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跟着牛车来到一处竹林,看着翠绿的竹子,想到之前萧清逸寄的那封信。

    莫非这里就是萧清逸说的竹林?那从铁匠铺购买兵器的主顾、于大成背后的雇主、还有萧清逸的东家,三者肯定是同一人。

    陆溪怕暴露行踪,没敢跟进竹林,只在外面蹲守。

    不知过了多久,竹林入口没有丝毫动静。

    陆溪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腿,开始摸索竹林周围。

    天空一片漆黑,陆溪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没办法,只能继续前行,大概走了一两里,前方突然传来说话声。

    陆溪凑近一瞧,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人举着手里的刀砍向地上的人。

    陆溪身体反应极快,从地上捡起石子,扔向那人手腕。

    刀锋被打偏,那人紧张地四处张望,但四周都是丛林,以及风穿过树木间的呜呼声。

    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没有动静,便不再确认地上的人有没有呼吸,直接跑了。

    陆溪见人离开,忙跑过去,地上的人背朝天地躺着。

    陆溪把人翻过来,发现这人就是她们调查的于大成。

    手指放在脖颈处,于大成还有微弱的呼吸。

    陆溪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洒在于大成的伤口上,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压在于大成伤口上,帮他止血。

    陆溪不熟悉周遭地形,没办法把于大成带到医馆。

    只好先把于大成拖到一个隐蔽处,把他藏起来,自己出去找人来救他。

    好在陆溪运气不差,阴差阳错下走回竹林口。

    一辆马车停在竹林前,后面紧跟数十辆牛车。

    牛车上的货物被布包裹着,从外面看不出货物的具体形状。

    陆溪知道,牛车上装的都是兵器。

    看着眼前的场景,陆溪心里十分纠结,不知现在该选择跟踪,还是回去找人救于大成。

    最后陆溪一咬牙,离开竹林,以最快速度赶回宅院。

    刚打开宅院大门,温泽晏立马迎上来,上上下下打量陆溪,确认她没有受伤。

    陆溪来不及多言,直奔后院,把养在后院的马匹牵到大门,然后拉着温泽晏上马,狂奔至竹林不远处。

    路上,陆溪简单跟温泽晏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温泽晏牵着马匹:“放心,于大成那边有我,要是实在赶不上,也不必勉强。”

    陆溪来不及回应温泽晏,匆忙赶到竹林入口。

    好在,牛车队伍还没出发。

    陆溪松了一口气,在牛车出发后,悄然跟在后面,一路跟着牛车来到码头,码头上有数十个壮汉在此等候已久。

    为首的马车中下来三个人,跟守在码头的壮汉交谈几句,壮汉扬起手中火把,上前把牛车上的货物卸下来。

    黑夜笼罩,又因为距离较远,陆溪看不清他们的脸庞。

    事情已经确定,陆溪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正值深夜,外面的医馆还没开门,况且,于大成的情况也不适合外出就医。

    温泽晏背着于大成,从后门进入自己房间。

    端着烛台靠近伤口,血液颜色正常,看来只是外伤。

    温泽晏把烛台放回桌子上,拿起铜洗和巾帕出门。

    方才陆溪回来的动静太大,萧清逸被吵醒,等他穿戴好出房门,宅院内只剩他一人。

    他担心陆溪和温泽晏出事,反正睡意全无,干脆坐在院中等候,没想到会看见温泽晏从后院出来。

    温泽晏端着铜洗去井边打水,没想到会在院中看到萧清逸。

    “萧兄,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这次萧清逸回来的种种表现,让温泽晏没有之前那么相信萧清逸,抓紧铜洗,在脑海中想怎么摆脱萧清逸,不让萧清逸知道于大成在屋里。

    “说不着,出来散散心,现在困了,我回去休息了。”

    萧清逸看出温泽晏和陆溪有意隐瞒自己,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况,他们瞒着自己是对的。

    温泽晏见萧清逸离开,从井中打了一盆水,回到房间,为于大成清洗伤口,从衣柜拿出麻布为于大成包扎。

    陆溪在天亮前回到宅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温泽晏房间,看温泽晏回来没有。

    于大成躺在软榻上,尽管面色苍白,但命是保住了。

    陆溪把目光移到温泽晏身上,估计是太累,温泽晏正趴在桌子上假寐。

    “太累就上床休息。”陆溪把温泽晏叫醒。

    温泽晏见陆溪回来,睡意全然消散:“怎么样?跟上了吗?”

    陆溪点头:“跟上了。”

    看着温泽晏睡觉时,手中还握着匕首,想到温泽晏挥舞匕首的样子:“匕首上有毒,睡觉时还是不要放在枕边为好,而且你那招对普通人或许有用,但对会武的人,怕是作用不大。”

    温泽晏被说的面红耳赤:“我知道了,我之后会勤加练习。”

    “好了,说正事,我跟着他们……”陆溪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温泽晏。

    “看来,我们之前的方向没有错。”

    “等,我之前派去柳州调查的人很快就会来苏州跟我们汇合,到时候,我们一起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陆溪没有异议,看了眼陷入昏睡的于大成:“他怎么办?”

    温泽晏想到在院中碰到萧清逸:“他不能待在宅院,我们得找个地方安置他。”

    “但把他放在哪呢?”陆溪苦恼地看着于大成。

    温泽晏眼前一亮,看着陆溪:“我想到了。”

    翌日,等萧清逸出门,陆溪和温泽晏把于大成弄进马车,陆溪驾着马车,在贫民窟不远处停下,和温泽晏架着于大成走进贫民窟。

    因为温泽晏寄的药,婆婆的身体已经大好,看见陆溪和温泽晏,忙招呼他们坐下,自己去翻找食物,想好好招待他们。

    温泽晏阻止婆婆的动作:“婆婆,我们这次来有事相求。”

    “阿晏,你之前帮助我们不少,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们想让他在您这养伤。”温泽晏指着于大成道。

    贫民窟分南北,于大成发达后很少来贫民窟,即使来也只去北边,而吴婆婆一家住在南边,两人之前应该没见过。

    婆婆有些为难:“钱不钱的另说,只是我这身子骨,怕是照顾不好他。”

    “婆婆,我们真的没办法安置他,您每天只需帮忙喂药就行,而且我们经常会来看他。”

    婆婆还有些犹豫,一旁的小虎倒是直接应下:“喂药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温哥哥和大姐姐就放心吧!”

    温泽晏揉了揉小虎的头:“先谢谢小虎,不过照顾人是很辛苦的事,单靠小虎一人,太累了。”

    婆婆无奈地看了眼小虎,答应下来:“我会照顾好他。”

    “谢谢婆婆,这是这人的药,一定要记得每天让他服下。”陆溪把药包放在桌上,嘱咐婆婆。

    他们为了防止于大成醒来会伤害婆婆和小虎,特意在药里加了麻沸散。

    于大成醒来,也不能动作。

    婆婆点头,找了个借口把小虎支开,开始问起吴大哥的消息。

    “都过了这么久,阿信都没来消息,会不会是出事了。”婆婆担忧不已。

    温泽晏到底没有把吴大哥的死讯告诉婆婆,只一个劲儿地宽慰婆婆。

    “我要去码头接人,要跟我一起吗?”温泽晏期待地看向陆溪。

    陆溪想着接下来也没事要做,于是答应下来。

    两人驾着马车来到码头。

    码头上人来人往,温泽晏和陆溪站在岸边,看着一艘艘靠岸的船只。

    “来了。”温泽晏挥舞双手。

    陆溪顺着温泽晏的视线望去,定睛一看,发现是个熟人。

    杜常平背着行囊,一下船就看到温泽晏,还有……陆女侠。

    温泽晏上前接过杜常平的行囊:“辛苦了。”

    杜常平本来有很多话想跟温泽晏说,但顾忌一旁的陆溪,把嘴闭上,跟在温泽晏身后回到宅院。

    宅院房间有限,温泽晏把杜常平的行囊拿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有限,只能委屈你跟我住一间了。”

    杜常平没想到温泽晏变得如此落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憋出一句:“不委屈。”

    把行囊收拾好,杜常平开始跟温泽晏商讨正事。

    “常文和常武他们呢?”

    “常文还在京城,常武留在柳州继续帮您打探消息。”

    “柳州那边情况如何?”

    他调查到武安侯在苏州私造兵器,意图谋反,又从远叔那里知道柳州边界不太平,本来想亲自去柳州打探,但他实在不放心苏州这边,分身乏术,只能写信给杜常平他们,让他们来帮忙。

    “最近雲族的确不太安分,据住在柳州跟雲城接壤处的村民说,他们最近经常能看到雲族人的身影,对了,柳州知府是武安侯的人。”

    温泽晏拇指和食指摩挲:“柳州知府知道这个消息吗?武安侯呢?”

    “这事非同小可,柳州知府已经上报朝廷,武安侯应该也知晓。”

    “铎尔格呢?还留在京城?”

    “还没有。”

    说到这个,杜常平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铎尔格代雲族献上贡礼后,就可以离京,但雲族王子却一直留在京城不走。

    现在雲族异动,雲族王子想走怕是难咯。

    “我写一封信,你让常文想办法交给铎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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