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不错的眼神。”
魏尔伦看着他称赞道，但这声称赞却并非真心，因为此时他的眼神冰冷地宛如看到一块朽木。
魏尔伦对弗兰肯斯坦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毕竟比起中也这个弟弟，弗兰肯斯坦身上还有着肮脏咒灵的血。
但是——
“为了回报你的眼神。”
魏尔伦看向面前这个已经完全被人类驯服的半个同类，他吟唱道：
“汝将仇恨，麻木，绝望，同汝往昔遭受的重重苦恼……”*
——
空气骤然寂静。
海水摇曳的声音，鸟的叫声，任何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瞬间从这个小小一方世界褪去。
中原中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怪物，他张嘴，冲着弗兰肯斯坦怒吼道：“快跑——！！！”
太迟了。
金发男人的脸上浮现出黑色的纹路。
=
“完全无法理解……”
中原中也躺在废墟中□□，他看着天空中的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无数的黑洞在魏尔伦的周围漂浮，任何人都能从中感受到其毁天灭地的力量。
太强了……只靠他和弗兰肯斯坦，几乎不可能战胜他。
这是从出生以来心底第一次升起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但是……
想到照片上的旗会和首领等人，中原中也握紧了拳头，他努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他有，必须战胜这个人的理由——
“诶？”
一道女声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这里。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回头。
墨绿色头发的女孩突然出现在码头，她抱着一个医药箱与中原中也对视。
“青鹿……小姐？”
中原中也的声音晦涩，脑袋轰地一下：“快逃！——”
青鹿菜菜顺着家门口的痕迹一路跟到码头，还没有来得及从面前这凄惨的状况反应过来，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抬头，巨大的黑洞在这瞬间已经逼近眼前：“哐——”
医药箱掉在了地上，青鹿菜菜害怕地闭上眼。
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男人将青鹿菜菜完全地挡在了身后，他的衣服被撕裂，半边胸膛几乎都被击穿，弗兰肯斯坦回头，脸上的伤口深入见骨，他的眼睛流出鲜血，就像是血泪一般：“菜菜……”
青鹿菜菜瞳孔猛地紧缩。
“弗兰肯斯坦？”
“喂——”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很欠揍的声音传来，他条件反射地皱眉抬头，果然看见了活蹦乱跳的某只青花鱼。
不知道拨打了几次电话发了几条讯息的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居然这个时候才出现吗，混蛋！？”
太宰治当做没听到，他双手合拢呈喇叭状：“喂喂，菜菜小姐——”
青鹿菜菜眼泪汪汪地给弗兰肯斯坦包扎，听到声音，抽噎声停止了几秒：“呜，太宰？”
太宰治从台阶上跳下来，似乎有些无奈：“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场合啊，菜菜。”
弗兰肯斯坦乖乖地任由青鹿菜菜包扎那完全不太可能物理止血的伤口，而天空之上的魏尔伦也没有动作，相反，他脸上的黑纹慢慢顺着脖子往下爬。
青鹿菜菜反应过来，连忙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青鹿菜菜瞪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要命了……等等，这小子好像本来也不要命来着？
青鹿菜菜想。
弗兰肯斯坦老实地闭着眼睛，青鹿菜菜手上动作没停，直接用绷带把他的半个脑袋缠得严严实实。
弗兰肯斯坦闷声闷气：“是、约定。”
中原中也：“约定？”
“分开后的第三个小时要给对方发讯息。”青鹿菜菜想不出什么办法能把前来送死的太宰治哄走，于是先继续给弗兰肯斯坦包扎，顺口回答道：“不然的话就是遇到了弗兰肯斯坦目前还无法对抗的敌人，需要我出场啦。”
可是菜菜小姐不是一个普通人吗？中原中也想，但是有礼貌的他没有将话说出口。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了青鹿菜菜和弗兰肯斯坦一眼。
“肮脏的人类。”
中原中也一激灵：“！？”
中原中也挡在了青鹿菜菜等人的面前，皱眉低吼：“别靠近他们。”
已经将弗兰肯斯坦身上的大半伤口都囫囵吞枣地包扎了一遍，青鹿菜菜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同样伤痕累累的小小少年。
明明刚刚还爬不起来呢，结果这么一会就活蹦乱跳了吗？
她盯着中原中也的伤口。
可是带来的绷带没有了……
青鹿菜菜转头，看向了没有受伤的太宰治……身上的绷带。
太宰治：“！？”
“等等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啦，反正你身上也没有伤口啊，你看中原君血都止不住了。”
“绝对不行！！！——”
太宰治滋哇惨叫。
重新恢复成彬彬有礼的法国人面貌，魏尔伦看着你追我赶的太宰治和青鹿菜菜以及在一旁挠头想要阻止的中原中也：“……”
一秒的思考后，他看向了太宰治：“太宰君。”
正在进行“绷带争夺战”的两个人因为他突然的出口而停下动作。
青鹿菜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眼神给了她一种很令人不爽的感觉。
“我听说过你，”魏尔伦将地上的帽子捡起来重新戴好：“作为森鸥外手下的得力助手，你为港｜口黑手党铲除了不少敌人，你……”
“——桥豆麻袋”
在这严肃的、本不应该插话的时刻，青鹿菜菜高高举起一只手。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表情明显的非常吃惊：“不好意思，请问这位先生刚刚说了什么？”
魏尔伦认为自己没有为人类重复话语的业务。
“你刚刚说了港口黑手党是吧？”然而青鹿菜菜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喃喃自语：“绝对不可能是我听错了啊，但是太宰怎么可能会和港｜口黑手党扯上关系呢，还是作为林太郎的手下……”
……这真的不可能吗？
想到一些之前看到过却从未注意过的违和之处，青鹿菜菜掐了一把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
清醒不了一点。
青鹿菜菜眼前阵阵发黑。
她看看太宰治，又看看魏尔伦，再看看太宰治，再看看魏尔伦。
最后，青鹿菜菜和善的眼神定格在太宰治身上。
太宰治：“……”
太宰治斩钉截铁：“是森先生逼我的！”
魏尔伦看着他称赞道，但这声称赞却并非真心，因为此时他的眼神冰冷地宛如看到一块朽木。
魏尔伦对弗兰肯斯坦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毕竟比起中也这个弟弟，弗兰肯斯坦身上还有着肮脏咒灵的血。
但是——
“为了回报你的眼神。”
魏尔伦看向面前这个已经完全被人类驯服的半个同类，他吟唱道：
“汝将仇恨，麻木，绝望，同汝往昔遭受的重重苦恼……”*
——
空气骤然寂静。
海水摇曳的声音，鸟的叫声，任何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瞬间从这个小小一方世界褪去。
中原中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怪物，他张嘴，冲着弗兰肯斯坦怒吼道：“快跑——！！！”
太迟了。
金发男人的脸上浮现出黑色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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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无法理解……”
中原中也躺在废墟中□□，他看着天空中的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无数的黑洞在魏尔伦的周围漂浮，任何人都能从中感受到其毁天灭地的力量。
太强了……只靠他和弗兰肯斯坦，几乎不可能战胜他。
这是从出生以来心底第一次升起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但是……
想到照片上的旗会和首领等人，中原中也握紧了拳头，他努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他有，必须战胜这个人的理由——
“诶？”
一道女声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这里。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回头。
墨绿色头发的女孩突然出现在码头，她抱着一个医药箱与中原中也对视。
“青鹿……小姐？”
中原中也的声音晦涩，脑袋轰地一下：“快逃！——”
青鹿菜菜顺着家门口的痕迹一路跟到码头，还没有来得及从面前这凄惨的状况反应过来，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抬头，巨大的黑洞在这瞬间已经逼近眼前：“哐——”
医药箱掉在了地上，青鹿菜菜害怕地闭上眼。
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男人将青鹿菜菜完全地挡在了身后，他的衣服被撕裂，半边胸膛几乎都被击穿，弗兰肯斯坦回头，脸上的伤口深入见骨，他的眼睛流出鲜血，就像是血泪一般：“菜菜……”
青鹿菜菜瞳孔猛地紧缩。
“弗兰肯斯坦？”
“喂——”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很欠揍的声音传来，他条件反射地皱眉抬头，果然看见了活蹦乱跳的某只青花鱼。
不知道拨打了几次电话发了几条讯息的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居然这个时候才出现吗，混蛋！？”
太宰治当做没听到，他双手合拢呈喇叭状：“喂喂，菜菜小姐——”
青鹿菜菜眼泪汪汪地给弗兰肯斯坦包扎，听到声音，抽噎声停止了几秒：“呜，太宰？”
太宰治从台阶上跳下来，似乎有些无奈：“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场合啊，菜菜。”
弗兰肯斯坦乖乖地任由青鹿菜菜包扎那完全不太可能物理止血的伤口，而天空之上的魏尔伦也没有动作，相反，他脸上的黑纹慢慢顺着脖子往下爬。
青鹿菜菜反应过来，连忙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青鹿菜菜瞪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要命了……等等，这小子好像本来也不要命来着？
青鹿菜菜想。
弗兰肯斯坦老实地闭着眼睛，青鹿菜菜手上动作没停，直接用绷带把他的半个脑袋缠得严严实实。
弗兰肯斯坦闷声闷气：“是、约定。”
中原中也：“约定？”
“分开后的第三个小时要给对方发讯息。”青鹿菜菜想不出什么办法能把前来送死的太宰治哄走，于是先继续给弗兰肯斯坦包扎，顺口回答道：“不然的话就是遇到了弗兰肯斯坦目前还无法对抗的敌人，需要我出场啦。”
可是菜菜小姐不是一个普通人吗？中原中也想，但是有礼貌的他没有将话说出口。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了青鹿菜菜和弗兰肯斯坦一眼。
“肮脏的人类。”
中原中也一激灵：“！？”
中原中也挡在了青鹿菜菜等人的面前，皱眉低吼：“别靠近他们。”
已经将弗兰肯斯坦身上的大半伤口都囫囵吞枣地包扎了一遍，青鹿菜菜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同样伤痕累累的小小少年。
明明刚刚还爬不起来呢，结果这么一会就活蹦乱跳了吗？
她盯着中原中也的伤口。
可是带来的绷带没有了……
青鹿菜菜转头，看向了没有受伤的太宰治……身上的绷带。
太宰治：“！？”
“等等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啦，反正你身上也没有伤口啊，你看中原君血都止不住了。”
“绝对不行！！！——”
太宰治滋哇惨叫。
重新恢复成彬彬有礼的法国人面貌，魏尔伦看着你追我赶的太宰治和青鹿菜菜以及在一旁挠头想要阻止的中原中也：“……”
一秒的思考后，他看向了太宰治：“太宰君。”
正在进行“绷带争夺战”的两个人因为他突然的出口而停下动作。
青鹿菜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眼神给了她一种很令人不爽的感觉。
“我听说过你，”魏尔伦将地上的帽子捡起来重新戴好：“作为森鸥外手下的得力助手，你为港｜口黑手党铲除了不少敌人，你……”
“——桥豆麻袋”
在这严肃的、本不应该插话的时刻，青鹿菜菜高高举起一只手。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表情明显的非常吃惊：“不好意思，请问这位先生刚刚说了什么？”
魏尔伦认为自己没有为人类重复话语的业务。
“你刚刚说了港口黑手党是吧？”然而青鹿菜菜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喃喃自语：“绝对不可能是我听错了啊，但是太宰怎么可能会和港｜口黑手党扯上关系呢，还是作为林太郎的手下……”
……这真的不可能吗？
想到一些之前看到过却从未注意过的违和之处，青鹿菜菜掐了一把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
清醒不了一点。
青鹿菜菜眼前阵阵发黑。
她看看太宰治，又看看魏尔伦，再看看太宰治，再看看魏尔伦。
最后，青鹿菜菜和善的眼神定格在太宰治身上。
太宰治：“……”
太宰治斩钉截铁：“是森先生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