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温泽晏和萧清逸回到府邸,把邻居所说的话一字不差转告陆溪。

    “怪不得!我说这地段的房屋怎么会这么便宜,而且那牙人又着急跟我签文契,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陆溪心里格外气愤。

    她没想到租赁房屋这种事,都能惹上麻烦。

    “那我们现在要搬走吗?”萧清逸心情也不算好。

    据邻居所说,那位公子哥出身当地富户,在这一带算得上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因为看中这座宅院地理位置,逼着宅院主人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他。

    宅院主人不肯,他把主人一家弄的不得安宁,逼的宅院主人搬去他处。

    临走前,宅院主人为了膈应公子哥,也为了不使宅院荒废,把宅院委托给牙人,出租宅院。

    公子哥气不过,没搬来一位租客,就上门找茬,把人赶走,也因此这座宅邸的价格才会一降再降。

    “搬?我们凭什么搬?我们交了租金,签过租赁文书,合理合法,真要闹到官府去,我们也不怕!”

    “那他要再来阴的怎么办?我们也不能一直盯着门口。”

    “我们现在不是也知道他家在哪,难道不会反击吗?”陆溪露出一抹坏笑。

    萧清逸听后恍然大悟,双手摩挲,满脸跃跃欲试:“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陆溪瞥了温泽晏一眼,见他低头不说话,像小孩在大人面前做坏事一样,莫名有点心虚。

    于是试探性询问他的看法:“温泽晏,你觉得呢?”

    其实温泽晏心里不赞同陆溪她们的做法,但眼下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要是他们现在忍让,对方不但不会适可而止,反而会觉得他们好欺负,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

    “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过我们也要适当,点到为止即可。”

    “好,萧清逸,我们准备准备,等会儿就行动。”

    得到温泽晏的支持,让陆溪信心倍增。

    看着陆溪浑身充满干劲的模样,温泽晏眼神愈发温柔,目光久久在陆溪身上流连。

    扫兴的话语随茶水一起咽回腹中,算了,要是真出事,自己再想办法好了。

    丑时刚过,人们陷入香甜的梦乡中,四周一片宁静,白日人来人往的街道此时显得幽暗。

    陆溪和萧清逸两人皆着一身夜行衣,穿梭在街道中。

    “你确定是这条路?”陆溪看着陌生的街道,靠近萧清逸小声询问。

    “不会出错的,你看,前面那座宅邸如此宏伟,肯定就是那公子哥的家。”

    陆溪按萧清逸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座府邸占据很大面积,大门两侧的石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金粉修饰着李府两个大字。

    看着匾额上的两个大字,想到公子哥名叫李咏志,他们应该没有找错。

    陆溪朝萧清逸一挥手,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

    萧清逸会意,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捂着鼻子,一层层揭开包裹,露出里面的坛子,尽量隔的老远,伸长手把盖子打开,一股臭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萧清逸屏住呼吸拿起坛子,将坛子里的液体倒在李府大门口。

    萧清逸倒完直接把坛子扔在李府大门,啪啦一声,坛子顿时四分五裂。

    陆溪见萧清逸忙完他的活,也解下身上的包裹,她的包裹倒是不臭,里面都是些烂白菜,拾起一把朝大门扔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陆溪和萧清逸趁天色未亮,离开李府大门。

    天空仅剩的一丝夜色慢慢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大地上。

    李府负责采买的小厮刚刚采买完,回府途中发现前方一群人聚在一起,对前方指指点点。

    小厮心生好奇,费力挤进人群,定睛一看,发现眼前正是李府的大门,不由大吃一惊。

    慌不择路地跑回府中,把事情告诉管事。

    李咏志听了管事的汇报,心中还不太相信,他们李家在苏州赫赫有名,更别提现在还有知府给他们撑腰,到底是哪个不长眼敢得罪他们。

    但耐不住管事的一再劝说,李咏志一挥手,带着小厮往大门走去。

    靠近大门,一股腥臭味迎面而来,李咏志眉头紧蹙,脚下步伐变快。

    大门处,早有小厮在此等候,看见自家少爷来了,连忙迎上去:“少爷,大门口到处都是烂叶子和臭鸡蛋,好多百姓围在府门口,我们怎么办啊?”

    李咏志听后,一脚踹过去:“你们就在这干等着?还不快去把那些看热闹的刁民给赶走,再把大门打扫干净。”

    身后跟着的管事闻言,带着家丁走出大门。

    待一切处理完毕,管事回来向李咏志汇报进展。

    “少爷都处理干净了。”

    “呵,你确定?能保证那些百姓不会出去乱说?”

    “这……”

    李咏志气的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挥落在地:“去查,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对我们李家出手!”

    “这……”管事有些迟疑。

    “怎么?你打算违抗我不成?”

    “小的不敢,实在是调查起来难度太大。”管事为难道。

    这些年,李家背靠知府得罪了不少人,调查范围太广。

    李咏志还是把管事的话听了进去,仔细思考一下,脑中浮现出宅院的那对夫妇,在管事耳中低语几句。

    跟李府肃穆的氛围不同,小院内的氛围很是愉快。

    “哈哈哈,温兄,你不知道,李咏志那个脸啊,黑的不像话,都没脸出门,要不是我轻功好,躲在围墙上,都不一定能看到……”

    萧清逸手舞足蹈地跟温泽晏描述李府的惨状。

    温泽晏保持着君子之风,只是翘起来的唇角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对了,陆溪去哪了?”

    温泽晏环顾一圈,没看到陆溪的身影,好奇问道。

    “不知道,回来的路上我们就分开了。”

    “这样啊。”温泽晏眼睑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清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说了,忙了一晚上,我先回去补觉了。”

    “你好好休息。”

    温泽晏坐在大堂中央,视线落在院中某一处,慢慢变得模糊。

    陆溪回来时,就看的温泽晏坐在大堂中央,双眼失神,不知在想写什么。

    陆溪无意打扰,准备悄然转身离开。

    温泽晏听到动静,眼睛慢慢聚焦,见陆溪放慢脚步,打算离开,连忙出声叫住对方:“阿溪。”

    陆溪停住脚步,转身的动作格外缓慢:“刚刚见你在休息,就没跟你打招呼。”

    温泽晏见陆溪的神态,挑了挑眉,他了解陆溪,她现在很心虚,看来她跟萧清逸分开后干的事与他有关。

    “我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为你们炖了五红汤,萧兄喝完回房休息去了,你的五红汤还在灶上温着呢。”

    “好,我现在就去喝,你也回去休息吧。”

    陆溪看着温泽晏眼底泛着青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夜晚,三人一起在院中用晚膳。

    “温兄,明天我们就要出去找活儿干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萧清逸在陆溪的暗示下,询问温泽晏。

    “对啊,你有什么关于你妻子的消息吗?”

    陆溪今早跟萧清逸分开后,去驿站往武坪城寄了封信,想知道她死遁后江家村发生了什么,温泽晏为什么要找一个“死人”?

    在武坪城那边回信之前,她也不能放松警惕,以免被温泽晏发现,最好还能从温泽晏这儿打听出消息来。

    扫了一眼陆溪亮晶晶的眼神,温泽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刚准备回答,就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阵响动。

    三人的目光同时移到大门口,萧清逸放下碗筷:“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陆溪和温泽晏紧跟其后。

    三人刚到大门,就见李咏志带着一群家丁,直接把大门从外撞开。

    “你们要干什么?”萧清逸大声质问。

    “呵,当然是让你们见识见识得罪李家的下场,给我砸!”

    李咏志一挥手,身后的家丁举起棍棒,对着院内花草、屋内器具胡乱打砸,本来整洁有序的房屋顿时乱作一团。

    萧清逸见状,眼睛变得赤红,双手紧握成拳,打算一把挥向李咏志,却被陆溪和温泽晏拦住。

    陆溪看了眼家丁手中的棍棒,就算她们硬拦,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待看到原本井然有序地宅院被家丁打砸的乌七八糟后,李咏志心里的气才彻底散出。

    “下次再惹到我们李家,你可就没命瞪我咯,我们走。”李咏志带着家丁浩浩荡荡离开。

    萧清逸看着李咏志得意洋洋地背影,心里恨得不行,想冲上去把人给打一顿,但身体被温泽晏死死按住,也不知道温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估摸着李咏志走远后,温泽晏才松开萧清逸。

    “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萧清逸还是心有不甘,抬头看着陆溪和温泽晏。

    陆溪没有说话,她心里也不甘心,但没办法,她们要还想在苏州待,还是避着李家为好。

    “当然不。”

    温泽晏突然开口,两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他身上。

    “阿溪,明早陪我去趟府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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