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贫民窟内不止吴大哥一人失踪，那些失踪人口跟吴大哥一样，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背后人需要那么多壮年做什么呢？”
陆溪和温泽晏坐在院子里，讨论昨天调查情况。
说到青壮年，陆溪莫名想起那天跟随萧清逸见到的场景。
“我觉得暂时不能把吴大哥失踪跟那些人失踪的事相提并论，那些人甚至都不能说是失踪，他们离家前都跟家人打过招呼，只是后面失去音讯。”温泽晏提出自己的观点。
“得找到说吴大哥外出做工的人，我们天黑前再去趟贫民窟？”
昨天他们两人调查时间不佳，许多人那时候都在外面做工，留在家里的大多是妇孺孩童。
这次他们戌时出门，想必那些外出做工的人已经归家。
温泽晏表示赞成，日落时分，他和陆溪再次来到贫民窟。
相比昨日，傍晚时分的贫民窟热闹许多，一排排房屋前升起缕缕炊烟。
温泽晏和陆溪找上门时，一个女人背着襁褓的婴儿，蹲在灶前生火，婴儿在女人背上乱动，女人不得不分神去安抚背上的婴儿，导致没能成功生火。
温泽晏见状，拿过女人手中火石，动作娴熟地生起火星，点燃灶台的炉火。
女人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温泽晏把火石放在灶前，退回原地，以示无害：“我没有恶意，你是于大成的妻子？请问于大成在家吗？”
女人听到温泽晏的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大叫一声跑回屋内。
陆溪和温泽晏对视一眼，陆溪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于夫人？你还好吗？我们找于大哥有事，能否把门打开？”
回应陆溪的是女人更大声的尖叫，还有孩子的哭声。
怕再次刺激到女人，陆溪没再敲门。
“看来于大成没回来，我们先询问邻里？”陆溪提议道。
温泽晏看了眼紧闭大门的邻居，刚刚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这些邻居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从他们口中问出信息不是易事。
可这也是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陆溪和温泽晏敲响一间间大门，大部分人家装作没不见，亦或是出声驱赶。
就在陆溪不抱希望的敲响最后一户人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一个半大小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在他们开口前，抢先道：“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听到你们跟李大叔说的话了。”
陆溪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不抱希望，随意敷衍几句，带着温泽晏转身离开。
少年见他们要走，慌张道：“我知道内情。”
一句话，成功让陆溪和温泽晏止住脚步。
少年见他们转身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又变得面无表情：“我有你们想要的，但你们能给我什么？”
陆溪挑了挑眉，给温泽晏使了个眼色，示意交给她来处理。
温泽晏闭上嘴，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陆溪和少年谈判。
不知道陆溪说了些什么，少年望了他一眼，随后侧身让他们俩进屋。
少年的家跟贫民窟其他人家并无不同，甚至更为破旧。
屋子狭小，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木柜和一张桌子。
陆溪进入屋内，扫了眼屋内的陈设，走向床榻，掀开床帘，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颊。
“这就是你姐姐？”陆溪扭头询问少年。
“嗯，只要你能救我姐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没问题！”
“我不缺牛马。”
陆溪在少女身上扫视一圈，眼尖地发现少女露在外侧的手腕上，带着淤青，压下心中的异样，伸出三根手指按在少女的脉搏上。
少年紧张地看着陆溪：“我姐姐怎么样？”
“外伤引起的发热，会熬药吗？待会儿我让人送草药来，熬给你姐姐喝。”陆溪收回手，故作高深道。
少年眼圈泛红，感激地看着陆溪，语带哽咽一个劲地道谢。
“好了，你姐姐不会有事，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温泽晏安抚少年的情绪。
待少年情绪平复下来，吸了吸鼻子：“于大成是坏人，你们不要相信他，他经常把住在附近的叔伯骗出去，那些叔叔伯伯再也没有回来，他还把人带到他家关起来，不给饭吃不说，还打她们……”
少年的话说的颠三倒四，但陆溪和温泽晏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大成房屋应该跟你家差不多大，哪来的地方关人？”陆溪仔细打量一番，在心里估算这屋子最多能住多少人。
“他家房子跟其他人的房子不一样，他家地下还有一层。”
“你怎么知道这些？”温泽晏怀疑地看着少年。
地下室入口隐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于大成又不傻，不会主动告诉他人家中有地下室，那少年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姐之前在大成叔家干活，这些都是我跟在我姐身边，亲眼看到的。”少年急切想要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你姐姐这样跟于大成有关？”陆溪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都布满淤青，更别提看不见的地方。
少年紧咬牙关，拳头握地咯吱作响：“前段时间，于大成突然冲进我家，大骂我姐是废物，动手打我姐，还让那些叔伯看住我，不让我去找大夫……”
“你口中的叔伯是住这附近的人？”
“嗯，于大成带叔伯们赚钱，叔伯们都听于大成的话。”
怪不得，哪怕她们给银钱，那些人也不给她们开门。
“那你知不知道于大成把那些人骗到什么地方，还有他关起来的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
“你认识住在于大成家的女人吗？她知道那些人的下落吗？”温泽晏想起在于大成家看到的女人和孩童。
“那是于婶，一开始是她照顾那些人，后来她突然疯了，于大成才雇我姐姐。”
“疯了？于大成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于大成不住在这里，他只有需要这些叔伯干活的时候才会回来。”
“你知道于大成搬到哪去了吗？”
“不知道。”
“下次于大成回来时，你到榆町巷给我报信，这是你的回报。”陆溪把一个荷包放在少年手中。
少年握紧荷包，眼神坚定地朝陆溪和温泽晏点头：“我记住了。”
陆溪和温泽晏去了趟医馆，回到宅院已是深夜。
“哈啊，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陆溪打了个哈欠，对温泽晏道。
“好，早点休息。”
温泽晏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眼隔壁漆黑的房间，有些意外，没想到萧清逸今天睡那么早。
翌日
温泽晏做好早饭，和陆溪一起把饭菜端上桌，两人坐在桌前等了许久，都没看到萧清逸的身影。
“萧清逸怎么还没起，我去叫他。”
陆溪站起身，走向萧清逸的房间，门敲的砰砰作响，里面毫无动静。
温泽晏跟在陆溪身后，想到昨天回屋时见萧清逸屋内一片漆黑：“萧兄大概是出门了。”
“不会，我们之前约定好，他出门会给我留信息。”
两人讨论萧清逸的去向，压根没想过昨天萧清逸根本没回来。
“卢兄，我觉得左边那个人可以留下，你觉得呢？”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这次萧清逸坐在木椅上，双手环臂，翘着二郎腿，兴致勃勃地看着比赛场中的两人，时不时跟身旁的人讨论。
被叫作卢兄的人站在萧清逸身旁：“萧公子唤我子翁就好，我家公子已把选人一事全权委托给您，子翁只是给您打下手，您自己可以做主，不必过问我的意见。”
卢子翁一边说话，一边端起茶壶，给茶杯添水。
萧清逸笑笑没再说话，把视线重新放在比试场上。
场上的众人估计不知道，昨天的他也是场上的一员。
昨天他走在大街上，意外碰到给他介绍任务的人。
对方得知他还没找到任务，劝他继续尝试之前的任务。
他脑子一时发昏，跟着那人又回到比试场上。
或许是他走了狗屎运，他只比试一场，就被老板看中，并让他全权负责选人的事。
“咚！”
敲锣的声音拉回了萧清逸的思绪，他起身宣布比试结束。
经过一番挑选，最后场上留下的人寥寥无几。
卢子翁看了眼场上留下的人，对萧清逸道：“萧公子，我们回去休息吧！”
“那场上这些人？”
“萧公子放心，这些人我已安排好，待我家公子有空，再进行挑选。”
萧清逸点头，没再多问。
回到卢子翁准备好的客房，萧清逸一头扎进床上，失神地看着头顶的方柱。
也不知道陆溪和温泽晏那边怎么样了，是不是在为他彻夜未归而担心？
想到雇主的交代，萧清逸不由感到头疼。
雇主交付他任务时，特意嘱咐他此次事情需要保密，不能被外人知晓，以至于他昨天接到任务，连宅院都没能回，就被带到这间客房。
也不知道他给陆溪她们报平安，算不算违约？
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萧公子，我家公子有事找您。”
陆溪和温泽晏坐在院子里，讨论昨天调查情况。
说到青壮年，陆溪莫名想起那天跟随萧清逸见到的场景。
“我觉得暂时不能把吴大哥失踪跟那些人失踪的事相提并论，那些人甚至都不能说是失踪，他们离家前都跟家人打过招呼，只是后面失去音讯。”温泽晏提出自己的观点。
“得找到说吴大哥外出做工的人，我们天黑前再去趟贫民窟？”
昨天他们两人调查时间不佳，许多人那时候都在外面做工，留在家里的大多是妇孺孩童。
这次他们戌时出门，想必那些外出做工的人已经归家。
温泽晏表示赞成，日落时分，他和陆溪再次来到贫民窟。
相比昨日，傍晚时分的贫民窟热闹许多，一排排房屋前升起缕缕炊烟。
温泽晏和陆溪找上门时，一个女人背着襁褓的婴儿，蹲在灶前生火，婴儿在女人背上乱动，女人不得不分神去安抚背上的婴儿，导致没能成功生火。
温泽晏见状，拿过女人手中火石，动作娴熟地生起火星，点燃灶台的炉火。
女人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温泽晏把火石放在灶前，退回原地，以示无害：“我没有恶意，你是于大成的妻子？请问于大成在家吗？”
女人听到温泽晏的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大叫一声跑回屋内。
陆溪和温泽晏对视一眼，陆溪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于夫人？你还好吗？我们找于大哥有事，能否把门打开？”
回应陆溪的是女人更大声的尖叫，还有孩子的哭声。
怕再次刺激到女人，陆溪没再敲门。
“看来于大成没回来，我们先询问邻里？”陆溪提议道。
温泽晏看了眼紧闭大门的邻居，刚刚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这些邻居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从他们口中问出信息不是易事。
可这也是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陆溪和温泽晏敲响一间间大门，大部分人家装作没不见，亦或是出声驱赶。
就在陆溪不抱希望的敲响最后一户人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一个半大小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在他们开口前，抢先道：“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听到你们跟李大叔说的话了。”
陆溪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不抱希望，随意敷衍几句，带着温泽晏转身离开。
少年见他们要走，慌张道：“我知道内情。”
一句话，成功让陆溪和温泽晏止住脚步。
少年见他们转身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又变得面无表情：“我有你们想要的，但你们能给我什么？”
陆溪挑了挑眉，给温泽晏使了个眼色，示意交给她来处理。
温泽晏闭上嘴，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陆溪和少年谈判。
不知道陆溪说了些什么，少年望了他一眼，随后侧身让他们俩进屋。
少年的家跟贫民窟其他人家并无不同，甚至更为破旧。
屋子狭小，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木柜和一张桌子。
陆溪进入屋内，扫了眼屋内的陈设，走向床榻，掀开床帘，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颊。
“这就是你姐姐？”陆溪扭头询问少年。
“嗯，只要你能救我姐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没问题！”
“我不缺牛马。”
陆溪在少女身上扫视一圈，眼尖地发现少女露在外侧的手腕上，带着淤青，压下心中的异样，伸出三根手指按在少女的脉搏上。
少年紧张地看着陆溪：“我姐姐怎么样？”
“外伤引起的发热，会熬药吗？待会儿我让人送草药来，熬给你姐姐喝。”陆溪收回手，故作高深道。
少年眼圈泛红，感激地看着陆溪，语带哽咽一个劲地道谢。
“好了，你姐姐不会有事，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温泽晏安抚少年的情绪。
待少年情绪平复下来，吸了吸鼻子：“于大成是坏人，你们不要相信他，他经常把住在附近的叔伯骗出去，那些叔叔伯伯再也没有回来，他还把人带到他家关起来，不给饭吃不说，还打她们……”
少年的话说的颠三倒四，但陆溪和温泽晏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大成房屋应该跟你家差不多大，哪来的地方关人？”陆溪仔细打量一番，在心里估算这屋子最多能住多少人。
“他家房子跟其他人的房子不一样，他家地下还有一层。”
“你怎么知道这些？”温泽晏怀疑地看着少年。
地下室入口隐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于大成又不傻，不会主动告诉他人家中有地下室，那少年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姐之前在大成叔家干活，这些都是我跟在我姐身边，亲眼看到的。”少年急切想要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你姐姐这样跟于大成有关？”陆溪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都布满淤青，更别提看不见的地方。
少年紧咬牙关，拳头握地咯吱作响：“前段时间，于大成突然冲进我家，大骂我姐是废物，动手打我姐，还让那些叔伯看住我，不让我去找大夫……”
“你口中的叔伯是住这附近的人？”
“嗯，于大成带叔伯们赚钱，叔伯们都听于大成的话。”
怪不得，哪怕她们给银钱，那些人也不给她们开门。
“那你知不知道于大成把那些人骗到什么地方，还有他关起来的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
“你认识住在于大成家的女人吗？她知道那些人的下落吗？”温泽晏想起在于大成家看到的女人和孩童。
“那是于婶，一开始是她照顾那些人，后来她突然疯了，于大成才雇我姐姐。”
“疯了？于大成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于大成不住在这里，他只有需要这些叔伯干活的时候才会回来。”
“你知道于大成搬到哪去了吗？”
“不知道。”
“下次于大成回来时，你到榆町巷给我报信，这是你的回报。”陆溪把一个荷包放在少年手中。
少年握紧荷包，眼神坚定地朝陆溪和温泽晏点头：“我记住了。”
陆溪和温泽晏去了趟医馆，回到宅院已是深夜。
“哈啊，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陆溪打了个哈欠，对温泽晏道。
“好，早点休息。”
温泽晏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眼隔壁漆黑的房间，有些意外，没想到萧清逸今天睡那么早。
翌日
温泽晏做好早饭，和陆溪一起把饭菜端上桌，两人坐在桌前等了许久，都没看到萧清逸的身影。
“萧清逸怎么还没起，我去叫他。”
陆溪站起身，走向萧清逸的房间，门敲的砰砰作响，里面毫无动静。
温泽晏跟在陆溪身后，想到昨天回屋时见萧清逸屋内一片漆黑：“萧兄大概是出门了。”
“不会，我们之前约定好，他出门会给我留信息。”
两人讨论萧清逸的去向，压根没想过昨天萧清逸根本没回来。
“卢兄，我觉得左边那个人可以留下，你觉得呢？”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这次萧清逸坐在木椅上，双手环臂，翘着二郎腿，兴致勃勃地看着比赛场中的两人，时不时跟身旁的人讨论。
被叫作卢兄的人站在萧清逸身旁：“萧公子唤我子翁就好，我家公子已把选人一事全权委托给您，子翁只是给您打下手，您自己可以做主，不必过问我的意见。”
卢子翁一边说话，一边端起茶壶，给茶杯添水。
萧清逸笑笑没再说话，把视线重新放在比试场上。
场上的众人估计不知道，昨天的他也是场上的一员。
昨天他走在大街上，意外碰到给他介绍任务的人。
对方得知他还没找到任务，劝他继续尝试之前的任务。
他脑子一时发昏，跟着那人又回到比试场上。
或许是他走了狗屎运，他只比试一场，就被老板看中，并让他全权负责选人的事。
“咚！”
敲锣的声音拉回了萧清逸的思绪，他起身宣布比试结束。
经过一番挑选，最后场上留下的人寥寥无几。
卢子翁看了眼场上留下的人，对萧清逸道：“萧公子，我们回去休息吧！”
“那场上这些人？”
“萧公子放心，这些人我已安排好，待我家公子有空，再进行挑选。”
萧清逸点头，没再多问。
回到卢子翁准备好的客房，萧清逸一头扎进床上，失神地看着头顶的方柱。
也不知道陆溪和温泽晏那边怎么样了，是不是在为他彻夜未归而担心？
想到雇主的交代，萧清逸不由感到头疼。
雇主交付他任务时，特意嘱咐他此次事情需要保密，不能被外人知晓，以至于他昨天接到任务，连宅院都没能回，就被带到这间客房。
也不知道他给陆溪她们报平安，算不算违约？
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萧公子，我家公子有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