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就在花泉的难以置信、父母的欣慰笑意、花序的疯狂输出(补作业)中很快过去,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

    吃完饭的一家人难得在沙发上齐聚,主要是花泉放弃了他宝贵的学习时间,难能可贵地陪一家人闲坐着,花妈妈也难得没追她的韩剧,拿出了母亲的架势,语重心长地叮嘱一双儿女。新学期新气象,花泉初三了,一定要顶着升初中的压力,迎难而上;花序高三了,尽管学习重要,但身体是最重要的,身子本就孱弱,可不能累着了。说罢还捧起花序白白嫩嫩的小手,心疼地摩挲着她小拇指上这一周因为补作业刚磨出来的薄薄的茧子。

    顿时惹来花泉不屑的嘲笑:“这才写几天作业啊,娇气。”刚喝完猪蹄汤又吃了一碟子慕斯蛋糕、一杯布丁的人,最近都又胖了一圈,哪里就“孱弱”了?

    花妈妈薅了一把花泉毛茸茸的头发,嗔道:“你姐姐这一年最辛苦了,不许这么说她。”

    花泉对妈妈的抚摸一脸抗拒,但在花序看来,那颗稳稳当当不想挪动的狗头,分明就十分享受来自母亲的爱抚,不由得心中好笑。

    当然,花序用功的这一周在一家人眼中固然不可思议,但都被当作“铁树开花”,终于“觉醒”,知道发奋用功了,都没人往“换了芯子”去想,倒是让花序松了好大一口气。

    明天开学,想到原主记忆中的班级,自己势必要改变的,不能再以“草包”的形象示人,不知自己的改变将在学校、在家中产生什么变化,想着想着不禁叹了口气,花序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叹气的时候倒是比以前多了,像老了好几岁一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全天都可以报名,花序原本打算高三住校,但她也知道以母亲的溺爱程度是不可能相信她的自理能力的,至于以“为了学习”为借口,花序又想叹气了,还是算了吧,慢慢改变大家对她的看法,慢慢让这个世界接受真正的自己!

    一大早,花妈妈牺牲掉美容觉的时间,打算陪儿子闺女报名,花泉表示只用陪花序就行,他自己完全可以。

    花序知道自己又被小屁孩鄙视了,无奈地走到妈妈面前,深吸一口气,作出一副“鼓起勇气”的样子,对她说道:“妈妈,我都高三了,我自己可以的。”说罢还一脸诚挚地看着她。

    对叶柔来说,这是女儿第一次拒绝她,从女儿的话里,她猛然意识到她的宝贝已经高三了,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感觉还没宠够,孩子就长大了。一瞬间她有了流泪的冲动。

    花序看着妈妈陡然泛红眼眶莫名心虚,本想改变主意同意她跟着自己去,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感觉肩头一重,转头一看是花爸爸从楼上下来,站在自己身后。

    花爸把手沉稳地放在女儿肩头,微笑道:“序序长大了呀,妈妈应该高兴才是,对不对?”

    说完伸出另一只手,揽过有些欣慰也有些难过的妻子。

    花泉从他们三人身前走过,心中十分郁闷,感觉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正这么想着,突然衣袖被使劲拉了一下,一个不稳,竟然扑到了花爸身上。花戍城难得地摸了摸花泉的头,笑到:“臭小子,成天一副小老头的样子,还不赶紧享受享受你的童年。”

    花泉一听顿时涨红了脸,绷着脸,严肃地说:“我我都十五了,童年早过了。”顿时引来花父一阵大笑。

    叶柔看着难得露出可爱一面的儿子,新奇地捏捏他红扑扑的脸。花泉本来比妈妈高些,但这会也只能被亲爹按着头任她揉搓。

    一家人嬉嬉闹闹,好不快乐,花序笑着笑着,自己的眼眶就悄悄湿润了。花泉转脸刚好看见这一幕,心下有种怪怪的感觉,花序怎么突然这么伤感。

    一家人笑闹了好一阵才消停,花泉的发型都被揉乱了,臭美的他非得去重新梳头,一家人只得在楼下等他。

    看着镜子里发型一丝不苟的自己,花泉那被来自双亲的“爱抚”弄得晕晕乎乎的脑子逐渐清醒,思考起刚刚是谁拽了他一把。爸、妈和花序三人,不用也知道这事儿只有花序干得出来,但是她为什么要将自己拽倒?难道是察觉了我的失落?

    咳……虽然从小到大几乎没在父母跟前撒过娇的自己,刚刚的感觉还不错……

    花泉:……我在想什么?

    甩甩头,将那种奇怪的感觉甩掉,花泉赶紧下楼去。

    楼下三人正在清点报名所需要的东西,叶柔把两个孩子的证件、作业仔细检查了一遍,检查完花泉刚好下楼。

    花家父母把两个孩子送到校门前的小巷,就到公司去了。

    花序和花泉很少有机会一起上学,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于是都走得很快,花泉想着早进学校,早点分开。

    花序边走边思考着怎么面对新的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在原主的记忆中,她在班上确实是小透明,只有一个“朋友”陈灵雨。

    想到这个人……花序嘲讽地勾起嘴角。

    不得不说,原主是真的单纯,陈灵雨和花序初中就是同班同学,陈灵雨成绩不错,在班上也很受欢迎,哪里出了事哪里就有她出头当和事佬,从初中到高中都是班长。当班上的同学都不愿意和花序来往的时候,只有陈灵雨愿意和她做朋友。旁人都以为是陈灵雨善良,但花序知道,这样的改变是从一次司机送她来学校,下车时刚好碰见上学的陈灵雨后开始的。

    从那以后,陈灵雨就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和花序套近乎,并且单方面宣布自己是她的朋友,在学校,只要花序落单,陈灵雨就会丢下自己的朋友来陪她,在学校也会抽出自己的时间给花序补课。但即使有陈灵雨给她补课,花序的成绩仍然不见起色,同学见了无不嘲笑花序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特优班里的异类。

    之前的学渣花序也以为是自己太笨,在多次受打击之后,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陈灵雨给她开的小灶,想方设法地对她好,父母给她买的好东西总会带到学校分给陈灵雨,自己用不上的首饰、包包也不知给了她多少,五六年来,陈灵雨的文具更是被花序包圆了。

    但在现在的花序看来,自己成绩差很大一部分都是陈灵雨在她面前“炫技”造成的后果。陈灵雨在学习上很努力,尤其在数学这种灵活度高的科目,同一道题,她往往会找很多方法,有难有易。她总是用步骤简单,但理解起来很困难的方法给花序补习。这些方法对现在对花序来说理解并不难,但原主听了两遍还是不明白,只有难为情地以“我太笨了,实在学不会”的理由拒绝。

    久而久之,原主也觉得自己就该是这样没出息、脑子笨,结果可想而知。就在原主获得“草包”称号的同时,陈灵雨倒是赚足了同学的好感。

    不得不说,陈灵雨很有些小心机。

    说曹操,曹操到。正当花序埋头思考这些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花序花序!”

    陈灵雨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儿,跑到花序面前,牵起她的手笑道:“好久不见,花序。”

    说完才像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高高大大的花泉,于是一脸笑意地冲花泉打招呼:“小泉你好啊!”

    花泉低头瞥了眼这个自来熟的女人,理也没理,转身大步走了。花序心中暗爽,对待白莲花就该这样嘛。

    陈灵雨的笑脸几乎维持持不住。花序也不想理她,但是原主的人设要是崩得太快容易引起怀疑,只好耐着性子与她周旋。

    花序开口道:“没事的,灵雨你不要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

    陈灵雨当然知道花泉是初中部出了名的“冰山学神”兼校草,自己很少遇到他,没想到今天好不容易遇见,却这么不给她面子,看来他和花序不合的消息属实呀。

    陈灵雨很快捡起自己破碎的笑脸,回道:“没事的,小孩子嘛。”

    花序按捺住嘴角的笑意,要是花泉知道有人说他是小孩子,脸不知得黑成什么样。

    他除了学习这个爱好外,就是打篮球了,支撑着那么爱干净的他坚持这个运动的信念恐怕就是长高、长大了。

    这时,陈灵雨突然将花序拉到校门口花坛后的长椅上坐下,花序没反应过来陈灵雨是要干嘛,就听见她说:“今年你是不是又偷偷给我准备了文具呀?”陈灵雨那张长相还算清纯的脸上微微带了责备的神情,“唉,你既然都买了,你一个人也用不完吧,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哦。”

    听了陈灵雨的话,花序这才想起来,开学当天确实是原主和陈灵雨约定俗成的“文具交接日”。不得不说,初中时的陈灵雨就已经很聪明了,原主给她的补习的“酬劳”,她都会稍加推辞,只要原主一坚持,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几年下来,她已经可以像今天这样自导自演,为自己谋好处了。

    花序发誓,陈灵雨是自己见过的,除了上辈子的继母林纷以外,脸皮最厚的人了,没办法,都是原主惯出来的,不知道哪些被她外表所欺骗的人要是知道她的有这样一面又会如何评说。

    花序收起笑容,冷冰冰道:“今早出门急,落家里了,明天给你带吧。”说完就起身朝校门口走,也没招呼她一起。

    陈灵雨惊愕的看着花序的背影,这是怎么了,今天的事都这么不顺?!

    遇见陈灵雨败光了花序一早的好心情,她冷着脸进学校给自己报了名,冷着脸出了学校,上了等在巷口的车,发现花泉已经在车上了。

    花泉一脸稀奇地看着冷着脸的花序,十分好奇她这是遭遇了什么,居然让一向懦弱的她有做出这副表情。

    再低头,手里的《科学革命的结构》突然就不香了。但碍于他从来不做主动搭话花序这么掉份儿的事,他只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就在汽车启动前,正看着窗外的花泉瞥见一脸焦急、匆匆向他们赶来的陈灵雨,再转头看看一脸冷意的花序,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这是和“好朋友”闹矛盾了?

    陈灵雨在花序后面匆匆报好名,打算追上花序,旁敲侧击地问问花序是怎么了,这样的花序让她很不安,顺便再搭个顺风车。但等她追出校门,花序的车刚好开走。气得她表情一阵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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