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一觉醒来，已是天翻地覆。
刚睁眼就发现自己的贴身丫鬟被换掉了。新来的这个叫“桃月”，看起来年纪很小。
都没等她问问晴儿哪里去了，桃月便告诉她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小姐，首辅派兵把咱们侯府包围了。”
沐雪：“……”
凌巍那人怎么这样。
一切不都谈得妥妥的了吗？还围什么围？人与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沐雪苦着脸问：“我爹娘是什么反应？骂他没有？”
桃月摇头：“侯爷和夫人都挺淡定的，没骂。而且……听说首辅这样做主要是针对小姐您。除您以外，府里其他人都可以正常出入。”
沐雪：“……”
她不要面子的吗？！
沐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算了。随他吧。
谁让她耍了他那么多次呢。
“还有发生别的什么事吗？”
沐雪又问。
本来是期待从桃月口中听听晴儿的去向，可桃月却又朝她扔出一个大大的惊雷：“别的事……昨夜皇上驾崩了，这个算吗？奴婢无意间听到侯爷跟夫人说的。”
沐雪：“……”
当今皇帝不是正处壮年吗？这也死得太突然了……该不会，是凌巍干的吧？
沐雪有些腿软，拉了把椅子坐下，抬头看向桃月道：“那晴儿呢？她去哪里了？”
桃月攥着手，有点紧张：“她……她被夫人抓起来了，这会儿正在夫人院子里受杖刑呢。”
沐雪惊得睁大眼睛，一瞬立起身来：“我娘抓她做什么？”
桃月低下头不敢答话了。
沐雪心下焦急，直接就奔着柳氏的院子赶去。
刚到院门外，便远远看见晴儿被面朝下绑在一张长凳上，头颅无力地低垂着，似乎已被打得奄奄一息。
沐雪朝着拿板子的人大声喊了句“住手”，随后转头望向坐在旁边的柳氏，提裙快跑过去。
“娘，晴儿做错什么了，您为什么这么打她？”
之所以先向柳氏询问缘由，是因为她知道柳氏不会随便下狠手处罚下人。想必晴儿定是做了什么难以饶恕的事。
见她怜悯晴儿，柳氏也不意外，只淡淡道：“你让她自己说。”
沐雪思索片刻，便朝晴儿走了过去。
只见对方面色惨白，浅色的裤子上都渗出了血，看样子已是在板子底下去了半条命。
沐雪皱眉问她：“你到底做了什么？”
晴儿吃力地抬起头看她，眼中恨意极浓，咬着牙关不说话。
沐雪快急死了，方要再问她一遍，却见柳氏缓步走了过来。
“她今晨在你的食物中下毒，被其他下人看见了。”柳氏站在晴儿跟前对沐雪说，“我得知后便让命人将她抓了起来，本想好好审一审她，看看她是否还与赵景润有别的勾当。”
“赵景润？”
沐雪难以置信地看向晴儿，“你和赵景润有联系？”
晴儿仍然一声不吭。
沐雪一番回想，似是忆起了什么，便又质问她：“难道那日在镇国公府冲我扔石头的人是你？！”
晴儿露出默认的神情。
“为什么？”沐雪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辜负了世子。”晴儿终于愤愤开口，“世子对你一心一意，你却多次明目张胆地去勾引别的男人，践踏世子的尊严。而今世子被抓了去，生死未卜，你却浑不在意，只欢欢喜喜地等着嫁人……我看着好生气啊。”
沐雪正要讲话，便又听晴儿绝望地说：“我多希望你能遵守婚约嫁给世子，这样的话，我就能陪你嫁过去，就能做他的妾了……”
倏然话锋一转，怨毒地瞪向沐雪，“是你，毁了我所憧憬的一切。”
沐雪听得直摇头。
赵景润那种人有什么好的，也值得晴儿这么痴恋？
多半又是受到原著设定的影响吧。
兴许晴儿也是身不由己的受害者。
沐雪此刻对她是又恨又怜。
终是一念之仁。
“娘，她已受了惩罚，就赶她出府，任她自生自灭吧。”
柳氏气道：“她都敢投毒杀主了，你还要饶她？！”
沐雪拉起柳氏的一只手，心软地说：“娘，同为女子，我不想太为难她。您看，她已伤得不轻，该长记性了。”
柳氏无奈，只好依她。
晴儿就这么被放走了。
.
转眼便来到了出嫁前夕。
柳氏这天晚上歇在了沐雪房间里。
作为一个母亲，她想和即将嫁人的女儿好好谈谈心。
母女俩无所不谈，一直聊到了半夜。
入睡前，最后的一个话题是围绕凌巍的。
柳氏语重心长地对沐雪说：
“凌巍虽有隐疾，但你既已选择嫁他为妻，往后就不能嫌弃人家，知道了吗？”
“……”
沐雪仅有的一丝困意都被柳氏这句话给吓跑了。
谁告诉她娘凌巍有隐疾的？！
“娘，谁跟您说的呀？这简直是污蔑！您告诉我究竟是谁说的，看我不撕烂那个人的嘴！”
沐雪气呼呼地坐了起来，好似只有这个姿势才足以让她强调出接下来的内容，“凌巍明明很举的！”
柳氏：“……”
“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沐雪立时哑住。
幸好房里的灯灭了，不然就要被柳氏看到她此时烧红的脸了。
静了片刻，她撒谎道：“是凌巍跟我讲的。我当然信他本人了。”
柳氏在黑暗中蹙了蹙眉：“……可是，他跟你爹不是这样说的呀。”
“之前他曾亲口跟你爹说，他不举。”
沐雪：“……”
噫。
这人怎么自黑啊。
她又不好向母亲坦白自己已经实践过。
万一这个世界不允许这么开放，柳氏会被气死的。
……
几个时辰后。
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赶到了。
爆竹声也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沐雪很快就被盖上红盖头，送上花轿。
她坐进轿子里的时候其实有在想，她的娘家人也对凌巍太放心了，都不想点法子刁难一下，轻易就把女儿嫁出去了。就不怕凌巍以后欺负她吗？
但转念一想，要是沐家人真刁难凌巍了，她也会舍不得吧？
沐雪不知道，她在轿子里面思考这些无聊的问题时，身穿红袍的凌巍正频频回首望向轿帘。
与其一同骑马缓行的沐恒父子见此情景，愈发笃信凌巍是真心喜欢沐雪。
只有真正的喜欢，才会这么时刻关注着。
俗话说，女婿就是半个儿子。
沐恒记得自己曾跟凌巍说过，若有一天凌巍做了他的女婿，他会把他当亲儿子看待，即便是他手中的兵权，也可任凭凌巍取用。
倘若凌巍日后有意称帝，他自然会倾力支持。
只不过就目前来看，凌巍似乎并无此念。
凌巍虽悄无痕迹地除掉了皇帝，却又马上着手扶持一位年幼的皇子登基，显然是不屑坐那个位置。
这样也好。
如果凌巍真做了帝王，他这个当爹的又得忧心女儿将来的处境了。
当下便已是最好的结局。
……
沐恒父子二人直直将沐雪送至冠星侯府。
花轿刚一落地，凌巍便掀起帘子将沐雪抱了出来。
一径抱入府中。
步入大厅时，沐恒惊见柳氏坐在高堂的座位上。
正纳罕着，便见凌巍十分尊敬地抬手请他入座。
——让他也入高堂座。
沐恒愣住了。
“江老夫人她……她不来？”
凌巍低低“嗯”了声。
声音很轻，但沐雪还是听见了。
她心口一疼，像被针尖扎了一下。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江氏竟都赌气不肯来？
这已不是用“老糊涂”三个字可以搪塞过去的事了。
但凡江氏有一丁点疼爱凌巍，都不至于做出这么绝情的事。
凌巍固然擒了他大哥，但那也是凌峰帮着赵景润算计凌巍在先。凌峰都想要凌巍的命了，凌巍把他抓起来都不行吗？
就在沐雪难过之际，沐恒忽然道了声“好”，随后便满脸喜乐地走向高堂，往柳氏身旁一坐。
沐雪这才在盖头底下展露笑颜，听着礼官的指示，开开心心与凌巍拜了堂。
……
入夜，洞房内。
凌巍慢慢揭开了沐雪头顶上的盖头，又小心翼翼地取下她头上戴着的凤冠。
沐雪登时感觉脑袋舒服了许多，活动了一下脖子后，她又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紧绷的头皮。
今日发髻梳得太紧了，把她的头皮扯得怪疼的。
凌巍便立即探出手来，按住她的发丝，将她头上戴着的发饰一枚一枚卸了下来，然后才温声问她：“好些了么？”
此刻沐雪的发髻已全部散开，乌发披落肩头，已是一身轻松。她笑眯眯地凑近了凌巍，拿鼻尖碰了碰对方的鼻尖，说：“你伺候得这么周到，我能不好吗？”
凌巍脸上一红。
“要不要吃点东西？”凌巍问她。
沐雪点点头。
凌巍便一口气端了好几盘点心过来，让她挑着吃。还贴心地端了茶水过来，怕她噎着。
沐雪边吃糕点，边打趣他：“今天激动不？”
“……”凌巍滞了一瞬，随即点头：“嗯。”
沐雪又抬着下巴说：“凌巍，我现在可是真的嫁给你了，你以后必须对我好。”
凌巍又老实巴交地点了头：“我会的。”
刚回了话，便拿出一块帕子给沐雪擦了擦嘴角处的碎屑。
“……”
沐雪被他懂事的模样整得怪不好意思的。
等她吃饱躺进红帐后，凌巍便起身要去熄灯了。
却在凌巍灭灯的前一秒，她从两片帘子中间挤出一个脑袋，说：
“别吹灯。”
“今天我们成亲了，我想留点儿光亮好好看看你。”
“的身子。”
凌巍：“……”
刚睁眼就发现自己的贴身丫鬟被换掉了。新来的这个叫“桃月”，看起来年纪很小。
都没等她问问晴儿哪里去了，桃月便告诉她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小姐，首辅派兵把咱们侯府包围了。”
沐雪：“……”
凌巍那人怎么这样。
一切不都谈得妥妥的了吗？还围什么围？人与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沐雪苦着脸问：“我爹娘是什么反应？骂他没有？”
桃月摇头：“侯爷和夫人都挺淡定的，没骂。而且……听说首辅这样做主要是针对小姐您。除您以外，府里其他人都可以正常出入。”
沐雪：“……”
她不要面子的吗？！
沐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算了。随他吧。
谁让她耍了他那么多次呢。
“还有发生别的什么事吗？”
沐雪又问。
本来是期待从桃月口中听听晴儿的去向，可桃月却又朝她扔出一个大大的惊雷：“别的事……昨夜皇上驾崩了，这个算吗？奴婢无意间听到侯爷跟夫人说的。”
沐雪：“……”
当今皇帝不是正处壮年吗？这也死得太突然了……该不会，是凌巍干的吧？
沐雪有些腿软，拉了把椅子坐下，抬头看向桃月道：“那晴儿呢？她去哪里了？”
桃月攥着手，有点紧张：“她……她被夫人抓起来了，这会儿正在夫人院子里受杖刑呢。”
沐雪惊得睁大眼睛，一瞬立起身来：“我娘抓她做什么？”
桃月低下头不敢答话了。
沐雪心下焦急，直接就奔着柳氏的院子赶去。
刚到院门外，便远远看见晴儿被面朝下绑在一张长凳上，头颅无力地低垂着，似乎已被打得奄奄一息。
沐雪朝着拿板子的人大声喊了句“住手”，随后转头望向坐在旁边的柳氏，提裙快跑过去。
“娘，晴儿做错什么了，您为什么这么打她？”
之所以先向柳氏询问缘由，是因为她知道柳氏不会随便下狠手处罚下人。想必晴儿定是做了什么难以饶恕的事。
见她怜悯晴儿，柳氏也不意外，只淡淡道：“你让她自己说。”
沐雪思索片刻，便朝晴儿走了过去。
只见对方面色惨白，浅色的裤子上都渗出了血，看样子已是在板子底下去了半条命。
沐雪皱眉问她：“你到底做了什么？”
晴儿吃力地抬起头看她，眼中恨意极浓，咬着牙关不说话。
沐雪快急死了，方要再问她一遍，却见柳氏缓步走了过来。
“她今晨在你的食物中下毒，被其他下人看见了。”柳氏站在晴儿跟前对沐雪说，“我得知后便让命人将她抓了起来，本想好好审一审她，看看她是否还与赵景润有别的勾当。”
“赵景润？”
沐雪难以置信地看向晴儿，“你和赵景润有联系？”
晴儿仍然一声不吭。
沐雪一番回想，似是忆起了什么，便又质问她：“难道那日在镇国公府冲我扔石头的人是你？！”
晴儿露出默认的神情。
“为什么？”沐雪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辜负了世子。”晴儿终于愤愤开口，“世子对你一心一意，你却多次明目张胆地去勾引别的男人，践踏世子的尊严。而今世子被抓了去，生死未卜，你却浑不在意，只欢欢喜喜地等着嫁人……我看着好生气啊。”
沐雪正要讲话，便又听晴儿绝望地说：“我多希望你能遵守婚约嫁给世子，这样的话，我就能陪你嫁过去，就能做他的妾了……”
倏然话锋一转，怨毒地瞪向沐雪，“是你，毁了我所憧憬的一切。”
沐雪听得直摇头。
赵景润那种人有什么好的，也值得晴儿这么痴恋？
多半又是受到原著设定的影响吧。
兴许晴儿也是身不由己的受害者。
沐雪此刻对她是又恨又怜。
终是一念之仁。
“娘，她已受了惩罚，就赶她出府，任她自生自灭吧。”
柳氏气道：“她都敢投毒杀主了，你还要饶她？！”
沐雪拉起柳氏的一只手，心软地说：“娘，同为女子，我不想太为难她。您看，她已伤得不轻，该长记性了。”
柳氏无奈，只好依她。
晴儿就这么被放走了。
.
转眼便来到了出嫁前夕。
柳氏这天晚上歇在了沐雪房间里。
作为一个母亲，她想和即将嫁人的女儿好好谈谈心。
母女俩无所不谈，一直聊到了半夜。
入睡前，最后的一个话题是围绕凌巍的。
柳氏语重心长地对沐雪说：
“凌巍虽有隐疾，但你既已选择嫁他为妻，往后就不能嫌弃人家，知道了吗？”
“……”
沐雪仅有的一丝困意都被柳氏这句话给吓跑了。
谁告诉她娘凌巍有隐疾的？！
“娘，谁跟您说的呀？这简直是污蔑！您告诉我究竟是谁说的，看我不撕烂那个人的嘴！”
沐雪气呼呼地坐了起来，好似只有这个姿势才足以让她强调出接下来的内容，“凌巍明明很举的！”
柳氏：“……”
“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沐雪立时哑住。
幸好房里的灯灭了，不然就要被柳氏看到她此时烧红的脸了。
静了片刻，她撒谎道：“是凌巍跟我讲的。我当然信他本人了。”
柳氏在黑暗中蹙了蹙眉：“……可是，他跟你爹不是这样说的呀。”
“之前他曾亲口跟你爹说，他不举。”
沐雪：“……”
噫。
这人怎么自黑啊。
她又不好向母亲坦白自己已经实践过。
万一这个世界不允许这么开放，柳氏会被气死的。
……
几个时辰后。
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赶到了。
爆竹声也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沐雪很快就被盖上红盖头，送上花轿。
她坐进轿子里的时候其实有在想，她的娘家人也对凌巍太放心了，都不想点法子刁难一下，轻易就把女儿嫁出去了。就不怕凌巍以后欺负她吗？
但转念一想，要是沐家人真刁难凌巍了，她也会舍不得吧？
沐雪不知道，她在轿子里面思考这些无聊的问题时，身穿红袍的凌巍正频频回首望向轿帘。
与其一同骑马缓行的沐恒父子见此情景，愈发笃信凌巍是真心喜欢沐雪。
只有真正的喜欢，才会这么时刻关注着。
俗话说，女婿就是半个儿子。
沐恒记得自己曾跟凌巍说过，若有一天凌巍做了他的女婿，他会把他当亲儿子看待，即便是他手中的兵权，也可任凭凌巍取用。
倘若凌巍日后有意称帝，他自然会倾力支持。
只不过就目前来看，凌巍似乎并无此念。
凌巍虽悄无痕迹地除掉了皇帝，却又马上着手扶持一位年幼的皇子登基，显然是不屑坐那个位置。
这样也好。
如果凌巍真做了帝王，他这个当爹的又得忧心女儿将来的处境了。
当下便已是最好的结局。
……
沐恒父子二人直直将沐雪送至冠星侯府。
花轿刚一落地，凌巍便掀起帘子将沐雪抱了出来。
一径抱入府中。
步入大厅时，沐恒惊见柳氏坐在高堂的座位上。
正纳罕着，便见凌巍十分尊敬地抬手请他入座。
——让他也入高堂座。
沐恒愣住了。
“江老夫人她……她不来？”
凌巍低低“嗯”了声。
声音很轻，但沐雪还是听见了。
她心口一疼，像被针尖扎了一下。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江氏竟都赌气不肯来？
这已不是用“老糊涂”三个字可以搪塞过去的事了。
但凡江氏有一丁点疼爱凌巍，都不至于做出这么绝情的事。
凌巍固然擒了他大哥，但那也是凌峰帮着赵景润算计凌巍在先。凌峰都想要凌巍的命了，凌巍把他抓起来都不行吗？
就在沐雪难过之际，沐恒忽然道了声“好”，随后便满脸喜乐地走向高堂，往柳氏身旁一坐。
沐雪这才在盖头底下展露笑颜，听着礼官的指示，开开心心与凌巍拜了堂。
……
入夜，洞房内。
凌巍慢慢揭开了沐雪头顶上的盖头，又小心翼翼地取下她头上戴着的凤冠。
沐雪登时感觉脑袋舒服了许多，活动了一下脖子后，她又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紧绷的头皮。
今日发髻梳得太紧了，把她的头皮扯得怪疼的。
凌巍便立即探出手来，按住她的发丝，将她头上戴着的发饰一枚一枚卸了下来，然后才温声问她：“好些了么？”
此刻沐雪的发髻已全部散开，乌发披落肩头，已是一身轻松。她笑眯眯地凑近了凌巍，拿鼻尖碰了碰对方的鼻尖，说：“你伺候得这么周到，我能不好吗？”
凌巍脸上一红。
“要不要吃点东西？”凌巍问她。
沐雪点点头。
凌巍便一口气端了好几盘点心过来，让她挑着吃。还贴心地端了茶水过来，怕她噎着。
沐雪边吃糕点，边打趣他：“今天激动不？”
“……”凌巍滞了一瞬，随即点头：“嗯。”
沐雪又抬着下巴说：“凌巍，我现在可是真的嫁给你了，你以后必须对我好。”
凌巍又老实巴交地点了头：“我会的。”
刚回了话，便拿出一块帕子给沐雪擦了擦嘴角处的碎屑。
“……”
沐雪被他懂事的模样整得怪不好意思的。
等她吃饱躺进红帐后，凌巍便起身要去熄灯了。
却在凌巍灭灯的前一秒，她从两片帘子中间挤出一个脑袋，说：
“别吹灯。”
“今天我们成亲了，我想留点儿光亮好好看看你。”
“的身子。”
凌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