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年段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月考来得很快，周五考完试晚上举行元旦汇演，结束后便是三天的元旦假期。
周五中午时学校大广场上已经喧锣声不止。参与演出的同学都未午睡，而是参与最后一次彩排。主持人报幕，一个节目一个节目演下来。难得午休时间如此闹腾的校园，不少人趁机逃避午休溜来前线观望。
下午考完最后一门课程，与老师们嬉笑讲着万年不变的笑话：“这是今年最后一场考试，明年继续加油哦！新年快乐！”
大家在即将到来的新年喜悦中收拾课桌，相互道别。
晚上的元旦汇演比较自由，虽然每位同学都必须留校观看演出，但可以自己选择座位。结束后还可选择留校或住宿，只需填写班主任发的意向表即可。
“悠悠，你要看演出吗？”晚饭结束回宿舍的路上，方谢红问程悠。
“当然，丽丽不是还有节目要表演嘛。我看到她出场。”其实程悠也不大愿意凑元旦汇演的热闹，虽然还是有趣的文娱活动，但她显然更喜欢一个人待着的时间。
听闻学校不强制每个人去广场看演出（也许是考虑到场地太小），程悠很是松了口气。
“我也是！丽丽的节目好像挺靠前，那结束后……”
“打球吧！”她们正谈论着，突然插入一道男声，很是兴奋古怪：“既然你们也对元旦汇演没兴趣，晚上就跟我们一起跨年吧！”
程悠和方谢红转头，果然是曲不凡。陆列风几人也在她们稍后一些的位置。
此时已将近六点，冬日的天暗得格外早，距离晚饭时间也过去一个小时，路上已经基本没有多少人，因此他的喊声只有她们两人听见。
方谢红乍听有些心动，不过仍有顾虑：“可以呀！不过大晚上的体育馆也关了，去哪里打球啊？”
“这点小事，阿风篮球队的，哥几个也和田径队的熟，拿把钥匙分分钟的事！”
他转而看向程悠：“悠悠啊，阿风也想问你的，不过他不好意……咳咳！”话未完，被上来的陆列风勾住脖子拉到身后。
“晚上一起打球吧？”他虚揽着程悠往小路边上走。
程悠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想了想下午看到的节目单：“好吧，不过我要先去看室友的一个表演……大概八点开始。”
“好，八点半体育馆二楼见。”
就这样被拐走了。
“我听曲不凡说他们每年在学校都没好好看过元旦节目，以前他们在一中的时候也经常大晚上躲到体育馆喝酒打球。”
“啊……”
“哈哈哈哈不过曲不凡太逗了，他还想和你搭档打羽毛球狠狠赢陆列风呢！”
程悠无奈，确实很曲不凡。
寝室里没有人。乔茜雅应该和苏丽人一起去准备舞台妆扮了，倒是不知道夏晴天和江小婉去了哪里。
“唉管她们呢，反正刚考完试，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方谢红把自己往床上毫无形象地一摊。
程悠从阳台洗了两个苹果出来，将方谢红拉起：“刚吃完饭别躺着，吃苹果吗？”
“吃吃吃，谢谢悠悠！”方谢红一个鱼打挺坐起，接过苹果津津有味地啃着。
程悠坐在自己书桌前，随手整理着笔记本。
“我说，上周圣诞，你和陆男神……”
不一会儿，她听见方谢红期期艾艾又八卦兮兮地询问。
说起这个，程悠便不由好笑：他既然准备了钢笔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送书啊喂！还是日文原版，她根本看不懂啊！
那天回去后她发微信告诉他这件事，结果他毫不在意回复：可以留着收藏。
？？？
“说起礼物这个，我早就想问啦！那天男神票圈晒的钢笔是你送的吧！别否认，我早看你藏着掖着啦！”
两人平安夜分别那天，陆列风一只手抱着大玩偶，一只手牵着程悠走了很久，冬日的凉风都吹不散胸中、浑身上下涌动着的热意。
道别后又是猝不及防的额头吻，程悠都快习惯了！而且心里认命地想着自己与陆列风现在完完全全可不就是在谈恋爱吗！而且，谈恋爱也没什么大不了吧？谈就谈了吧唉！
结果第二天早上刷到陆列风的朋友圈，照片里灰黑色的长方形盒子摆在一张黑色桌上，背后是摆放整齐的各种汽车、飞机模型。配字是“我很喜欢”。程悠加了曲不凡几人，因此看到他们在这条底下的回复简直没个正行，什么“666666666”“我们陆哥的春心~~”之类的。陆列风非常高冷地没有理会他们。
程悠满头黑线。
“恩……那天平安夜送的……”思及此，程悠轻声应下。
方谢红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哈哈哈哈当时就想问你来着，回学校就考试了忘记问。那他送你什么了！”
“也是这个的牌子的礼盒……”
“噗！你们！”方谢红对这二人的默契叹为观止。
程悠摇摇头，想起他送的那套书……就不说了吧。
“不过，感觉悠悠你最近有变了一点哦！”
“恩？哪里？”
“嘿嘿，不好说啦，感觉跟刚开学时相比……怎么说呢，开朗了一些？”方谢红半躺在床上挠头。
程悠一愣。她向来是谨小慎微不爱出风头的个性，与人讲话也习惯留半分余地，习惯将真话掩于内心，与她不熟的人甚至会觉得她有些难以亲近。但近来与陆列风相处，好像是少了许多顾忌。
“好啦好啦，别想了，现在这样多好呀！我们悠悠美人还是这样自信才更美！”
程悠不好意思地笑，心中感激方谢红的包容，倒是坐在位置上认真思考了自己最近的生活。
她记得从前读一部小说摘记的话：“人一定要受过伤才会沉默专注，无论是心灵或□□上的创伤，对成长都有益处。”
那时她心里已然伤痕累累，因此感触深厚，亦自觉成长。
沉默专注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武器。
晚上七点的时候，广场上的灯光就已经亮起，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组织现场位置。
程悠和方谢红拖着凳子来到广场时已经很迟，只好在最后一排坐好。
苏丽人的独舞在第六个，他们班的小品却在倒数第四个，因此他们决定只看完苏丽人的节目便撤。
七点一刻的时候，灯光暗下，出来最前方舞台仍在闪光。不一会，场下纷纷亮起荧光棒微弱的光，万千灯光在场下汇聚，也足以明亮黑暗。
苏丽人跳完舞果然圈粉无数，场下掌声鸣动。程悠她们好似坐到了高三区，周围不少讨论打听这位学妹的询问。
方谢红与她会心一笑，二人就此搬了凳子离开。
等到八点多，她们终于到达后区的体育馆。一楼的大门欲盖弥彰地掩着，向来黑暗的二楼此刻灯火通明，靠近后还能听到里面一下一下的篮球击地声。
“嗨！你们来啦！”
累了休息的陈星率先看到他们，打了个招呼。场中正在1v2的三人因此停下。
程悠感觉像是误入了男孩们的乐园，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方谢红倒大大咧咧地，与曲不凡他们打过招呼后便熟门熟路去器材室找球拍。
陆列风一看到程悠便把手中篮球连同场内二人丢下，边甩着剧烈运动后有些湿漉的头发。
程悠一向难以抗拒这个时候的陆列风。
她把手中的水递给他。
“今天怎么这么尽兴？腰好些了吗？”
“开心。好很多了，谢谢。”他把水拧开大口灌下。
其实他前段时间因为伤势，基本上队里训练都没怎么剧烈活动，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过一把瘾”了。
谈话间方谢红几人自觉忽视那对小情侣，已经分好队准备自己嗨。
曲不凡和方谢红一队，石温深和陈星一队。
陆列风和程悠在场地旁的长椅坐下，笑看羽毛球场上四人的博弈。
曲不凡对上陈星还是有优势的，双方你来我往，最后还是方谢红他们占上风。曲不凡自得：“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方谢红“呸”，是姐姐我一人carry的好好吗！”
“唉不玩了不玩了，让你们继续‘搭配’去！——欸陆哥！你休息够了吗，休息够就和嫂……悠悠一起上吧！”石温深揉揉手腕，朝场边静坐看戏的二人喊道。
于是又切回熟悉的对阵模式。
“悠悠，你怎么了！”陆列风一惊，回头看程悠，没想到后者也惊奇地懵懂看向前方。
一颗球不期然在他身旁落地。
“19比20！我们赢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曲不凡你真是……个人才！”对于这种胜之不武，作为队友的方谢红都忍不住吐槽。
“我不管，我赢了！阿风明天请客！”
他们之前约定输了比赛的一队明日跨年聚餐时请客。
程悠感到好笑，陆列风却也没在意，帮程悠理了理并未显乱的碎发，接过她拍子往器材室走：“好好好，你明天尽管过来。”
周五中午时学校大广场上已经喧锣声不止。参与演出的同学都未午睡，而是参与最后一次彩排。主持人报幕，一个节目一个节目演下来。难得午休时间如此闹腾的校园，不少人趁机逃避午休溜来前线观望。
下午考完最后一门课程，与老师们嬉笑讲着万年不变的笑话：“这是今年最后一场考试，明年继续加油哦！新年快乐！”
大家在即将到来的新年喜悦中收拾课桌，相互道别。
晚上的元旦汇演比较自由，虽然每位同学都必须留校观看演出，但可以自己选择座位。结束后还可选择留校或住宿，只需填写班主任发的意向表即可。
“悠悠，你要看演出吗？”晚饭结束回宿舍的路上，方谢红问程悠。
“当然，丽丽不是还有节目要表演嘛。我看到她出场。”其实程悠也不大愿意凑元旦汇演的热闹，虽然还是有趣的文娱活动，但她显然更喜欢一个人待着的时间。
听闻学校不强制每个人去广场看演出（也许是考虑到场地太小），程悠很是松了口气。
“我也是！丽丽的节目好像挺靠前，那结束后……”
“打球吧！”她们正谈论着，突然插入一道男声，很是兴奋古怪：“既然你们也对元旦汇演没兴趣，晚上就跟我们一起跨年吧！”
程悠和方谢红转头，果然是曲不凡。陆列风几人也在她们稍后一些的位置。
此时已将近六点，冬日的天暗得格外早，距离晚饭时间也过去一个小时，路上已经基本没有多少人，因此他的喊声只有她们两人听见。
方谢红乍听有些心动，不过仍有顾虑：“可以呀！不过大晚上的体育馆也关了，去哪里打球啊？”
“这点小事，阿风篮球队的，哥几个也和田径队的熟，拿把钥匙分分钟的事！”
他转而看向程悠：“悠悠啊，阿风也想问你的，不过他不好意……咳咳！”话未完，被上来的陆列风勾住脖子拉到身后。
“晚上一起打球吧？”他虚揽着程悠往小路边上走。
程悠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想了想下午看到的节目单：“好吧，不过我要先去看室友的一个表演……大概八点开始。”
“好，八点半体育馆二楼见。”
就这样被拐走了。
“我听曲不凡说他们每年在学校都没好好看过元旦节目，以前他们在一中的时候也经常大晚上躲到体育馆喝酒打球。”
“啊……”
“哈哈哈哈不过曲不凡太逗了，他还想和你搭档打羽毛球狠狠赢陆列风呢！”
程悠无奈，确实很曲不凡。
寝室里没有人。乔茜雅应该和苏丽人一起去准备舞台妆扮了，倒是不知道夏晴天和江小婉去了哪里。
“唉管她们呢，反正刚考完试，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方谢红把自己往床上毫无形象地一摊。
程悠从阳台洗了两个苹果出来，将方谢红拉起：“刚吃完饭别躺着，吃苹果吗？”
“吃吃吃，谢谢悠悠！”方谢红一个鱼打挺坐起，接过苹果津津有味地啃着。
程悠坐在自己书桌前，随手整理着笔记本。
“我说，上周圣诞，你和陆男神……”
不一会儿，她听见方谢红期期艾艾又八卦兮兮地询问。
说起这个，程悠便不由好笑：他既然准备了钢笔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送书啊喂！还是日文原版，她根本看不懂啊！
那天回去后她发微信告诉他这件事，结果他毫不在意回复：可以留着收藏。
？？？
“说起礼物这个，我早就想问啦！那天男神票圈晒的钢笔是你送的吧！别否认，我早看你藏着掖着啦！”
两人平安夜分别那天，陆列风一只手抱着大玩偶，一只手牵着程悠走了很久，冬日的凉风都吹不散胸中、浑身上下涌动着的热意。
道别后又是猝不及防的额头吻，程悠都快习惯了！而且心里认命地想着自己与陆列风现在完完全全可不就是在谈恋爱吗！而且，谈恋爱也没什么大不了吧？谈就谈了吧唉！
结果第二天早上刷到陆列风的朋友圈，照片里灰黑色的长方形盒子摆在一张黑色桌上，背后是摆放整齐的各种汽车、飞机模型。配字是“我很喜欢”。程悠加了曲不凡几人，因此看到他们在这条底下的回复简直没个正行，什么“666666666”“我们陆哥的春心~~”之类的。陆列风非常高冷地没有理会他们。
程悠满头黑线。
“恩……那天平安夜送的……”思及此，程悠轻声应下。
方谢红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哈哈哈哈当时就想问你来着，回学校就考试了忘记问。那他送你什么了！”
“也是这个的牌子的礼盒……”
“噗！你们！”方谢红对这二人的默契叹为观止。
程悠摇摇头，想起他送的那套书……就不说了吧。
“不过，感觉悠悠你最近有变了一点哦！”
“恩？哪里？”
“嘿嘿，不好说啦，感觉跟刚开学时相比……怎么说呢，开朗了一些？”方谢红半躺在床上挠头。
程悠一愣。她向来是谨小慎微不爱出风头的个性，与人讲话也习惯留半分余地，习惯将真话掩于内心，与她不熟的人甚至会觉得她有些难以亲近。但近来与陆列风相处，好像是少了许多顾忌。
“好啦好啦，别想了，现在这样多好呀！我们悠悠美人还是这样自信才更美！”
程悠不好意思地笑，心中感激方谢红的包容，倒是坐在位置上认真思考了自己最近的生活。
她记得从前读一部小说摘记的话：“人一定要受过伤才会沉默专注，无论是心灵或□□上的创伤，对成长都有益处。”
那时她心里已然伤痕累累，因此感触深厚，亦自觉成长。
沉默专注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武器。
晚上七点的时候，广场上的灯光就已经亮起，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组织现场位置。
程悠和方谢红拖着凳子来到广场时已经很迟，只好在最后一排坐好。
苏丽人的独舞在第六个，他们班的小品却在倒数第四个，因此他们决定只看完苏丽人的节目便撤。
七点一刻的时候，灯光暗下，出来最前方舞台仍在闪光。不一会，场下纷纷亮起荧光棒微弱的光，万千灯光在场下汇聚，也足以明亮黑暗。
苏丽人跳完舞果然圈粉无数，场下掌声鸣动。程悠她们好似坐到了高三区，周围不少讨论打听这位学妹的询问。
方谢红与她会心一笑，二人就此搬了凳子离开。
等到八点多，她们终于到达后区的体育馆。一楼的大门欲盖弥彰地掩着，向来黑暗的二楼此刻灯火通明，靠近后还能听到里面一下一下的篮球击地声。
“嗨！你们来啦！”
累了休息的陈星率先看到他们，打了个招呼。场中正在1v2的三人因此停下。
程悠感觉像是误入了男孩们的乐园，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方谢红倒大大咧咧地，与曲不凡他们打过招呼后便熟门熟路去器材室找球拍。
陆列风一看到程悠便把手中篮球连同场内二人丢下，边甩着剧烈运动后有些湿漉的头发。
程悠一向难以抗拒这个时候的陆列风。
她把手中的水递给他。
“今天怎么这么尽兴？腰好些了吗？”
“开心。好很多了，谢谢。”他把水拧开大口灌下。
其实他前段时间因为伤势，基本上队里训练都没怎么剧烈活动，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过一把瘾”了。
谈话间方谢红几人自觉忽视那对小情侣，已经分好队准备自己嗨。
曲不凡和方谢红一队，石温深和陈星一队。
陆列风和程悠在场地旁的长椅坐下，笑看羽毛球场上四人的博弈。
曲不凡对上陈星还是有优势的，双方你来我往，最后还是方谢红他们占上风。曲不凡自得：“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方谢红“呸”，是姐姐我一人carry的好好吗！”
“唉不玩了不玩了，让你们继续‘搭配’去！——欸陆哥！你休息够了吗，休息够就和嫂……悠悠一起上吧！”石温深揉揉手腕，朝场边静坐看戏的二人喊道。
于是又切回熟悉的对阵模式。
“悠悠，你怎么了！”陆列风一惊，回头看程悠，没想到后者也惊奇地懵懂看向前方。
一颗球不期然在他身旁落地。
“19比20！我们赢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曲不凡你真是……个人才！”对于这种胜之不武，作为队友的方谢红都忍不住吐槽。
“我不管，我赢了！阿风明天请客！”
他们之前约定输了比赛的一队明日跨年聚餐时请客。
程悠感到好笑，陆列风却也没在意，帮程悠理了理并未显乱的碎发，接过她拍子往器材室走：“好好好，你明天尽管过来。”