至还会问一些关心人的话。例如，“今天过的好吗？”、“心情如何？”、“工作顺利吗？”……
不知不觉，安怡瑾觉得自己已经认识了霍斯越很久很久，每晚都期待这越洋电话的铃声响起。
而回想过往，俩人真正相识才刚满两个星期。
抚着胸口渐渐躁动的心，安怡瑾生出难以抑制的担忧。合作夫妻也可以这样磨人吗？
她害怕霍斯越不过是出于礼貌的行为，或者只是作为“资优生”什么都做到最好的习惯，让自己的这颗心开始动摇。
精神寄托，这个词有点吓人。
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安怡瑾不确定。只是从昨晚挂断电话，她就已经在盼望下一个来电。垂眸看时间，还有20秒，电话就要响了……
滴答……滴答……
夜半时分，铃声准时响起。
霍斯越的声音传来。“喂？晚上好。”
他依旧绅士地先问安，嗓音比之从前更哑了些，疲惫像一把锯在切割他的声带。
安怡瑾不由得心头一揪，她忍不住道。“霍总，其实如果太忙的话，你不需要每天都给我打电话。”
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不需要成为对方的精神羁绊。她已经动机不纯，他们的关系止步于此再好不过。他们可以各自拥有各自的生活与工作，各自安好。
对面停顿了一秒钟，再开口声音里含着几分歉意。“打扰到安小姐休息了吗？”
“不是。”安怡瑾立即本能地否认。
对面男人便释怀了。“对话是最直接的沟通方式。我需要了解我的合法妻子的现状，比起声音，其实我更希望能看到图像。比如今天，如果我没猜错额话，安小姐心情并不是很好。”
安怡瑾一凛。努力忽略掉他口中的“合法妻子”，把重点放在最后一句。
没错，她今天心情糟糕透了。
那个叫霍曼妮的女人，天天来烦她，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每天都会各种发号施令，不仅对她跟范泽宇居高临下，还对朱萍他们这些审计专员颐指气使。安怡瑾看着就来气。
虽然，安怡瑾每次都能用三寸不烂之舌怼回去，可每天都要应付她，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得罪她，真的是很耽误事儿。
眼看《馒头》的排练就要接近尾声了，她被霍曼妮一直托着帮不上忙不说，她自己的戏份排练都顾不上，还拖了剧团的后腿了。
奈何，朱萍带领的审计团队确实专业，这方面安怡瑾没办法光靠打太极。
例如，日常管理的台账的规范性；例如，人员饮食出行的标准管理；例如，员工的请假用工的考核制度，等等等等。
安怡瑾之前跟艾雪就是小作坊起家，哪儿懂得这些？就算范泽宇经纪还真是很打击自信心。
心情一差，怼霍曼妮那事儿逼女的技巧都不如从前了。
这怎么能让人不烦躁？！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其实，她三天前就想跟霍斯越告状了，第一天是忘了，第二天是觉得自己能搞定，到了第三天忽然觉得就这么告状，什么事都让霍斯越帮忙解决真的很没面子。
最主要是胡梓庆明明说发了邮件给霍斯越，可霍斯越到现在才来问，到底是假装不知道，还是原本就不在意？
结果，在安怡瑾咬唇纠结的时候，霍斯越接下去说道。“你不必忌讳些什么，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尽管提。就算我们目前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是我的责任。”
好一个名义上的夫妻。
那一瞬，安怡瑾的胸口异常闷堵，当即就把嘴巴给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